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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祸启君心-第2部分

作者:铭孟浩
    把心底的想念告诉任何人。许大娘曾说她和她娘亲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还是不能想象娘亲的样子。

    “娘,告诉我,我娘亲她活着时温柔吗?”上完香,琼奴眼里蓄满了泪水。揉着衣角盯着天空绚丽的残霞慢慢陨落。今晚她们是不会回去了,每年的这时候,她都会来这山上为自己的娘亲祈祷。因为许大娘告诉她,她自己的娘亲就是在这天去世的。她知道如果娘亲还活着,一定会爱她的,只是可怜娘亲的命不好。

    “琼儿,娘告诉你,你娘亲活着时,美得赛过天仙,她啊真温柔,在韩府几个月,从没见她对哪个下人疾言厉色的。服侍她的丫鬟都说她是最温婉的主子。”许大娘似乎已经沉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迷蒙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思念的神色。

    “琼儿,天色快黑了,我们进去。”许大娘看着陨落天际的残阳,劝慰着琼奴。虽然这三小姐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她毕竟亲自把她带大的,她此刻的心思,她怎能不知。

    “娘,你先进去,让我再呆一会儿。”琼奴叹了口气,依旧凝视着落霞处的天际。

    许大娘知道琼奴此刻的心情,“那娘为你去拿件衣裳,别着凉了。”

    “花隐掖垣暮,啾啾栖鸟过。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不寝听金钥,因风想玉珂。 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她轻轻吟着,仿佛已经进入了诗词中的境界。

    “姑娘是你。”一声参杂着惊喜地声音落入了耳中。

    琼奴听到声音一怔,“不,不他怎么在这里?”她慌乱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敢转身看他。

    “二表哥我肚子好痛。”韩烈昕正要走上前去,却被表妹痛苦的神情镇住了。

    “表妹你怎么了?”看到表妹额头上滚落的汗水,他知道事情有缓急轻重,现在救表妹要紧,至于这个姑娘,她只要在这里住过,他就有办法打探出她的名字来。

    琼奴原本是被他的那一声呼叫吓了一跳,回过神时,他已经转过身抱着女子离去了。“原来他不是叫我,吓死我了。”琼奴拍了拍心口。知道他今晚在这里,她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离开,回府了。

    “琼儿,现在回府,恐怕不成。这城门早就关了,要不我们去山下的村子住一晚,我妹妹嫁在那里。她家还算富裕,也有多余的房间,我们前去凑合一晚。”许大娘沉思了一下说道。

    琼奴点头应允,毕竟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至于去哪里都无所谓的。

    【等待流云】

    韩烈昕没想到表妹只是吃坏了肚子,等他再赶到寺庙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将军,老僧怎敢骗你,昨晚就李家母女住在这里。”方丈双手合十,捏着佛珠双眼迥然的看着眼前,满脸焦虑之色的将军。

    提亲。李家就住在韩府后门的对面,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却也生活滋润。独女李丹,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容貌娟秀,端庄典雅有大家闺秀的大方。

    他自信那晚看到的女子该是那李家的姑娘,因为只要走过去,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到那溪流边。而且这李家的小姐据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虽是为妾,但是她在我府上绝对不会受了委屈。”韩烈昕在当天就遣了媒婆来说亲,并订好了和正妻一起进门,绝对不委屈了李丹。

    琼奴自那次上寺庙吓了一次后,心有余悸。可能因为受了寒气,又惊吓过度。回到府上就开始发热了。

    “小姐,二少爷又订了一门妾室。听前面丫鬟说,那妾还要和正妻一起进门。这会儿老夫人正气得咬牙切齿呢。”冬迎端着热粥,轻轻为琼奴撩起了帷幔。嘴里说着从前面那些丫鬟那里听来的八卦。

    “哦,是吗?”琼奴嘲讽似的轻轻一笑。这富贵之家,所有人的想法都和自己是格格不入。三妻四妾,当初要不是娘亲进这韩家做妾室,何来她十七年来的苦和痛。她从不曾怨过那福薄早已仙逝的娘亲,也不曾怨过自己的命。只是要她规规矩矩的呆在这里,受他的欺凌,她却害怕和怨愤。

    “小姐,你还不知道听二少爷身边的贴身小厮说。二少爷极为疼惜这位小妾,还没进门送过去的礼物就堆积如山了。还有京里前些日子有人送来的血燕,他都送过去了。”丫鬟冬迎毕竟年岁还小。听到什么都毫不保留的说与了这淡漠的三小姐听。

    很多丫鬟都不愿来服侍这不得宠的三小姐,而她喜欢的紧。毕竟这三小姐虽然人淡漠,但是脾气却不坏。没有表小姐的嚣张跋扈,没有大少奶奶的阴沉,没有大少姨娘的刁蛮。也没有老夫人的阴晴不定。

    “噢,冬迎啊!我想吃东街的海棠糕,你帮我去买,不用太早回来,我要看一会儿书。”琼奴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绣花钱袋,拿了几文钱递给了冬迎。她也知道,冬迎这么大的孩子都喜欢玩,是她让她连玩的时间都没了。其他服侍主子的丫鬟,哪个不吃好穿好,还可以狐假虎威的,就这冬迎这丫头,跟错了主子。她没有月银,这些钱,是她自个儿做女红赚得,想给了娘,她又不要。

    “小姐,要是主管问起来怎么说?”冬迎也想玩,但是三小姐还病着。

    “没事,我好多了。就说我让你买东西了。”她捂着嘴又咳了几声。自己这身子本也没这么娇弱的,可能是前一段时日跪在青石砖上受了寒气,再加上身子吹了山风又赶了夜路才弄得如今像是一个痨病鬼似的。

    冬迎出了门,小心的帮着把雕花的门轻轻带上了。看到冬迎轻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伸手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封书信。那是流云哥哥临走托人送来的,她一遍遍的抚摸着,似乎那是流云哥哥温暖的大手。

    想到流云哥哥她的心里就充满了柔情,那是她的流云哥哥,他的儒雅,他的温柔,还有他笑时那炯炯有神的眼睛。

    信上说,“奴儿一辈子,我都会守候在你身边,什么力量也无法把我和你分开。这次回去,我会亲自恳求爹爹,让他答应我明媒正娶,我要明媒正娶你。一辈子与你相伴,相守,我只是暂时离开,等我半年。半年后我必亲自来迎娶你入我慕容家。”那信封里还有他留着的定情信物,是一块温润的玉。

    “流云哥哥奴儿等你来迎娶,你一定要来迎娶奴儿。”想到流云哥哥,她的笑更加的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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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抗拒】

    “小姐,老爷暴病。”匆忙入内的冬迎跌跌撞撞的推开了她绣的门,言语惊慌的仿佛天就要塌了。

    “他死了。”那个给与她生命的男人死了。琼奴没由来的感到心慌,原来他真死了她的心里还是会痛的。以后这个家和她再没有任何关联了,她是否有了可以离去的理由。

    “小姐,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已经在大堂布置灵堂了,你何时过去。”冬迎的脸上依旧慌乱一团。

    “大少爷已经把新娘子娶回来了吗?”相比冬迎,琼奴反倒是镇定很多。她脸上丝毫看不出该有的痛楚和悲恸。

    “才到镇上,一听到家里出了事,就没把新娘子带回来。本来说好还有四天要成亲了,现在只能把新娘子放在客栈了。”冬迎过来扶着琼奴,她们必须尽快过去,否则少爷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找了身素白的衣裳,用一根银钗把一头的青丝绾在了头上。跟着冬迎朝大堂走去。此刻大堂早已布置成了灵堂,一片的素白。一口金漆的楠木棺材停放在了中央。那些所谓的亲戚早就跪了一地。

    “琼儿,你来了,来给爹爹烧些纸钱。”一脸憔悴的大少爷拉着琼奴准备跪下。

    “站住,她不准跪下,她不是我们韩府的人。”老夫人终于出来了,虽然一脸悲恸。但是眼神却充满了轻蔑和愤恨之色。

    韩烈昕因为娘亲的一声断喝,转过了头。看到一身素白的琼奴,他的心被狠狠的震了一下,仿佛心被震出了一个缺口。那个女人她是谁,为什么她那么的淡漠,那双灵动的眸子清亮的犹如子夜的星辰,只是一瞬间就把他的魂魄给勾走了。

    “娘,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他转过身来安慰着娘亲。顺便又多看了几眼这淡漠如云的女子。

    “烈儿,她是那个狐狸精生的贱种,我不许她给你爹爹烧纸钱,她没资格做我们韩家的人。”老夫人看到琼奴显然有些失控了,那贵妇的优雅温柔在瞬间便被撕破。

    “娘,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妹,她毕竟也是爹爹的血脉。爹爹都已经承认她了。”韩烈瑞也生气了,这不是给琼奴难堪吗。他一直看不惯娘亲和弟弟的行为,只是这么多年来他都太软弱了,这家除了爹爹就是这二弟了。

    琼奴轻轻拉了拉大少爷的衣袖,“大少爷别说了,谢谢。”她面色如常,在棺材前鞠了三个躬转身准备离去。

    “谁准许你离去了?”韩烈昕犀利的锐眸,深沉的扫了一眼素白衣领上衬托的苍白小脸。那眉,那眼精致的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器娃娃。柔弱中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美。

    他的话低沉中带着威严,仿佛有不可抗拒的力量。灵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先跪在这里答礼。”他指了指棺材边,示意她过去。

    琼奴不解他为何在此为她解围,她明白此刻韩府,他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大少爷软弱无力,老夫人根本撑不起大梁。如果此刻他给她难堪,甚至立马赶她离开,她相信没人敢多一句言语。

    【继续收留】

    几天后,老爷终于下葬了。韩府的喜事必须在百日内完成,否则必须等三年守孝期满了。“烈儿,娘想和你商量个事,你要不要连你表妹一起娶进门。你爹爹百日内,你必须成亲,否则又要等三年了。”老夫人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神情依旧哀戚。

    “娘,我这几天要教会大哥管帐,过几个月我要去京城。至于娶妻的事,过几天再谈。”他揉着眉心,明知道自己是在找理由推托。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为何要推托。那天他看到她时,完全愣住了,他没想到那天看起来那么丑陋的奴,只是月余没见,却美得惊人。她那双灵动的眸子,只是轻轻一扫,就已经摄了他的魂魄。他知道不该,知道不能,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那独霸的**。

    “琼儿,你真的要离去?”许大娘愣愣的看着琼奴。心疼袭上她的心头。

    “娘,我已经长大了。韩府终究不是我的长久之地。何况流云哥哥留了让我去京城的银两。你们尽管放心。”琼奴收拾好了自己的几套随身衣裳,把头发塞进了帽子里。她是骗许大娘的,流云留给了她玉。却没有银子。

    “唉,你这丫头,算了,你去。慕容少爷会对你好的。到时候给娘来封书信,报一下平安。”许大娘知道阻拦不住琼奴的离去。其实离去对于琼奴该是最好的结果,她可以自由的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可以不被那个二少爷欺凌。

    琼奴在离去后三天,韩烈昕才知道。他疯了似的派出了大批的家奴寻找她。可是她却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再也没有了消息。

    “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里?”他阴狠嗜血的眸光落在了那对花匠夫妇身上。

    “二少爷,老奴夫妇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许大娘咬着牙齿,忍着身上的痛。她刚才被主管抽了几鞭子,身上的伤口令她疼痛难忍。可是她不能告诉这残忍的二少爷,琼儿去了哪里,否则琼儿回来必没好受的。

    “你是真不知道,哦那就算了。忠叔,把他们赶出府去。”阴冷的一笑,那笑令许大娘浑身发冷。她明白现在离去,等于把他们夫妇杀了,已经是十一月了。他们这些年吃住都在韩府,仅有的银两她也偷偷放在了琼奴的包裹里。而老头,出去估计就没命了。她左右为难。

    “琼儿去京城找慕容公子了。”许大娘说完瘫软在了地上。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琼儿。可是老头的命她不能不顾。

    “忠叔,带他们去别院,以后不许他们出现在我眼前。”他甩了下衣袖,轻蔑的睥睨了一眼地上的老妇。他要的东西绝对不会给任何人的,更不可能让任何人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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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公子,你的书画刚才卖了不少的银子呢。”一个俏生生的丫头,推开了一个小院落。跑着进了里面的屋子。

    “谢谢小施妹妹。”屋里一个青衫俊朗的男子,对着门口笑了笑。

    看到少年的笑,羞红了少女的双颊。“我娘亲,说要给你说亲呢。”少女脸泛桃红。

    这少年就是琼奴,她改了个舒云的名字,一路朝着京城方向走。走到扬州,把娘留在她包裹里的银子用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卖书画。也幸亏认识了小施和她娘亲,就收留了她。

    【胆战心惊】

    跟你娘亲说,我要离开了。去京城寻人呢。”琼奴笑着,她了然小施此刻的心情。她少女的芳心,岂是她这个姑娘家能要的。现在离去正可断了她的想念。

    “舒公子,你真要离开?”小施听到她要离去,眼角忽然泛红,揉着衣角,痴痴的看着她。忽然扑进了她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我不要你离去,你带我走。”

    琼奴被她的行为下了一跳,忙不迭的推开了她。“小施别胡闹。”她拉下了脸,知道事情已经脱轨了。

    “舒公子,小施这辈子非你不嫁。”小施的脸颊通红,羞涩的又要靠近她。

    被她这一表白,琼奴愣住了。“小施别开玩笑,我不能娶你。”她尴尬的朝后倒退了一步。

    “我不管,哪怕做你的妾,我也要跟着你。”小施以为她已经成家,所以才推托。

    “你跟我进来。”琼奴进了屋,打开了自己的衣衫。

    看到那俊美的舒公子竟然也是女儿身,“你,你竟然这样恶毒,明明是女儿身为何欺骗我?”她指着琼奴的脸骂道。早没了先前那天真烂漫的样子。

    琼奴任她骂着,知道自己无话可说。她不是想欺骗她,只是为了掩护自己。

    琼奴在当天就离开了,她没想到当天韩府的人马就找到了扬州。“就是这个女人,不过我不要报酬。”小施表情异常的诡异。

    “女人不要太贪心了。”韩烈昕冷笑着,这个女人大概不知道她面对的是怎样的人。

    “我不贪心,只要能跟着你,哪怕做你的妾都无所谓。”小施展颜一笑。

    “不贪心,想做我的妾,可惜你不够格。滚,别脏了我的眼睛。”他狷狂的仰天大笑,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胆子这么大的,敢直接要求做他的妾。

    “好,我留你在身边。不过可以做我的丫鬟。”他停住了大笑改变了主意,心里对这个女人的鄙视更深了。女人都不是好东西,想要嫁给他,她这姿色实在差强人意了些。

    谁知道下来他们却完全的失去了琼奴的踪迹了。

    “将军,我已经派人去了县衙,他们说没人看到有这样的一个男子进城。”手下的副将因为要传达皇上的最近消息,找到韩府。要他一个月后必须回京,他一路追寻着琼奴朝京城而来。

    “她竟然失去踪迹了。”你们怎么找的。他恼怒的挥开客栈桌子上的茶壶。这些天他的脾气越来越差,想象着她会遇到的所有不测,他的心就没安定过。他知道她不能爱她,可是就是忍不住要想她,想象着她是自己的女人,想象着她在他面前展颜微笑,也想象着她亮如星辰的眸子深情地落在他身上,更想象着从她那红润的小唇间吐出仿如天籁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疯了,狂了,可是就是无法抗拒那样的想象。光是那样的想象就已经足以令他浑身血液沸腾了。

    忽然他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了桌上,一张完好的桌子,立刻破了个大洞。“将军,你的手。”副将胆战心惊的看着韩烈昕。他知道此刻韩将军,定然在发怒。

    “滚出去,让我静一静。”

    【心里有他】

    夜色静得可怕,静谧的夜色中,一个身着亵衣的俏丽身影,悄悄地推开了韩烈昕住的房间。看着床上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女子嘴边漾起诡异的笑,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滚。”一声可怕的咆哮声响起后,整个客栈就像炸了锅。大家披衣起床看到的就是被扔在门口的一个衣衫零乱的女子,捂着脸跌坐在韩将军的门口哭泣着。大家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只能在暗地里摇头叹息。韩将军的女人何其多,她这种女人也想上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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