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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祸启君心-第1部分

作者:铭孟浩
    《桃花劫:祸启君心》

    【归来】

    天幕上,残阳如血。烈昕英气飒爽的,抬起深沉的眸光望着远处高墙大院。他回来了,五年了,他依旧无法忘记那个奴,那心里抹不去的深深烙印。曾经期望远去边疆,就可躲避这内心的折磨。可是这五年来,日日的折磨却没有哪天可以停歇下来。令他的心竟然千创百孔,至今无法愈合。那个奴,今年该十七岁了。他嘴角忽然扯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诡异的令人感到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奴,你还好?”他幽暗的深眸中,闪过一丝残忍。他回来了,他的奴。她又会怕他怕成什么样子。是不是一如几年来一样,避他如蛇蝎,畏他如虎狼。

    记得那是他七岁那一年初春,大雪纷飞的日子。那些洁白的雪片,飘飘洒洒落在了那粉墙黛瓦上。娘亲带着大哥,还有七岁的他,在寒风凛凛中,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清高的爹回府。那一年的雪,特别的大,只是片刻就把整片大地笼上了一层白色。

    很远就看到他们韩府的豪华马车,缓慢的朝着家门驶来。“娘亲,爹爹回来了。”他和九岁的大哥,一人拽着娘亲的一只手。遥遥的望着那辆朱漆的马车越来越近。直到了眼前。兴奋的小脸上荡起了快乐的笑意。

    “慕睿你回来了。”娘亲浅浅的温柔的笑着,带着他们兄弟俩迎向了,风雪中那个高大清癯的身影。

    “晴芸,你慢点,别伤着身子。”男人没有看他们母子三人一眼,转头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伸手扶出一个娇弱美貌的女人。女子倾国倾城的容貌和娘的清秀成了强烈的对比。

    “慕睿,这位妹妹是谁?”娘亲温婉的脸上终于有了怒意。脸色在风雪中一瞬间变得苍白,一如那雪花。那脸上刚才还漾着的幸福浅笑,就那样凝在了脸上。

    “你们先进去,外面这么冷,进去我会给你交代。”韩慕睿不耐烦地催促他们母子进府。

    “慕睿,这位想必就是姐姐。?晴芸向姐姐问好。”晴芸下了马车,弯腰朝韩府的大夫人行礼。

    “进去。”韩慕睿再次朝着他们母子喝道。

    那一次韩烈昕第一次看到了温柔婉约的娘亲哭了,在那个叫晴芸的女人进门的第一天晚上。娘亲的哭泣声,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

    “韩慕睿,你曾许我一生一世的,你曾许过的承诺,你还记得吗?”那一夜大雪覆盖了整个院子,他在回廊尽头,听到了娘亲嘶声力竭的哭泣和责问声。小小的他站立在飘着雪花的回廊里。盯着窗户上娘亲捂着脸哭泣的剪影,他捏紧了小小的拳头,仿佛就在那一刻长大了。他要保护娘亲。

    初秋时节,韩府里降临了一个小生命,而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却结束了那个叫晴芸的绝艳女子的生命。那一天晴芸因难产而亡。

    从此清高的韩慕睿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从此那个降生的小生命,便被他弃之不理。从此他们韩府也恢复了宁静。

    幸亏厨房的许大娘,因成亲多年未有身孕而哺育了那个弱小的生命。那颗小小的生命,仿佛是野地的小草,孜孜的喝着许大娘喂的米汤而没有夭折。

    那一年,他们一家虽然表面团聚了,可是谁都知道早已回不到原来了。他清高的爹爹,从此住在了别院里。日夜思念那个难产而亡的女人,而他的结发妻子,却被弃之不理。

    她四岁那年,也是初秋时节。他在后院看到了拿着小铲子的小小的身影,心里便对她充满了恨意。那一天娘也看到了,看到了他厌恶的眼神。“烈儿,那丫头做你的奴如何?”娘亲依旧温柔的浅笑盈盈,问他。

    “娘,这贱丫头真脏,我不要。”十一岁的他拒绝了那样令人厌恶的肮脏小东西。

    她八岁那年,娘再次把她叫到了他跟前。“烈儿,送你做奴,要不你大哥想把她要过去了。”他看着她那如黑夜星辰的眸子,点了点头。

    作者题外话:票票~~爱你们哦,我继续把它写完

    【噩梦边缘】

    初秋的夜晚,静谧得令人心旷神怡。琼奴一身的粗布衣裳,在厨房里忙乎着。汗水早就沾湿了她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十几年了,她从小就在许大娘的身边长大。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从不奢望那些虚无的,永远也不属于自己的华丽。

    “娘,今儿个洗完这些碗,我们就睡,爹爹的腿又要痛了,等一下奴儿端些药水给爹爹泡泡脚。”琼奴把早已沾湿的长发,捋到了脑袋后面。又用袖子擦试着额头的汗水。

    “琼儿,今天二少爷回来了。”许大娘看了看女儿,心想着琼儿的折磨又要开始了。她想趁着老爷回府的这几天,让孩子爹爹去跟老爷说一下,把琼儿给许了慕容家。她不希望再看到他们韩家的少爷欺负自己的妹妹。虽然琼儿是他们扔掉的,毕竟也流着老爷的骨血。他们想让琼儿嫁人,也必须征得老爷的同意。慕容家的三公子,在一次偶然见到了琼奴时就惊为天人,让人来提亲了,只是她一直拖着。慕容家住在皇城,身份不容小觑。她也不敢擅自应允了这门婚事。

    琼奴骤然听到二少爷,心头猛地一震。一只碗就那样掉在了地上,那声清脆的响声,终于让她清醒了过来。颤抖的嘴唇都白了,他回来了,难道噩梦又要开始了。不,不,她怕他。想到那位二少爷,琼奴就浑身颤抖。

    还好这一天都平静的度过了,直到给爹爹泡好了脚,也没见到他。她总算长长的松了口气,也许五年过去了,他早就不计较那些过往了。

    忙完了一天里所有的活计。琼奴端着一盆一家三口的衣服来到了后面的竹林边,这里有条小溪,溪水清澈无比。她要趁着月色把这些衣服洗完了,要不明天一忙就没有时间再洗了。

    月色清幽,棒槌的声音,清脆的犹如击鼓,一声声的就那么撩拨着人的灵魂。把洗过的盆子放在了岸边,琼奴脱了鞋袜,用一双*搅乱了一池子的碎银。她满足的轻轻吟唱,“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烂银盘、来从海底,皓色千里澄辉。 莹无尘、素娥澹伫;静可数、丹桂参差。玉露初零,金风未凛,一年无似此佳时。露坐久,疏萤时度,乌鹊正南飞。瑶台冷,栏干凭暖,欲下迟迟。念佳人音尘别后,对此应解相思。最关情、漏声正永,暗断肠、花影偷移。料得来宵,清光未减,阴晴天气又争知?共凝恋,如今别后,还是隔年期。人强健,清樽素影,长愿相随。”

    她的声音似黄莺轻啼,又仿似天籁般动听悦耳。一首咏月吟得声情并茂,立在竹林暗影出的烈昕心动异常。正想现身,却听到了贴身小厮和大哥的声音朝着这边走来。他忽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那月色中的仙子,他要独霸她的美好。他匆匆迎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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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奴听到声音,也顾不得擦干脚,就穿进了鞋子里。她的*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了,只有她的未婚夫婿可以看。想到未婚夫婿,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羞红,那个俊雅如斯的慕容流云,是她心中的想念。只是走得匆忙间,把自己的手巾掉在了竹林边。

    【初遇少爷】

    初秋的清晨,阳光分外的明媚。红彤彤的阳光从云缝里钻出,金色的光线织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而这张网是那麽的温暖,令人忍不住地就贪恋这难得的温暖。

    “琼儿,你这丫头,昨儿个是不是又去了花园里了。”许大娘看着琼奴一脸的疹子,又气又心疼。明知道自己不能碰那些花草,却为了爹爹还是帮着把那些怕冷的花,搬到了屋子里。她也知道这丫头心底善良,就知道她心底太善良了,她今天才和老头子,必须厚着脸去和老爷商谈她的终身大事。她不能把她再留在身边了,八岁以后的那几年,要不是大少爷,早就没有了琼奴。她这名字都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二少爷取的,让叫奴。她是他一辈子的奴。

    “娘,我晌午去一趟医馆,爹爹泡脚的草药没了。我这疹子,也要问慕容大哥要买些药膏来涂。”琼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用一根小木杈绾上了乌黑如丝绸的长发。想起慕容流云,她嘴角不由绽开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每次接触到慕容流云深情地眸子,她的心就会忍不住怦怦直跳,好像调皮的小鹿钻到了她的心口。

    她也知道依着自己的身份是怎么着,也不可能配上那么优秀的慕容流云的,可是她心底就是喜欢他,喜欢他淡淡地笑,喜欢他温柔的说话声,喜欢他的眸子里不时流露出的倾慕之情。她不是爱虚荣的女子,只是这家,终究不是她长久之地。何况那个冷血的阎罗又回来了。

    街上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奴儿姑娘,今儿个你娘不是早就买过菜了吗?又要去医馆啊!”熟悉她的小贩,一路和她打着招呼。

    琼奴摸摸自己的脸,他们一见到自己出疹子,就知道她必定要去医馆。对面一个高大的男人迎面而来,俊逸非凡的五官,仿佛上天的鬼斧神工雕琢而成。只是那浓眉下一双眼睛阴沉的令人感到恐惧。只是看了一眼,琼奴的心便往下一沉。是他,那个阎罗。她梦中无数次出现惊吓了她的脸,那张脸依旧俊逸得令人无法抗拒,可是她却害怕。

    她低头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心中因恐慌,在走过他身边时,差点摔倒。他伸手扶了她一把。“姑娘,你没事?”

    琼奴一愣,随即摇摇头。避开他的眼神,“谢谢少爷。”她弯腰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他手抚下巴,这丫头是他们府上的,那身蓝色的粗布衣裳上绣着他们家的标记。他们家有规矩,自己的奴才必须穿上自家的衣裳。也难怪她会认得自己了,只是他们府上怎么会留这么个丑丫头。他兀自摇了摇头,想起了第一晚回来时,在月下看到的仙子。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明白自己,第一次心有所牵了,为了那个模糊不清的仙子。虽然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是她的声音,他是喜极了,爱极了。他知道有那样声音的女子,必定不是一般的粗妇。

    才回来娘就找过他,跟他谈了订亲的事。娘为他订了一门好亲事,是扬州首富的掌上明珠,也是扬州第一美人。陪嫁的东西自然不会少,且又是美人。要不是娘亲和那家的主母是打小的手帕交,估计也不是轻易的就娶到如此的娇妻的。男子三妻四妾,并不为过。他从没打算就娶一个女子。

    【慕容流云】

    流云医馆位于街市最热闹的地段,宽大的门廊前一对红纱灯笼高高挂着。朱漆的大门上一对虎头的大铜环扣在大门上,她轻移莲步上前轻轻叩击着。

    “琼儿姑娘,我家三少爷正等着你呢。”来开门的是流云医馆的老管家福叔。见到来者,笑得老脸上的皱纹像是绽开的*朵朵开放。

    “福叔安好。”琼奴朝福叔施了一礼,脸上漾着浅浅的笑,礼貌周全。

    “奴儿别多礼了,少爷没猜错,你这脸今天怕又要出疹子了。”福叔轻轻笑着,他是打心底喜欢这个奴儿。

    “流云大哥,今天怎么不在隔壁的大堂坐疹?”穿着绣花鞋的脚,跨过了门槛,她轻声问道。

    “他要回京城了,今天一个上午都在准备礼品,要去趟你家呢。”福叔依旧笑盈盈的,他家的主子身份尊贵,看上了奴儿这苦命的丫头,也真是这丫头的命好,福好。

    “回京城。”琼奴微微一愣,他要回京城了吗?

    “别担心,三少爷准备带你走。”福叔看出了琼奴的担心。

    朱漆的大门金漆的花纹,两扇雕花大门对开着。门口的阳光下,站着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男子不高不矮身材匀称,白净的脸上,荡漾着浅浅的温暖的笑。是难得一见的俊美风雅的俏公子。

    “奴儿,我就算准了,你今天会来,等一下,我还准备去你家一趟呢。”慕容流云见到来者,脸上的笑更温暖了。

    “流云哥哥,奴儿又来叨扰你了。”琼奴满是红疹子的脸上,扬上了羞涩的笑。一双晶亮如子夜星辰的眸子,轻轻一眨,如一道潋滟的波光悄然划过。

    听那声流云哥哥,慕容流云笑得更是开心了。他记得两年前,她十五岁,第一次去他的医馆买药。她就那样羞涩的淡淡一笑,闭月羞花的美丽,就如昙花绽开的美,紧紧地就吸住了他高傲的灵魂。从此他就在这里住了两年,只等着她慢慢长大,答应了他的求婚。

    “你看看你,明知道自己不能碰那些花花草草的,就是不听话。”慕容流云轻声责备,这奴儿他是真的舍不得指责一句,怕话重了伤着她的心,怕话轻了她又当耳边风。

    “不是有你流云哥哥在吗?”琼奴调皮的朝他一笑,走上前去拽了拽他的衣角,轻轻摇着,撒着小女儿的娇。

    “你啊!真让我不放心。我要回京,先跟你爹爹提了亲,看能不能把你一起带走。”慕容流云宠溺的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髻。

    【逃脱折磨】

    提亲,他说要去提亲。琼奴忽然笑了起来,想到以后就可以跟随在慕容流云的身边,她心里就禁不住地直想笑。天似乎更蓝了,流云在蓝天轻轻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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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竟然不经过我同意就把那奴许了人家。”韩烈昕忽然拍案而起,丫环才端上的茶水被他大掌震翻到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撒得到处都是,还在地毯上冒着氤氲的热气。

    “那你要留她一辈子不成?做你的奴又不会生银子,慕容家给的银子可以让你买一百个奴才。”韩烈瑞盯着自己的弟弟,轻轻摇着扇子。他就是不明白琼奴到底是怎么得罪娘和弟弟了。要说怪,也不能怪她,只能怪她的娘亲。而且她毕竟也是爹爹的骨血,是他们的妹妹。

    “哼,你忘了娘的羞辱。”韩烈昕盯着自己的大哥,他从不否认自己的气势强悍。强悍的令人无法接受,只是他的奴,在他还没有折磨够时,谁也没有资格把她带走,更逞论成亲了。

    退亲,慕容流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阴鹜的俊脸。“你们韩府难道说退亲就退亲,我又没有和你们定亲。”慕容流云涨得满脸通红,眼前这个高过他一个头的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是,可惜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此刻韩府已经由我做主了。”韩烈昕嗜血的眼神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这些银子,够退婚,赔偿了?”他把一叠银票扔在了原木色的花梨木桌上。他从不把她当妹妹,现在却拿这个名头来唬人,连他自己都不禁要笑了。他会把她当妹妹才怪。

    桌上的银票分外的刺眼,慕容流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是拿再多的银子,我还是娶定琼奴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把奴给你的。你趁早死了心,难道非要我传书给你家慕容大公子吗?”他嘲讽似的笑了出来,阴狠地眼神扫了一眼慕容流云。看到他惊愕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大哥,难道你就是……。”慕容流云低下了头,伤感的别转脸看着地上那双金丝黑皮靴子。难怪,难怪他有这样的气势。自己定然是争不过他了,只是奴儿那丫头,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善良。要他怎么放得下。

    “也许过几年我会让她嫁人的,只要她还活着。”他浅浅的一笑,忽然转身迎着阳光走了。

    看着消失在秋日金色光影中的高大身影,慕容流云叹了口气。“福叔我们走。”

    琼奴愣住了,刚才娘说退亲了。她欲哭无泪,看着外面大树上的枯叶一片片的飘落在地上。觉得那是自己的命运,也许这就是自己该得的命运。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又开始捡菜。

    “琼儿,二少爷让你去他书房。”二少爷的贴身丫环,捋了把汗,站在琼奴跟前,同情的喊道。

    “书房。”一想到他叫她,她忽然浑身一颤。眼睛努力闭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煽动着。他还是忍不住了要自己前去,看来还是没有逃脱他的折磨。

    【不堪折磨】

    初秋不是很热了,但是琼奴的身上却早已覆上一身薄薄的汗水。这汗水是因为恐惧而流。

    她边走边在自己的身上擦拭着粗燥不堪的手。这双手,哪里还像一个十七岁少女的手。自从五年前这位二少爷,把她推倒在假山上,她的手臂被假山石划伤,出了大量的血。当时生命垂危的她,正巧被路过的大少爷看到,带到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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