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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 朝野(十)

作者:受伤的害虫
陛下也是这么猜测的,这么的把殿下,二皇子和太子你们分别隔开,是在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朱允熥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对!”裴伦点点头,继续分析道:“太子,二皇子和殿下京师,发生这样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齐泰父子的事情出了状况,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三位殿下,那么三位殿下为了自保,至少下面的官员们为了自保,肯定要互相找对方的证据,那么相互泼污的事情,不一定干不出来,别人我不敢说,就连母妃,为了洗清殿下的清白,恐怕就不惜做出任何事情!!”

    “甚至,母妃现在不给殿下任何消息,任何提示,就是在保护殿下。现在的情况就是谁的动静越厉害,谁的嫌疑就越大,殿下以为呢?”

    朱允熥听后沉默半晌,深以为然,突然想到裴伦说的最后一句话,“谁的动静越厉害,谁的嫌疑就越大”,心里一动,不由的想起白天伊王朱彝的反应来。

    伊王朱彝,是太祖爷的第二十五子,按照辈分,皇上也要称其为一声“皇叔”,归藩数年都没有动静,按照道理说,今天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大才对,比伊王朱彝年纪大的有,地位尊贵的有,怎么都没有说一句话,反而他在哪里胡搅蛮缠呢?

    两个人默契的对望一眼,竟然不约而同的露出意思诡异。

    难道这些也都是皇帝的布局,主心骨不在了,就要看跳梁小丑的底细吗?那么这个伊王,到底是那一派的人马呢?为那个皇子摇旗呐喊?

    朱允熥摇摇头,杜绝了裴伦眼光的咨询,说道:“伊王一系,我们没有接触过。不过我想大哥、二哥也不会接触。”

    裴伦点点头,虽然只是过去几十年,但是大明朝野,都知道伊王一系,是最恶劣的一系,在大明众支藩系中,伊王一支排行第二十五。伊藩也是最差最劣的那一支。

    特别是伊王伊王朱彝,做伊王后建国洛阳,便在洛阳城胡作非为,残害百姓。他为人好武厌文,喜欢砍杀,经常挟弹带剑到市效游猎。遇到躲避不及的人,动辄斩劈。弄得血溅一身,而他竟喜欢溅血的衣。又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杂混取乐。生活荒淫无耻。

    因为他的母亲是葛丽妃据说是一个胡人,是太祖皇帝剿灭蒙元时的战利品,所以伊王朱彝一出生就由蒙元人的凶悍之气,最后因为毕竟是皇子,还是封在了洛阳府,那是为了便于看管的缘故。

    记得听说,太祖皇帝的其余几个儿子,都看不起这个所谓的伊王,很少和他交往。而在撤藩的过程中,这个伊王也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思想。

    时间到了年限,圣旨连同皇事院宗人府的诏令全都过去了,伊王朱彝竟然不奉旨,不理诏令,一直称病在洛阳城内作威作福,就这样混了一年,最后越来越不像话,再过去催促的人。竟然会被伊王朱彝打出来,一怒之下,朱标令河南总督派遣兵马将伊王朱彝府邸围了起来抓他进京,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伊王朱彝还敢反抗,动员自己的护卫对抗河南总督的军队。

    都知道大势已去,谁还听他的。没有办法只好偷偷的溜走,伊王朱彝的府上。竟然没有一个下人或者护卫了,最后乖乖的被押解进京。被宗人府圈禁了三年,就才放出来没有多久,谁知道还这么跋扈,这样没有脑子,没有实力的人,谁去招揽啊。

    谁要是招揽这样的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排除了这种想法,两个人又陷入了僵局,明天还要继续召开皇事院的会议,但是能出什么结果呢?谁又能拿这些长辈们怎么样呢?两个人的头痛起来,看来不是一个轻松的差事啊。

    两个人这样长叹着,朱允熥想,为什么就我摊上这么一个差事,而大哥去迎接齐泰,二哥伺候母后,两个人肯定是轻松的多了,看来,在父皇的眼里,还是有所区别啊。

    太子去干国事,而二皇子进宫侍候母后,肯定得到的消息更多,就我在这里为难,殊不知,在他们为难的同时,太子朱雄英、二皇子朱文清,也都陷入了深深地为难之中,特别是太子朱雄英,心里正陷入了深深地感叹:孤身为太子,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差事呢?

    焦山地处镇江丹徒县的东面,雄伟地耸峙在长江中。当齐泰父子归来的船队抵达这里的时候,两人都被这江中好多年未见的巍峨之峰吸引住了。

    站立在前甲板上的他,迎着裹着已经有了深深凉意的江风,在耀眼的晴空下,放眼四周。但见宽阔的江面上,碧波滚滚,浪涌翻腾。而独峙江中的焦山,直刺蓝天,将明丽的江面荫出了黑洞洞的一大片。焦山之上,峭壁临江,峻岩参差,古木蓊郁,气象森森。

    对岸,也耸立着一座高山,那是“金山”,也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这对峙的两座大山,恰像两只铁钳,要牢牢钳住那势如脱缰之马的长江。

    恰巧是因为这样的地形,而成为了大明守卫京师的天然屏障,在计划中,齐泰他们的船队将在这里驻扎一天,接受太子殿下的迎接后,休整一天,制定好皇上检阅的内容后,然后凌晨五更出发,在当天晚上到达玄武湖入江口,然后等待第二天的凌晨接受文武百官的迎接,和皇上的检阅,并当众献上各国贡品与奇珍异宝。

    计划是好的,安排好船队,齐泰便带领着着儿子齐天瑞并几十个侍卫上岸,朝见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朱雄英也极尽礼贤下士的古人遗风,在镇江的城门口迎接,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充分体现了君臣和睦的景象。

    镇江距离京师不远,虽然商业繁华,却也没有建设行宫的必要,不过太子随遇而安,倒也不挑挑拣拣,因为在太子殿下的心里,江南的奢华,随便拿出来,都要比北平舒服的多,所以太子就居住的镇江府的四方驿中。

    说的是个驿站,但其实并不小,尽量这镇江府衙,又和镇守镇江府的水军守备处不远,安全也安全,方便也方便。

    但是一切不和谐就出现在第二天的清晨,在太子居住的四方驿,也就是第二天太子召见齐泰父子,商议进京事宜的同时,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学子,竟然将驿站包围了起来。

    没有暴力,没有喧哗,甚至就连在驿站内商议事情的众人都没有发觉,还是正准备外出的侍卫们发现了异常,赶快通传给了太子。

    太子当然不会出面处理这些事情,但是当镇江知府等本地官员过去时,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在包围驿站的士子中,虽然很多都是年轻的学子,但是在中间竟然有几个大儒级别的人物,当然比不上方孝孺和解缙,但是仍旧可以让镇江知府陈光周后背发凉。

    几次交涉,几次劝说,终于明白了学生的来意,这群学子的目的,竟然是请齐泰父子自绑进京谢罪,不要带领船队而走陆路,而要求也不过分,他们愿意徒步陪伴齐泰父子一起领罪。

    事情大了,太子震怒,齐泰惶恐,而镇江府所有官员都是汗流浃背的如同末日,劝说不成,没有人理会,要用兵卒驱赶,还是不行,几个刚烈的学子竟然要自刎向抗,谁能敢让这些天子门生自刎,太子殿下也不敢。

    几天来,所有人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如愿,谁知有人出主意说是半夜出去,直接奔到岸边上船而去,但是也不行,那些学子仿佛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警惕的不得了,而且据从船上赶来的军士称,在码头也有学生在哪里守护,轮流值守。

    几乎无计可施,整个驿站出现一批愁苦之中,转眼间已经过去三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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