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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颗子弹第15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袁晨心头一紧,也觉得鼻子发酸,问道。

    “你……会想我吗?”袁莫晴说完,泪如雨下。

    袁晨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和袁莫晴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柳明也眼圈发红,默默看着二人。

    两个女孩哭了好一阵,才放开手。袁晨帮袁莫晴擦干眼泪,说:“莫晴,快别哭了。”随后又对二人说:“这样吧,也别等到明早了,我一会儿就收拾行李上路。长痛不如短痛,也省得大家在一起平添心酸。”

    柳明和袁莫晴悲伤地看着袁晨,却又没有办法来拦阻她的决定。

    饭后,三人找到郭全安,说明了柳明留下袁晨离开的意思。郭全安摇头惋惜,表示将赠予金银细软,却被袁晨拒绝了。郭全安思来想去,委派郭兴从府里挑出了最好的一匹马以及一柄宝剑,送给了她。袁晨推让再三,也便接受了。

    太阳刚过正午时,袁晨跨上马,向东飞奔而去。她的身后,留下了一串伤心的泪水和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

    从常州府到苏州府,其实路途不算远。不过在中午出发,想要晚上到的话,是万不可能的。袁晨在出门前打听好了路程,如果马不停蹄的话,晚上她应该会赶到无锡,在无锡停留一夜后,第二天再上路,下午就应该可以到苏州府了。

    七月骄阳似火,日头又逐渐西行,正巧炙烤着向东行进的袁晨的后背,可她任由汗流浃背,仍未做任何停留,还是不住地策马飞奔着。

    郭全安赠予的确是一匹好马,晚上天刚刚黑下来,就已经来到了无锡城外。

    无锡位于江苏南部,长江末端平原腹地,北临长江,南濒太湖,东与苏州接壤,西与常州交界,京杭运河从中穿过。在现代,无锡已经是一座时尚都市,但是在明末清初,它是隶属于常州府的,是为无锡县。不过虽只为县,较比战乱频繁的地界却还是繁华不少。袁晨刚刚进入县城,就被街上的熙来攘往的热闹人群吸引住了。

    她一边牵着马,一边徜徉在石子铺就的路面上,看着两边灯火通明的摊位,心情较刚离开常州郭府时好了许多。

    路口,一家别致的小店吸引了她的目光。袁晨牵着马,来到了店门前。

    这家店的店门前没有任何指示说明,不过装饰却十分有特色,它的店门及入店的走廊是一个硕大的躺倒的酒坛子,人从坛口进入,走过坛身,就到店内了。

    袁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现有许多男女在这里进进出出,成双入对。这让她想起了那次夜店之旅,那家夜总会的门前和这里的情景如此相像。唯一不同的是,这家店面很小,看来古代人还没有开放到夜生活很丰富的地步吧?她想。

    想虽这么想,也很感兴趣,不过袁晨却并未走进,因为她对那次夜店之旅仍心有余悸,之所以时常回忆,是因为她时常想念吴若杰,之所以不想回忆,是因为她时常想念小女警,更想念袁莫晴。

    所以她拉扯了一下马缰绳,准备走开。

    正当她已经迈步时,一只大手却拦在了她的身前。

    “姑娘,难道不想喝一杯么?”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传入到她的耳朵里。

    袁晨一惊,扭头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深灰色的眸子,以及一头乌黑的卷发。

    在这一刻,袁晨瞬间将这个场景和与吴若杰初见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可是也就在这一瞬间,她又即刻从回忆中拉出了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吴若杰的那种气质,不过他不是吴若杰。

    “怎么了?姑娘,我,吓到你了?”男人微笑着,慢条斯理道。

    “啊,没,没有。”袁晨有些尴尬,眼神凌乱了一阵后,又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这个男人来。男人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并不魁梧,反而有些偏瘦。半长的黑色卷发抓拢在一起,扎在脑后,灰色的眼睛显得深邃内敛,高挺的鼻子,有些薄的嘴唇,微微发白的面庞,使男人看上去并不太像汉人,有些像外籍人士或混血儿。

    “姑娘,一个人么?”男人又笑问道。

    袁晨突然慌乱起来,自己明明是一身男儿装扮,对方是怎么看出自己是个女人的?

    “你认错人了。我,我是个男人。”袁晨压低了嗓子说。

    “哈,”男人笑了起来,“我知道,有些姑娘在外行走不方便,往往会女扮男装。可是既然已经被看穿,还要抵赖,那就是姑娘你的不是了。”

    “你,你是如何看穿的?”袁晨赖不过,只好认同,却又反问道。

    男人笑出声来,道:“像你这么细致的面容,这么婀娜的身姿,哪会是男人所有呢?”

    袁晨听着对方的赞誉,心里不禁泛起醉意。不过她还是辩解道:“那可不见得,有些奶油小生也是很嫩的。你就不怕认错了闹了笑话?”

    “不怕。”男人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道,“为了能够在万千人群中抓到你——我的唯一,哪怕是错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放弃。”

    袁晨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个男人,这个古代男人,竟然也会现代男人的一套,也太过油嘴滑舌了。不过,他的话,的确令她十分受用。

    “那么,愿意和我进去喝一杯么?”男人看准时机,邀请道。

    袁晨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反正这一夜也闲来无事,自己又前途未卜,还不如在这心烦意乱之时找一个莫不相干的酒友,彻底放松一下。不过她也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度,就是绝对不能喝多,更不能和这个男人发生关系。喝酒,只是为了放松精神而已。

    男人见她点头,忙伸手牵过马,栓到酒店店门旁的马厩内。随后,二人一起走进了“酒坛子”的“坛口”。走过“坛身”,来到了酒店内。

    酒店内灯光昏暗,袁晨吃力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形。比起店外,店内装饰略显一般,唯一有特点的是每张桌子都处于一个隔断内,有的隔断挡着厚帘,私密性较好。很多隔断里不时传来男女的笑声谈话声,有的是低声私语,有的则放荡不羁。

    袁晨随男人走到了角落一个隔断前,里面无人,帘子没有挡上,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去,中间是一张厚重的木桌,桌上铺着黑红色的粗布,桌布上放着一个烛台,台上的几根蜡烛已经燃至半截。桌子的两边是两把宽大的座椅,椅子上也铺着黑红色的粗布。除了一桌二椅之外,便再没什么特别的摆设了。

    男人走进隔断,站在椅子边,向袁晨做了个“请”的手势。袁晨走到另一把椅子边,坐了下来。男人也坐了下来。

    小二走到门边,将菜单递给了男人。男人挥了挥手说:“我还是老样子。给她吧。”

    小二又将菜单递给了袁晨,袁晨并未接,只是说:“看着来吧。”

    小二诺了一声,转身走出隔断,反身将隔断的帘子挡上。

    男人坐稳后,先打开话题道:“姑娘一个人出门,想必也非易事。”

    “嗯。的确。”袁晨回想着这一路上的遭遇,点头道。

    “如非难事,一个姑娘,也绝不会独身上路的。”男人又说道。

    还真是被他说中了,于是袁晨又点了点头。

    “不过,想必你有难言之隐。”男人似乎露出了一点好奇心。

    袁晨长叹了一口气,说:“的确。不过,我们既然在此相遇,就单做个酒友吧。我不想问你的是非,你也不要问我的过往。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你也不要打听我是谁。我们就这么痛畅对饮,一醉解千愁吧。”

    男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小二敲了敲隔断,拉开帘子走了进来。端上了几盘小吃和两坛酒。

    袁晨打开坛封,直接端起酒坛,咕咚咚喝了几大口,说了一声:“爽!”

    “爽快!”男人赞道,也捧起酒坛,喝了几口。

    眨眼之间,两坛酒被二人喝了个精光。袁晨本来并不太会喝酒,只不过因为心烦,才喝了许多。虽在进酒店前还叮嘱自己不能喝多,可借酒消愁愁更愁,没一会儿,她便醉了。可醉后却更想喝,似乎只有喝更多的酒,才能使她从醉意中清醒过来。醉上添醉,最终她醉了个一塌糊涂。

    男人的酒量却似乎很大,一坛酒下肚,并无太大反应。见酒没有了,男人起身说:“我再去拿两坛来。”说完,转身出了隔断。

    袁晨醉眼朦胧地看着桌上的几盏烛火,每一盏烛火都随着她的喘息微微的跳动,不一会儿,它们都幻化成了一张张面庞,跳跃在她的眼前,有小女警,有阿健,有贺一龙,有袁尚广,有于月婷,有袁时中,有赛金花,有段雪红。这些都是已死的人,他们的出现使袁晨感到恐惧,她抱紧了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使自己没有喊叫出来。她的潜意识还清楚,自己是在一家酒店里,是公共场所,不能由于自身的恐惧而惊吓到别人。不过,她真的要控制不了了。

    男人端着两坛酒走了进来,将酒坛放在桌子上,回身拉上了隔断的帘子。

    袁晨迫不及待地端起一坛酒,一仰头,大口喝了下去。

    一口气喝了半坛,恐惧感稍微好转,袁晨擦了擦嘴,打了个嗝,觉得心中舒爽,又把剩余半坛喝了下去。

    喝毕,她将空酒坛放在一边,又拿起男人面前的酒坛。

    男人并未阻拦,而是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笑什么?”袁晨口齿不清地问道。

    “没什么,你少喝点,本来就不能喝,还……”

    “我不能喝?”袁晨果真受了激将法,“我喝给你看!”说完,又将这一坛酒喝了下去。

    一坛酒是一斤左右。虽然古代的酒远没有现代白酒那样劲烈,可古代的一斤要比现代的一斤多一些。对袁晨这样一个不常喝酒的女孩子来说,三斤酒下肚后,她已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袁晨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的自己,身处一个无边的黑洞,她四处喊叫,却无人应答,她想找到一个出口,却没有任何方向指示,最后,她气急败坏地朝一个方向狂奔,却一脚踩空,坠入了万丈深渊。

    “啊!”袁晨大叫了一声,惊醒过来。

    太阳已经老高了,阳光照射在床上,照射在她的被子上。

    袁晨觉得头疼得厉害,又闭上了眼睛,舒缓了一下神经。可是她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头,掀起被子里向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第42章 初入青楼

    袁晨看到自己着身子躺在被子里,大吃一惊,忙起身寻找衣物,却找不到。正急切之时,刚才曾和她把酒言欢的那个男人端着碗走了进来,见状笑道:“你醒了?”

    袁晨忙将被子围拢,惊叫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你指什么?”男人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反问道。

    “我的衣服呢?我怎么会光着身子!”袁晨恼羞成怒道。

    “哦,这个呀。嗯,你昨天喝多了,吐了一身,我让丫鬟帮你换掉了。”男人笑道,“你这么清秀的女孩,总不希望自己穿着粘有一身污物的衣物吧?”

    “你……果真是丫鬟换掉的?”袁晨不放心,确认道,虽然她明知这种确认根本于事无补。

    “当然。”男人说着,将碗放在桌上,然后回过身,笑嘻嘻地看着她。

    袁晨面红耳赤,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还记得刚穿越到这个年代的那天晚上,吴若杰也是借口她衣服湿透了,现在这个男人竟然也用了这个借口。难道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男人仍笑道,“我还不是好心才来看你?这不,还给你端来一碗解酒汤。”他说着,一指桌上的碗,“趁热喝了吧。”

    袁晨瞥了一眼,不发一言。

    男人不甘心,又端起碗,送到她嘴边。

    袁晨瞪了对方一眼,猛地一挥手,碗被打翻在地。

    男人却并未生气,还是笑着说:“不喝也罢,反正看你现在的样子,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我的衣物呢?”袁晨杏眼圆睁,嚷道。

    “我发誓,”男人说,“除了帮你脱了衣服外,我可没碰过你。”

    袁晨听男人如此说,稍微松了一口气。

    “都归置起来了。”男人说,“你的剑可是把好剑,还有一个类似暗器的东西。其实刚见面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个会功夫的姑娘。”

    “你知道就好!”袁晨说。

    “不过,”男人摇晃了一下脑袋,说,“恐怕你现在也用不了什么功夫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袁晨一愣,忙问。

    “你还没留意到吧?昨晚我后端上来的那两坛酒,是没有坛封的。”男人眼里闪过了一丝狡诈,说。

    “什么?”袁晨看着对方的表情,心里不禁一凉。

    男人挑着嘴角道:“因为这两坛酒已经被我打开了,里面已经专门为你调入了我独家秘制的配方——散精消气丸。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个药丸,是我独家秘制的,无色无味,入水即化。这是专为你们这种习武之人制造的。习武之人食用后,立刻手脚乏力,武功全失,过一段时间后,武功会恢复一些,不过不要得意,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再过一段时间,武功将再度全失,而且是终生全失。至此,无论多强的武林高手,也只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

    “什么?”袁晨听后,直觉得脊背发凉,难道,自己真的要武功全失了吗?那样的话,还凭什么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闯荡呢?她躲在被子里,偷偷试图用一只胳膊撑起身体,却不料真如男人所说,胳膊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男人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着凑上前道:“别试验了。你知道么?用这个药丸,我已经征服了无数巾帼豪杰了。”

    袁晨一惊,忙护住胸口,孰料男人并没侵犯她,却远离开来,说:“我派了两个丫鬟伺候你,如果你听话,尽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否则……”他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片刻后,两个丫鬟们走进屋子,行了个礼说:“姑奶奶,给您请安了。”

    袁晨惊魂未定,扯着脖子看了看门外,男人似已走远。她又看了看眼前年岁和翠平与小荷差不多大的丫鬟。

    “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吗?”一个丫鬟问。

    袁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忙说:“我要衣服,我的衣服呢?”

    “是,姑奶奶,您稍等。”丫鬟说完,走到旁边的箱子前,拿出了一身衣物,递上前来。

    袁晨看着眼前崭新的一套裙装,惊道:“这不是我的衣物呀,我的呢?”

    丫鬟低头道:“姑奶奶,到了这里的,都是着这样的衣物,原先的那套已经被收走了。”

    “‘到了这里的’?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谁到过这?”袁晨一惊,忙问道。

    丫鬟自知失言,忙说:“没,没什么。姑奶奶,我们还是为您梳妆打扮一下吧。”

    袁晨见问不出什么,也便强忍,不再多想,闭上了眼睛,任由摆布。两个丫鬟一件一件的将衣物穿在她的身上。随后,又将其带到梳妆镜前,细心地为她梳理起头发,化起妆来。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袁晨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标致的古典没美人。

    “姑奶奶,您真是太漂亮了。”一个丫鬟说。

    袁晨左右看看,勉强笑了笑。

    “姑奶奶,您的笑也很甜。”另一个丫鬟说。

    “比前几个姑奶奶横眉立目的样子强多了?”

    袁晨思忖了一下,问道:“你们以后就是我的丫鬟了吗?”

    “是的,姑奶奶。”两个丫鬟道。

    “你们来这儿多久了?”袁晨又问。

    “回姑奶奶的话,有两个月了。”丫鬟说。

    “哦?那……你们主子是干什么的?”袁晨终于步入正题,问。

    “这……”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面露难色。

    袁晨一直察言观色,此时突然一瞪眼睛,拿出了在特别行动组审讯犯人的语气,“说!否则我就说你们没伺候好我,想必你们主子饶不了你们!”

    两个丫鬟年岁尚轻,被这么一吓,忙跪了下来,苦苦哀求。

    “说实话!我可以饶了你们。”袁晨暗笑道。

    丫鬟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娓娓道来。

    原来她们的主子——就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姓田,据说是京城的大官。但是具体名讳和官职丫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个田大人在两个月前抵达江南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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