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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之爱-第18部分

作者:大大耳根


    她继续道,“温燃,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第62章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比如说……每天晚上你是怎么表现的。”

    我一惊,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会儿,下个瞬间用力地推开他、拉开车门就准备下车。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自尊受到了侮辱,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想快点逃开那个密闭的空间、逃离那个人身边。从车上下来跑开了几步,隐约听到有脚步声追了上来,然后感受到一个力道从后面将自己抱住,我试图挣脱,那双手却将我制得死死的。

    挣扎了好一会儿,等我意识到这样摆脱身后人其实是在做无用功后,反倒平静了下来,只是站在原地,不住地喘着粗气。

    他像是个温柔的长者一样轻轻拍着我的背, “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我说的是‘你要是不听话,我们就拍别的视频’,你乖乖听话不就好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为刚才的事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又对着我温和一笑,拉着我的手,说,“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后来一晚上我没怎么和温燃说话,他主动问我什么,我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答应着。大概是知道之前的事碰到了我的底线,他并没有生气。睡觉的时候,我始终有些不自在,于是背着他躺着,身子离他远远的。他似乎也感知到了我的疏离,过了好一会儿后向我挪了过来,手搭在我腰上。

    我轻轻地将他手拿开,再次悄悄拉开些距离,一边道,“这样不舒服。”

    谁知他下一秒却用力地将我揽进了怀里,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放开我。”

    “苏心,”他的声音很平和,手上的力道却紧了紧,“听话。”

    关于第二天突然去附近h市的提议,我有些诧异。温燃只告诉我,h市有个很重要的人,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他必须带我去见一见。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很重要的人是他的堂哥。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温燃很少和我提起他父亲那边的亲人,以至于让我忽略了他的另一面人生。朦朦胧胧记得小时候有几个暑假,他曾经在他姑妈家待过很长的时间。听说姑妈有个年级相仿的孩子,大概就是他堂哥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看着两旁的风景飞闪而过,我突然想起路安宁之前说过的话。她提到过一个给温燃做心理治疗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这位。

    我向温燃稍微打听了会儿这位人物,才知道他堂哥叫关之恒,本科学的是精神医学,出来工作了几年后又出国读了心理学硕士,结果回来不到一年的时间却不干了,转行开起了贸易公司。

    房子坐落在一块比较大的湿地景区里面,我们到了某个转角的时候,看见前面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在路边等着,温燃让司机停了车,自己下车和那边的人打了声招呼。之后一路上那辆汽车便引着我们向树林深处走去。

    直到下车的时候,我才看到对面车里走出来的文质彬彬男人,看上去比温燃要年长上几岁,气质倒是相似的温文尔雅。他先是和温燃打了声招呼,又转头看向我。

    “这位就是……”

    “哥,我和你提过的,”温燃道,“这是我妻子。”

    关之恒看了我一会儿,表情里似乎闪过了不动声色的诧异,我还来不及思考那意味着什么,却看他的情绪被一抹笑掩盖了。

    “你好,”他向我点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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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

    “这么多年,你还是变了一些。”

    我愣了愣,觉得有些疑惑。

    甚至连温燃都有些不解,“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我见过她的。”他的话点到为止。

    那时候我只当是某次和温燃在一起的时候被他撞见了,并没有多想。后来我们一行人走进了屋里,关之恒的妻子周缪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妻子看上去娴静美丽,倒是和他般配。她看见我们后脸上露出了悦色,一边道,“温燃,你们来了。”

    四人后来坐下吃饭的时候,周缪和温燃聊了些大学的事情,似乎察觉到我的疑惑,关之恒解释了几句,“我妻子和温燃是大学同学,我们能在一起,还多亏了温燃。”

    周缪也接上话来,“说起来,那时候的事,我现在还记得呢。可能是缘分吧,那天我们班里聚餐,大家一起喝了酒。各回各家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碰上了温燃。”说到这里,她向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也知道温燃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我都不怎么敢和他搭话,只好跟在他身后走着,没想到他突然扶着根电线杆子吐了起来。我当时觉得好歹是同学一场,打算关心一下,看看需不需要帮忙。结果走近一看把我吓得不轻——他吐的那一滩全是血。”

    我一愣,转头看看温燃,他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手边的食物,没有表情。

    “然后我就想办法找路人来帮忙一起搭上车,送他到了医院。路上问他有没有可以联系的亲人,他让我联系你堂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一顿饭吃下来,倒算是轻松愉快,饭后关之恒提议让我和温燃稍作休息,在楼上给我们准备了间客房。温燃在楼下和他堂哥聊事情的时候,周缪领着我上楼,给我介绍了房间的地形及可能用到的日用品放在哪儿。一番嘱咐后,她正准备出门,似乎斟酌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

    “苏心,”她的语气里带着犹豫,“说起来,我们真要和你说声抱歉。”

    我有些意外。

    “我也是女人,当然懂得你的处境。”她又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说这话有些唐突。但其实我和温燃他哥一直觉得,在以前的事情上,你没有错。”

    见我没有说话,她想了想,又道,“之前我和之恒都劝过温燃,但他谁的话也不听。我们没有办法,只是觉得可能会亏欠了你。”

    我也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摇了摇头,“这没什么。”

    “既然已经结婚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希望你也能开心一点。”周缪继续说到,“其实我个人还是觉得,撇开其他的不谈,温燃也算个不错的对象吧,至少他对你有真心。”

    说到“真心”两个字,我只觉得讽刺,轻轻笑了。

    她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笑意里面的怀疑,又补充道,“可能……有件事你还不知道。上大学班里聚会的时候,有次玩游戏温燃输了得受罚,人家问他初吻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他当时的回答是十五岁的时候,在家里的沙发上。有人还开他玩笑,说他艺高人胆大,敢把女朋友往家里带。”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答案不太符合他这个人作风的。后来听说了你们的事,我才意识到,他说的那个初吻对象,会不会是你。”

    “你看,其实有些细节,他一直都记得。”

    听了她的话,我愣在那里,只觉得思维仿佛停滞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迟到了!

    第63章

    后来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躺在床上时脑子里不自觉反复回荡着周缪说的话,心里疑惑和复杂交织在一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院子外温燃和关之恒两人已经围着离屋子不远的池塘钓起鱼来。温燃穿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袖口微微卷起,一边托着吊杆,不时地回头和身边的人聊上几句。

    我拿了两杯温水,给坐在那里的两人送过去。温燃看到我过来,有些意外。我只道,“这里风大,用不用我把你的外套拿来?”

    “不用。”

    旁边的关之恒在一旁打趣我们,“看来弟妹很心疼你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问他,“哥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他看了看身边的竹篮里,“这鱼饵快没了,温燃,你那边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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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燃摇了摇头,“刚才没拿多少出来。”

    “那我正好再进去拿一些。”说着便起了身。

    和关之恒一起往屋里走的路上,我和他有的没的聊着。知道他以前从事的一直是心理学相关的专业,我只觉得好奇又羡慕,忍不住问了几句。他只是笑,叹口气,“心理学这东西,听上去挺高深,只有真正干这一行的人才知道,也是门费力不讨好的科学。”

    “为什么这么说?”

    “像我工作了这么几年,算起来,真正治好的病人没有几个。病人大多是熟客,很多基本上在进行长期治疗。无论是吃药还是心理辅导,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我听了他这话,犹豫了一会儿才问他,“之前听说温燃……情绪不太好,也是在你这里接受的治疗,这是真的吗?”

    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对于他的那些事情,我感觉挺意外的。”我道,“他从来都没有和我提过。”

    关之恒沉默着,突然叹了口气,“说起来,他也算是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看着我不解的目光,他继续说,“这么多年接触病人下来,我就一直怀疑,自己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能发挥的作用到底有多少。”

    “你们家出了那些事后,温燃的情绪很不稳定。当时我本科刚毕业一年,害怕自己帮不了他,劝他找更有经验的医生也被拒绝了。后来间断地给他一些心理引导,也开过处方药,病情一直稳稳当当却也没有起色。两年多前他的情绪突然恶化,当时我很怕他出事,便联系了他以前一位从事相关行业的朋友,看看有什么办法。”

    我听着,想到他说的那位“朋友”,大概是路安宁。

    身边的人又继续说到,“那一年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最开始温燃打电话问我,说吃安眠药也睡不着该怎么办。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多问了几句,才了解到后来你们之间的事情。当时我有试图联系上你,甚至托在国外的校友帮忙,还是毫无音讯。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温燃处于萎靡状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我非常担心他,每周会去看他几次,后来干脆辞职陪了他大半个月。”

    “说起来,他是我治疗最久的病人,也是给我打击最大的一位。”他说着,一边摇摇头,“就是那个时候,我对自己所从事职业的怀疑越来越深。回来以后,我就转行不干了。”

    我听了这么多,心里涩涩的,滋味有些复杂。

    “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理清温燃心里的想法。”关之恒道,“希望你不要觉得唐突:温燃一直告诉我他非常恨你。可综合我从我太太那里所听到的、和自己看到的一些东西,觉得事情也许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其实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挺让人省心的。直到他九岁那年他父亲去世,性格变了一些。也不知道后来的这些事,是不是在那时候埋下的隐患。”

    一路上我想着关之恒说的这些话,感觉自己也理不出头绪来。斟酌了很久,我才缓缓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对了,以前我们见过吗?”

    他没有说话。

    我稍作解释,“刚才听你说我变了一些,觉得有些奇怪。”

    “我也是刚才才知道,我以前见过你。”他笑着摇摇头,“行了,温燃毕竟是我弟,就算出卖他,我也得点到为止。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和你聊。”

    没过多久,关之恒便接了一个电话。因为临时抽不开身,他让我把鱼饵带过去。

    走到池塘边时,远远看到温燃一个人坐在那里,周围绿树环绕着,清澈平静的湖面倒映着空旷的天,显得他的身影特别单薄。那一刻联系起关之恒说的话,我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重。

    我将鱼饵往他的篮子倒了一些,然后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收获怎么样?”

    他转过头,指了指旁边的水桶,里面已经满了小半桶,大概有七八条的样子,鱼的大小形状都不太一样。虽然我对钓鱼不太理解,但也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看起来不错呢。”

    他微微一笑,问我,“你要来试试吗?”

    我懵懵懂懂地接过来他递到手上的钓鱼竿,借着便扶着我的手,教起来怎么握手竿和收线,又帮忙穿上了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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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轻笑道,“你看起来很专业嘛。”

    “只是业余的。”他将渔线放入手中,“前几年之恒搬到这里来,觉得环境不错,偶尔会来坐一坐。”

    他一边说着,深黑的眼睛看向平静的湖面,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脸上泛起了一层浅浅的光,坚毅的轮廓愈发俊朗。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四周一片安静,偶尔能听到不远处传来清脆的鸟叫声。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我侧头看了看静静坐在身边的人,然后轻声问出了刚才心里的疑惑,“哥,我刚刚听嫂子说了你初吻的事。”

    “嗯。”他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听她说是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家里……”我到底是问了出来,又觉得有些难为情。

    “嗯。”

    “那时候你还没和路安宁在一起吧?”

    他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树林,没有吱声。

    “和我有关系吗?”我顿了顿,又问,“……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沉默着,从那张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我想着他的脾气,以为他又是不高兴了,稍微解释了句,“我就是有些奇怪,没别的意思。”

    过了很久他才道,“我不记得了。”

    “嗯?”

    “那么久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感受着身边人的气息,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起来,只好愣愣地看着水面发呆。

    突然觉得手里的鱼竿沉了沉,温燃的脸上掠过一丝兴奋,他凑近了一些,扶着我的手一点一点收起渔线。

    陡然感受到他温厚的气息,我有瞬间失神,再定睛一看,鱼已经被拉出了水面,个头不小。

    我对鱼的大小没什么概念,只看温燃拿着鱼在手里掂量了一会儿,笑道,“看来今天的晚饭够了。”

    晚上厨房的师傅用钓来的鱼做了顿大餐,小鱼红烧,大鱼用来煮了鲜汤。吃饭的时候,关之恒还对我的技术夸奖了一番,说我初战告捷,有望成为钓鱼界的大器。

    我只是笑,“这条鱼能钓上来,有三分之二是温燃的功劳。”

    饭后温燃带我出去转了转,去了市中心一条有名的古街,又到附近一个有名的景区走了一小段。回来的时候已经近深夜,我有些累了,刚准备躺下,便见温燃从洗浴室里出来,头发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头发不吹干吗?”我说着,一边拉了拉被子,准备盖好睡觉。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轻轻一笑,“怎么一看见我出来就盖得严严实实,有这么紧张?”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动作一顿。

    下一秒便看他附了上来,一把拉开我的被子,“本来还没什么想法,一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就不痛快了。”

    说着,低下头就开始吻了起来。

    感觉到火热的嘴唇从脸上蔓延到脖子上,趁着他喘息的空当,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想伸手关上床头的灯,可手还没够着便被他拉开了。

    “开着灯吧。”他抚着我的脸,“我想好好看看你。”

    对于开灯亲热这事情,我直到现在还不太习惯。事实上和温燃在一起后,几乎每次我都会恳求他把灯关上。他大多数时候不怎么会为难我,可今天不知道哪来的兴致,突然要换这样一种让人难为情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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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只隐约感觉衣服被他褪下,朦胧中又被他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时,我感受到他从后面抱着,嘴唇一点点地往下滑去,身体被打上火热的印记。

    只是,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看他许久没有动静,我问,“怎么了。”

    他正低头看着我的后背某处,一边轻轻用手指摩挲着, “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废了些力回头,试图辨清他指的地方。

    “苏心,怎么会有条疤?”

    我反应了过来,迟疑了片刻,告诉他,“上次和你在ktv的厕所里……当时被门上的挂钩伤到了。”

    “是因为我吗?”

    我没再接话。

    他看了很久,又问,“还疼不疼?”

    我摇摇头。

    他只是俯下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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