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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之爱-第14部分

作者:大大耳根
 “那时候看他订婚,还以为你们会就这么错过了。”

    是啊,回想起来,距离成颂悔婚这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似乎人们已经将这段往事当作某则成功人士人生必经的桃色新闻一样淡却了。

    我又把我的那套理论搬了出来,“我和他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大概就是最后也成不了的那种。”

    陈微微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得看你怎么理解,分分合合多年,换个角度看,不也正说明你们分不开吗。”

    听着这话,我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正在和人玩色子给人灌酒的成颂,那一刻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恰好往我这边看过来。两人目光对视了几秒的时间,我匆匆移开了视线。

    后来大家玩high了,又玩起来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没有节操、老生常谈的游戏。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从哪里看出了什么端倪,只要赢家和输家任何一方牵扯到了我和成颂,一群人就开始瞎起哄。大概才玩了十来轮的功夫,我已经被逼无奈地躺在地上让成颂在上方做了二十个俯卧撑,接着又准备让我用嘴对嘴的方式给他喂三颗葡萄,不能碰嘴唇的那种。按照这态势发展下去,我估计自己是招架不住的,于是借口去上洗手间想暂时避避风头。

    在洗手间洗手时,旁边有两个女生一直往我这边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那张脸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其中长发中分的女生突然走上前问我,“是苏心吗?”

    我一愣,对于这个很久之前就没用的名字突然被人提起,有些意外。于是点点头,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女生,不知道她是哪一位故人。

    结果那女生一笑,二话没说就拉着我往外走,旁边的人也突然过来打帮手。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们只道,“你跟着我们来就是了。”

    于是我懵懵懂懂地被她们架着,连拖带拽地进了洗手间附近的一个包厢,等我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想要呼救的时候,包厢的门已经关上了。

    里面一大群人看我们仨突然闯进来,一时间动作纷纷停了下来。

    突然有个男声朝这边道,“陈蔚然,你刚刚去那么久,到底是去拉屎还是吃/屎啊?”

    陈蔚然这名字我只觉得有些耳熟,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女声低咒着骂了句脏话,一边道,“也不看看我刚才干了什么。”

    然后她话音一转,对着包厢的另一边大喊,“温燃!”

    我一惊。

    她继续道,“温燃,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第十七章

    借着暗黄朦胧的灯光,我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温燃,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当下的状况。我想起在出国以前,温燃带着我和他这群朋友聚过几次,当时他和我一一细数过这里面人的背景,哪一个都是我这种平民惹不起的。

    另一个男生端着盛了三分之一红酒的马提尼杯,靠在门边,一边笑道,“看来有好戏看了。”

    我还在打量着当下的状况,猝不及防就被刚才叫做陈蔚然的女生拉扯着往温燃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我挣扎了几下也是徒然,只好踉踉跄跄被她拉扯着走到了温燃面前。、

    他坐在那里,似乎微微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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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着的温燃除了社交应酬的需要,几乎是烟酒不沾的,即使他对我百般不好,但我从未否认他洁身自好的人品。而这一刻,身处在声色犬马的环境里,他那样颓废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陈蔚然笑了笑,邀功般地对温燃扬了扬下巴,“怎么样,今晚玩出了事算我的。”

    温燃只是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想要我怎么玩?”

    她只是笑,“当然是越限制级越好了。”

    “哦?”

    单单一个带着扬声的“哦”字,已经让我心一沉,我看拉着我的陈蔚然有些松懈,第一反应就是趁机离开,也没想到刚转身迈开步子,手就被一个力道拉了一把。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人重重地甩到沙发上,温燃向我俯□,气息强大地盘踞在我的上方。

    我紧张又害怕地看着他,他一脸冷漠地打量着我,看不出情绪。然后低下头来,带着侵犯意味地吻我。

    他的嘴唇火热地游离在我的唇上,亲得我晕晕乎乎,我试图推开他,却无从下手。模糊间感觉到他的手准备撩起我的上衣,手伸了进来,碰触到他冰冷指尖的瞬间,我的身体本能地缩了缩。

    他察觉到了这个细节,动作微微停顿了几秒。

    在他的唇齿离开的空隙,我喘着粗气,害怕又愤怒地看着他,“在这?你疯了吗?”

    他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早就疯了。”

    背景里ktv嘈杂的歌声和周围人变态而放肆的欢呼变得有些模糊,我愣愣地躺在那里,只觉得想哭都流不出泪来。后来感觉他把我一把抱了起来往包厢里自带的洗手间走去,我下意识要逃,却全身都被他禁锢地死死的。终于进入了那个小而封闭的空间,所有的嘈杂和目光一瞬间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等温燃把我压在墙角想要再次吻我的时候,似乎是因为发现我哭了的缘故,他的动作迟疑了几秒。

    我脸上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感觉冰冷的泪水不停地顺着眼角往下流,一边狠狠地抽泣着,也不知道因为伤心,还是害怕。

    然后,他的唇又凶猛地附了上来。

    似乎因为难过,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打算再强/暴我一次么?”

    他顿了顿,然后笑道,“是。”

    一边吻着我,似乎想了想,他又道,“上次就那么放过你,我真是后悔了好几天。”

    我仰着头,看着洗手间里泛白的灯光,只觉得脑子里也空荡荡的。

    “这次是你自己乖乖送上门来的,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好端端的为什么挑今天来这里。”

    不知不觉间,上衣已经被他褪下来一半,我的手被他抓着,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朦胧间我听见自己用麻木的声音问他,“很久以前……你不是说要让我心甘情愿吗?”

    他像是听到了某个有趣的话题般笑了笑,只道,“可是,人是会变的。”

    一边吻着,他一边道,“现在突然觉得,不是心甘情愿的,好像也不错。”

    温燃吻我的时候,我几乎没有任何的感觉,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飞闪而过过去的林林种种,只觉得有些感情复杂得让人难过。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拉开,我的脑子轰地一声。

    那时候我想,大概今晚我就这样毁在这里了。

    直到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嘈杂。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察觉到包厢里状况的变化,温燃警觉地停下来了一会儿,可没过几秒,他的手又继续往下探去。

    最后他是在听到极其刺耳的砸门声时,才真正停下了动作。我的意识因为这刺激恢复了一些,趁着他回头的空隙里,想要夺门而逃,却被他再次按在墙上,不管不顾地亲吻了起来。

    猝不及防地,门突然重重地被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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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看见迎着头顶明亮的白炽灯光、气喘吁吁的成颂。

    温燃被成颂拉开的时候,挨了成颂一拳。温燃没有还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坐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我。事实上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看到过温燃薇为什么事大打出手,他总是那个冷静的、不相信暴力的王者,非常懂得怎样在幕后用更一招毙命的招数打败对手。

    成颂向我这边跑过来,小心翼翼地给我整理好上衣,一边替我擦着脸上的泪痕。他抱着我出门的时候,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温燃那些同僚们的拦截。

    “成公子,你这样不打招呼来我们这里抢人,似乎不太合规矩吧?”说话的是陈蔚然。

    成颂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成颂没有带我回原来的包间,而是抱着我去了停车场,打算直接回家。在汽车里坐定的时候,我为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浑身不自觉颤抖得厉害。

    他低沉的声音飘来,“刚才听学弟说你被人拉去了另一个包厢,我看你那么久都没有回来,觉得有点不对劲,才出来找的你。”

    我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只觉得什么都听不进去。

    “苏珊,你……好点没有?”他抬起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泪。

    “不行,我不能待在这儿了。”我喃喃自语,因为害怕而声音抖得厉害,“我明天就要回美国,不,我现在就要回去。”

    “苏珊。”他轻轻地叫了声我的名字。

    “开车去机场吧,”我似乎人陷入了某种魔怔,“哦,不对,护照还在酒店,得先去酒店拿护照,拜托你了。”

    他只是难受地看着我。

    “拜托你好不好。”我几乎带着哭腔,“我真的好怕……”

    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我,轻轻地抚着我的背,道,“苏珊,不怕,有我在。”

    “我真的好怕……”我模糊地重复着。

    他不停地安慰我,“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脑子里什么也不愿意去想,渐渐地情绪也平复了一些。却听他突然问我,“苏珊,我们报警好不好?”

    报警?

    “凭他对你做的这些,我们报警。”

    我愣了愣,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他。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报警,这个无数次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念头,却无数次莫名其妙无疾而终。

    “可是……”我的声音又变得哽咽起来。

    “可是什么?”

    “可是……他是我哥。”

    成颂没有再说话,只是再次把我揽入怀里,轻轻地抱着我。

    那晚最后,成颂没有送我去酒店,而是带我回了成家的主宅。

    房间似乎是一早就预备好了的,床单是棉质的浅绿色,浴室里放了我平时习惯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当时我只围了条浴巾,于是将门微微开了条缝隙,看见成颂站在外面,瞬间有些尴尬。

    “刚才看到你腿上和手上有淤青,我给你拿了这个过来。”说着,伸手从门缝里提来了一个圆形的瓶子,是跌打损伤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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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谢谢。”

    我准备关上门,却见他手伸进来一挡。

    “背上还在出血吗?”

    “没怎么流了。”

    伤口是和温燃在包厢洗手间里留下的,大概我靠在墙上挣扎着,被门上的挂钩伤到了。当时脑海里一片混乱,对这微不足道的痛觉根本没有察觉。直到回来的路上被成颂注意到裙子有一个破口,周围微微被浸红了一块儿,才感觉到那地方的皮肤火辣辣地烧起来。

    “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了,只是小事。”

    “伤的深不深?”

    “……应该……应该不深吧。” 在洗澡之前,我只从镜子里匆匆看过一眼,伤口在蝴蝶谷的下方,从脊柱延伸了长长一道洪痕,触目惊心。因为位置过于别扭,并没有仔细查探。

    眼下这么尴尬的状况,我又是一副不太好的形象,被这样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着急,于是道,“时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谁知道他一个使力就把门推开来,我站在那里愣着,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只见他皱着眉问我,“什么叫应该?”

    我被成颂硬生生扒下浴巾的时候,还挣扎了好几下,他先是好言好语和我说保证不会对我做什么,见我还是一副执拗抵抗的态度,便有些没好气,“你身上哪个地方没被我看过,多看一次少看一次有什么区别?”

    最后我拿着浴巾挡住了重要的部位,只露出背部在他的视野里。对面恰好是一面全身镜,成颂俯身仔细检查我的伤口时,镜子里的我愣愣地坐在那里,脖子和肩上布满了刚才温燃留下的大大小小青紫吻痕,看上去可笑而狼狈。

    他似乎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还好,不是很深。”

    “嗯。”我准备拿起一旁的衣服将后背盖上。

    “等一下。”

    他说着,匆匆地往门外走去,没过多久再次推开门进来时,手上拿了瓶药水。

    我知道他的意思,刚想转过身来告诉他我自己来就好了,却被他命令了一声,“不要动。”

    他用棉签沾了些深黄|色的液体抹在我背上,小心翼翼的样子,“伤口不小,还是消消毒,不然感染了就麻烦。”

    即使动作已经十分轻柔,可那道口子被碰到的时候,还是刺激着泛疼。成颂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体的颤抖,安慰道,“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最后,他给我敷上了纱布才算了事。

    我看他整个过程一副专业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不错嘛,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他也笑了笑,然后抬起腰来。我以为他准备起身,却看他并没有离开床的意思,反而跪坐在床上,更凑近了一些,从后面轻轻搂住我。

    镜子里的场景有些暧昧,浑身都是所谓欢愉痕迹的我,真是形容为残花败柳也不为过。他却那么小心翼翼地抱着,似乎害怕稍微一个用力,就会惊动什么。

    指尖来回摩挲着左肩上的一个吻痕。

    许久后,他把脸埋进我的头发里,喃喃道,“我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一定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这篇文已经写了这么多,能够看到这里的同志,一定是和作者口味一样重的好同志,大家惺惺相惜一下,来点精神上的交流吧。

    温燃这么变态,女主这么弱,你们都没有要吐槽的吗!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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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一边一心一意地躲避着温燃,一边暗自盘算着回美国的时间。那时的我关于离开这个话题还是有些犹豫的,一是考虑着成叔叔临走前让我和成颂好好的,二是想着我走了以后,成颂大概就真的是一个人了。一想到他孤零零地生活在这地方,我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凭我对成颂的了解,他表面上看起来是那种特别飞扬跋扈特别虚张声势的人,可内心却比谁都害怕孤单。回国当晚最后的交谈里,听成叔叔话音,大有把成颂交给我的意思。那时候我只是懵懵懂懂地答应了下来,可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妥当。

    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资格可以给成颂带来幸福呢。

    我是在那时候,内心的天平再次偏向了离开。然而还没等我细细考量,我就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个念头,因为生病了,重感。

    自从上次发生了ktv那件事之后,除了有其他重要的事,成颂几乎每天工作忙完都会过来和我待着。那天他约我出来吃饭,我以有些累拒绝了,他多问了几句,见我连怎么累、忙了什么都有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察觉到我话里逻辑有些混乱,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往我住的酒店奔了过来。

    开门的时候见了是成颂,我只觉得有些头疼,琢磨着怎么快点打发他离开。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察觉出了端倪,找了个机会趁我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摸了摸我的额头。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之前一系列的疑惑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然后也没管我乐意不乐意,就揪着我往外奔去。

    “喂,你要干嘛?”

    “带你去看医生。”

    “一个感冒而已,有这么夸张吗?”

    事实上,我去了美国之后的头半年,有一次因为感冒差点发展成了肺炎。最开始去看医生的时候,国外的医生只是嘱咐多喝热水,连对症处理的药都没给开。后来越来越严重也没给我抗生素,直到咳嗽不止,我和医生好说歹说自己从小就吃抗生素过来的,没有的话真是熬不住,医生才勉强给我开了盒阿莫西林。

    从那以后,我也意识到锻炼身体的重要性,大概是托街头巷尾每三四个月就风靡一阵的“flu alert”的福,我健身的积极性一直很高。从不穿秋裤到大冬天下着雪也学当地白人穿着个过膝运动裤绕着校园跑,身体也渐渐硬朗了起来,平时有个流鼻涕打喷嚏,只要在感冒刚起来的时候多休息多喝热水,总能挺过去。

    见他不答话,我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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