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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恋-第28部分

作者:凉城少年
子搬迁的事。”

    “搬迁厂子,这厂子好好的搬什么搬?”刘有根说。

    “有根叔,事情是这样的,咱们的······” 孙家树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向刘有根作了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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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有根马上摇头说:“不行,不行,现在的厂地可是咱们村的风水宝地,从我父亲开始经营到现在已经有百十年的时间了,不能到我这里破了风水,再说,搬迁需要钱,钱从哪里来?搬迁需要征地,手续麻烦着呢。”

    孙家树说:“有根叔,现在都啥年代了,你怎么还信迷信,钱咱们可以通过银行贷款,征地的事可以慢慢来,眼下,咱们厂地确实太小了,已经影响到生产了。”

    刘有根说:“你们年青人敢想敢干,这一点我很欣赏,但你们借钱花我却不赞同,今天花掉了明天的钱,还要白白付利息,不合算呀,真要想搬,还是等工厂赚了钱在搬,花自己的钱,花着也气势,还省得跟银行说好话,你看,过这两年我就要退下来了,我求你们能不能让我安安稳稳地退下来呢?”

    话说到这份上了,孙家树和刘成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大队部,搬迁的事就这样搁置了。

    得罪了四叔

    孙家树自从接手大队的副业厂后,在很短的时间为工厂办了几件漂亮的事,工厂有活干了,工人有钱挣了,村民们腰包鼓了,他的威信也一下子提高了,厂长刘成现在已甘心退居二线,大事小事都是孙家树做主,他已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了,找他办事的人也多起来,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办的事都他都尽力去办,但他认准一个原则,一视同仁,秉公办事。/ 若看小说

    一天,孙家树正坐在办公室看各车间呈上来的报表,忽听外面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四叔来发,孙家树急忙让烟倒茶,从小到大,四叔一直待他不错,四叔虽然算得上是全村最穷的,但自己当兵走时,他硬是塞给了他50元钱,至今孙家树还记忆犹新。来发接过孙家树递给的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这可是好烟啊,恐怕得十元钱一盒吧?。”

    “没掏钱,是客户送的。”孙家树说。

    “如今大侄子是混抖了,连烟都有人送。”

    “那是给一个客户办了一件事,人家非送,拗不过只好收下了,我不吸烟,还剩几盒,你拿去吸了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来发贪婪地接过孙家树递过来的几盒烟说:“以后再有人送你给我留着,四叔还没吸过这么好的烟哩。”他一屁股坐在刚买的沙发上,一下又弹起来,他惊奇地说:“这板凳真软啊。”然后用手扶着慢慢靠边坐下来。

    孙家树问:“四叔,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啦?”

    来发说:“如今侄子说话算事了,叔想求你办件事。”

    孙家树说:“四叔,千万别说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来发说:“我就知道大侄子是爽快人,比你爹强,就是你那兄弟不想上学了,我准备让他在副业厂干。”

    孙家树说:“这是好事呀,工厂现在正缺人,我热烈欢迎。”

    来发说:“你也知道,你那兄弟身单力薄,从小怕掏劲,翻砂造型活他嫌脏怕累,要真让他干那活将来连个媳妇都取不上,咱厂后勤上活轻,能不能让他干个统计员什么的?”

    孙家树沉思了一会儿为难地说:“四叔,你不是不知道,咱厂的后勤人员严重超编,已经连着裁了两次人了,下一步我还准备再裁一次,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我那兄弟来,村民会说闲话的。”

    来发说:“那你怎么让刘有根儿子当业务员,他咋不怕说闲话?”

    “四叔,你还别说,栓柱虽然有点好逸恶劳,但嘴皮子好使,跑起业务来是一套一套的,他真的有那方面的才能。”

    “哦,家树,你的意思是说你那兄弟没有才能?”

    “不是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家树,我可轻易没求过你,你给我说个准话,是中还是不中?”

    孙家树说:“四叔,你别急吗?这样吧,要不先让他学开车床,过一段时间我准备对全厂所有后勤管理岗位进行竞聘录用,俺那兄弟是高中毕业,估计聘上没问题。”

    来发说:“家树呀,想不到你这么死劲,当厂长办这事简直易如反掌,我看拖着你是不想办,你小的时候你们兄弟几个,我最疼的就是你,我天天背着玩你,哪里有戏有电影,我都会带你去看,看戏人多,我老让你骑我脖子上,有几次你尿尿顺着我的脖子流,我就不信你现在都忘了,是不是翅膀硬了就看不起人了?”

    “不是,四叔,看你说哪了,你对我的好,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家树,就算叔求你了。”

    “四叔,你看能不能缓一段时间再说?”

    “你四叔轻易不求你,你还是把你叔掉地上了,你呀,跟你爹一个德行,看不起人,好了,以后什么事我也不会再求你了。”

    来发气呼呼地甩门而出,孙家树楞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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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坏消息

    孙家树在同客户的业务往来中得到一个坏的消息:国家不久将明令禁止使用木杆秤。/ 若看小说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将会对秤杆刘村造成重大影响。禁止使用木杆秤,这意味着村民长期以来赖以生存的手艺被禁止,那可是村民的饭碗呀,一旦消息成为现实,那村子非乱成一锅粥不可。不管消息是否可靠,磅秤代替木杆秤是发展大趋势,是早早晚晚的事。

    孙家树首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成,刘成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他着急地说:“这要是真的,对咱们厂影响可大了,这生产刚刚稳定,又出现了新情况,这可怎么办?”

    孙家树说:“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咱们现在可以改做镑秤,我们有这个基础,镑秤的技术含量高,利润也大,咱们提供给衡器厂铸件,一套百十元,他们加工成品,价格就翻了一番,做镑秤不同于做木杆秤,可以大规模生产,以后,外出的村民可以改卖镑秤,不用费劲刮秤杆了,照样赚钱,而且是赚大钱,以后村民也就由手艺人转型为生意人了。

    刘成说:“只要你说了,我们就跟着干,不过,转产可不是小事,还得给支书商量一下。”

    “那咱们快去找支书,这事拖不得,不能被动。”孙家树说。

    在村委会办公室,孙家树认真向刘有根作了有关工厂转产的汇报,刘有根听了,马上就笑得前仰后合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看把你俩慌的,别逗我了,我还没老糊涂哩,这木杆秤少说也有千把年历史了吧,老百姓一直在用,咋能说变就变呢?这话要是放在十年前说,我信,那时政策可是一天一个样,今天斗这个,明天斗那个,今天你是知识分子,明天可能就是臭老九了。现在说这话,我可不信了,国家在这方面教训多了,不会再让老百姓瞎折腾了,邓小平说什么来着,什么政策五十年不变,这才几年?”

    孙家树说:“那说的“一国两制”,跟这是两码事,如何事物如果不适应社会发展了,最终都是要被淘汰的。”孙家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现在村民都嚷嚷着要选举孙家树当支书,刘有根对这话很敏感。

    “该不是我也要被淘汰了吧?”刘有根说。

    刘成一看形势不妙,急忙打圆场说:“有根哥,你咋瞎想呢?家树可不是哪个意思,他可是一心一意为着村子着想,大伙都看着呢。”

    “不管怎么说,工厂刚刚出现良好的生产局面,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这个时候厂子再也经受不住折腾了,你们让村民们过几天安静日子吧,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我们再转产业不迟呀。哦,对了,公社里让我推荐咱们村支书接班人人选,我把家树报上去了,这个时候,以稳为主,千万不能闹出什么乱子。”刘有根也感到刚才自己有些失态。

    看来刘有根已经是顽固不化了,孙家树和刘成无可奈何地走出村委办公室,现在转产时机还不成熟,大多数村民思想上都转不过这个弯,着急是没有用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担心变成了事实

    半年后,让人担心的事逐渐变成了事实,国家开始命令禁止使用木杆秤,红头文件都下了: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制作和销售木杆秤。(/ 若看小说)刚开始,村民还带着一种侥幸心理,认为都会想以往那样刮一阵风就过去了,可这一次却没那么幸运了,风声是越来越紧,看来国家是动真格了,首先是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率先抵制使用木杆秤,工商部门逐一清查市场,搞得做木杆秤的村民像耗子躲猫一样,生意实在做不下去了,在这些城市做秤的村民只好开始打道回府了,一些不愿回来的村民就地改行做了其它生意,有的干脆打工谋生了,紧接着,全国各地的中小城市也开始抵制木杆秤,那段时间秤杆刘村就像掀翻了天,村民一拨儿一拨儿地回来了,平时冷清的街道也显得热闹起来,好在是大家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聚在一起还能叙叙旧,苦了那些刚办起没几天的私人工厂,没了生意也只好关门大吉,村办副业厂因为还对外加工铸件,生产一直没停,但其它的做木杆秤的车间却都停产了,没活干的人只好开始重新找活干,人们都涌向了村副业厂,来找孙家树办事的人顿时踏破了门槛,只要有活干就行,如今,又脏又累的造型活倒吃香了,回来的人都想法进造型车间,虽然下点力,但钱可没少挣,一时间造型车间是人满为患。从外地回来的村民有的不愿干力气活,不下力的活有人满为患。干脆就垒起了“长城”。这人一没事的时候就开始找事,平常村民之间有个磕磕碰碰的,一两句话就过去了,现在可不行了,一点小事就大吵大闹的,人闲着啥事呀?没事找事乐呗,无所事事的村民开始喝酒,赌博,整个村子显得乌烟瘴气的,长期这样下去非乱套不可。

    在村委会会议室,整个屋子烟雾缭绕,村里几个主要干部正坐在一起研究对策,可一个个却束手无策,只顾吧嗒吧嗒地抽烟。

    刘有根说:“后悔当初没有接受家树的建议,导致了村里工作的处处被动,我检讨。”

    刘成说:“我也有责任,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一点用,眼下的问题是怎么能让村民有活干,大家都开动脑子想想,家树,你怎么不吭声,有什么办法说说。”

    孙家树说:“办法是有,那就是赶快转产,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转产需要设备,需要技术,说白了,就是需要一笔钱,钱从哪里来?”有人提出疑问。

    “转产后销路怎么样?万一卖不掉怎么办?”又有人质疑问。

    孙家树站起来说:“最近一段时间我抽空考察了一下市场,禁止使用木杆秤以后,市场对镑秤的需求大增,镑秤的市场前景很广阔,我们在外地做秤的村民本身就已形成一个销售网络,他们改做木杆秤为卖镑秤,不用掏劲干活照样赚钱。技术不是问题,我们村有这方面的基础,我已经跟省衡器厂沟通了一下,已初步达成了协议,我们之间搞联营,由他们提供技术,所得利润按比例分成。至于资金问题,我们可以从银行贷一部分款,也可以通过村民入股的方法来解决,别忘了,我们的村民手里可有钱啊。”

    “搞联营?我们自己单搞不行吗?这不是白白把钱送给别人?”有人大声说。

    “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条件,摸着石头过河过河不如让知道谁深浅的人领着,这样可以少走好些弯路,他们给我们提供了技术,是一种知识产权,也应该得到回报,等到我们技术成熟了,我们就可以脱离他们去闯我们自己的品牌。”孙家树耐心地解答。

    刘有根问:“入股是干什么的?是不是高利息揽存,家树,违法的事咱们可不能干。”

    “入股就是村民把手头多余的钱交给厂里使用,工厂到年底按入股的多少进行分红”孙家树解释说。

    “如果工厂赚了钱还好说,那要是赔了呢?”有人问。

    “村民入股就要承担风担,如果赔钱,也按入股多少进行均摊,到时候双方还要签订协议。”孙家树回答。

    “这是不是电视上看到的炒股呀?这风险可大了,你看电视上看的,今天还是百万富翁,明天或许就是穷光蛋了,村民肯定不愿意集资入股,把血汗钱投进去,万一血本无归,找谁要啊?”

    孙家树说:“这个入股和炒股有着根本区别,炒股由几个大股东操纵着,而入股的资金却是我们自己控制着,工厂要定期向股民汇报资金的使用情况,只要我们能够加强管理,作好决策,合理使用股金,稳赚,到时候,参与管理的是全体股民,由股民选出股东、董事长、总经理来管理工厂事务,其实,我们大家都是老板。”

    “这么说厂子不就脱离村委的领导了吗?”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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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家树说:“不会脱离村委领导,村委会也要入股,到时候我们还要对副业厂的资产进行评估,评估出的资金就作为村委会的股份,这就是说,村委会是最大的股东,当然还领导着工厂。”

    刘成站起来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还在这说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干什么,村民没活干了,你去领谁去?家树,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刘成一表态,几个村委会成员开始附和,看来,大势已定了。

    “我不同意。”刘有根忽然站起来大声说。“这其实是在搞私营,把集体的财产私有化,万一血本无归,这祖上传下来的百年基业可就毁在我们手里了。”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刘有根,还真忘了,这个副业厂可算是刘有根祖上传下来的,长期以来他一直以此为荣,把厂子改名换姓,你说他能答应吗?

    柳暗花明

    从省城赶回来,孙家树看到工厂新购置的一台多头高速钻床刚刚拉回来,刘成正指挥着工人往车间里搬,只见工人们撬的撬,推的推,高速钻床慢慢地被“请进”了车间,这个庞然大物一到位,车间更显得拥挤了,孙家树参观过省城的衡器厂,像这样的高精密设备,应该放在高大宽敞的车间了,放在这里也真委屈它了。使用若看小说阅,完全无广告!

    看到孙家树回来了,刘成高兴地问:“家树,这么快就回来了,看起来事情办得挺顺利的。”

    孙家树苦笑着摇摇头:“一无所获,没想到换了个新厂长,那个新上的厂长狮子大开口,光技术转让费50万,成心是不让咱干,看来咱们得另想办法了,对了,设备准备得怎么样?”

    刘成说:“这抬宝贝一到位,设备就基本齐了,现在说干就能干,就是缺少技术指导,这可怎么办?”

    孙家树焦急地说:“现在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真不行就去南方花高价请技术员。”

    “我就不信,咱们这梧桐树就引不来金凤凰。”刘成说。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只见刘有根领着一个人走进了厂门,看打扮像是外地人。看到孙家树,刘有根便领着外地人直接走了过来,他老远就说:“老李,来见见我们的两位厂长,这位是孙厂长,这位是刘厂长。”

    孙家树和刘成不解地看着刘有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家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师傅,是衡器方面的专家,有十多年的生产经验,是我在省城开会时碰巧遇到的,我就做主把他给请了过来。”

    孙家树眼睛一亮,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看来老天都愿意帮忙啊,他高兴地走上前握住了老李的手说:“李师傅啊,你这一来可帮了我们大忙了,走走走,咱们屋里谈。”

    老李看着孙家树恭维地说:“一路上刘书记说孙厂长怎么怎么年轻有为,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看你这气质,肯定当过兵。”

    “不瞒你说李师傅,我确实当过几年兵,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孙家树说。

    “我的小儿子高中没毕业就嚷着去当兵,我不愿意,我们家办了一个衡器厂,有几百人,还指望着他来接班呢,今天一看孙厂长,还是让他到部队锻炼几年好。”老李说。

    一听说老李的儿子想当兵,孙家树一下子来了精神,“那你就让他去啊,在部队可锻炼人了,当兵三年就可以受益终生。”孙家树说。

    “今年我就把他送到部队。”老李说。

    “这就对了,你们家里还办着衡器厂,你这一来,家里怎么办?”孙家树问。

    “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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