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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恋-第10部分

作者:凉城少年
    题,忽然感到头部一阵晕眩,她忙用手摁住额头,豆大的汗粒滚落下来,她已经是不止一次这样莫名的头晕了,而且是有规律『性』的,特别是学习紧张的时候,每次头晕的时候,她总是把孙家树写的信拿出来看一看,或者看一看他的照片放松一下,一会儿头就不晕了,她没有在意,可能是最近学习太紧张了吧,她今天看的是孙家树的照片,当然是放在抽屉下面偷偷看的,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可就坏大事了,照片上孙家树正神气地端着一只钢枪瞄准,看他的脸晒得红扑扑的,训练一定遭了大罪了。

    坐在她后排的同学李明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他是来向绿叶问一道数学题的,与其说是来问题,不如说是来套近乎的,无论哪一个男生都在有意无意地接近绿叶,李明远一眼就发现了抽屉下面的秘密。

    “绿叶,你能让我看看这张照片吗?”李明远小声说。

    绿叶顿时吓了一跳,手本能地把照片放进了抽屉里面,一看是李明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红着脸说:“不行不行。”

    李明远看绿叶不答应,就赖着不走,他站在那里说:“你要是不让看,我就一直站在这里。”说完,他真的仰着头站在了绿叶旁边,大有一副不让看不走的样子,引得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绿叶一看不妙,忙小声说:“让你看,别声张。”他一个人看看是小事,要是让全班人都知道了可就坏大事了。

    “这还差不多。”于是他装着问绿叶问题,班里的同学看没什么情况,就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绿叶不情愿地拿出来照片,然后正面朝下递给了王明远说:“小心,别弄脏了。”

    王明远接过照片一看,马上欢呼着说:“是孙家树,是孙家树,孙家树杠枪了,孙家树扛枪了。”全班同学的眼光又重新被吸引了过来。

    “孙家树怎么了?孙家树在那里?”有人问。

    看到王明远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全班的同学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几个男生站起来向这边走过来,女生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纷纷站了起来,班里顿时热闹了,正常的学习秩序被搞得一塌糊涂……

    原来是团长

    时间过得真快,三个月的新兵转眼间就要接近尾声了,最后是新兵统一大考核,检验一下三个月新兵训练的成果。临阵磨枪,不利也光。冲刺的时候到了,不用班长催,新兵们都主动到训练场训练了,这次考核对新兵来说尤为重要,成绩的好坏直接关系着新兵以后的命运:成绩好的部队要进行嘉奖,到时还要往家发喜报呢,要是有幸被哪位首长相中了,那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如果成绩考砸了那就倒霉了,因为考核后,新兵们还要授衔,授衔后要下排,成绩差的自然没人要,挑到最后只有去喂猪种菜的份儿了,如果让人知道在部队是干这个的,那脸可就没地方放了。

    今天虽然是星期天,新兵们却没有一个睡懒觉的,孙家树和他的战友们刚刚跑了一个五公里回来,趁着今天有空,他把该洗的衣服全拿出来了,这样在考核的时候穿着干净的衣服看着也精神一点,其实,新兵只发了两套衣服,两套衣服都该洗了,如果都洗了就只能穿绒衣绒裤了。

    孙家树蹲在门口不紧不慢地揉着衣服,其他的战友闲着没事便开始侃大山,谈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女人,男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女人永远是谈论的话题。特别是在军营呆久了,半年还见不到一个女人,对任何雌性动物都会感兴趣,连看到老母猪一个个都是双眼皮。孙家树从来不参合这个话题的讨论,如果把绿叶放在这种场合讨论,那简直对她的美是一种亵渎,虽然她是最值得炫耀的,小广东今天也没有参加女人大讨论,而在平时,他一直是主角,他最近买了一台游戏机,这一会儿正躲在宿舍的一个角落里聚精会神地打游戏呢。

    屋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孙家树抬头一看,原来是团长,后面还跟着一个通讯员,他顾不上擦去手上的泡沫就迅速站起来像团长敬礼:“团长好。” 他扬手的时候手上的泡沫随着惯性甩在他的腮帮子上。

    团长伸手擦去孙家树脸上的泡沫后还了一个礼后问:“洗衣服哩小同志。”并伸出手同他握手。

    孙家树把手一伸又缩了回去,手上全是泡沫,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才跟团长握手。

    “今年多大啦?”团长和气地问。

    “二十。”孙家树回答。

    “年龄偏大点,一定是高中毕业吧?想考军校是不是?”

    “是。”

    “部队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

    “连队伙食怎么样?”

    “很好。”

    “训练能跟得上吗?”

    “能。”

    “班长平时打兵吗?”

    孙家树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不打。”

    团长问完后便风趣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同志话比金子还贵,每次最多说两个字,有意思。”看到其他新兵都直愣愣地站着,他忙摆手说:“都坐吧,别搞得那么紧张,今天是星期天,大家彼此平等。”他忽然注意到小广东一个人头抵着墙角在打游戏,便笑眯眯地走了过去,这小子太专心了,连团长来了还不知道,大家都替小广东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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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这里,不然要完了。”团长站在一边提醒。

    “你不懂,等着瞧吧。”小广东只顾低着头打游戏,连头也舍不得抬一下。果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长条,竖着往缺口处一填,总分一下子涨到八万多分,一个声音传来出来:“你好棒哟!”

    “怎么样?”小广东骄傲地抬起头,一看是团长,吓得他“噌”地站了起来,“团,团长好。”游戏机被他扔在了一边,失控的游戏机不断地发出一个声音:“你好笨哟!你好笨哟!”

    团长笑着说:“继续玩,继续玩,平时连队都有什么娱乐项目啊?”

    “没事了除了玩一玩扑克。”小广东回答。

    “业余生活够单调的,喜欢唱歌吗?”

    “喜欢。”

    “团里最近几天准备给每个连队购置一套卡拉ok音响,丰富一下官兵的业余文化生活,谁要是在这方面有专长到时候就可以一展歌喉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满屋的新兵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

    团长突然用鼻子重重地嗅了几下问大家:“这屋子怎么有一股腥味?”

    孙家树回答说:“都是汗腥味,衣服不够换洗,穿几天都这个味。”

    团长说:“窗户要经常打开,保持屋里空气畅通,衣服要及时换洗,对了,你们现在有几套衣服?”

    “两套,一套作训服,一套冬常服,每天都训练,作训服根本没时间洗。”孙家树说。

    “这是个实际情况。”团长转身对通讯员说:“小贾,你去通知一下后勤处,务必把今年下发的新型迷彩服以最快的速度发放到战士手中。”

    “是。”通讯员回答。

    团长向大家招了招手说:“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吧,我到别的屋子转一转。”

    “团长慢走。”看到团长走出了门,全班的战士都欢呼起来:“万岁!万岁!”

    考核之四百米障碍

    初春的天气还隐隐透着一丝寒气,但3235团的广大新兵的训练热情却十分高涨,训练场上,战士们正练得热火朝天,这边是做军体的,那边是练投弹的,这边是走队列的,那边是跑四百米障碍的……

    在器械场上,一炮连的新兵正在做军体,今天他们一个个穿着崭新的迷彩服,显得格外精神,首先出场的是孙家树,只见他精神抖擞地走到单杠下面,然后屈膝,下蹲,双手后摆,两眼注视着单杠,这是预备上杠的姿势,“噌”的一声,他的身体跳了起来,双手稳稳地抓住单杠,稍作停留,两脚尖缓缓上钩,突然一抖腹,一个漂亮的静止上杠动作,上半身稳稳地撑在单杠上,然后腹部一用力,身体离开单杠,利用身体的惯性在单杠上上下翻飞起来,看得周围的人是眼花缭乱,最后一个平雁分展,身体飞离单杠,向前冲出了两米多远,最后双脚稳稳地落在沙地上。这是一套单杠七练习的全套动作,孙家树做得是干净利索,围观的战士都激烈地鼓起掌来,新兵能练到这种境界,连老兵也有点望尘莫及。

    李喜娃高兴地拍着孙家树的肩膀说:“好样的,都赶上班长了,考核时沉住气,争取考全优,拿它个全团第一,让班长也跟着风光风光。”

    孙家树郑重地点点头。

    今年的新兵考核跟往年不一样,各个科目同时进行,团长亲任主考官,他不停地在各个考场之间转来转去,遇到精彩的时候,他也会像新兵一样在一边呐喊助威,他要亲自看一看,全团到底能出几个全优兵。

    在四百米障碍考点,孙家树在认真地检查着武器装备,他刚刚考完两项,军体一至五练习和投弹,他很轻松地都拿了优秀,特别是投弹,他一甩手就是五十多米,远远地超出了优秀成绩。对四百米障碍的考核,他早已胸有成竹,两分钟以内跑完全程是优秀,他一分半就能拿下,只是考核与平时训练稍微有点不同,正规的考核都是全副武装,钢盔帽、步枪、子弹袋、防毒面具、手榴弹一样都不能少,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底气十足。

    孙家树稳稳地站在起跑线上,平静地等待着主考官发令,遇事不惊、沉着应战,这是一名优秀军人所必备的心理素质。

    “啪—”的一声,发令枪响了,孙家树甩开大步奔跑起来,前一百米没有障碍,但不能猛跑,主要是为了保存体力,不然,过障碍时就没劲了。只见孙家树轻松地绕过弯道,像蜻蜓点水一样掠过三步桩,又飞身越过弯壕沟,稍作助跑,双腿一腾空“噌”地跃过低板墙,纵身一跳攀上高板墙,单脚一点跳下高低台,然后借着身体的惯性猛地冲上高架桥,快速通过高架桥后直冲高板墙,他左脚蹬墙跟,右手扳住墙顶一翻而过,前面就是钢丝网,钢丝网离地五十公分,考试者要从下面匍匐前进到尽头,考官和战友们都站在尽头看着他,团长也来了,孙家树心中窃喜,这时候该露一手了,平时训练的时候,他一个急冲卧倒,整个身体随着惯性能一下子能滑到钢丝网中部,再用手猛扒几下就到尽头了,动作既快又漂亮,正好可以在团长面前表现一下。只见他一个急速卧倒,只听“哎呀”一声,他的身体并没有冲出去,而是身子重重砸在吊在腰部的几颗手榴弹上,骨头和铁碰,那还能吃得消吗?胯部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强忍着爬过钢丝网,再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动作远不如从前那样麻利了,他一瘸一拐地绕过界桩,又回头冲向高板墙,由于力度不够,冲上去后竟然滑了下来,他又笨拙地攀了上去,接下来的几道障碍就可想而知了,下壕沟的时候他几乎是跌下去的,掉在沟底,胯部竟疼得难以忍受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站起来用力往上一窜,双手没有攀住沟顶滑了下来,他捂着胯部蹲下来,沟底氧气稀少几乎让他窒息,四百米障碍跑到这个时候,体力都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孙家树也不例外,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李喜娃慌了,他站在壕沟边朝着孙家树喊:“孙家树,我命令你爬上来。”

    “加油,加油”新兵们站在沟边大喊。

    孙家树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双手攀往沟沿,两脚用尽吃奶的力气向上蹬着,一点一点,他慢慢爬了上来,他真想趴在那歇一会儿,但强烈的荣誉感使他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瘸一拐地绕过弯道,前方100米就是终点,他连跑平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战友们的呐喊声像波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李喜娃朝着孙家树喊:“坚持住,跟着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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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家树豁出去了,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跑了起来,时间对他来说好像停滞了,两耳只听见双脚沉重落地的声音。10米、9米、8米……

    快接近终点线了,孙家树突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射击考核

    大家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都睁大眼睛看着孙家树,只见孙家树奋力爬了起来,考场静了下来,考官拿着秒表注视着孙家树的双脚慢慢拖过终点线,一按秒表,1分58秒,好悬啊!

    几个战友迅速跑过来把孙家树拉了起来,李喜娃高兴地抱起孙家树转了几圈说:“好家伙!又干了一个优秀。”

    “哎呀,哎呀。” 孙家树却咧着嘴叫了起来,原来,班长碰着他的伤口了,孙家树搂起上衣,只见胯部肿起老高,鲜血还在往外渗呢。

    “走,我带你到卫生队包扎一下,别感染了。”李喜娃着急地说。

    “没事班长,只是蹭了一层皮。”孙家树笑着说。

    下午考核射击,全团近千名新兵盘腿坐在靶场上的草坪上,噼里啪啦的枪声听得新兵是既兴奋又着急,好消息不断传来,已经有三十多名新兵打了49环,离满环只差一环,团长王文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批新兵的素质还是可以的。

    轮到孙家树上场了,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走上领弹台,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镇定自若地从发弹员手中接过子弹,一看到这五颗金灿灿的子弹,孙家树的双手就不由自主时抖动起来,他慢慢取下子弹夹,尽量控制好情绪,轻轻地把子弹压进弹夹,前一组已经射击完毕,正在验枪,孙家树这一组奉命开始向射击地线进发,到达指定位置后立正待命。

    指挥员急促地吹着哨子,两手有节奏地挥动着小红旗,糊靶的战士迅速跳进掩体,前方只看见几十个胸环靶竖在那里。

    “卧倒——,准备射击。”指挥员下令。孙家树小心翼翼地趴下来,生怕碰着伤口,但伤口在胯部,不碰着才怪呢,一阵钻心的疼痛迫使他本能地撑起了胯部,他卡上弹夹,“哗啦”一拉枪栓,子弹上膛了,他按照射击程序关上保险,然后按趴好待命,两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一个靶子,那就是他要打的目标。

    “准备射击。”指挥员又下令。

    孙家树慢慢地打开保险,耳边的枪声已经响成一片,他不急不躁地按照平时训练的动作要领沉着地开始射击,只听见“啪”的一声,孙家树抬头观察前方,一个红牌牌快速地左右晃动着,是十环。

    他按照第一枪的感觉又连着开了两枪,红牌牌快速地左右晃动着,孙家树一阵窃喜,他又满有把握地打响了第四枪,糟糕,一股又粘又稠的液体溅进来他的眼睛,是枪油,只怪昨天擦枪时上油太多了,他忙揉了一下眼睛,这一揉不当紧,连眼皮也睁不开了,强行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是模糊一片,也没看清这一枪到底打了几环。

    还有一发子弹,孙家树努力瞄准靶心,连目标都看不清,哪里还能瞄得准?枪声渐渐稀疏下来,打完子弹的战士都静静趴着等待着退场的命令,孙家树还在努力地瞄着。

    团长王文选看到这一组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便问身边的一名参谋:“怎么回事?这一组怎么还不退场?”

    “还有一名新兵没有打完。”参谋报告说。

    “走,看看是怎么回事?”王文选说着便走下指挥台,参谋长、一营营长、还有团里的几个作训参,“要是班长在身边就好了。”孙家树有点异想天开,正规考核时身后是不能站人的,他明知道班长不会在后面,但他还是回头看了看,这一看就傻眼了,只见团长站在身后,后面还有一大帮人。

    “怎么回事啊?小同志。”团长关切地问。

    “枪油溅到眼里了,我看不清目标。”孙家树半睁半闭着眼睛说。

    团长听完后忙对通讯员喊:“小贾,拿一瓶矿泉水过来,帮他把眼睛冲洗一下。”通讯员迅速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团长一直看着通讯员帮孙家树冲洗完眼睛,以责怪语气对孙家树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要先报告,烧坏了眼睛可不是闹着玩的,睁开眼看看。”

    孙家树眨了眨眼睛,虽然有点涩,但能看清楚东西了,他对团长说:“没事了。”

    “还能打吗?”

    “能。”

    “能打就接着打。”团长问身边的参谋:“查一查他刚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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