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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追男隔座山-第20部分

作者:九转轩逸
是一样移情别恋,可见当年的深情也不过如此,还有挑拨离间的说诗织大概是绯真的替代品之类,两人一概都当没听见,依旧故我。

    屡屡出招,屡屡被破解,菅原夫妇真觉得诗织有些棘手了。

    当初以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便是出身贵族,教养良好,到底没有家族撑腰,孤零零一个人必然势单力薄,自己女儿也未必就斗不过,没想到不光女儿,便是他们,两次想用流言中伤诗织都未能如愿,这才发现,这位外表温和淑雅的年轻夫人,是有着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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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道能让眼高于顶的朽木白哉如此看重。

    他们的确是小看了对手。

    真央的办公室里,诗织批改完最后一份作业,微微闭上了眼睛权作放松。

    对待流言最好的方式便是不加以理会,日子久了,大家自然会觉得无趣,便也不再有人纠缠了,这几天,她耳边已很少再听到人们议论那件事。

    事到如今,当初是谁传了那样的流言,她心中也稍微能猜到一些,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勉强得来的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难道还没看清楚,他们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吗?以堂堂嫡出的千金来做妾,自己能有什么好处?不过白便宜了那帮有心的长老罢了。

    思绪又转到之前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上来。

    但凡流言,参与者总是众多的,真央也不乏其人。当初也曾有人直接问过她,是否真的不介意。万一白哉不是真心爱她当如何?

    而对于这样的问题,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恼。

    他是个君子。

    她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

    君子重诺,君子高洁,君子正直,君子骄傲。

    所以她信他。

    桌案边的花瓶中,一枝素雅高洁的椿傲然挺立,淡雅的清香让诗织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她拿过花瓶把玩了一阵,唇角微微挑了个笑。

    那是今早白哉在番队的庭院中摘下的。

    今年第一朵盛开的六番队队花。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六番队的队花和白哉真是太配了!

    可惜生活中遇见的君子太少

    多半都是小人!

    ☆、episode  69

    流言没能伤害到诗织分毫,菅原由纪几次挑衅对抗也没能占到便宜,这让菅原夫人十分不放心女儿的处境,最终决定与已经加入梶浦家的大女儿一道,登门来看望小女儿。

    管家递上菅原夫人与梶浦夫人的拜帖时,诗织刚从真央回家,外衣都还来不及换,得知两人的车架已到了门前,也不过是挑了挑眉吩咐管家迎进来,自己则是不紧不慢重新梳妆换衣,一切收拾停当才前往前厅。

    心中多少能够猜到两人这次来的意图,甫一见面菅原夫人与梶浦亚纪的热络劲头看起来着实有些可疑,诗织无视了她们等得有些焦急的神色,淡笑着告罪,说自己刚从真央回来,最近又临近毕业季,事务繁忙,没料到二位夫人会来,叫你们久等实在抱歉。脸上却没显出一点抱歉的模样,明亮的眼睛偶尔扫过梶浦亚纪的脸,叫她蓦地有种气弱的错觉。

    见诗织只带了贴身女侍前来会客,女儿菅原由纪并不在身边,菅原夫人便有些不喜。在她看来,自己和大女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诗织绝不会一无所知,既然如此,还这样阻碍自己见由纪实在是有些愚蠢——没有哪个人家能阻止出了门子的闺女见母亲的。

    只是,诗织毕竟是朽木家的当家主母,在男主人不在的时候上门拜访,与当家主母见礼是无论如何避不过去的,所以尽管心中焦急,很不情愿,菅原夫人还是耐着性子与诗织寒暄了片刻,而相比之下,深知诗织是梶浦宗秀所爱之人的梶浦亚纪,态度就怎么也热情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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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她对梶浦宗秀没有多大爱意,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爱着别的女人。

    忍耐不了冗长的寒暄,在诗织清澈的目光下,菅原夫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朽木夫人,由纪进府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孩子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这突得一走,倒叫我牵挂得紧,日思夜想的。虽说女儿嫁了人就是另一番模样,可我这做母亲的总是不放心,想着能亲眼看看才好。”说着,假意伤心地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偷眼瞄了对面的诗织一眼。

    对方依旧淡笑着,看不出情绪。

    因着菅原夫人停下了话头,诗织却没有接话,前厅里的气氛一下子有点寂静起来,诗织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唱作俱佳、一派慈母之相的菅原夫人,神色平淡,而久等不来诗织的回答,让菅原夫人和梶浦亚纪心里都有点突突直跳。

    “母亲,您不要难过,保重身体要紧。”抿了抿唇,梶浦亚纪低声安慰起母亲来,意有所指道,“朽木夫人乃是独女,与父母聚少离多,又年轻,未曾为人母,想是对您的心境体会不深,您别着急,想来夫人也是通情达理的,万不会叫您失望。”

    诗织勾了勾唇角,笑了。她漫不经心地打量了梶浦亚纪一眼,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倒是小看了她。

    一席话既讽刺自己父母获罪定居流魂街,她在朽木府势单力薄没有家族支援,又暗指她母亲便是善妒小气的女人否则缘何没有兄弟姐妹,还顺便嘲笑她这许久都不曾有孕。

    看样子,她对自己怨气很大呢!

    “我明白了。”听懂了梶浦亚纪的影射,诗织也不恼,温温地开口,情绪和缓,“二位的意思是,今日希望以母亲和长姐的身份,来探望由纪姨娘吗?”

    前院发生的事情,身在偏院的菅原由纪是一无所知的。原本带来的人手送走了不少,身边又来了两个诗织的人,这让由纪浑身不自在,可是她又不好把那两人打发得远远的,好像显得自己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只能忍着气让她们跟在身边。白日,朽木白哉准时去番队工作,诗织大部分时候也会去真央,没有课程安排时就在前面处理管家女官报上的事情,打理外间朽木氏名下的庄子铺子,这些她都没资格参与。

    所以,除了伺候三餐、在主母面前立规矩之外,菅原由纪的生活算得上清闲。

    只是奈何,她的性子实在算不上喜静,未出阁时便更喜欢那些热闹的场合,如今到了朽木家,阖家上下似乎都是偏好安静的类型,她着实有些憋闷,想要出去走走,诗织派来的女官就立刻板着脸讲些大规矩,说朽木府每日事务繁杂,她这样随性乱走怕是不大合适,要她谨守礼仪,还教训些什么“女子应以贞静为美德”的话,烦得要死!

    百无聊赖地消磨了大半日时光,天色将暗时听闻白哉要回来,这才忙忙地换了衣裳赶到前面去,跟着诗织一道在门口迎接。

    十三番便是没有突发状况时,工作量也是十分巨大的,故而白哉按时回家用餐的时候并不多,没成婚时尤甚,而今诗织每天都会派人提前询问他是否回来,两人时不时会通个信,便是见不到面也不乏情趣,白哉对“家”的概念也渐渐多了些温暖的认知,但凡时间不那么紧迫,总是尽可能回家的。

    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不过他还是打心眼儿里挺喜欢诗织在家门口等着他,微笑着迎他回来的模样的。

    夫妻两人在前面并肩而行,宽大衣袖下的两只手自然地牵着,冷峻的男子淡化了眉眼间的严肃,侧头看着身边妻子时目光温柔轻缓,娴雅端方的女子仿佛也多了丝人气,脸上的表情不再公式化,而是显而易见的多了柔情与依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幅画面都相当美好。

    只是称赞的人中,显然不包括巴巴赶来的菅原由纪。

    越是亲眼目睹白哉与诗织私下相处时的温情画面,越是妒火中烧,菅原由纪想不明白,就算自己不会楚楚可怜,不会装腔作势,可毕竟还是出身名门的嫡女啊!筱原诗织不也不是那种楚楚动人的娇弱类型吗?还不是照样很讨人喜欢?她又差在哪里了?自己一介嫡女千金,肯因为爱慕之心而甘愿伏低做小,这一点难道还不能让朽木白哉稍微感动一下吗?

    用罢了晚膳,诗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正欲离开的菅原由纪。

    “今天,菅原夫人和梶浦夫人上门拜访,提出想要见一见你。”她平淡地说着,看见菅原由纪的眼神倏然一亮,不觉有些好笑,急忙压下了有些想要上扬的唇角。

    “不过我拒绝了。”

    气氛顿时冷了两秒,白哉扫了一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的菅原由纪,又看了看身旁的诗织,端起茶杯遮掩住自己带了丝笑意的表情,在桌几下捏了捏诗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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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织轻轻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由白哉握着,略略偏了偏头,藏起嘴角好笑的弧度。

    “为什么?”好半天,菅原由纪才反应过来诗织话中的意思,虽然早已告诫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要谨慎小心,只是这个消息太难以接受,让她一时忘了那些禁制,只想好好质问一下对方,“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家人?”

    诗织敛了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计较她的无礼,只是慢条斯理地答道:“我没有不让你见家人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们这样做很失礼,在朽木家,自有规矩和原则要坚持,所以我拒绝了。”

    这么说着,诗织也没有关注一旁白哉的表情,想是笃定了无论自己怎么处理,理由是什么,他都不会介意一般,并且果然,白哉也一直没有插话。

    “依着规矩,你的家人想要见你倒也不难,只要在门房递了帖子,由管家报与我知道,我会酌情决定是否合适你见她们,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堂而皇之登门,弄得像是走亲戚一般随意。我丢不起那个人,朽木家更丢不起那个脸。”

    这番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几乎颠覆了以往诗织温和的形象,过去,即便是教训菅原由纪,她也没有过将话说得这般清楚明了的时候,听得菅原由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说了半天,只是要告诉她,她不过是个妾,她的家人根本不算朽木家正经的亲戚,警告她不要做那些自取其辱的事情。

    见菅原由纪咬着下唇站在原地,一副不甘心又不敢硬碰硬的模样,诗织也不再多言,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白哉也仿佛没看见那里还站了个人似的,低声与诗织说起话来。菅原由纪一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要命,身边来来往往的男女侍没有一个正眼瞧她,都只是绕开她去忙自己的,困窘的境况让她涨得满脸通红。

    待白哉和诗织用完了茶又说了会儿话后,已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起身要去院子里散步,白哉眼角斜了依旧站在原地的菅原由纪一眼,语气有点不耐烦:“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说话间,脚步都不停已经越过了她,与诗织一道出了房门。

    菅原由纪听见身后诗织轻轻笑了一声:“你也未免太严厉了。”

    回应她的是一个清冷的男声:“是你太温和,与那些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多废什么话。”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想象了一下娇妻迎接男主人回家的场面

    突然觉得好温暖

    啊啊~二人世界真美好!

    第三者插足?没看见呀!

    ☆、episode  70

    菅原夫人憋了满肚子气回家。

    白日里她被诗织不卑不亢一句堵了回来,气得脸色铁青又抓不到对方的把柄,只能咬咬牙忍了。说什么“要有规矩”,还不是在说,如果她是以菅原家主母的身份来拜访,那么自然可以享受主母的规格,但如果想像走亲戚一样见女儿,绝不可能吗,

    该死的女人,

    菅原家不是没有妾室,她身为正室夫人,那些年打压那些妾室也从未曾心慈手软过,像这类羞辱对方的事情,她做了很多。只是当时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如今换到自己身上,才发现,诗织的举动远不如自己激烈,效果却胜似自己百倍。

    她的由纪,今后要在这样厉害的女人手下生活一辈子吗?还能有出头之日吗?

    不是没想过去找真广长老,只是她也明白,在由纪毫无利用价值的现在就想让真广长老做靠山,恐怕最终的结果是他们被彻底放弃,所以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有了子嗣,一切才好办。

    尽管深觉受辱,菅原夫人在次日还是按照诗织头一天说过的方式见了由纪。帖子递上去,过了半晌才有人过来知会,说夫人正忙着与庄子上的管事谈事情,稍微耽搁了些时间,要菅原夫人跟着他走。直到走到偏僻的角门,领路的家仆才止住步子,与角门上的门房传达了诗织的意思,那边才换了个杂役仆妇领着菅原夫人进了内院,到了一处幽僻的院落。

    那就是菅原由纪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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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母女两人又一次不约而同地深切感受到,即便她们身后有菅原家,即便出身高贵,一日为妾,便与昔日的生活云泥之别,无论是谁,以家人的身份前来,就只能以这种对待下人的方式接待。

    满心委屈在见到母亲之后再也忍耐不下,菅原由纪扑进母亲怀里大哭一场,哭得菅原夫人心疼不已,极度后悔当初的决定,只是木已成舟,难道还能还原成木头吗?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所幸还记得时间有限,哭了一阵子发泄过后,菅原由纪便收了声,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与母亲关上门说起了私房话,而诗织身边的女官与仆妇也乖觉,并不打扰她们母女二人,让菅原由纪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母亲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叫她好好保养身体,争取能早日怀有身孕,她一一应了,心里却苦涩——哪里是她不情愿?而是进门这么多日,连白哉的面都很少见到,更不要说留人在自己这里过夜,她一个人,怎么生得出孩子?只是这话也不好对母亲说。

    匆匆清点了一下菅原夫人带给她的东西,将保养身体的补品药材交给从家中带来的女侍,又亲自把母亲搜罗来的生子偏方与难得的香料收好,菅原由纪毕竟是个姑娘家,见到这些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想到诗织的手段,她又不得不拼命说服自己这是唯一的办法。刚刚安顿好,前面便来了人传话,说到了午膳时间,提醒菅原由纪不要误了立规矩的时候。

    至于菅原夫人,既然她是以妾室家人的身份来的,那自然也没有被当家主母留饭的资格。

    虽然舍不得女儿做这些下人的活计,可身为妾室,伺候当家主母乃是天经地义,菅原夫人也不敢拖拉,只好看着由纪匆匆离开,自己在房里等着女儿回来——这尽管并不合规矩,可她为了女儿,也只好厚着脸皮留下来一次,总归……诗织并没有提出要她离开。

    诗织一直是个注重生活质量的人,便是与白哉离缘后住在番队的一年,她也并不对自己粗糙马虎,培养自贵族大宅的习惯如影随形,故而无论是什么,她都要求非常精致。

    站在诗织身后,看着她面前桌几上精致漂亮的饭菜,想想今日自己与母亲的屈辱,菅原由纪心头那团火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她渐渐地心神有些涣散,想,母亲就在房间里等她,而她却必须在这里忍受这种屈辱,若她不堪忍受了,又如何呢?

    如果她给诗织找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懑,又如何呢?

    母亲总归是菅原家的主母,诗织能对她不客气到什么地步呢?关键时刻还是会退让吧?那,自己就趁着这个机会大胆发泄一回不就好了吗?

    这样想着,她神差鬼使地一翻手,手中端着的托盘瞬间倾倒,上面搁置的汤碗中,滚烫的汤品不偏不倚冲着座位上的诗织尽数倒了下去。

    早在菅原由纪进来的时候,诗织就看出她心怀不满了。

    一直以来心高气傲的人,被自己这样打压羞辱,能忍得下去就怪了,她当然不惊奇,也做好了相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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