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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大队溷日子的岁月-第12部分

作者:我们的LOVE
    “嗯……霍剑,你过来啦?”那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接下来从袁朗身后冒出了景书揉着眼睛的脑袋。

    霍剑一笑,张开了双臂,“小布兜。”

    袁朗扫看了眼霍剑,回头看了看景书,声音淡淡的,“去把鞋穿上。”

    景书这下是算彻底清醒了,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原来是鞋都没穿就出来。转身蹦跶回袁朗屋里边床鞋边对门口那俩人呱啦:“霍剑,你等等我哈,我这就好。袁朗,你记得把药给吃了哈,对了,下午没事的时候休息一下,你还没好利索,得多休息。”说着拿着大衣又腾腾的出来,把大衣往霍剑手上一放,推着袁朗就进屋把他摁床上做下了,“队长同志,为了晚饭让我们吃得更加香甜,您注意休息啊。我走了啊,晚上你们玩你们的,给我留点麻森和酥油茶就行了啊。”说完也没等袁朗说话,就跟火箭头儿似的冲出房间,“砰”的一下把门给带上了。

    袁朗歪着身子靠在床头上看着紧闭的房门抿抿嘴,伸手捂住了左胸口,嘟囔了一句:“还真有点难受了。”

    霍剑拎着景书的大衣往楼下走,一直走到楼门口才把大衣递给景书,“给,穿上。”

    景书接过大衣穿上,看着径直往外走的霍剑,“哎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到这儿来的呢。”

    霍剑在楼门口前的那辆轿车旁边,打开副驾驶的座位冲景书挥了下手,“布兜小姐,请吧,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一起问好不好?”

    景书瞪了霍剑一眼,“郑重警告你,再管我叫布兜,我真翻脸了啊。”

    霍剑弯嘴一笑,“哎呀,这习惯的事儿可难改啊。”

    景书上了车,又看霍剑也上了车才狠狠的哼了一句,“哼,难改也得改。”

    霍剑扬扬眉没说话,安静的开着车。

    这轿车放在地方上不算很高端,可坐着多少也是比那猎豹舒服。可景书从坐上车的那刻起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扭来扭去的。

    霍剑撇了景书一眼,“怎么着了?长虱子了?”

    景书瞪了霍剑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只是觉得哪有点不对。”

    霍剑打了个转向开车老a基地,“我看不对的是你吧?!真够出息的了,在人家宿舍里睡得那么香。你不是认床的么,这毛病什么时候好了?”

    景书摸摸鼻子,把头靠在车窗上,懒懒的开口:“你都说这是毛病了,是毛病我得改不是。”

    霍剑没说话,掏出根烟来点上,狠狠的吸一口,呼出个漂亮的烟圈儿。香烟的缭绕顿时充斥着整个车厢,这烟儿呛得景书直想咳嗽,可她看看阴着脸色的霍剑,抿抿嘴,没说话。

    霍剑点点烟灰,挺淡然的开口:“看上那人了?”

    景书抿了抿嘴,把脑袋撇向窗外,咬着牙死鸭子嘴硬,“没有,他就是一战友。”

    霍剑斜了景书一眼,要是她现在看到自己脸色潮红的样子,估计她也不相信自己的说辞。霍剑没再说话,车子在市区里转了转,最后停在一家饭店门口。

    俩人下了车进去,这时候午饭的高峰稍微过去了些,霍剑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景书也跟着坐下抓来菜谱翻了翻,随便指了两样给霍剑看,“我吃这个就可以了。”

    服务员过来霍剑点好了餐,就又点起只烟慢慢抽着。景书挥了挥手,“你怎么也跟袁朗似的啊,烟瘾这么大。”

    霍剑眼神暗了暗,轻轻开口,声音如梦似幻的,“不大啊,才抽两年而已。”

    景书浑身一震,手一哆嗦,手里茶杯里的茶差点洒出来,垂下脑袋慢慢的开口,“真快,思昂都没两年了。”

    霍剑嘴角扯出个笑,眼神暗了又暗,压掉手中的烟,支着胳膊看景书,“景书,你应该说,真慢,思昂才没两年。”

    霍剑这一句话,彻底让景书红了眼眶,“我知道,这两年你过不易。霍剑,我一直想知道,当初思昂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为什么会尸首全无?你,你连个衣冠冢都不给她立吗?霍剑!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景书看着低着脑袋玩手机的人一个没忍住喊了出来。

    “啊?什么?”霍剑抬了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景书,看到景书一脸正气凛然的神情,他咧咧嘴,“没必要。真的。”

    景书刚想说什么,看到服务员端菜上来就没再说下去。抬眼看看霍剑的样子,她也不忍心追问下去,或许现在这样对霍剑来说也挺好的吧。拿起筷子戳戳鱼,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挺憋闷的。

    霍剑喝了口汤,看着景书也不吃主食,挑挑拣拣吃了点儿菜后就开始戳那鱼脑袋,“哎哎,我说那鱼头快被你给戳烂了啊,你不吃也别这么糟蹋啊。”

    景书斜了眼霍剑也没说话,一抬手把一根筷子戳到鱼眼睛里了。那鱼眼珠子顿时冒出一股汁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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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剑摇摇头,擦擦手,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小打纸递给了景书,“给!”

    景书擦擦手,接过那小打儿纸,“什么啊?”翻开一看,她眼睛一亮,“微创伤及武器杀伤性治疗年会在总医院召开?”

    霍剑点点头,把目光定在鱼眼睛上的那根筷子尖上,“对,这次年会将有四十多个国家的这方面的专家来,而且年会之后部分医生还会参加这方面的进修。我来a大队也是为了这件事。”

    景书两只眼睛亮得跟电灯泡似的看着霍剑,“快快,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霍剑夹了口菜,“总部要在一线部队的驻地医院中抽调部分医生来参加这次年会,因为你们面临这样的病情更经常一些,年会之后会有个为期四个月的进修班,都是一些这方面的国际专家上课哦。怎么样,很有兴趣吧?我知道你读研的时候就是主修微创伤的,来a大队后是不是更关注武器性杀伤的治疗了?”

    景书打了个响指,“果然是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好兄弟,了解我,太了解我了。”

    霍剑弯起嘴角,“你们医院有一个名额,上午我跟王霄院长谈了一下,他也认为你去很合适。我想回头他会找你谈吧。”

    景书点着头,“今天是元旦,是休息日,要谈也不会是在今天谈。对了,这个年会什么时候开?”

    “一月五号。”

    “啊?这么快?”景书睁大眼睛看着霍剑。霍剑点点头,没说话。

    这个年会和进修对景书的诱惑简直是太大了,她之前在地方医院工作的时候所见的大部分是工业性创伤,到部队以后这些东西显然带给她一定的局限性,尤其是最近,她越来越迫切的需要武器性创伤这方面知识的拓展。可是,一月五号,这么快……

    景书眯着眼睛,脑海里现在反复的就在衡量两件事:一是袁朗的伤还没好彻底,她这一走,她怕他又开始穷得瑟;二则是她这仇还没报呢,怎么着也得在她走之前让自己爽一把啊。

    霍剑伸手在景书面前晃了晃,“哎,你这是又算计谁呢?”

    景书眯着眼看着面前这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的霍剑,眼光瞬间变得贼亮贼亮的。

    霍剑眉头紧皱,“景书啊,你这眼神可不对啊。”

    景书腾的一下起来,转个身坐到霍剑身边,笑靥如花的看着霍剑,“霍剑啊,我怎么才发现你长得这么好看呢?”

    霍剑身上顿时蹭的一下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又给我灌迷魂汤了啊,说吧,有啥事儿要我办?是不是想借着我算计谁啊?”

    景书挠挠头,果然啊,果然是一起长大的革命情谊,她这一抬屁股霍剑都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好吧,她承认,这种说法挺粗俗的,但是没有比这个更恰当的比喻了。

    景书凑过脑袋,把这一系列乱七八糟,你a我a大家a的事儿絮絮叨叨的跟霍剑都老实交代了。

    霍剑听后眼神忽明忽灭的,隐隐的藏着残忍与兴奋,一双眼睛直射着景书的脸,“布兜啊,这次我叫你布兜,你告诉剑哥,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小子了?”又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景书面前摇了摇,“别忘了你以前说过的,布兜不会骗剑哥。其实,骗我倒也可以,我只是不想让你自己骗自己。”

    景书看着霍剑宠溺而专注的神情,好像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大家一起在大院里疯跑疯玩的时候。点点头,没骗霍剑也没骗自己,“对,我是喜欢上他了。可是我弄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我知道我跟他挺暧昧的,今天王院长还拿这个说事儿呢,我耍皮撒赖的躲了过去,可袁朗他根本没有我想要的反应。他对我好,我知道,可我真不想跟他一直这么下去,这样看起来挺轻松的,但其实挺累的,真的挺累的。”景书越说眼圈儿越红,乃至最后都发出了哽咽,“我想把心定下来,也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定位。有时候我就想我现在这样儿算什么?人家让战友a我说他结婚了,这是试探我的态度还是告诉我离他远儿点?我现在的定位该是什么?是他跟他那个虚拟妻子的第三者?还是同吃同住同训练的革命战友?我现在心里没底,真的,一点儿底儿都没有。”

    霍剑拍拍景书的后背,帮着她顺顺气,“放心,那小子把我们的布兜逼成这样,这个仇怎么着都得报是不是?”

    景书揉揉眼睛,嘟囔着,“也不是非得报仇,就是,就是好歹也得让我舒坦一回吧,哪怕就这一回吧。别的事儿我都无所谓,就这事儿上,好歹让我舒坦一回还不行么。”

    霍剑跟着点头,“行行,咱舒坦,咱要舒坦就彻彻底底的使劲的舒坦舒坦。”

    景书听霍剑这么说,嘴一咧又笑了。

    霍剑看着景书挂着眼泪儿带着笑的样儿,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劲儿,他一直惦念保护的丫头就这么把心许给了别人了。撒手,有点儿舍不得;攥着,又明显的攥不住了。侧头看看窗外的车水马龙,霍剑眼中冒出一丝阴暗的光,袁朗,不是他霍剑找你麻烦,如果你没招布兜也就罢了,既然招上了她,那么连同两年的事儿,咱们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离殇

    三十三、

    冬季的河床早已干枯,河床中铺满了层层的开着带有紫色小花儿的野花。当地政府依着河岸边建了一个挺大的开放式公园,一到晚上来着遛弯儿的老老少少是着实不少。尤其是夏天河里有水的时候,人们就乐意坐在河岸边对着不太干净的河水兴叹,一点也不怕喂蚊子。不过这儿的冬天倒是萧条的紧,除了旁边的一个大广场上一帮老头儿老太太在那跳舞舞太极剑外,别的地方基本上都没有人,就连游乐场都关闭了。

    “铛!”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河岸边响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清脆的女声,“耶!又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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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剑举手冲景书竖了竖大拇指,抬脚又踢给景书一个装过液体手雷的易拉罐空瓶,而他的脚下仍零零散散的堆着将近二十个这样的易拉罐空瓶,显然是俩人才喝完的。

    景书伸脚勾过易拉罐又猛抬脚把它踢了出去,正中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嗷嗷,又进了。”景书甩了甩肩膀,跑到霍剑身边从他旁边拿起灌液体手雷,开了罐儿对口痛饮。

    霍剑龇着牙赞叹,“哎呀,要是中国的足球有你这水平,没准就有出线的可能了。”

    景书猛咽了口啤酒,摆着手,“别说中国足球,闹心,太闹心了。看他们踢球,绝对是自杀的一种方式,真想拿枪把他们都给突突了。真的。”

    霍剑借着路灯的光看着景书泛着红的脸,拉了拉她衣服袖子,“你有点喝高了啊。”

    景书摇摇头,又开了罐酒,“没有,这才哪到哪啊,咱俩加一起还没喝到一箱呢。说真的,今天我真的挺高兴的,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

    霍剑叹了口气,看来这丫头这段日子过得是挺憋气的,得,由着她吧。

    俩人又嘻嘻哈哈的说了会儿笑话,把剩下的两罐酒喝干净了,霍剑看看时间,还真得该送这丫头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景书脑袋抵在车窗上眯着眼睛嘿嘿的傻笑 ,笑完又眯着眼睛看霍剑。霍剑被她看得直发毛,斜眼瞄了她一眼就打开广播听音乐。景书听见音乐响,立马就兴奋了,手脚跟着打着拍子,然后扯着嗓子就跟着吼:“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霍剑瞅瞅景书吼得特美的德行,耳根子有点发疼。平时这景书正正经经唱起歌来其实挺动听的,可这歌让她唱的……怎么形容呢,反正基本上她是给它重新谱曲了。

    齐桓看着这锅碗瓢盆都已经见底,大家酒喝得也差不多了,于是扯着嗓子跟南瓜们嚷嚷:“差不多了吧,散了吧,让队长早点休息。”

    吴哲下意识看看表,再看看那个一直端着酒杯眯着眼笑的烂人,心里叹口气。本来开吃之前大家都嚷嚷着要等景书回来再一起吃,可烂人没同意,扬着手招呼大家先吃不用等,从五点多到现在都快四个小时了,景书还没回来。烂人看起来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儿,照常跟大家打屁瞎侃,可那时不时飘忽的眼神多少都泄露了他的心事。

    袁朗挥挥手,“没事没事,你们要玩你们玩。多长时间没好好玩玩了啊。”

    成才起来,冲着袁朗咧出两个小酒窝,“不了,队长,明天还得训练呢。再说,快熄灯了。”

    许三多也跟着起来,咧出两排大白牙,“那什么队长,谢谢你。今天真高兴,可惜,就是景医生没来……”大家一听,脸色都微微变了变,看向袁朗的眼神都带着谨慎,成才连忙拽了拽许三多的衣角,不让他再往下说。

    袁朗环视了一圈,“都干什么啊?景医生有事儿出去了,跟咱们不差这一顿。要散就散了吧,哎,走之前都给我收拾干净了。”

    南瓜们听袁朗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都呼啦啦起来该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该收凳子的收凳子,该收拾锅碗瓢盆的收拾锅碗瓢盆。吴哲扫半道儿地,一眼看到袁朗写字台留出来用热水温着的的麻森、酥油茶。

    大家收拾完,集体告退。袁朗也没多留,挥了挥手让他们走了。他们这一走,袁朗挂在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消失,再看看表,脸色越发的不善。

    就在袁朗给温着的麻森和酥油茶换热水的时候,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不成调的歌声。他蹭蹭过去打开宿舍门探身一看,果然,景书晃晃悠悠的边哼着“啦啦啦,啦啦啦……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边往这边走过来。

    景书眯缝着眼睛,晃悠到自己宿舍门口才看到袁朗靠在门边阴个脸看她。她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上下看看袁朗,“呦,袁队长,这是袁队长。队……队医景书,向您行礼,行礼!”说着就啪的来了个标准的军礼,行完自己还在那“嘿嘿”直笑。

    景书一过来,袁朗就闻到一股酒味,而这脸色涨红,胡言乱语的样儿充分说明了景书喝高了。袁朗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一把抓住景书的胳膊就给她拖进自己屋,也不说话,就黑着脸看她。

    景书笑着笑着不笑了,眼睛闪了又闪,看着黑着脸的袁朗这心里的火儿就一股一股往外冒。抿抿嘴没说话,转身就要走。

    袁朗恶声恶气的哼了一句,“站住!”

    这一嗓子可把景书所有的火都勾出来了,借着酒劲,她不管不顾的转过身,冲着袁朗一仰脖:“干什么?想训训我是不是?我没干啥违法的事儿吧!平时你是队长,你管我认了,今天休息你还想管啊?你谁啊?你凭什么啊?告诉你袁朗,今天我开心,特别特别的开心,从认识你后从来没有过的开心。”景书说着,又过去拍拍袁朗的胸脯,“袁队长,袁队长啊,你会a人,这a大队的人都会a人。就我,就我景书一人是个傻子,是个二百五,被你们a的晕头转脑的。”景书越说越不成调,但仍旧顽固的盯着袁朗的下巴说个不停,“人家说什么我信什么,人家告诉我,你袁队有媳妇儿了,还是个护士呢,我就信了,我天天在医院瞄那群小护士,哈。”景书顶着迟钝的眼皮,重重的点点头, “真的,我真信了。谁都看出来我难受来着,连铁头儿都看出来,可没一个人跟我解释,没有一个人……要不是,要不是我往总参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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