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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祸启君心-第7部分

作者:铭孟浩
    赫红。

    “别说了,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了。”他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俊美无俦的脸上波澜不动。他没有心,放了他们对他们是恩惠,对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娶而不爱,那才是最痛苦的。

    华丽的轿子在街道上缓缓地行动着。他撩起了丝绸的轿帘,深沉的目光凝向外面。他官是越做越大了,只是这心似乎也越来越空落了。“奴儿,奴儿。”他的心不由得抽搐着。多少次在噩梦中,他看到她流尽了血的苍白面孔。多少次他伸手想紧紧抓住她,可是她却看也不看他飘然而去。他甚至不知道没有了灵魂的自己为何不追随奴儿而去。她仿佛早已穿透了他的懦弱的灵魂,却把他的心带走了。

    “小姐,走。”玲珑皱了皱眉头,小姐说在王府闷得慌,想出来走走。她没想到陪着小姐出来走,小姐一路上不能看到生病的人,一看到就帮着医治。现下可好,她带出来的银两全给了路边的乞丐和生病的穷人了,小姐自己想买的东西却一样没买。

    “玲珑,你在心疼银子吗?人命是银子买不到的。”面纱下她面无表情,声音却无丝毫的责怪。

    刚放下帘子的韩烈昕却听到了那句人命是银子买不到的。这声音清冽如泉,仿佛已经深烙在了心底。他又伸手撩起了帘子,一个白衣素衫的女子,正蹲在路边上为一个小乞丐把着脉搏。那身形和背影简直就是已经死去的奴儿。要不是亲眼看到奴儿早入了棺,而棺盖还是他亲手所盖。要不是他了解奴儿绝对温柔,没有这样的自信,他还以为又看到了奴儿。

    轿子行的快,很快那白衣女子就抛在了身后。他深深叹了口气,无尽的失落令他心头结满了郁悒。

    “小弟弟这银子你拿去买药。”云儿从玲珑手上接过银子,给了面前一脸惶恐不安的小乞丐。

    “小姐,你不是想为王爷买山货炖汤的吗?现下我们可没有银子了。”玲珑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

    “没关系,我们去大哥的店铺里看看。”她莞尔一笑,忽然想起夜大哥也许还在皇城,忍不住就想去看看他,顺便可以带些山货给王爷炖汤也说不准呢。

    作者题外话:票无力的喊着???)唉

    【雪梅姐姐】

    夜家堡的山货行里摆满了各类山货。伙计绕过偌大的店铺把她带入了后院,从圆形门进入后院,入眼的是层叠的假山,满院的桂花。淡淡的嫩黄|色花蕊凝结在了一颗棵桂花树上,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河典雅有致,河上九曲回桥通往河中的琉璃亭子。

    “雪姐姐,大哥。”云儿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雪梅,秀眉一扬,忍不住惊呼后,疾步朝亭子里的两人奔来。

    听到那一声惊呼,夜千寻回眸凝看桥上,那素衫上一只紫色的蝴蝶在阳光和水光的映照下翩然而飞,而她虽被白纱覆着脸容,但是那飘然欲仙的风姿,还是惑了人的眼神。

    “千寻,云儿真美,这样的女子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形容了。”雪梅半依偎在夜千寻的怀里,轻轻说道。

    “她似仙子。雪,在我心底,你比她更美,更温婉。”夜千寻收回眸光,深情地凝视着雪梅。

    雪梅轻叹一声,“可惜我满头的银发。”

    未等他回话,“大哥终于会说好话了。”微香飘动,素衫白衣已到了跟前。

    “云儿,听说你把忠王府老王爷的相思病了治好了。”雪梅仰头戏谑而笑,锦缎的宽衣水袖随风轻飘。一晃神,仿佛洛河仙子临水而立,冰肌雪骨清艳迷人。

    “雪姐姐莫要笑了。”云儿浅笑,无辜到“云儿和老王爷投缘罢了。”

    “是,是,云儿和老王爷投缘,听说老王爷收了你做女儿是也不是?”雪梅眉眼带笑,看着有些失措的云儿问道。

    “是。”她璀璨一笑带过。沐泽一直没把她的身份公诸于世,他说鸾家的女子有血咒,他不想让人知道了她是鸾家的女儿。而这世上只要有鸾家的女儿,就要担负起鸾家的负担。他不想让她卷入鸾家那些纷乱中。所以对外他只称老王爷收了义女。

    “对了云儿,皇太后一直想见你。听圣上说,要你入了宫去见见太后呢。”雪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雪姐姐,你知道我这人淡漠的很,又不善理人,去了皇宫若是惹恼了谁,怕有几个脑袋都挡不住被人砍的。”她婉言拒绝,深宫如虎|岤,她不想自投罗网。圣上的心,她多少有些明白。可是她更怕胤清王爷,那妖媚过头的眼和不理世俗的放肆。还有沐泽所说的话,她多少记得几句,她不能抛头露面,她身上有血咒。

    “这可由不得你,皇太后只是想见见你,你这脑袋是掉不了的。”雪梅没想过她的心思,只是皇太后似乎是受了谁的蛊惑,一定要见她,恐怕云儿非得进一趟不可的。

    【初遇王妃】

    皇宫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对开的金漆厚重大门缓缓打开。她坐在华丽的马车里,心里揣着几分不安。终于还是进了这道与外界隔绝的门,皇宫深深,多怨妇。这华丽的牢笼里不知道锁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年华。而她实在是厌恶极了这里,就算这里再华丽,对她来说永远只是一只金丝笼。今天她却是无法抗拒的进来了。

    目光从自己身上繁复华丽的金丝绣衣缓缓往下移动,月白色的袖子里是自己一双紧紧缠绕的双手。脚上着一双翻边的金丝所绣的靴子。这靴子本是外藩人所穿,沐泽从西域特地为她买的。沐泽真是疼她的,他是想弥补十几年来她失去的所有一切。可是能弥补吗?虽然这不是沐泽的错,可是她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娘亲。

    “姑娘,下轿了。”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接着看到一小双手掀起了车上七彩琉璃珠,珠子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她探出头,手臂搭在了车下宫女的胳膊上,踏下了搭凳。

    “姑娘,请跟奴婢来。”车前站着的女子,一袭绛红的对襟流云长袍。发髻高耸,左边髻一朵海棠金花。眉目微微低垂,一双眼睛却不时偷偷窥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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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亭台阁精致典雅,小桥流水,潺潺清流,道不出的精细和雅致。和她想象中后宫的繁华和精致截然不同。

    “王妃。”她正低头沉思间,前面领路的宫女忽然停步,小手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她会意,低头站立一边。

    “嫣然,这位姑娘是谁?”女子秀眉微颦,据傲的眼角轻轻扫了一眼面覆轻纱的女子。这女子身上有着绝代的风华。虽蒙轻纱,但亦可感觉到她那股清傲之气。那种气质,令生为胤清王妃的她也感到了惊诧。

    “禀胤王妃,是跟大公主学医的弟子,皇太后一直念叨着要见她,今儿个就让人把她带入后宫住几天。”嫣然淡淡的恭敬的答道。

    听着嫣然这样从容的对答,云儿有些意外,这嫣然必定不是一般的宫女,想必在皇太后身边极有地位之人。否则这一问一答怎滴水不漏。

    “大公主的弟子,就是忠王府老王爷收的义女?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可人儿,倒是出乎意料了。”胤王妃冷冷嗤了一声,曳地的罗裙扫过她面前,高抬着头从她面前扬然而去。

    【太平之地】

    秋风起,落叶飞,在凌霄殿三天了。自第一天皇太后看过她一眼送了只昂贵的东海碧玉镯子给她后,就草草打发了她,让她来这里住了,连今天已经整整三天了。她伫立窗口叹了口气,这华丽的笼子,当真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了。外面宫女扫着树上飘落的落叶,令她不知怎的越加的烦闷。

    “恭迎圣上。”听到声音,她回眸。傅天寒身穿一袭金丝龙袍,腰间系着盘龙金丝带。外套一件紫貂皮的斗篷,长发被一根金丝箍箍着。大概是因为外面起风了,几缕发丝被风吹到了脸颊旁。风雅俊俏中多了几分的不羁和*。

    “还满意朕的样子吗?”他弯唇一笑,薄唇间吐出的字,仿佛珠落玉盘,叮咚作响。差点乱了她的心神。

    “云儿叩见圣上。”云儿弯屈行了一礼。

    听到云儿的话,他似乎微微有些不快,“云儿,朕不希望你多礼。”

    “云儿知晓了。”

    “不请朕坐?”他浅笑出声。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在意云儿的举动。

    “云儿为圣上倒茶。”素手端着青瓷茶壶,往白玉的杯子里倾倒出冒着氤氲热气的香茶。茶香飘散开来热气在缭绕盘旋。她不时偷偷窥视他一眼。

    傅天寒深深吸了口气。“你没有怪朕。”

    “圣上,云儿有不请知情。”云儿忽地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就这么想离开皇宫吗?朕实在是寂寞才让你来住几天陪陪朕的。”傅天寒脸色不悦,虽然生气,可也没有拿她怎样。

    “圣上知道云儿不喜欢皇宫何故非要留着云儿?”她没想到自己尚未开口,他已经了然自己的心思。

    “算了,朕还是告诉你实,是沐泽让你留在宫里几天的,他怕你有危险。”看到她眼神中的不解,他终于叹了口气道出了实情。

    “到底是为何?”她越加的不解,心里隐隐却也明白他们的苦心。

    “难道你真不知道吗?你是鸾家的女子,你从一落地身上就背负着血咒,血咒一日不解,你就必须为鸾家负担起一切。”他浓眉深深凝了起来。雪山鸾家的女子身上担负着深深的沉重担子,他一直不相信这荒唐之极的事情。可是血家的事,他不能断言自己了解。有些事他不能做,就算他是天子还是无法去阻断。二十年多年前干旱两年,滴水不下。据说用了鸾家唯一女儿倾城的血祭天,才感动了天公下了雨,解了天下大旱。

    后来沐忠王爷想尽了办法才把倾城救活带走。据说鸾家族老推断每过二十五年就有天灾,而这天灾还得鸾家的女儿血祭才行。这虽是无稽之谈,但一直迷于天数的鸾家,却还是一直在寻找倾城的下落。

    后来虽知道鸾倾城已亡,但不知怎么的被他们打探到了鸾倾城留有一女的事实。现在恐怕鸾家已经行动。沐泽怕云儿出事,才让她进宫躲避灾难。

    雪山鸾家家族,世代居住在那里。那里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是极禁之禁地,也是几个邻国的边境之地。据说雪山鸾家神秘莫测,他们雪山的势力在每个国家都有。令人防不胜防,更没有哪国敢去无故挑衅。

    为了天下苍生他也不愿无故挑起战事。只是云儿在他心底实在是不一样,就算不愿挑起战事,但是云儿他要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只是这深宫未必是太平之地。

    【花月之劫】

    花月节是宫里寂寞无聊的娘娘和贵妃们想出来的节日,是为了排遣寂寞的日子而自定的节日。

    这花月节也就是等桂花落满地的时候,扫起来归在一处,然后选一个月色最美的夜晚,到处挂满琉璃宫灯,让宫里的舞女歌姬前来载歌载舞。而堆积在一起的桂花香气清幽,沁人心脾。

    这天文武百官可带自家未出阁的女子前来,从中选出花月节上最美的月娘,而这月娘自然好处不少,不光有娘娘们的赏赐还有很多的好处,比如可以在皇宫里住上一个月,享受宫女的侍候,还可去皇宫唯一的一处温泉沐浴。去温泉沐浴才是最重头戏,因为有可能会碰到当今的圣上和圣上身边的大红人镇国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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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秋风吹得满地的金黄|色花蕊铺满御花园。御花园里宫女们早就摆上了各色精美的点心和浓香四溢的美酒。

    今夜的月色如练银白,碎碎的银光照的御花园分外的妖娆。宫女们手提琉璃宫灯缓缓而来。

    美酒佳肴,热曲艳舞,数不尽的妖媚,道不尽的热闹。

    锦衣华服穿戴在身的韩烈昕,俊美无俦的脸上,噙着淡淡的敷衍似的笑。琉璃九龙杯中捏在手指间,续满了琥珀色的美酒,酒香飘散在他的鼻息间。

    这种宫中的宴会实在无聊,他本不想来,可圣上力邀,他不得不来。一双微醺的眼睛,四处扫视了一番。忽然桂树下一抹素衫白衣跌入了他的眼底。那女子,清缈飘逸,琉璃灯下覆面的轻纱,微微漾动,那双子夜星辰似的眸子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那样吸引住了他的眼神。这女子太有趣了,那眼神和奴儿有着十成的相向。他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杯子,美酒微微溢在了朱漆的桌面,他浑然不知。

    云儿本想避着众人,看一会儿也就回去了。没想到会碰到傅天胤。“胤清王爷请自重。”看到傅天胤竟然不顾礼俗的扣住了她的下巴,她异常的恼怒,一双清丽的眼眸里盛满了怒意。

    “我说过,只要我想要的,没有可以逃出我手掌心的。”他微醺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似乎刻意的压低了音量。

    “皇弟,你醉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傅天胤身子一僵,有些悻悻然的说道“皇兄,我是有点醉了。”他用手抚了一下额头,退开了一步。

    云儿没想到他今天会这样的识相,抬起眼睛。电闪雷鸣,她的眸光和圣上身后一道灼热的眼光碰撞在了一起。他,他是韩烈昕。

    眼神微微一凛,她避开了他的眼神,投向面前的圣上。“圣上,云儿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好,早点休息。”傅天寒稍一犹豫,点了点头应到。

    【曾经心动】

    她低头疾步离开刚才的庭院,耳边似乎还隐隐听到韩烈昕磁性低沉的声音“圣上你要我保护的就是她吗?”

    直到离得够远她才开始缓步而行,走在花木扶疏的林荫道上,依稀见到地上卷起的无数细碎的桂花,心头竟然有了一丝凄凉之感。

    “哟,这不是大皇姐的那位弟子吗?你怎么也在这里?”胤清王妃从旁边的桂花树下蓦然而致,身边跟着一位清雅秀丽的女子,月色下女子容颜上仿佛覆着一层冰霜,冷傲中有着摄人魂魄的高贵,那样的高贵是胤清王妃远远不及的。

    “云儿见过王妃。”云儿退开一步,不愿与她多话。斑驳的光影掩盖着她脸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和疏离。

    “云儿姑娘,听本王妃一句话,没事不要去招惹这里的王爷侯爵,对你没好处。”她冷冷的哼了一声,锋利的眼神刀一样剜了她一眼。

    “王妃的话,云儿谨记在心。”

    “胤王妃,这话可就不对了,云儿姑娘只是圣上的客人,招惹王爷。恐怕得反着说才对。”云儿抬眸,心底无端的一紧。

    林荫道上韩烈昕负手而立,锦缎的袍子,在月色下闪着华贵的光泽。他仿佛一株清冷高贵的菊,为这冷寂的月色无端的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雅致。

    “是镇国侯啊!本王妃也只是顺道提醒一下这位云儿姑娘罢了。怕她不自量力的被人吃了。”胤清王妃讪讪的转身离去。

    “姑娘要在下相送吗?”他唇角绽出微笑,越发的英姿飒爽,仿佛聚集了天地间的灵气,铺天盖地的温柔,让人挑不出一丝的瑕疵。

    她的心忽然泛起微微的酸涩,曾经她也为他心动,就算当时只是一味的以为他是她的哥哥,她也义无反顾地在心底烙上了他的痕迹。一阵风吹过,细碎地桂花飘落在她的肩上和头上。她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相送。

    他毅然转身举步离去,背影在树影下投下了一道深深的影子。她抬眸凝视着他的背影,措不及防他蓦然转身,与她的目光遭遇在半空。月色下他眸光清亮,仿佛有着令人不解的温润和令人无法琢磨得光彩。

    “自己小心点。”他叹了口气,似有说不出的懊恼似的疾步离去。那离去的身影急促的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似的。

    【为你留着】

    “哥哥。”她一笑,曾经的伤痛还在她的心上,抚着手腕上那道深深的疤痕,让痛苦蔓延到了四肢。

    翌日,天空下起了急促的雨,雨点打在琉璃砖上,溅起了一阵阵细小的水珠。她俯身在描金朱漆的雕花栏杆旁看着外面雨落芭蕉地寂寞。看着院子里弱不禁风的细碎桂花,撒了满院,嫩黄的细小花蕊落在地上,沾染了泥,说不出的凄凉。

    一顶釉黄|色的油伞,在随着雨点急促的前进着。“小姐,圣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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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迎着走出内阁,他一袭明黄|色金丝袍子,早已被雨水沾湿,滴滴答答地滴着晶莹的水滴。宫女忙不迭的拿来干手巾为他擦拭。他淡淡地一笑,一把拿下了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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