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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恋:一见倾...第25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清澈的一双眼睛,在我又一次坚定地说出“喜欢!”的时候,那双眼中,闪着璀璨的星光。

    我在他脸上飞快地一吻,然后依旧仰着头眨着眼看着四爷,娇声说道:“喜欢四哥哥!”

    四爷愣了愣,转而看着我,露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温暖笑容。我伸出手,抚摸着四爷的脸说:“四哥哥,笑了!真好看!”

    四爷伸手敲了敲我的头,佯装怒道:“什么好看?哪有说男子好看的?你这丫头!”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笑着。四爷重又把我拥进怀里,把笔递到我手中,握着我的手说:“不是说要写胤禛吗?”

    就这样,四爷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一笔一划写着“喜欢”,又一笔一划写下“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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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你帮我磨墨的时候在想什么?”我从回忆中走出來问他。

    四爷轻轻拍着我的背说:“我在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宠着你。为什么,你对我來说会是如此的一个意外。”

    我又往四爷怀里钻了钻,我觉得头有些晕,视线有些模糊,我闭上眼轻声说:“四哥,我困了。”

    “睡吧。我陪着你呢。”

    第1章 天高云阔苦思君

    我抬头看看日头,站起身來吹了声口哨,枣红色的马匹飞奔过來,我抚摸着它的眉眼间说:“红枣乖!我们赶着羊群回去吧,不然大嫂一会儿该担心了。”

    我骑上马背,挥着手里的马鞭,在夕阳下赶着羊群往回走。

    是的,我在牧羊。我终于离开了大清宫廷,离开了那些纷争,离开了勾心斗角的漩涡。虽然只是暂时的。

    我和四爷曾一起去过的那户牧民,朝格图大哥和琪琪格大嫂收留了我,什么都沒问、什么都沒说。只是在我來到的时候,把我当成他们的家人一样接纳了我,在他们的毡包旁给我扎了一个新的毡包。

    一转眼,我已经在这蓝天白云下自由地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我改了名字,每天说蒙语,我假装自己沒有那些从前,假装自己是真的重生了。我学着帮琪琪格大嫂照顾新出生的小羊羔,学着给母羊接生,学着用马奶酿酒。每一天,我都活得安心而自由,我不再害怕谁会给我下药,我不再害怕谁在背后算计着我,博尔济吉特玉冰已成了过往的烟云,可是四爷却依然深深地烙印在我心底。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思念他……

    一年的时间,如今我穿着朴素的蒙古袍,长发编成一根辫子,头上包着头巾,在夏日的草原上晒红了脸。谁能想到我是曾经宠冠清宫的格格呢?我不过是这草原上普普通通的一个放羊的姑娘。

    我现在的名字,叫吉雅。蒙语里是缘分的意思。琪琪格大嫂说,我当初遇到他们是缘分,如今到草原來再次遇到他们,这是最好的缘分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被夕阳染上一层金色的草原,忍不住想起睁开眼的那一刻,,

    我睁开双眼,视线渐渐不再模糊,我看见风影、云影、蝶影、柳影、蝶十七、云三、柳烟和庸医都守在我身边,我笑了笑,却觉得连这样一个表情都似乎要耗尽我全部的力气似的。

    蝶十七泪眼婆娑地唤道:“主子!”

    “您可算醒了。”风云蝶柳四人齐声说道。

    云三脸上挂着泪珠微笑着,柳烟那张酷似我的脸上,是我从不曾见过的欣慰。

    庸医仍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调笑说:“美人,你再不醒,他们大概就把我切了熬药给你喝了!”

    我想要坐起來,努力挣扎了半天却还是起不來,柳影和柳烟扶着我坐起來,让我靠在床头,我开口问:“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可我什么都沒听到,我又张嘴说:“我怎么了?”

    我还是什么都沒听到。

    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有些慌张,比划着……

    柳影问庸医:“主子这是怎么了?”

    庸医探上我的脉,然后说:“你张大嘴,我看。”

    我张大嘴,他看了看说:“暂时失声了。”

    失声了?怎么回事?我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來。风影见状,拿了纸笔给我,我的手颤抖着,写下我自己从沒见过的难看的字,,“这是怎么回事”。

    “你个笨蛋!你喝的药有问題!在银碗里看不出來,但是跟你昏迷时御医给你喝的药恰巧在你身体里形成了毒药。好在你提前吃下了我给你的药,身体暂时进入假死状态,毒才沒有流遍全身。如今沒死,只是失声算你命大了!”

    庸医的声音听起來很不满,我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笑着写到:“谢谢。”

    他们都微笑着看着我,我写道:“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了?”

    风影开口道:“今天已经是正月初二了,主子都昏迷三天了。是不是先休息一下,然后再说?”

    我摇了摇头,他们无奈,风影只得继续说道:“您出了事,四爷、十三爷和十四爷都伤心坏了。”

    听到这儿,我心里想着,四爷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很想他。十三哥,十四哥都怎么样了?我对不起他们。

    “太后执意以固伦公主之礼厚葬您,在四爷、十三爷和十四爷的坚持下,您被葬在四爷的陵寝。腊月二十八,您入葬后,四爷和十三爷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日不吃不喝,一声不吭。到腊月三十,他们都被孩子劝出了房门。”风影说着,我心里既难受又宽慰,孩子们能把他们劝出房门,证明孩子们沒事,而他们,也振作起來了。

    又听风影还说着:“元旦的太和殿宴席上,皇上给四爷赐婚了。是年羹尧的幺妹,定在二月成亲。十四爷为此去找了四爷,似乎十四爷已经倒戈,打算帮四爷谋夺皇位。”十四爷倒戈?我不明白,难道是因为我的死?这可真是意料之外。赐婚?皇上主动的?这是为什么?

    “太子和八爷都在为您的死沾沾自喜,九爷似乎也对您的死生了疑心。皇上沒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太后很伤心。”我想起太后对自己这些年來的照顾关爱,心底的愧疚越发沉重。

    我叹了口气,写道:“我之前的意图,似乎都达成了?”

    柳影有些生气地说“是!主子好算计!主子英明!”

    我看他生气了,忙拽了拽他的衣袖,无辜地看着他,又在纸上写道:“我会好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柳影看着我,半晌后一甩衣袖说:“主子,您……哎!”

    我知道他这就算是消了气,也就安下心來,又问:“新暗主?”

    “皇上还在考虑人选,暂时还沒定下來。”云影说道。

    我点点头,想着这些算计、计划,暂时大致就是这样了,剩下的,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我又写道:“我的嗓子,什么时候能好?”

    庸医瞪了我一眼说:“不知道,最快天,慢了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我撇撇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庸医,他盯着我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看也沒用!小心我不管你,让你一直哑着!”

    我的眼眶开始盈满泪水,庸医盯着我,恨恨地说:“天!天!行了吧行了吧?你!你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一抹眼角,笑了笑,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2章 魂飘散,郎心碎

    再醒來,是因为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刺痛,睁开眼一看,果不其然,我又被泡在了药桶里。蝶影、蝶十七和云三守在我身边,见我醒來,忙说:“主子醒了?”

    我说:“庸医那个混蛋呢?”沒听到自己的声音,我这才想起來,对了,我失声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听蝶影说:“主子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三个都能读懂唇语。”

    我高兴地笑着点点头说:“庸医那个混蛋呢?”

    “给您配药去了。他是不是又给您用了让您很疼的药?”

    我苦着脸点点头,觉得这次的药简直比上次清理五石散的药还让我疼得发抖。我抬头对蝶影说:“给我讲讲这些天的事情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分散一下注意力会比较不疼。”

    “主子是想让我给您说说那天开始所有的细节吗?”

    见我点了点头,蝶影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讲起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那天您在四爷怀里睡着,然后就沒了气息,四爷急疯了,把所有的御医都找了來,可是御医们都只是摇了摇头。四爷跌坐在您床边,对着老泪纵横的张老吩咐了一句让通知皇上、太后和各位爷,就再沒说一句话,只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您。”

    我听着她的讲述,不由得又想起我现在无法诉说,也不打算对任何人诉说的那一切……

    在四爷怀里睡着之后,我又飘到半空中了。我有些慌,担心地在心里说:不会是真的死了吧?我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却回不去,我大声喊:“四哥!四哥!”四爷却沒有听到,只是一直温柔地看着我在他怀中。

    大概是我的身体渐渐变冷了,四爷怎么也唤不醒我,我明明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焦急地喊:“玉冰?玉冰?你醒醒,别吓我,别吓我。”

    四爷,我就在你身边啊!你别急,别怕好不好?

    可我说的所有话,都以静默结尾。

    太医來了,宣告了我的离去。

    四爷抱着我,紧闭着双眼,吩咐张老派人进宫向皇上和太后禀报,到各位爷府中去通知我的“死讯”。我看着四爷在所有人都离去的屋中,抱着我冰冷的身体,落了泪,低声说着:“玉冰,不是答应我要嫁给我吗?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四爷,我的四爷,我爱你啊!我沒有不要你,我就在这里!求你了,别哭……

    我看着四爷就这么抱着我,康熙爷來了,他沒有反应,太后來了,他还是沒有反应,太子、三爷、五爷……谁來了,他都只是那么静默地抱着我,一言不发……

    十三爷最后一个赶來,他沒有请安,径直走到床边,拉着我的手喊道:“玉冰?起來跟哥哥说话。”

    十三哥……

    沒有听到我的回应,他又说:“玉冰啊,别玩了。快起來,别吓唬十三哥。十三哥胆子小,经不起你这么吓的!”

    我喊他:十三哥……

    十三爷喊着:“御医呢?我的玉冰病了,快來帮我看看她。帮我治好她,帮我叫醒她!御医!”

    十四爷上前來拉住他说:“十三哥,她走了。”

    十三爷一把推开他喊道:“胡说!玉冰不会走!玉冰好好的,她只是病了!她只是病了!她只要吃些药就会好的!”他冲着四爷说:“四哥!玉冰沒死!玉冰只是病了对不对?”

    我的四爷失神地望着我已见苍白的脸说:“十三……她走了……”

    十三爷回身跪在皇太后面前,抬头问她:“皇祖母,这不是真的……玉冰沒事……她只是病了,只是睡着了。她一会儿就会醒來的,是不是?皇祖母,求你了,告诉我她沒事。”

    我想把他扶起來,手指却穿过他的手臂。

    太后哭得说不出话來,颤微微地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好半天才哽咽着说:“祥儿,玉冰去了……”

    “皇阿玛,这不是真的!我昨天晚上才陪她用了晚膳,她昨天还好好的,还笑着跟我说话。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奔回床边,握着我冰冷的手哭喊着:“玉冰,求你了。十三哥求你了,醒來吧!求求你醒來吧。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跟你嫂嫂说?你让我怎么告诉孩子们?你起來啊!你想想弘时,想想这些孩子们,想想四哥!求你了,起來吧!起來吧!”

    我多想告诉他,十三哥,你别哭,我会回來的,会回來再到你府里去说笑,跟嫂嫂撒娇,跟孩子们玩儿闹……

    四爷仍旧那么抱着我,我多想说,四爷,别这样,四爷,我多想再抱抱你,再吻一吻你的唇,那么薄,总抿着那么严肃的角度,却那么炙热的唇……

    腊月二十四,还有六天就过年了。四爷长久地看着我越來越苍白的脸,低声说着:“玉冰,还有六天就过年了。玉冰,自你在五台山醒來还不到一年呢!玉冰啊,自四十六年初遇,才不到四个年头啊。玉冰,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不要我了……”

    腊月二十四,这一天的北京,雪下得真大啊……

    我眼看着兰玥和老嬷嬷哭着为我的身体穿上了为今年过年给我新裁制的大红色镂金百蝶穿花宫装,梳了最繁复的发式,戴上了我平日最喜爱的几件首饰,,四爷送的羊脂玉发簪和红珊瑚配红宝石缀珍珠金簪,九爷送的白玉珍珠发梳,皇太后赏得红珊瑚额饰,四爷送的羊脂玉璎珞圈,腕上仍戴着那只羊脂玉镯子。

    四爷始终守在我身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我看着他这样,实在是既担心,又愧疚。

    五爷、九爷、十爷、十二爷、十四爷还有十五、十六、十七三位阿哥也一直守在这儿,所有人眼睛都红着,只有十二爷,一直捻着手中的佛珠,口中喃喃地念着经文。康熙爷劝皇太后回宫休息,被皇太后拒绝了,最后皇太后在客房休息了一会儿就又回來守着。她说在这大清,我只剩她这一个母家人,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不管。到底,她还是疼我的。

    沒有亲人,沒有名分,我在这宫里连个女官都不算。就这样走了,如何安葬,葬在哪里都成了问題。皇太后坚持要以固伦公主之礼安葬我,可是葬在哪里,他们仍然在讨论。葬在皇陵自然是不可能的,单独给我修一座陵墓既不合规矩,也來不及了。

    康熙爷提出将我与胤祄合葬,毕竟胤祄生前,他曾答应要许我做他的福晋。可胤祄去了已两年多了,此时再将我们合葬恐怕有扰亡灵。送回科尔沁去?可我根本不是真正的科尔沁格格。到底该怎么办呢?

    始终一言不发,只看着我渐渐冰冷的面容的四爷突然走到康熙爷和皇太后面前,跪下道:“儿臣请旨,将玉冰葬在儿臣的陵寝。”

    第3章 生不同衾死同椁

    康熙爷和皇太后大惊,康熙爷说道:“老四,你说什么?”

    “胤禛哪,你这是……”皇太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愣住了,看着四爷磕了个头,缓缓说道:“回皇祖母,皇阿玛,儿臣自四十六年九月在草原上初见玉冰,便爱上了她。此后三年多相处,不过越陷越深罢了。儿臣知道,皇阿玛曾许诺要将玉冰许给十八做福晋。可儿臣陷得太深,私心若无玉冰相伴,此生该是何其索然无味。故,儿臣本打算,年节时向皇阿玛求个恩典,将玉冰许给儿臣为侧福晋。”

    四爷说到这儿,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好一会儿后他接着说道:“可是,还未及儿臣向皇阿玛请旨,她就走了。皇阿玛,皇祖母,儿臣此生沒有那个福气,跟玉冰白头到老,相伴余生。如今但求与她生不同衾死同椁。还请皇阿玛和皇祖母成全。”

    “不行!这太不成规矩了。朕不准!”康熙爷喝道。

    四爷重重地磕头道:“皇阿玛,儿臣此生,唯玉冰一人深爱至此。遇见玉冰之前,儿臣从不知道,原來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皇阿玛,儿臣求您了。”

    四爷,我的四爷,如果可能,让我扶你起來好不好?你磕得那么重,让我帮你揉一揉好不好?疼吗?心更疼吗?

    十三哥也走过來跪在皇阿玛和皇祖母面前,重重磕头道:“皇阿玛,皇祖母。儿臣求皇阿玛和皇祖母成全四哥吧。四哥这三年多來,儿臣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他才下定决心要斗胆跟您求个恩典,将玉冰许给他,可玉冰就这么走了!皇阿玛,请您恩准吧。”

    十四哥也走过來跪下道:“皇阿玛,皇祖母,儿臣自四十七年年节初见玉冰,至今已三年了。这三年里,四哥对玉冰的感情,虽然藏得很深,可儿臣多少还是看在眼里一些的。还求皇阿玛和皇祖母,成全四哥一片深情!”

    “你们……”康熙爷有些气结。

    九爷、十爷以及十五、十六、十七三位阿哥也都走过來跪在地上说:“请皇阿玛成全。”

    十二爷走过來,跪在地上悠悠说了一句:“请皇阿玛成全。”

    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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