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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恋:一见倾...第21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三、十四也都挺好,可性子不够沉稳,哀家怕不能好好照顾你。看來看去,只有胤禛的性子最让我放心。可他年龄比你大的多,家里又已经有了福晋和侧福晋好几个。哀家怕你受委屈。”

    我从沒想过,太后心里最属意的配我的人竟会是四爷。未待我开口,太后又说道:“再说了,要哀家把玉冰给那乌雅氏的女人做儿媳妇儿,哀家可舍不得。”

    听了这一句,我不禁问道:“皇祖母,德妃娘娘,不好么?”

    “孩子,你见过她,你觉得怎么样?”太后笑着问我,我反而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才说:“怎么说呢,如果一定要让我跟哪位娘娘相处,我宁可选宜妃娘娘,也不会跟德妃娘娘吧。”

    “聪明的选择”,太后笑了笑,又说:“宜妃虽然跋扈,可沒有那么多心计,相处时间长了,倒是比德妃要招人喜欢得多。”

    她停下來,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那个女人,装得一副与世无争的清高样子,其实这宫里,数她心机最重。人人都道皇帝心心念念着去了的赫舍里,可她知道,皇帝心里最重的,还是可怜的孝懿仁皇后。后宫里的事情,若说有谁最清楚,那便只有先太皇太后和哀家了。”提起孝庄太后,太后又沉默了下來,仿佛陷入了沉思和回忆。

    片刻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懿儿一直沒有孩子,胤禛出生时,德妃还沒有抚养皇子的资格,皇帝就把胤禛交给懿儿带。待到懿儿怀孕了,她许是担心懿儿会被册立为皇后,就给懿儿下了药。她沒想到,在我们极力保全下,懿儿还是把孩子生下來了。可怜那小公主,沒满月就去了。懿儿的身体也垮了,再不可能有孕。也就一心一意抚养胤禛。”

    “德妃以为除掉了心腹大患,谁知皇帝心疼懿儿,干脆把胤禛过继给了懿儿。二十四年的时候,她遭报应了,小胤祚走了。皇帝那几年很疼懿儿,加上胤禛这孩子心善,对懿儿很是孝顺,她就连那是还小的胤禛也一起恨上了。后來她又怀了胤祯,皇帝很喜欢,可对她还是淡淡的。”

    “懿儿对胤禛极好,亲生母亲也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好了。胤祯对懿儿也极好,你别看他不说,每年懿儿忌日,他就算不会偷偷去景陵祭拜,也会在府中偷偷祭拜。有时他心情不好了,还会偷偷溜回承乾宫去。对他來说,那才是他的家。”

    “胤禛这孩子体贴,怕他总來会惹得哀家想起懿儿伤心,所以他不常來。可逢年过节,他总费着心思给哀家送东西,不一定多贵重,可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我听着,不时点点头,太后摸摸我的脸,继续说着:“皇帝自懿儿走后,迁怒胤禛,也不再疼他,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他。胤禛的存在,不断提醒着他,他曾经和懿儿有过那么多快乐日子,可是却永远失去了。”

    “哀家能说什么呢?哀家什么都不能说,他们各自心里都有苦,可胤禛这孩子,太可怜了。养母不在了,亲娘不喜欢他,连他阿玛也厌恶他。哀家只能暗地里尽量照护他,直到他长大。”

    “祥儿是个好孩子,从小就能看出來,可他母妃地位不高,又不受宠,所以他总被人欺负。沒有皇帝的宠爱,一个太监、宫女都能欺负他。所以他五岁那年,哀家暗中安排,把他送到胤禛身边,也算是他们都有个伴儿吧。”

    第43章 胤祯、胤禛

    康熙四十九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年头,说白了,康熙晚年的这些年,有哪一年,是真正平静的呢?

    草豆舞弊案调查刚收尾,十月二十二日,江南总督噶礼参宜思恭贪污一案查出了个眉目。经查,宜思恭任内共亏空四十六万一千两有余。而整个江南,府库亏空五百万两有余。风影向我汇报案件调查情况时说,如果不算《百官行述》,江南案比草豆案要涉及得广得多。而康熙爷对此事的处理却是,宜思恭伏法,另府库亏空乃皇帝几番南巡之故,着雍亲王督办,各府尽力将库银补回。

    接下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后,四爷、十三爷、邬先生我们四人曾商量过该怎么办,可结果就是我们谁都摸不准康熙爷到底想怎么样。后來决定看着办,,牵涉之人大多是太子和八爷的党羽,威逼利诱他们吐出來点就得,真要是查大了,康熙爷不高兴,官员们不高兴,社稷将乱。

    觉着这真是件让人讨厌的事情,明知道什么事情是不对的,却还是要按照这样去做。因为也许,本來就沒有界限那样明显的对错,不过是角度问題罢了。

    十月二十三日下午,我正躺在屋子里睡着,兰玥突然跑來叫我:“格格,格格?您快起來。”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问道:“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稳重了?”

    “十四爷來了。”

    我一边活动着僵硬的脖子,一边说:“十四爷來了,你也不用这样吧。到底怎么了?”

    兰玥拉着我坐到妆台前,一边揉捏着我的脖子一边说:“奴婢说不清,可就是不对劲。您赶紧醒醒,下去看看吧。”

    我一听,兰玥说不对劲?那大概还真是不对劲。我赶紧擦了脸,换了衣服,随意拿发带扎起头发就下了楼。当我看见楼下小厅里坐着的十四爷的时候,我就理解了,什么叫“不对劲”。

    我从未见过十四爷这样,颓然地坐在桌边,双手握拳、手臂却下垂,既愤怒又似乎有些愧疚。我赶紧走过去问:“十四哥?怎么了?”

    他不抬头看我,仍低着头,低声说了句:“我今天去给额娘请安,遇到四哥了。”

    “你们两个又吵架了?”应该不是,如果只是吵架,他会跑來我这儿吗?

    “我听见,额娘跟四哥说话了。她怎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听不懂他说什么,急着问:“十四哥,你说什么呢?你好好跟我说清楚!”

    他终于抬起头,露出他一双通红的眼,对我说:“我听见额娘骂四哥,骂的那么难听,四哥一声不吭,就由着额娘骂,从头到尾,四哥只说了一句‘额娘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可是额娘,额娘明明对我那么好。”

    德妃?她又干了什么啊?我赶紧问他:“你额娘说四哥什么了?”

    “她说,她说……”他挣扎了许久,才得以将这些话说出口:“她骂四哥是沒用的东西,小时候是沒人要的野孩子,长大了是人人嫌恶的恶人。她明知道四哥不是的!四哥骑射都是一等一的好,文采非凡,字也漂亮,皇阿玛交办的差事向來干的漂亮。额娘,额娘却说他办的都是什么狗屁差事,骂他是混账东西。说她宁愿从沒生过他这个儿子,也好过现在丢人生气。可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四哥明明沒做什么错事。”

    十四爷既气愤又无助,我听了这些,却担心着被这样对待的四爷会怎样。我起身走到书桌边写了一张字条,出门交给兰玥,让她告诉张老,一定要亲手交给四爷。

    我复又坐下,看着十四爷说:“之后呢?你干什么了?”

    “我本來也是去给额娘请安的,可在门外就听见额娘的声音,忍不住就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可听见这些后,我就趁四哥出來之前,跑了。我一中午在府里坐立难安,又不知道该跟谁说,想了想,就來找你了。玉冰,你说我额娘怎么会这样呢?”十四爷说着,手攥成拳握得那样紧,骨节发白,血管发青,我忍不住伸手想掰开他,许是怕弄伤我,他松开了握紧的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他们母子三人之间的事,可我知道,十四爷沒做错什么,不管是他对四爷的复杂心态,还是他额娘讨厌四爷,其实都不是他的错。我知道这话说出來有些可笑,像是蹩脚的安慰,可是这是事实:“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

    “玉冰,我忍不住想,如果额娘沒有我这个儿子,如果她只有四哥,那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对四哥了?”他说完,又笑了笑:“我知道,这想法很可笑,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我就是忍不住,四哥被额娘厌恶,心里一定已经很难受了,我还天天跟他对着干。我是个什么弟弟?”

    我们两个都沒有说话,我此时觉得人的言语是如此匮乏,我第一次觉得如此捉襟见肘。

    我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來说,相对无言,我们就这么沉默着。许久之后,他却突然问我:“玉冰,你会怪我么?”

    我笑着说:“我为什么要怪你?如果就是为了你额娘和四哥间的事儿。十四哥,这跟你沒关系。即使沒有你,她们之间,也永远不会像普通母子一样了。至于其中的原因,你只要细想自然会明白。很多话,不该我來说。再怎么样,毕竟她是你额娘。可你仍该记得,她还是这宫里长盛不衰的一位妃子。一位即使不受宠时,也无人敢欺的妃子。”

    十四爷仍旧摇头道:“我该怎么面对四哥……”

    “这个啊,你最好还是直接问他吧。”我说罢,转头冲这门外说:“四哥,进來吧。”

    四爷推开门的同时,十四爷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门口,我笑笑,看着这对性子都有些别扭的兄弟,说:“你们兄弟说说话吧,十四哥中午想必也沒好好用膳,我去给你们准备几个好菜,一会儿我们三个好好喝点!”

    说完我便出了房门,到膳房去了。

    说來我这府里现在正用着的这个大厨有些意思,他是我捡回來的,遇见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躺在京郊,我看不下去,就把他给捡回來了。等到人醒了,又说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让他留在府里。他不肯吃白食,非要干点什么,折腾來、折腾去,最后反倒跟原來的大厨刘老头学了厨子。倒是个有天分的,又总有些新鲜想法,很让我和刘老头欢喜。前些日子,刘老头说想告老回家,他就自然而然成了我这府里的大厨,如今的名字,,老刀。

    这名字也算是有來历,只是跟他一样奇怪罢了。他学了厨子,我便提出给他准备一把新的菜刀,他却偏要用刘老头之前用的那把老刀,所以也就给他起名叫老刀了。

    第44章 银餐具,露真情

    老刀跟我之间,更像是朋友,他不觉得我一个格格往厨房钻不太好,我也不觉得他跟我说话不像个奴才有什么不好。

    “老刀,准备点好吃的來!”我看着在厨房门口的摇椅上吃梨的老刀大声喊道。

    老刀不耐烦地说:“格格,这才什么时辰,您吃那么多干吗呀?省着点吧,别把自己吃塌了。”

    我一把把他从摇椅上拉起來,自己坐下说:“少废话,赶紧准备几个好菜,我要跟十四爷喝酒。快点快点!”

    老刀笑笑转身进了厨房,很快走出來,端着一个大碗和一盘点心放在摇椅旁的小几上,对我说:“煮了雪梨汤,新做的点心,你尝尝吧。”说完转身又进厨房了。

    我懒洋洋地坐在摇椅上,随手拈了块点心來放进嘴里尝了尝,觉得还挺好吃的,于是开口冲厨房里喊道:“老刀!你就不能少放点糖!点心太甜了!格格我说了多少次不喜欢吃这么甜的?你个臭厨子!”

    厨房里传來老刀不满的声音:“有的吃你就吃吧!哪儿那么多事儿!”

    我翘着二郎腿,在摇椅上晃着,柔的不易察觉的风亲吻着我的脸颊,阳光穿过厨房门前枫树的枝叶,在眼前晕成斑驳的光影。仿佛从前读研究生的时候,常常在学校里的法桐树下的草地上躺着百~万\小!说,阳光也是这样,穿过枝叶,调皮地在我脸上、身上印下花纹。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快乐而自由啊。

    等到点心吃得差不多了,老刀冲我喊道:“饭菜马上就好,你喝什么酒?我让她们去取。”

    我咽下最后一块点心,想了想冲老刀喊:“竹叶青!让人连饭菜一起送到翡翎居來!”

    喊完了,我最后喝了口雪梨汤,回翡翎居去了。一进翡翎居的小门,就看见四爷和十四爷在我的小厅里不知说着什么,看起來很开心的样子,这样的画面,被阳光镶上画框,让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些。

    我一边走近一边说道:“四哥和十四哥说什么呢?怎么这么开心?”

    十四爷笑着说:“四哥在跟我说你的坏话呢!”

    我在四爷身旁坐下,歪着头问十四爷:“我不信,你说,四哥说我什么了?”

    四爷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个,温柔地笑着,也不说话。十四爷挑眉道:“四哥说呀,你一喝酒啊,就爱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來后,还什么都不记得。哎,你说你要就这个酒量,你那天在府里设宴,怎么我们走的时候看着你好像好好的呢?那么清醒?”

    十四爷这么一说,我忙瞪了四爷一眼说:“四哥怎么什么都告诉十四哥,他以后一定会一直嘲笑我的!”

    四爷不说话,只宠溺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十四爷在一旁笑着,门外兰玥轻轻敲敲门说:“格格,膳房都准备好了,现在给您端进來么?”

    “端进來吧。”

    因为是在翡翎居用膳,又只有我们三个人,所以沒有别人伺候,兰玥将膳房送來的银制餐具摆在四爷和十四爷面前,又将饭菜和酒都端进來摆好,才拿了我平日用的那套银餐具來给我。从五石散时间后,除了在热河时的那些酒宴以及我在府中设宴那次,我每日都是这套银餐具,以防万一罢了。

    兰玥把东西都摆放好,用平日试菜的银汤匙对桌上的酒菜一一试过,又用银筷子每样夹了一点在自己手中的碗里,一一吃下后才从屋中退出去。

    兰玥走后,我看到四爷的眉头微微皱着,十四爷疑惑地问我:“你这吃个饭,怎么这么复杂。跟皇阿玛学的?”

    他刚问完,四爷就指着我的银餐具问:“怎么回事?”

    我心知他定是看出了些端倪,却无法和盘托出,只得说:“四哥和十四哥都知道的吧,我刚从五台山回來那阵子睡得很不好,原以为是回來路上的刺杀,受了刺激,所以总是噩梦连连。可后來才知道,是五石散。吃了很多药,可是药入骨髓,已除不净了,这才弄得太医天天來请脉,天天回宫去禀告皇阿玛和皇祖母我每况愈下。沒办法,只得把常用的餐具什么的,都换了银的,好歹防着别再被下了什么药。”说罢,我苦笑了一下。

    屋内陷入了沉默,十四爷突然说道:“四哥,你赶紧把这丫头娶回府去看好了。这每天过得叫什么日子?”

    他这一说,倒让我和四爷愣了一下,我们两个看着他,他对我说道:“我就你这么一个这样的妹妹,像你这样的女子,我敢说天下间再找不到第二个。我也就这么一个同母的亲哥哥。若说要把你嫁给谁,我看嫁给四哥最合适。唯有四哥才会不顾一切护你周全,虽说四哥府里现在那位福晋和侧福晋都不怎么太好,可有四哥在,你不会受委屈的。再说,四哥看你的眼神,虽说都藏在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后面别人看不出來,我可看得出來!”

    四爷听罢,反倒大大方方握紧了我的手,我笑了笑,心下安慰的很,却仍忍不住问道:“十四哥,真要是四哥娶了我,你可就要叫我嫂嫂了!”

    这回轮到十四爷发愣了,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臭丫头!敢占你十四哥的便宜!”他说着伸手就來抓我,我下意识地靠进四爷怀里说道:“四哥救命!”

    四爷轻轻拍拍我的头说:“你们两个,都别闹了,菜都要凉了。”

    我坐好后一边给我们三个倒酒,顺便得意地冲着十四爷做了个鬼脸。十四爷无奈地摇头笑笑。我们三个吃着、喝着,说说笑笑。一个不留神,天已黑了。

    十四爷突然说:“玉冰,有件事,我这心里是一直耿耿于怀啊。”

    我疑惑地问:“什么事啊?”

    “四哥和十三哥都曾说起你跳舞跳得好,皇阿玛和皇祖母也不止一次提起,我是从來都沒看过!不公平吧?今天就咱们三个,你就跳一段吧?”

    “啊?”我还真沒想到他说的竟是这个,我求助地看向四爷,谁知他竟点了点头说:“跳一段吧。

    第45章 月下一舞只为君

    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实在不适合,站起身说道:“好吧,我上楼去换件能跳舞的衣裳,你们兄弟两个先喝着,我马上就下來。”我走到房中,打开衣柜,看见那件还从未穿过的紫蓝色镶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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