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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祸国(宠文)第6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下这汤汤秋水随波逐流,同样清波亦然逐水流。正是一个道理。”

    淮南侯轻嗤一声:“本侯早几日见过一个宫女,她说起歪理的本事倒有些能同环嫔一拼了。”

    “很巧,嫔妾早几日见过一个侯爷,他听歪理的本事也很不错。”霍妫不甘示弱。

    “本侯入京之时都听说了,你是信王送进宫的,靠着模样才得宠,又能得意些什么?”淮南侯立在霍妫身后。

    夜色宫灯、碧水清波的照影下,楚扬竟然看着霍妫的背影起了一丝错觉。而霍妫一回头,妖冶绮丽的妆容瞬间打破他的错觉。那个人从来都是素妆淡衣,性子寡淡的。

    霍妫回头,打量着楚扬的神色:“凭着模样,嫔妾已然多了一处资本的不是么?嫔妾似是不曾告知侯爷,嫔妾姓霍名妫,当日侯爷唤出的一声阿妫嫔妾也受得。”

    “妖妃!”楚扬低低咒骂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侯爷!”霍妫忽然叫住了楚扬。

    楚扬面上不带好气:“有话就说。”

    然而一回头,却见霍妫面上正露出一抹笑意:“侯爷,阿妫不会凫水。”

    这个笑容竟让楚扬有一瞬的失神。话音刚落,还未待楚扬反应过来,霍妫忽然冲着这块甚是静谧的夜大呼一声“救命”旋即便不做思考顺势向后一躺,只听“扑通”一声,水面溅起一从水花。

    淮南侯既然觉得她得罪了他,那她便也给他栽个罪名堵了他的嘴。

    泼脏水,是她霍妫一贯的本能。

    阿瑰不会凫水……楚扬看到四溅的水花,脑中忽然一空。

    扑头盖来的水花漫过了霍妫的头顶,耳边充斥着哗哗的水声,鼻腔也有些被水冲撞得难受——她真的不会凫水。

    这种不适感片刻之后便消失了,周身都浸在水中的霍妫忽然被拥入了一个怀抱,下意识抓住这个怀抱,却被水抵冲地睁不开眼。

    到了秋天,水还真是凉了些。可抓着手中来人的衣襟,不知怎地,霍妫嘴角竟然扬了扬。

    “主子。”称心闻声从船舱出来,见到的便是自家主子被许多宫人合力拖上船的情景。一旁还有个浑身的淮南侯楚扬。

    称心一时也有些意外,只是现在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你们将主子抬进去,让太医过来看看,我去禀告君上。”

    船舢上,淮南侯楚扬被水冲击后的头脑果真清醒了许多,清醒过来,看着霍妫被人伺候着抬进船舱,这才后悔了起来。怎么就一时脑子进了水听到“阿瑰”二字便跳下去救了这个妖妃呢?

    指尖却冰凉地触到了一件物什。楚扬抬手,却怔在了原地,他手心之上握着的是一块红玉碧珠环佩。这块环佩……抬头看去,信王楚宴不知何时立在眼前。信王的眼神落到环佩之上,二人双目对视,一言不发。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楚扬猛然抬头再看向霍妫被抬走的方向,眼神顿时无比复杂。

    ……

    俗话说祸害遗千年,秋天的夜里往水里扑,霍妫非但没有落寒,更是连个头痛发热都没有,喝了太医煮的姜汤没有任何意识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不过睡醒之后……看到君上楚遇难得有些紧张的神情,霍妫却有些心虚。

    “你向来小心,别跟孤说昨夜只是意外。”楚遇表情甚是凝重。细想昨晚朦朦胧胧地似乎听到楚遇难得地冲着一地的宫人发了脾气。

    霍妫的手极小动作地拉住了楚遇的长袖一角,然后让自己的嘴角生生咧出一个弧度:“可不就是意外么?嫔妾昨夜脚下站立不稳便掉进去了,幸好还有个一样无聊赏景的淮南侯及时救下了嫔妾。”

    本打算给淮南侯身上倒盆脏水的,奈何昨晚她扑进水里淮南侯不管不顾便下水救她,说是被淮南侯推的也估摸没有人信,这盆脏水只得往水里泼了。

    只能说淮南侯的脑子真是好使,救下她省了麻烦还多了个英勇的名声。

    “我的环嫔主子唉,您倒是轻巧巧地一句话,可叫那些太医吃了一通火气了。”福禄立在一边,不由得叹了口气。

    霍妫这才意识到:“称心呢?”

    君上安抚道:“称心去熬粥了,太医说你身子无碍,就是要好生照料。”

    “劳君上挂心,嫔妾无碍了。”霍妫悄言安慰道。

    确认过霍妫如太医所说无事,楚遇这才回自己的船舱休息。

    称心端着热粥入内,见到霍妫倚在床榻:“主子一觉睡得酣畅,倒是让不少人都睡不着。昨日那些太医都陪着君上照料,可都熬红了眼呢。”

    霍妫只是有些唇角泛白,气色倒是平常:“昨夜本想栽淮南侯一个谋害嫔妃的罪名,不想……”

    “是淮南侯拼命救了主子,称心还有些意外,主子戏耍蒙骗过淮南侯,他竟然这样大度?”称心想到昨夜的情形,分明那淮南侯是拿命去救下自家主子的。

    霍妫冥神细细思索,昨夜她落水之前说了一句话。霍妫忽然眸中一亮,眼神中也掠过一丝玩味:“才不是大度,他想救下的不是本宫,不过是与本宫模样相似的那个人。”

    其实她特别好奇,若是淮南侯不曾下水救她,这盆脏水泼下去君上是否会将罪责追究到淮南侯头上。可惜……她终究看不到结果。

    不过这次倒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文瑰玉,果真可以确认了。昨夜她一句话竟能让淮南侯下水救她,看来这句话倒不是平白的一句话。淮南侯对“阿瑰”二字如此敏感,想来还是个痴情种呢。

    “本王知道你从来都喜欢试探冒险,可你这次未免太不知轻重了。若是当时淮南侯没有下水救你,只怕你就要溺死了。这就是你说的解决方法?为何每次都只会想到拿命去试探想要结果?”正说话间,一个声音打破了二人的谈话。

    船舱之外,信王楚宴的身影遮住了一早的阳光,霍妫抬头,奈何此时的信王背着光线,霍妫瞧不清他的表情。

    “每次?”霍妫眉头微蹙。然而只是一瞬的怔忡,霍妫连忙道,“霍妫自会长命百岁的。”

    “你不会凫水难道你不知道?若无人救你你打算如何自救,还是任由着自己在水中溺毙?”信王的口气不同以往:“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本王下令,你必须好好护好自己的性命,必须。”

    今日的信王有些奇怪。他不是应该来问她试探的目的跟结果么?

    看到这样的信王,霍妫是意外的:“霍妫下次会先告知信王殿下,早作考虑。”

    “把这个收好,是昨天你落水后被淮南侯捡到的。”信王信手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霍妫枕边。

    霍妫觑了一眼枕畔的红玉碧珠环佩,这块环佩质地醇厚、玉色通透,只是除却了碍手碍脚做装饰实在没有半分用场:“霍妫不知,这块环佩究竟有何用处,信王殿下为何让霍妫片刻不离身。”

    自打她有印象以来,她的身上便挂着这块环佩。偶尔一次忘记放在了哪里,信王便翻了整个信王府找了出来。还有一次信王府中闹了家贼,盗了这块环佩,信王查究出来当即便砍了那个家仆的双手。

    常日里那个翩翩君子信王殿下,第一次让她瞧见了血色。于是她学会了弱肉强食、知道了权势的魅力,于是她向往着权势,开始追逐权势,懂得为自己筹谋计划。

    她平素凌厉的手段,多多少少也是跟着信王学来的。手段、心机、谋算、试探……信王几乎将她训练地百毒不侵、心思缜密。

    他从不吝于教她如何盘算人心、谋夺恩宠。可是唯独关于这块环佩的用处,信王却从未对她说过。每次她好奇问出来,信王只说……

    “总之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果不其然,又是这一句。

    霍妫不意外得到这个答案,不再追问:“信王殿下的吩咐霍妫都会照办,霍妫会好生带着这块环佩。”

    第23章

    尽管有了霍妫“不小心”落水之事,好在无人有事,君上也不再追究,此事也算就此画了个句点。睡过了一夜,翌日的午后游船便到达扬州的码头。

    扬州此时天边极目之处下着微微细雨,如同细碎的小米粒儿,奈何天色明朗,温度合宜。这天气,比之京城实在舒爽不少。

    临下游船之际,霍妫似觉背后正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她。悠然转身,目光所视之处正是淮南侯楚扬的方向。楚扬正在游船船舱一处,一身蓝色华服立在风口衣袂扬起。

    意识到楚扬的目光,霍妫下意识满是恶意的咧了咧嘴,嘴唇微动,那口吻仔细辨别分明就是学着楚扬平素的冷嘲“妖妃”。

    楚扬明显怔了怔,看着霍妫的口型动作唇角颤了颤,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主子。”生怕自家主子受风,称心顺势将披风覆上了霍妫的肩。

    此时,君上楚遇的船舱传出动静,霍妫示威成功似的扬了扬头,将眼神从楚扬处移开,慵懒着眼神便靠近了船舱之处。

    当中尤以一个姓彭的官员最爱出风头,立在所有地方官员中间,笑得见牙不见眼。见着楚遇出了船舱赶紧就凑了过来,言语之间自是各种阿谀奉承。

    “信王殿下查过了,这人是扬州知府彭七留,七流的名字九流的名声,扬州人私下里都叫他彭九流,名声实在不好。”称心面不改色凑近了霍妫,压低声音道。

    霍妫打量着近处只一心凑着脑袋往楚遇身上靠的彭七留,嘴角扬了扬:“扬州知府……倒真是个肥差。”

    再看一边站着不语的信王楚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显然在来扬州前已然派人查探过这里的虚实。

    “君上,微臣已然将君上的下榻行宫打理妥当,请君上下船上轿。”彭七留伏着身子,

    看着信王的失神间,霍妫只觉腰身一紧,反应过来时,楚遇略带不快的狭目紧紧锁住霍妫,而她正以暧昧的姿势被楚遇揽在臂膀之间:“爱妃,与孤同轿如何?”

    霍妫面上顿时漾了一抹娇媚的笑,不觉不适,反倒更加小鸟依人:“嫔妾之幸。”

    信王下意识看了眼淮南侯楚扬,楚扬看着霍妫腰身上楚遇的手竟是露了几分莫名的失落。

    彭七留要巴结奉承,自然早早获悉了游船的行程,亦早安排肃清道路人群,将人群隔离于扬州士兵的护栏线外,一路人马浩浩荡荡前往扬州行宫。

    被隔离的人群皆是伏头跪在两边,大呼着千秋万岁的字眼。偶有几个怯怯抬着好奇的头看一看他们的一国之君究竟是何模样,奈何一顶轿子遮着轿帘。

    这种出风头的时候,霍妫自是素手揭了轿帘,听着声呼千秋万岁的声音,感受这种受人恭敬尊于上的虚荣感,满足于这种虚荣。

    “坐于孤身侧,便可永远一人之下。”身侧,楚遇将头凑近,循着霍妫的目光,似是看出了霍妫的心思,薄唇微启。

    霍妫回头看着楚遇,挑细了眉眼定定道:“这个位置争的人太多,嫔妾岂不会很辛苦?”

    楚遇薄唇微扬:“孤岂会忍心让爱妃辛苦?”

    霍妫终归似笑非笑着将眼神落到轿帘之外,忽然就在一处经过的酒楼二楼窗口处,只见一个黄衫女子立在窗口,面容姣好,身形匀称,原本的面无表情却在看到轿帘下她的容貌后表情变得无比怪异。

    不消片刻,轿子在四周严密的守护下停在了行宫门口。

    等楚遇霍妫下轿,那个彭七留又兴冲冲凑上来搭话:“君上与娘娘此行舟车劳顿,微臣早已安排妥帖,请君上娘娘放心。”

    下轿之后,彭七留显然对霍妫重视了,一口一个君上娘娘。作为一个看惯官场脸色的人,自然知道一个紧随君上身边的女人会是什么身份了,而能独身陪同君上出行又与君上同轿的妃子有多受宠了。

    然而,紧随其后的一众女子的声音却让彭七留骤然变了脸色。

    “民女拜见君上、信王、淮南侯。”行宫外头一群穿得无比娇艳的莺莺燕燕忽然齐刷刷跪了下来,并且成功将众人的眼神都吸引了过去。

    这些莺莺燕燕看穿着长相怎么也不似是在行宫内收拾打理的下人。

    彭七留一时间僵在原地,脸色也有些发白,然后一个劲地冲着那群莺莺燕燕旁边一个师爷打扮的人使着眼色。

    瞧见彭七留使眼色,那师爷仿似收到信号一般乐呵呵地就迎了上来。

    “别别别!”不过彭七留却惊恐地低呼着,却又不敢太过大声。

    无见于彭七留的恐惧,那师爷径直笑脸跪在了楚遇跟前,然后手指着身后这群女子:“君上万安,奴才大胆请君上上前,这些女子都是知府大人命人甄选入行宫伺候君上的,都是扬州数一数二的美人。”

    彭七留顿时有种进退不得的胆怯,明眼如信王殿下,从在游船时彭七留的阿谀,想出以美色事君的想法也是极有可能。不过方才才知道君上身边有个得宠的妃子伺候着,忽然意识到这行为会得罪君上的宠妃,于是一个劲地让眼前这个没眼力的师爷改变计划,奈何这个没眼力的师爷实在太过没眼力了。

    终于,霍妫的脸色黑了。

    彭七留这惯看上头脸色的人一时间也不知此刻是该哭该笑了。因为,君上看起来十分心满意足。

    然后,君上楚遇带着这抹心满意足瞧着霍妫愈加阴郁的神情,甚是贴心地扬了扬眉,问道:“爱妃觉得如何?孤听爱妃的。”

    霍妫看着楚遇,只觉得此刻楚遇的笑意上带了些莫名的观望态度,暗暗腹诽于楚遇丢问题的恶趣味:“当然留下,不过……嫔妾近日好奇民间顶碗吞剑的杂艺,这些民间的‘民女’应该见识过,就让她们在行宫给嫔妾展示展示。”她并不是个会给别的女子留存机会的人,顿了顿,又道。

    顶碗吞剑的杂艺,信王楚宴闻言不经意嘴角扬了扬。

    君上楚遇狭目之中亦是略过一抹笑意。

    “对了彭大人,本宫离京来扬州之前听说扬州总有草菅人命的事情,更听说扬州牢狱之中的犯人都是吃的糠水馊食,对待无辜屈打成招、实无人道呢。”忽然,霍妫移了话题,还移得十分让人摸不着头脑。

    楚遇幽深着狭目似是看戏一般,一副好整以暇等着霍妫的用意。

    那个彭七留本就已经一把冷汗,听到霍妫忽然移开话题,急忙就回道:“回娘娘,微臣治理下的扬州一直太平,娘娘一路而来也能瞧见大街小巷都繁华安泰,至于牢狱中人,微臣实不敢有违吏部条令草菅人命,他们的吃喝生活都有狱卒打理。”

    “这样啊,倒可能是本宫将旁的州县的错听成了扬州。”霍妫叹了口气,身子靠近了一边的楚遇,他既是会将她放在话题之间,她没理由不带上他,“彭大人这样会为君上与本宫计划打算,生怕君上与本宫无人伺候。君上不是打算来扬州体察民情么?牢狱之处便让彭大人为君上您体察好了。”

    楚遇自然地将霍妫纳在怀中,然后眉头一挑:“如何让彭知府代孤体察呢?”

    “自是要身体力行在牢狱之中待阵子了,不然如何算得体察?”霍妫一脸漠不上心的模样,只倚靠着楚遇的模样十分柔弱。

    彭七留膝盖一软,颤巍巍就跪了下去。所谓在牢狱中体察阵子……他岂不是要在关在牢房与人犯一般?

    楚遇适时地皱了皱眉,似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将体察牢狱之事交由彭知府孤甚是满意,只是该让何人监督呢?”

    “君上,就让这位师爷跟彭大人相互监督吧,他是彭大人的师爷,二人一同在一间牢狱住上些许日子也可一同斟酌扬州城的大小事宜。”信王楚宴终于开口,连带着师爷跟彭七留一道给送到牢狱去了。

    彭七留只怨自己一个马屁拍到了马腿,所幸不是要命,只得巴巴谢恩。

    那个师爷实在不知自己招了什么罪,只得胆颤问道:“草民惶恐,不知需体察至何时?”

    “你们这样为君上设想奉献美人,就为君上设想在牢狱中多体察些日子。”一直站在信王边上不说话的淮南侯楚扬不知怎地,眼中有着几分如何也掩盖不去的怒意。

    霍妫忽然诧异地看向楚扬,他……莫不是在为她出气?

    不管怎样,来扬州的第一日就遂了霍妫的心关了扬州知府。入住扬州行宫,一切都顺遂着。

    第24章

    说是要让那些莺莺燕燕顶碗吞剑,实则住进了行宫霍妫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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