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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82完结

作者:佐佐云
,锺思宇在外面小声问,声音很小担心她没听见,又怕大声吵到她,他实在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吵醒她?

    「醒了。」她开起门,望一眼西装笔挺的锺思宇即知道他又是直接从公司过来,并没有先回家。

    她走回房间,锺思宇也跟了进去,感觉她闷闷不乐,心情似乎不好,低头仔细一瞧,赫然发觉她眼睛肿得厉害,绝不是得砂眼还是角膜炎,而是,哭过?

    锺思宇蹑手蹑足走到她身边,陪她坐在床沿,揣测她哭泣的原因,他还不算笨,也还算心思细密,不可能忽略地上那破碎的相框。

    离开床沿,锺思宇向那团碎玻璃及支解的相框走去,萧怀浓发现连忙制止,「不要捡,你会被割到,待会叫李嫂来扫一扫就好了。」

    锺思宇仍然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被支解相框压在下面的相片,翻过来看,盯了许久,看出长发披肩、勾动双颊笑得十分甜美的小女孩是萧怀浓,但她身边那男孩子他一看再看,从轮廓他猜测是孟秦?然而除了孟秦,他也没别人好猜。

    萧怀浓不知何时走过去一把抢过相片,毫不留情的将那张泛黄的相片用手和嘴巴撕成好几等分的碎片,然後像废纸般丢进垃圾桶里,如同孟秦也不曾留情那般决然。

    她的举动让锺思宇肯定相片里的人即是孟秦。他以为在获知孟秦跟樊士芬婚期已定她应该已经释怀,可是她这样的举动证明在她内心深处并非如此──她还是相当在意?这点让原本以为她接受他感情的锺思宇感到失望。

    「孟秦下午告诉我他要亲自送结婚礼盒过来,问我你现在伤势如何?我说你已经好很多,我们的感情也很稳定,所以他不用担心你的反应……」锺思宇叹口气,「我想我高估自己,也太不了解你……」

    「我不是已经将他唯一的相片给撕了,这不代表我已经不在乎,不然你还要我怎样?」她显得歇斯底里,实在感觉不出不在乎的意味。

    「如果可以处之泰然就不会有这麽大的反应,」锺思宇又轻轻叹口气,「还有一张相片可以成为你的出气筒,其实也很幸运,我希望这会是你最後一次为这件事情生气或感到不甘心,其实每个人心底都藏有秘密,不一定愿意让别人知道,如果你对孟秦的感情是你的秘密,那麽我尊重你的秘密,但请不要让我知道,我会感到难过,因为付出的人都不想被辜负,假如你曾经是付出而被辜负的人,你应该能体会我的感受。」

    她能体会他的感受?她真能体会吗?假如她能体会,那不代表她间接承认她也辜负了锺思宇?她有吗?她才不承认?

    见她默然,锺思宇看着她又说:

    「假如你无法体会,那麽你对孟秦的感情也只不过是你好强和自私的表现,你跟他都一样,就是你心里想的──爱情骗子。」

    作家的话:

    ☆、(10鲜币)80 跟你有什麽关系?

    「谁是爱情骗子?锺思宇你别自恃甚高不自量力,我又没要你喜欢我,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却反过来教训我,你有什麽资格批评我?」听见碍耳字眼,她的脾气稍稍升上来,眼神变得微愠,语气也跟着变烈。

    锺思宇被指责顿时哑口无语,不知如何回应。他确实没有资格批评她,但她的处境并不会因为没有他的批评而有所不同。说来说去,他们不过是半斤八两,谁都没资说谁,但锺思宇很想点醒她的冥顽不灵──却不容易。

    「何必执迷不悟,一起祝福他们不是很好?」锺思宇始终想不透。

    他又再说萧怀浓脸色更难看,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要是你想继续说这种令人感到不高兴的事情,请你现在就回去吧,我没空听。」她爬上床佯装要继续睡,不想理踩。已经很努力接受事实,锺思宇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像要考验她的耐性,她自认没有那麽好的修养让人在伤口上洒盐,尤其是锺思宇。

    望着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背对他的萧怀浓,锺思宇仰头望一眼天花板无奈叹口气,移回眼神,「浓浓,我晓得到目前为止你仍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但是我诚心请你别继续作茧自缚,即使往後你仍不接受我,我也希望……」

    「你希望怎样?锺思宇你说够了没?」萧怀浓突然又从床上坐起来,狠地瞪着不识相的锺思宇。「你不要老将我不接受你的事跟我对孟秦不能忘情的事扯在一起,再说我对孟秦早就不是那种感情,你别再胡说八道,继续说些不中听的话休怪我将你轰出去。」

    感觉她火气不小,锺思宇不敢再惹恼她赶紧闭嘴,摸摸头有些沮丧,「好吧,不说了……」顿了下他想起来,「喔,伯母要我顺便叫你下楼吃饭,一起下楼吧。」

    说完他贴心的将她刚才随意脱下後的室内鞋捡好放在床边地板上,萧怀浓怔怔看着他这不经意却显得略为卑微的动作,脸上的愠气瞬间转为讶然。

    明知道她很难从内心深处接受他的感情,为何老要这麽做?为什麽?赎罪?有这种必要吗?她不解。事到如今她宁愿他当作那件事不曾发生,况且她已经不在意了。

    望着整齐放在床底的拖鞋,怔了下,心底起了一种莫名变化,蹑蹑穿进去,心思被他这举动还有刚才的龃龉搅得七零八落,彷佛瞬间所有的错都是她的任性使然。

    两人各怀心事走出萧怀浓房间,下午孟秦送来的礼盒仍静默躺在二楼客厅茶几上,萧怀浓走过去,在锺思宇的注视下将礼盒提在手上,一起走下去。

    下楼萧母在餐厅摆碗筷,多摆一份钟思宇的,看见他们出现,萧母露出慈祥笑容,「又哪里不舒服了?成天睡也不好,多起来走动,待会吃饱饭跟思宇去公园走走。」

    「喔。」萧怀浓轻轻应了声,将手上礼盒放在餐厅柜子上,没说话,走过去餐厅坐下。

    「谁拿来的礼盒?」萧母走过去柜子,好奇的抽出精美的盒子,粉红色的请柬顺势掉出来,萧母蹲下身捡起来,抽出来看,看见孟秦与樊士芬甜蜜结婚照,笑着说:「是小秦的喔,他娶得老婆还真漂亮,听说……」

    「妈──」萧怀浓心又被呼上一记,突然扬声打断萧母接下去要讲的话。「爸什麽时候回来?我们可以吃饭了吧?」

    刚才跟锺思宇因此不愉快,她可不想再谈孟秦的事,尤其饭前。

    「你们先吃吧。」萧母收起笑容依然无法遮掩她的喜悦,将请柬放在柜子上,走过去,想起萧怀浓年纪也不小了,最近又跟锺思宇走得近,一种待嫁女儿的心情让她忍不住笑咪咪问:「思宇,小秦都要结婚了,那你打算什麽成亲?」

    她的语气让谁都听得出在推销已达适婚年龄的女儿。

    锺思宇被问的楞了下,不禁察看一眼萧怀浓,担心她不高兴,很别扭回答:「还没打算,暂时不会考虑。」他希望这般回答萧怀浓不会不高兴。现在他很容易被她情绪影响,与萧怀浓有关的事似乎越来越没主见。

    「暂时?」不满意的是萧母,盛了两碗饭过来,萧母坐在锺思宇旁边用一种看女婿的眼神看着锺思宇,「浓浓年纪不小了,你的暂时可别太久,不然……」

    「妈,你又再说什麽?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原本已经较平息的怒气又出现,放下碗筷站起来说:「我不吃了,我要出去走走。」

    赫然放下筷子不顾他们的讶异,满怀心事走出去。她实在不懂,为什麽孟秦结婚,连带她也有事?结不结婚是她自己的事,和锺思宇有什麽关系?

    锺思宇尴尬的跟出去,一路上跟着,萧怀浓走得很快,几乎是半跑步,感觉今天从他来後她都一直很情绪化,动不动使性子,绝对是受孟秦影响,虽然这几年她表面上都表现的并不很在乎,但是她今天的举动却明显证明,其实她依然很在乎孟秦心属他人之事。

    想到这,走在她背後的锺思宇怎可能不颓丧。

    走进公园,萧怀浓坐在长凳上低着头默默不语,锺思宇见她表情沉重,在她面前约两、三公尺前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她,不清楚她在想什麽,猜测她想静静思索,所没再走过去打扰她。

    在夜空虫鸣一阵宁静後她然突扬起头,有点悲哀说:

    「我是这麽不可理喻的人吗?为什麽你要对我百依百顺?锺思宇我觉得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我是大笨蛋?」被她的话震了一下,他望着没有星星的夜色,不禁也感慨地自嘲。「我是大笨蛋啊,我自己也这麽觉得,自从爱上你後……」

    作家的话:

    ☆、(10鲜币)81 待嫁女儿心

    锺思宇的一往情深,萧怀浓可以感受,可是始终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对一向爱颐指气使的自己死心塌地,即使她故意找碴,他似乎都不在意,始终如一。她并非铁石心肠,说不动心怎可能?

    只是对孟秦的感情她却又不愿认输,『输』这字彷佛在深受三千宠爱的萧怀浓爱情领域里是种奇耻大辱,在众多追求下她拒绝了无数人,可是唯一所爱多年来仍心系他人,教她怎能不感伤。

    望一眼锺思宇,他就像静静守在月亮旁边那颗不亮的星斗,沉稳而幽静。

    或许是求不到她才感到珍贵不能放手,而忽略了近在咫尺、垂手可得的幸福。

    公园里亮着稀微灯影,她跟锺思宇各坐在长凳两端,各有所思的听着灌木丛里发出的窸窣虫鸣,这般寂静的夜空下,她脑海清澈的将往事一遍遍回想,掠过孟秦俊容里对自己的冷漠、锺思宇多年的热切追求,还有樊士芬那令人难以忘怀的迷人笑靥,时间转轴从学生时代匆匆而逝,一晃眼十数年过去,她愕然惊觉自己不只心无所恃也一事无成,如今仍徘徊在爱情的十字路口毫无方向,孟秦却要结婚了,她执拗的感情只能在原地不断踯躅,她想,一直下去,她不只什麽都得不到,也好像逐渐在迷失中……

    「在想什麽?」不知过了多久,锺思宇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眼神幽然地望向长凳的另一端,定定看着萧怀浓入神的容颜,是那麽美丽且深邃,他不解为何她总令人难以捉摸,像此时的神情即是。

    「没有。」听见声音她缓缓地瞥了锺思宇一眼,不自觉勾勒起唇畔别扭的微笑,这笑,笑自己一直如此对待他,为何他还不离去,还静静守在一旁;也笑自己的愚蠢,愚蠢的分不清真心,固执的在一段得不到的感情里钻牛角尖,徘徊不已。

    「公园有些凉要不要回去了?你最近身体弱,着凉了就不好。」他没穿外套,不然他会脱下为她穿上,然後再继续享受这只有两人的寂静夜空。

    即便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此时此刻她那柔和的神态,温柔的像月亮般皎洁,往常犀利锐角似乎被月影散发的光芒遮掩,这样的她感觉很柔美也很宁静。

    「我想再坐一会,如果你饿了就先回我家去吃饭吧,顺便告诉我爸妈我在公园。」她开始後悔闹脾气害他跟自己一样饿肚子,跟着来这里喂蚊子。

    『啪』她用力的往裹着绷带的那只手背拍去,一只血淋淋的蚊子马上肚破肠流的死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锺思宇闻声移过去,盯着她的手臂,看见她也跟自己一样起了很多包,「我们走吧,这里蚊子好多,不想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我好饿。」

    她还没应答,锺思宇已经拉起她,往公园出口走,这种地方晚上真不是人待的,他没时间理她愿不愿意离开,身上被咬那几口痒得要命,自己怎样无所谓,但她那细皮嫩肉哪能再经得起咬,他也舍不得,还去离开。

    「思宇,孟秦的婚礼你陪我一块去好不好?」

    走出公园萧怀浓突然如此说锺思宇先愣一下,思索几秒说:「好啊,但是那天我当伴郎,可能会冷落你,所以……」

    「你当伴郎?」萧怀浓错愕。她并不知情。

    「嗯,」不认为萧怀浓愿意去参加孟秦婚礼,所以没提及,也担心提起孟秦婚事引她不悦。「我跟浩子当伴郎,浩子你还记得吧,就是孟秦高中同学。」

    萧怀浓微笑着摇头,太久了,忘了那是谁。

    看着萧怀浓表情,锺思宇略感担心。要是萧怀浓不赞成他去当伴郎,他应该就不当了。可是萧怀浓脸上隐约漾着微笑,看锺思宇的感觉很崇拜的样子,不像生气倒像羡慕。

    过不久两人穿越马路走向锺思宇车子前,萧怀浓突然扯扯锺思宇手臂,很腼腆地问:「思宇,既然你去当伴郎,可不可跟孟秦说让我去当伴娘?」

    萧怀浓的话让锺思宇整个人突然愣住,错愕的哑口无语,甚至心头马上浮上一个疑问:她打算做什麽?

    「不行是不是?」见锺思宇停下脚步感觉很诧异,萧怀浓感到沮丧,她也知道这样说很唐突,谁不惊讶,她臆测锺思宇一定怀疑她想去婚礼搞破坏。

    锺思宇眼神移到她那仍裹着厚重石膏的手臂。「这样不方便吧?你的手还没复原,伴娘要帮新娘忙,你可以吗?」

    这是最好藉口,他敢保证就算他敢说,孟秦也不会答应。孟秦那麽宝贝老婆,怎可能在婚礼放一颗不定时炸弹在樊士芬身边──萧怀浓到底在想什麽真让人猜不透。

    「医生说後天可以拆石膏,婚礼在下个月十五日,为什麽不行?」她雀跃想着,樊士芬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跟孟秦站在一起一定彷如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她很羡慕更是忌妒,暗地向往起自己当新娘的样子。

    「这……」他显得为难,支支吾吾。但是如果真能跟萧怀浓一起当孟秦婚礼的伴郎跟伴娘是多麽美好的回忆。锺思宇想想自己也在心里甜蜜的笑起来。就当未来婚礼的见习。「好吧!我明天就去跟孟秦说,但是……」

    「又是但是……」萧怀浓白他一眼,却显得十分不耐。不知为何此时她彷佛感染了孟秦婚礼的喜悦,也有了待嫁之情。

    「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去争取,但是先决条件,我们先去吃晚餐吧。」

    见她消沉意志完全不见,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笑容,锺思宇回她一记甜蜜白眼。

    给他出这种难题,他得好好想想明天如何跟孟秦提及,怎样都要拗到这机会,不能让她失望,何况这也是他在她面前邀功的机会,怎可错失良机。

    作家的话:

    ☆、(13鲜币)82 我愿意……

    隔天一早,堂堂总经理又溜到孟秦办公室鞠躬作揖,「孟秦,拜托嘛!多一位伴娘又不会怎样,人多热闹,也多个人照应你老婆,一举两得。」

    如此一来就可以间接和萧怀浓一起参加孟秦婚礼,不知怎地他竟然感到无比快乐,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拗到孟秦答应。

    「我也拜托你别为难我,浓浓我们又不是不了解她,说她想当伴娘我心里就觉很毛,不知她打什麽主意。」看看桌上档案,孟秦一副害怕的起**皮疙瘩般地看着锺思宇,想到昨天送礼盒去萧怀浓那态度他更不敢贸然答应。何况又不是办庙会,还人多热闹哩,他才不要。

    「婚礼这种喜宴她不会怎样,你想太多,好歹浓浓跟你交情匪浅,你怎可以这样怀疑她?」其实锺思宇自己也不是很相信,可是为赢得佳人芳心,他这当然是激将法,他暗地保证当天一定会看紧她。

    「不是怀疑不怀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老婆伴娘人选已经找好了,礼服也试穿过了,这麽临时我要怎麽跟我老婆提嘛?」

    「拜托你是不是男人、一家之主?这种小事不能作主?还开口闭口,我老婆、我老婆的,伴娘人多热闹,搞不好你老婆会答应。」

    「人多要做什麽?又不是多隆重的婚礼,浓浓的手又不方便,不好啦!」他挥挥手,想打发。

    「孟秦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你就为好朋友我未来幸福着想,乾脆一口答应吧。」锺思宇不死心赖上。

    「这不是我的问题,要我老婆答应啊,伴娘那天是陪在她身边,她跟浓浓又不熟,再说浓浓对士芬根本有偏见。」他担心。

    「喂──」锺思宇不服气地拍拍孟秦xiōng口,「我看是你对浓浓有成见吧,人都不能改过向善,我看浓浓不是想捣乱,她是真的想沾沾你们的喜气。」

    「希望啦。」孟秦不好气回,他可以理解锺思宇是爱昏头了。

    「一句话,行不行?」锺思宇斩钉截铁问,好像孟秦敢说“不“两人就当场翻脸。

    孟秦听他语气铿锵神情慎重,心里有数,有关萧怀浓的事要他放弃的确很难,说不定还会跟他卢上一个上午,到时两人都别做事了。想了想,乾脆说:「我回去跟我老婆商量,明天再回答你,但不保证。」

    「明天……」锺思宇心急的拉长语调,拿起孟秦放在桌上的手机说:「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老婆……快……」

    他将手机硬挤到孟秦耳边,让他不打都不行。孟秦接过手机,不耐烦说:「好啦,这麽急,我不保证她会说好,她说不好就算了,这种事不能为难人。」他下但书。

    「孟秦你真的很不够意思耶……」锺思宇蹙起眉。

    「你太宠浓浓了。」孟秦说出心里话。

    「我爱她,我当然要宠她。」锺思宇突然语气沉稳道。

    孟秦被他毫不虚掩的话震了一下。

    「行。」冲着这句话孟秦拨了电话,怎麽说萧怀浓都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即使她很多时候盛气凌人到令人受不了,但是看见有人对她如此呵护备至,他也感欣慰。

    电话中心无城府的樊士芬一口答应,且很高兴问:「她的手好了,那真是太好,希望她也能赶快当新娘子。」

    她就是这麽善良,孟秦转述後锺思宇笑得很开心。「孟秦你上辈子到底是修了什麽福分,竟然可以娶到樊老师这种秀外慧中的老婆,真令人羡慕啊。」他赞叹。

    修了什麽福分?大概是魏扬地下有知,赐给他的福气吧!孟秦这麽想。

    锺思宇告诉萧怀浓樊士芬答应让她当伴娘,而且还相当高兴,萧怀农兴奋的神情溢於言表,彷佛这些年来的心结刹时间消失。

    婚礼当天,锺思宇先送萧怀浓到樊士芬住的饭店,自己再去孟秦那里帮忙。一进到饭店雅致的房间,萧怀农即看见樊士芬坐在化妆台前让化妆师化妆,雪白的礼服将她衬托得如一朵清新脱俗的白玫瑰,萧怀浓愣愣的站在她身後,盯着镜中返照出的美丽倩影,暗地喟叹与向往。

    妆画一半樊士芬看见她,笑着说:「浓浓要不要先换礼服?你的礼服在那只行李箱里。」

    「喔。」她以为樊士芬没看见她,樊士芬一开口萧怀浓原本紧绷的脸庞赫然松弛。房里先到的伴娘帮她拿出粉色的蕾丝礼服,那是上星期锺思宇陪她去婚纱店挑的,她也顺道看了白纱礼服,不知为何,当时在婚纱店看着一件件雪白如浪花的梦幻礼服,竟然有种想婚的冲动,梦想穿上白纱当新娘。

    此时的樊士芬她很羡慕。

    「新娘要起来了,麻烦帮忙拉一下群摆。」化妆师将新娘礼服的裙摆拉上。

    「喔。」旁边打扮好的伴娘凑上前帮忙戴上头纱。

    萧怀浓看别人上前怔了一下,脚步慢半拍,樊士芬有她两位同事当伴娘,萧怀浓来什麽都不会,感觉碍手碍脚,但能沾上喜气,她感到很兴奋,为什麽?她不清楚。

    樊士芬走过萧怀浓身边,见她尴尬的愣在门边,对她漾起盈盈笑容,不忍她被冷落,将手交给她,萧怀浓感受到樊士芬的亲切,心理的防备全然卸下,满怀感动的扶着她走出房间。

    樊士芬笑得很灿烂,像清晨日出前那抹彩霞。来了後一直像只呆头鹅站在一旁的萧怀浓终於也露出笑靥。一起坐电梯时,不住在樊士芬耳边讷讷说: 「樊老师对不起,我以前太任性做了很过份的事,请你原谅我。」

    樊士芬对她焉然一笑,「过去的事别再提,我忘了,你也别再想了。」

    「老师……」想到过去自己羞辱过她,她竟然不记仇,萧怀浓显得更为内疚。

    樊士芬沉稳的拍拍她的手背,笑了笑。她已经很幸福,幸福的人没资格计较过去。

    在庄严的教堂看孟秦牵着樊士芬的手走入红毯,萧怀浓的眼眶不由得湿润,滚动的泪水在眼角不安地翻腾,内心的激动使她低低的噙着泪水,看着这一幕幸福的画面。

    她静静的听着,神父念着誓词:「孟秦兄弟你是否愿意娶樊士芬小姐,即是你右手所握的女士为你的妻子,遵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健康衰弱,你都爱护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专一於她,终生与她同住吗?」

    孟秦幽然瞥一眼身旁一袭白纱的樊士芬,深情说:「我愿意。」

    神父又问∶「樊士芬姊妹,你是否愿意嫁孟秦先生即是你所握的男士为你的丈夫,遵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健康衰弱,你都爱护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专一於他,终生与他同住吗?」

    萧怀浓听见樊士芬细如黄莺出谷般的呢喃。「我愿意……」眼角的泪水感动的潸然流下。

    「今天很高兴,看见孟秦跟樊老师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着手里的捧花,她眼角又湿润起来,好温馨的一场婚礼令人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她更没想到,樊士芬竟然将新娘捧花丢给她,让她霎时红了脸颊。「樊老师好温柔好美,难怪孟秦这麽爱她。」

    她不禁喃喃,输给樊士芬她心服口服。

    开着车的锺思宇伸过手覆盖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含情脉脉地瞅着她,真诚道:「浓浓,我们也结婚吧!」他也被今日喜气传染。

    萧怀浓错愕的瞥向他,眼角积满的泪水终於滴了下来。「你愿意跟我结婚?我这麽坏?」

    锺思宇对她深情一笑。「你不坏啊,今天你不就表现得很好,很有气度,你看樊老师将她的幸福分给了你……」

    「是啊!」手上的玫瑰好香,好浓郁,她感染到了。

    「嫁给我,浓浓。」趁着红灯,他再一次说。

    萧怀浓满眼是泪的望他,动容而道:「我愿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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