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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82完结

作者:佐佐云
    ☆、(7鲜币)75 打醒你

    孟秦紧张的想将偏向左边的方向盘再转回来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车子在车水马龙的路口擦撞分隔岛再冲入对向,一辆疾驶而来的公车见状也来不及刹车,直直的冲撞孟秦开的轿车,这一瞬间萧怀浓吓得惊声尖叫、双手掩面,一阵天昏地暗旋即失去意识。

    樊士芬课上到一半,训育组长突然跑到她那堂课的教室门外喊她,她叫学生先自习,纳闷走了出去,却接到孟秦出车祸的噩耗,一时间她整个人被震慑,xiōng口绷得没办法呼吸一般,想到当年获知魏扬噩耗已回天乏术,她暗自呐喊着:老天爷不会对我这麽残忍吧?将我爱的人都无声无息的带走。

    坐在漆着白墙的冰凛急诊室外面,樊士芬六神无主的望着熙熙攘攘的急诊室内,耳畔依稀荡着孟秦的誓言,可是她不解上班时间萧怀浓为何会在他车上?为何他的行为和他所言并不一致?

    她对他再度建立起来的信任似乎又摇摇欲坠。

    在一旁坐立难安的锺思宇见她不发一语,以为她在担心孟秦的伤势,走过来安慰她:「老师不要担心,医生说孟秦虽然有脑震荡现象,但出血情况不严重,再观察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这样就没事?真的吗?

    锺思宇的话彷佛荡在空中飘飘渺渺,樊士芬并没仔细听进去,乱轰轰的脑里只想着假如孟秦没再出现,她的生活只不过一成不变的上班下班,当一位克尽职守的教师,下了课也只是平淡无奇的未婚妈妈,所有的得到或失去对她并不重要,她只要她的孩子好好长大。

    可是孟秦又回到她的生活,她又开始患得患失,表面上坚强如昔,内心却顾影自怜而脆弱。

    「士芬?」孟母赶到,看见樊士芬显得惊讶。

    樊士芬抬起惴惴不安的眼神,她以为经过十年後他们会在孟家重逢,可是,却在医院。她始终不知孟母如何看待她?会和那些贬抑她未婚生子的人一样吗?

    「伯母──」她的声音相当微弱,像脆弱的心那般担心下一秒孟母说出令她心灵受创的话语。

    可是,孟母并没有。

    「小秦还好吧?」她担忧的问锺思宇,却对樊士芬笑了笑,没有显得不喜欢她。

    「嗯──」锺思宇显得内疚,「还要观察,等下会送去加护病房。」

    加护病房?孟母一阵晕眩,「他到底要不要紧?思宇你别瞒我,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

    孟母心急,樊士芬连忙安慰,「伯母,孟秦会没事的,请您放心。」只是萧怀浓?

    萧家人赶到医院,右手骨折的萧怀浓躺在急诊室的床上痛苦哭闹,多久前她竟然丧失理智想跟孟秦一起死,却害了孟秦,还害了很多人。

    「妈……」萧母看她满脸泪痕不知怎麽安慰她,萧父急着去了解状况,回来後见萧怀浓哭闹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孟秦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想活了……」

    萧父乍听,一气之下毫不留情地呼了萧怀浓两巴掌,萧怀浓惊愕的看着父亲问:「爸你为什麽打我?」她都受伤躺在床上,也後悔了。

    「我要打醒你,幸好没闹出人命,不然看你要怎样?」刚才警察来问笔录时,萧父即听得火冒三丈,以为自己的女儿只是平常较任性而已,没像到她根本是蛮横到不可理喻,养她这麽大,说想死就要去死,甚至还连累孟秦,连累无辜的人──他就不相信她真的想死!

    父亲勃然大怒,萧怀浓嚎啕大哭。

    「她都受惊吓了,你还骂她。」萧母不舍的拍拍她肩膀安慰。

    「你问问看她做了什麽好事?」萧父仍在气头上,刚才看见哀嚎的三、四位受伤乘客,他气得想跟她断绝父女关系。「是她自己说要跟孟秦同归於尽,抢他的方向盘去撞车的,这下好了,她自己受伤不要紧……」

    萧父叹气,因为受伤的不只孟秦,还有被撞的公车上的乘客,萧父气得搥xiōng顿足,只能怪自己把她宠坏了。这次的教训他领悟不能再让她任性妄为,所有的责任他都要她自己去扛。

    作家的话:

    ☆、(12鲜币)76 代价

    孟秦几个钟头後即清醒,除了仍有些微恶心目眩,外伤并不严重,手脚仅有一些轻微擦伤。醒来後听闻萧怀浓右手骨折数个月不能动,孟秦确实有点担心也头疼一会,但想想她是咎由自取,也没什麽好怜香惜玉。

    都怪长久以来,家人宠她、亲戚疼她、朋友让她,她几乎是越爬越上别人头顶,目中无人,藉由这次受伤希望她能换取教训,将个性收敛一些。

    孟秦父母将已经清醒的孟秦交代给樊士芬,先离开医院,他们离开後,单人病房里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看似病恹恹的孟秦,还有用椅子当桌子写功课的樊楚谦。

    车祸後的隔天下午,樊士芬坐在病床旁的小床上闷不作声,定定看着医生帮孟秦做例行性检查,检查无碍医生护士走了後就真正只剩下他们。

    病房静悄悄的。

    躺在床上虚弱的孟秦等待樊士芬靠过去坐在床边安慰他一下,可是她一直都坐得很远。车祸发生当下他吓死了,很害怕一撞下去性命就丢了,那当时脑海里只有他们两人──

    他将眼神扫到樊士芬脸上,发觉她眼神确实落在自己身上,可是却有他读不出的心事……他以为此时此刻她应该为自己担心害怕,应该靠过来安慰他几句,安抚他惊吓後的心灵,两人抱一抱亲热一下,她却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欣赏一件物品一样无动於衷。

    他好纳闷,他认为他会是她最爱的人。

    「你在生气?」这是他唯一解出的答案。

    一问她憋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瞥开头擦拭眼泪,依然沉默不语,这两天见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她不只难过,也很心痛,心痛自己是不是成为他的负担──感情的负担。

    「还是担心我?」他纳闷她的眼泪,伸手想牵她,她却没有伸过手来,他只好伸回去。

    擦乾眼泪她说:「孟秦,无论如何都不要这麽吓我,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请你保重自己的性命,不要跟自己过意不去。」警察告诉她,说他跟萧怀浓要同归於尽,她好讶异,她可以成全他们,因为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真正拥有,而是看见他幸福快乐。

    「我没有……」她误会了是不是?他困惑。

    「孟秦,如果我让你感到为难,你可以告诉我,我希望你快乐,而不是感受负担,我知道你很想弥补我跟谦谦,但倘使这样变成你的困扰,我会很过意不去。孟秦,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做自己,而不是承担一切过错。」

    「你在说什麽?」孟秦激动地想从床上起来,头却痛起来。

    「你躺好,别乱动好不好?」樊士芬紧张的将他按下去床上躺好。

    「士芬,你是不是误会我什麽?」他再度躺好,眼神却始终不敢离开她。

    「孟秦,我从来就不敢妄想你会爱我……」

    「拜托你不要再说,我头很痛……」孟秦突然双手按住疼起来的太阳穴。他懂了。

    樊士芬不放心的靠近他身边,孟秦用力捉牢她,「我不要任何人再拆散我们,你信不信如果我死了,我的灵魂一定无法升天。」

    「不许胡说,你会长命百岁,活得健健康康……」

    「那也要有你,我才能好好活下去,没有你我宁愿去撞死……」

    「孟秦……」她用手捂住他的话,星眸闪着泪光,「答应我以後不许说这麽不吉利的话。」

    他拉下她,让她躺在他怀里,用虔诚的心告诉她:「我爱你,我要你陪我走完这一生……」

    走进萧怀浓病房前锺思宇刻意遵照孟秦的交代拉下脸,让脸部表情也表现的十分哀凄,如丧考妣地踱到病床前重重叹口气,双眼凝重的盯着显得憔悴的萧怀浓。

    萧怀浓幽幽抬头,见到钟思宇沉重表情,几天愁思瞬间化为恐惧。昨天问父母亲他们都说不知道孟秦伤势如何,车祸当时救护车并没送他来这家医院?还是他情况更为严重必须去设备更好的医院?

    当时她昏了过去,醒来人已经在医院,根本不知道他情况如何,经过漫长的几天思索,她十分後悔自己幼稚的行为,现在她只能祷告孟秦安然无恙。

    锺思宇跟孟秦最要好了,他一定知道他的情况,只是他那一脸沉重让她感到害怕。

    「你的手好些了吧?还很痛吗?」锺思宇在病床畔坐下,看着右左手严重骨折的萧怀浓讷讷问。

    前几天被父亲狠狠教训一顿,今天除了家人帮她请的看护过来,还有锺思宇谁都没来过,尤其一向疼爱她的孟秦父母到目前为止都没出现,她不得不胡思乱想,孟秦伤势严重或是,或是……

    一向盛气凌人的娇蛮小姐变得落寞寡欢,锺思宇大概猜出她的心事。孟秦交代的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她的早餐还放在一旁,是医院的制式早餐,清粥小菜……天啊!这是谁搞的飞机?他认识萧怀浓那麽久,从不知她的饮食习惯里有清粥小菜这一道,难怪她没吃,而且她手臂裹着石膏根本不方便,难道想要将她给饿死?她罪不至死吧?

    「不方便吃?」锺思宇尴尬的指指冷掉的饭菜,凑过去床边拉张椅子坐下,自告奋勇说:「还是不喜欢,想吃什麽我现在马上去帮你去买?」

    锺思宇不想让气氛感觉很僵勉强笑起来,萧怀浓眼眶却突然红了起来,锺思宇看见她眼泪好像快滴下来,霎时赶快安慰她。

    「欸,别……别难过嘛!我这就去给你买三明治,还是你想吃汉堡……奶茶还是可乐……」他知道她不是为这哭,可是一时间真没台词。

    她眼泪扑簌掉下来,附过去坐在床沿的锺思宇怀里大哭,「我对你这麽差为什麽你还要理我,所有人都不管我了,只剩你关心我。」

    她不断抽泣,锺思宇也跟着难过起来。

    「浓浓,我不是告诉过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将我欠你的那份还给你。」

    「你欠我什麽?我不是一直在报复你,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我好害怕,害怕所有人都不理我了。」她噙着泪紧紧抱住锺思宇怕他也跑了。

    「不会,不会……」锺思宇猛然摇头。

    萧怀浓把他抱得很紧,就像攀住一根救命的浮木一样。

    「我去帮你买早餐……」锺思宇不知自己在掉什麽眼泪,擦了擦,他是太感动了,她终於体会他的好了。孟秦的牺牲总算値得──他那一点牺牲其实也不算什麽啊!锺思宇他觉得自己是喜极而泣。

    「不、不用了……」她擦擦一脸的眼泪,看一眼床头的餐盘说:「我吃那些就好了。」

    萧怀浓不禁想:爸爸说得没错,我太好命了,从没吃过苦才不知道受罪的难受,这次捅出这麽大篓子必须衷心忏悔,希望孟秦没事,也希望那位受伤的公车司机很快好起来。代价太大了,不能继续愚蠢下去。

    「我喂你……」好像得到认同,锺思宇眉开眼笑地打开餐盘盖,拿起碗跟汤匙,萧怀浓眼眶又红了。「你又怎麽了?」

    她摇摇头,强忍泪水绽放笑容。当所有人都弃她而去,唯一留下的那人弥足珍贵。以前她从不懂得什麽是真爱,这几天她好好回想,锺思宇对自己的付出……

    她终於明了,他才是真心爱自己的人!

    作家的话:

    ☆、(6鲜币)77 成家的冲动

    为了照顾孟秦,樊士芬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孟秦需要观察的这几天一家三口晚上就在医院过夜。

    最高兴的莫过於樊楚谦,他下课就来医院,感觉很新奇,完全不将孟秦当病人,像来渡假一般忙东忙东,一下子跳上病床,一下子拿着课本问功课,玩得很高兴。

    锺思宇这几天也很忙,忙着照顾逐渐恢复的萧怀浓,也趁机跟她培养感情,一有空还要回公司处理公务,孟秦还要休息一段时间,他医院、公司两地跑却忙得不亦乐乎,几乎没时间到另家医院探望孟秦,幸好他们早建立很好的默契,如此一来孟秦也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孟秦交代如果萧怀浓问起他伤势一定要说严重一点,越严重越好……可是,锺思宇一开始都不敢说,而事实上萧怀浓也没直接问起,所以他就省下说谎的罪孽。

    孟秦这招其实还挺管用的──他告诉锺思宇假如萧怀浓一提起他就要表现得很沉重,像他的命已经去掉一半,好激起她的罪恶感,让她藉这教训审视自己的错误。果真萧怀浓看锺思宇那脸色以为孟秦伤势不比她轻,内疚的不敢吭声,连问都不敢问,良知似乎一直在交战。

    这场车祸锺思宇可说是间接获利者,所以除了躺在床上被伺候的那两人最幸福外,就属他最得意,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叩叩──

    提着一篮水果的锺思宇走进开着窗帘照映万家灯火的温馨病房,看见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坐在病床上有说有笑地吃晚餐,打扰前他眉飞色舞地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

    听见敲门声,孟秦、樊士芬、儿子全停下用碗筷的手朝锺思宇神采飞扬的脸上看,孟秦看出他气色红润、眉开眼笑……想必没出现这几天过得不错?容光焕发、喜上眉梢。

    孟秦蹙眉猜测,难道这趟是来跟他说他的好事将近?

    「呵呵呵……我以为你将我忘了,我就说你不像见色忘友的人嘛,怎我快出院了却不见你来探病。」气色已变好的孟秦乾笑两声揶揄。当然孟秦也不遑多让,这几天老婆、孩子都在身边守着,他当然也将他放到天边去了,所以谁也不欠谁。

    「知道你明天出院这不就来了。」承认自己有见色忘友之虞,锺思宇尴尬的咧咧嘴显得心情很好。

    「你的好事进行的如何?」孟秦对他眨眨眼。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问这话多此一举,一定马到成功。人最脆弱的时候,往往是最需要慰藉的时候,这点锺思宇不至於笨得不会运用。

    师父都引进门,哪有不成事的道理。

    孟秦从昏眩中醒来就跟锺思宇说好吓吓萧怀浓,孟秦要他乾脆跟她说他翘辫子了,锺思宇考量到这种谎言可能造成太大的後遗症,所以,他只是一直避谈孟秦伤势,最後在萧怀浓一再追问下才跟她说,孟秦没事,过几天即可以出院。他看见放心的萧怀浓没吵也没闹了,甚至主动向锺思宇提议,她手伤好了陪她出国散心──

    这麽好康的事,让他有点感觉在梦中,幸好到目前为止梦还没醒。

    看着孟秦一家人紧紧相系在一起,突然间他也有想成家的冲动,假如这回萧怀浓不是心情低落随意说说,那麽这样的结果真的令人满意。

    他想,他应该也跟孟秦一样喜事临门了──

    作家的话:

    ☆、(9鲜币)78 不要伤我伤得太重,我会受不了

    出院没多久既听说孟秦婚期已定,心灰意冷的萧怀浓决定好好珍惜锺思宇对她的付出,可是长久以来认定孟秦才是自己感情归宿,一时间她仍难以释怀。

    右手裹着厚重石膏,一向自尊心强烈的她,觉得此时是这辈子最落魄、最丑的时候,不只失去向往已久的青梅竹马恋情,还因为自己的愚蠢断了一只手臂,也不知往後会不会有医生说的後遗症。

    出院後几乎足不出户,勤快的锺思宇却每天下班都来探望,她看得出父母对他的印象不差,或说相当好,她也明白锺思宇各方面的条件、家世皆不输她长久锺情的孟秦,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说说即能做到,说放下就放下,做起来并没有想像中那麽容易。

    下午有点云,太阳不是很大,不出门的萧怀浓躺在二楼阳台花园里的大伞下看杂志,正看得有点打盹时楼下突然响起电铃声,她依然悠闲躺着,想着今天锺思宇似乎来的较早,这个时候除了他似乎也不会有谁来访?

    等一下李嫂会请他上楼,右手不方便的她连动都懒得动,只是静静地等着人上楼。但是,她在楼上听见的声音隐隐约约不像是锺思宇,她赫然起身仔细听闻,就在准备打开通往二楼客厅落地门时,看见走上二楼的竟是久未谋面的孟秦!

    她疑惑。他来做什麽?还来做什麽?她就要将他完完全全遗忘,他还来触动她心弦做什麽?跟她炫耀,还是看她现在绑着背巾的窘样?

    她不否认看见他心里仍有感觉,但这种感觉是她固执後的悲哀。振作起来,倒吸口气,拉开纱门她走进去客厅,孟秦正笑着走到她面前,彷佛生疏的客套说:「李嫂说你在阳台晒太阳,所以我自己上来,看起来气色不错嘛。」

    他刻意让自己笑得很自然,不让她想起两个月前那场她制造的车祸,增加两人间的芥蒂。

    「嗯,成天无所事事,气色不好才怪。」她看见他手上提着红色纸袋,心震慑了一下。原来他不是特地来看她,而是,而是来送请柬?为什麽不晚上再来?明知道这时候她爸妈不会在家。

    「手伤好得差不多了吧?」孟秦看一眼她吊着背巾仍缠着绷带的手,小心翼翼说:「我的婚礼来不来得及参加?」

    这话是什麽意思?萧怀浓突然难过的一声佞笑,「难道你会为了我的手臂好不了,无法参加而延後婚礼?」她故意揶揄他,他这辈子都没在乎过她,怎会在意他的婚礼她有没有参加,这简直是个讽刺。

    孟秦被问得一时哑口,他不是这意思,纯粹只是关心而已,但不知又被她误解。可见他这麽说伤了她。

    放下手上礼盒,孟秦像跟别人通知他喜讯那样平常,「帮我告诉萧伯伯跟伯母,下个月十五号请拨空来参加我的喜宴,当然……」

    萧怀浓仍旧面无表情,孟秦顿了一下,暗地叹口气,「希望你也能来参加我的婚宴。」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个消息她不感意外,只是别人看不见的心里很难受。

    她沉默不语,垂着眼神,若有所思。孟秦感觉自己好像来错时间,跟他认为的不同。他以为她已全然接受锺思宇,之前一厢情愿的感情已经清醒。可是,看她现在对他结婚表现的漠然,可见她仍没调适过来。要不是晚上要跟白天还得上课的樊士芬去婚纱店挑结婚相片,他真该晚上才来……可是,晚上来势必带着他的未婚妻,假如也要面对她那不更加别扭。

    礼数到了,实在不该再想她心里怎想?况且听锺思宇说他们最近进展的不错,萧怀浓的情绪或许只是他的错觉。

    孟秦想还是别再逗留下去,到目前为止她都没请他坐下,或许他不受欢迎?

    「还有很多请柬跟礼盒要送,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好好保重。」他赶紧找藉口离开。

    他转身下楼,刚踩下楼梯,萧怀浓突然在他背後说:「不要伤我伤得太重,我会受不了的。」

    听见她噙着泪的声音孟秦赫然停下脚步,心情顿时往下沉,像一步跌下了一楼。

    「孟秦,爱上一个人或许容易,但要忘记一个人并不容易,我不想再当被讨厌的人,可是我心里还是有很多不服气,我一直不明白,爱情不是该有先来後到的顺序,为何我还会输给樊老师,她就对你那麽重要吗?」

    背对着她,孟秦不管伤不伤害,抽了口气勇敢的说:「她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当你真心真意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发觉,那个人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说完他趿着脚步下楼,萧怀浓满心不甘说:「我也是全心全意的爱你,为何我不能赢得你全心全意地对待?难道你认为我是虚情假意?」

    孟秦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幽然转身,矮她一截的看着她,「浓浓,你以为你对我的是爱,但你发觉了吗?那只是愚爱,你对我的感情真的很迂腐,那只是你自认为的爱情,在我心里并不是,假如是的话,你现在的手不会是这样子,你不会想要与我同归於尽,你会为我珍惜自己,也会保护我的生命,相互扶持,而不是互相伤害……」

    说完看着萧怀浓好像突然慑住动也不动,孟秦也怔了下又转身下楼,留她在楼上思索他话中含义。

    爱情本来越简单越容易,为何要想得那麽复杂,就像他对樊士芬,他只希望她幸福快乐,就这样而已,别无所求,她也一样……

    作家的话:

    ☆、(8鲜币)79 秘密

    孟秦走後,萧怀浓的泪腺瞬间溃堤,所有不甘化为泪水,像发泄般的从心底汨汨而出。

    经孟秦这一说,她心底滋味实在不好受,长久以来的感情三言两语即被他推翻的一文不值,难道她真愚蠢到分不清真心还是愚昧,或是一味的固执,还要别人用犀利的言词来否定她付出的感情?也直接伤害她的脆弱。

    她确实越来越脆弱,尤其受伤後如同被关进井底的青蛙,跳不出被限制的囹圄,孤独和寂寞不时围绕她,让她的自信在挫折中逐渐被消磨。

    独自在二楼客厅哭了一阵後,她虚弱地走回三楼房间,关起房门,跌在松软的床上依然是落寞的感觉,一抬头床头就放着国小三年级时跟孟秦他家人一起出游时的合照,那张照片也是她唯一跟孟秦的合照,她突然奋力从床上爬起来,拿起那张早已泛黄的相框,失望及愤怒的用力摔在地上,霎时一阵铿锵,相框里的玻璃碎成好几片,就像她曾经对孟秦的感情那样,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

    她已经不需要那些记忆,就算她心里存在着,照片里的另一个人根本已经遗忘他们拥有过的童年,她何必庸人自扰,甚至可笑的继续自作多情下去。

    一个人关在房里不知多久,天色已逐渐暗下,感觉睡了一觉却浮浮沉沉的,有人敲门才将她完全惊醒,起床开灯,擦擦仍未乾涸的泪水,走过去开门前她蓄意停在化妆台前看一眼镜中的自己,眼睛像吸饱水分般又红又肿,谁都看得出来她哭过,想瞒也瞒不了,除非她不去开门。

    门外是谁,她大概猜出,天色暗了,除了锺思宇谁会来敲她房门,现在唯一不嫌她碍事的只有他。

    「浓浓,你还在睡觉吗?」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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