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海洋宫殿大门打开，张小河走了进去。
“你不是三天才回来吗？这才半天。”见到他提前回来，鲛美人很诧异。
“你衣服怎么回事？”
张小河站在门口，衣服破破烂烂的，袖子和裤腿已经没有了。
现在他就像是一个，衣不蔽体的乞丐。
“我遇到了些事情，不过问题不大。”张小河嘴硬道。
“我给你做一套新的吧，你这身也不能穿了。”鲛美人上下打量了他一边，说道。
“不必，回去之后我自己想办法。”张小河连忙推脱，他不想欠别人的。
“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给你整一套。”打量完他的体型和衣着之后，鲛美人转身回房间去。
“哎……不用麻烦你……”
张小河叫喊道，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钻进了房间。
“咋就不听呢。”他小声埋怨，但也没有真的抱怨。
只是轻微嘟囔了几句，他就坐到原地等待，同时趁着零时还没有走，问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为什么你睡觉，会忽然醒过来。”张小河格外关心这件事。
要是以后他做些隐秘的事，给忽然醒过来的零时逮住，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现在必须要搞清楚。
“只要你提到一些能够惊醒我的事，我就会醒过来。”零时说道。
“我咋觉得你是在说废话呢？”被惊醒当然就醒了呀。
“我要去休息了，短时间内不要打扰我。”他没兴趣继续聊下去，打着哈欠，瞌睡连天的样子。
“要睡多久？”张小河问道。
“大概一千年，睡够之后就不用睡。”他语出惊人。
张小河都给吓了一跳，说道：“行，你醒来记得帮我收敛下尸骨，我们人类最多也就一百多年。”
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人类的寿命在这些强大的个体看来，真的太过短暂。
还不够人家睡一觉的功夫呢。
这要是找个外星人女朋友，人睡一觉醒来，都成骨头了。
“永生是基本能力，你像永生吗，我有方法能让你永生。”零时诱惑道，他就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魔。
“想啊，能永生多好。”他平淡地说道。
其实现在这个时期，人们对于永生并没有那么渴望，人们只希望能死得舒服一点。
至少不要被异兽分尸，能够老死已经是梦寐以求的。
“你当我的奴隶，我教你永生怎么样？”
张小河冷笑一声，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让他当奴隶是不可能的。
“咱这么弱小，可没有那个本事，你还是找些厉害的人吧。”他果断拒绝。
“我不止教你永生，我还教你变强，我会让你称霸这颗星球，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召唤你，如何？”
零时的条件着实诱人，每一点几乎都是他无法拒绝的。
“别找我，咱这一辈也不想做什么大事，我就是条咸鱼，让我安安静静地生，安安静静地死。”张小河连忙推辞。
“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我就找个地方定居。”他眼睛里有憧憬。
“人不上进，怎么行呢？”零时语气一变，严肃说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这个道理我知道，但是你似乎曲解了。”张小河说道。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答应成为奴隶。
若是成为了奴隶，他就不是“天行健”。
“这句话说的就是，我所说的道理，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即便你知道我的一些秘密，但是我也依然希望能够跟你和睦相处。”
“毕竟这世间脑子清晰的生命，都不会主动挑起不必要的事端，尤其对于高等生命，更是如此。”
零时一方面想跟张小河好好相处，一方面有让他做奴隶。
两者是矛盾的，这人张小河很是不解。
“给我些时间，我先想想再决定。”
“你要想多久？”
“到我死。”
“……”
进屋没多久，鲛美人就重新走了出来，手里面还多了些衣物。
她把衣服递给张小河，说道：“你先试试，合不合身。”
这可给他高兴坏了，许多年没有新衣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专门做呢。
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新衣服。
“谢谢啊。”他脸色挂着笑，倒是有几分卑微的模样。
“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做的衣服。”
张小河说着，正要套上衣服，试试合不合身。
衣服都要穿上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手，又给叠好。
“怎么不穿穿看？我按照你身上的款式和尺寸做的，基本上差不了多少。”
鲛美人拿过衣服，对着他的身体比了一比，说道：“大小很合适呀。”
她不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好。
张小河苦涩地笑着，说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他抬起双手，接着说道：“我第一收到新衣服，多少要有点仪式感，你看我浑身脏的，不敢穿。”
他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衣服上面有些灰土。
身上也有许多污垢，世界崩坏之时他还小，还没来得及学习上个世界的常识。
“这样啊。”鲛美人抵着下巴，思索一会。
随即眼睛一亮，把他扔到大门外面的海中，说道：“你先洗一洗吧，洗干净再穿。”
咕噜咕噜！
张小河猝不及防地落入水中，喝了一大口苦咸的海水。
他急急忙忙操控海水，开辟一个链接宫殿的通道。
空气连接到他之后，这才咳嗽连天缓和了过来。
“唔……我忘了你不是海洋生物，问题不大问题不大。”鲛美人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张小河埋怨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也没太在意。
清洗完之后，身体清爽了许多，精神也跟着舒畅很多。
穿上新衣服，张小河眼睛里多了光芒，他高兴地说道：“我感觉我能好好活下去了。”
“你这话说的……”鲛美人一时语塞。
“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张小河眼睛里面冒着星星。
“不……用谢。”现在的张小河，跟以前似乎是两个人。
这一变化，让她有些茫然。
不过，还好张小河这个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只是一会，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眼睛永远睁不大，有几分死鱼眼，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
真要形容一下他，那小混混两个字再适合不过。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平淡之中有些无所谓。
“我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就怕外面雨停了。”张小河不无担忧地说道。
“还早，传授东西呢，不会太快。”
“我怎么那么快？”
“你没什么好传的，你就这样了……”
“……也就是说，我的弟弟妹妹很适合。”
“嗯。”
嘭地一声，楼上房门打开。
赵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泫然欲泣。
“老弟，不用悲伤，学不会就学不会嘛，你适合的不是海兽卡。”房间内传出一个细腻好听的声音。
一头半人高的小牛犊，走到赵助旁边，安慰道。
“我就是不服，凭什么一点也看不明白，我也是卡牌师，起码能看懂一些吧。”
赵助想不明白，为什么能一点也看不懂。
“海兽卡牌是套牌，有特定的东西，你不一定能够理解，还是你的套牌适合你。”牛犊解释道。
见他还是有些气愤，接着安慰道：“再厉害的卡牌师，遇到不适合的套牌，都是学不会的，不用难过。”
“真的吗？”赵助问道。
“嗯，真的。”
“那……还好。”他心里瞬间舒服多了。
“诶！二哥你已经先出来了啊，你怎么一身新的。”赵助眼尖，一眼就看到张小河身上的新衣服。
赵助匆匆忙忙跑下楼，来到张小河面前，小牛犊跟在后面。
“这位是？”张小河看了看牛犊，询问道。
“哦，他是蛮力水牛，我的考核者。”
“二哥，你旁边的美人鱼应该是你的考核着吧。”赵助说道。
“是的。”
“二哥我可想你了，关在房间里面出不去，你都快憋死了，你是怎么这么快出来的？”他好奇地问道。
张小河一时语塞，他不太可能说，自己进去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吧。
“正好你出来了，等会我们一起出去捕杀海兽。”他及时转移话题。
“好啊，好啊，我可想出去了。”赵助兴奋无比。
这边正要跟鲛美人再说一声时，忽然张小河眼前的时空在变幻。
下一瞬间，三人回到了断崖山。
张小河眼睛微眯，眼前的永恒塔正在逐渐消失。
过了一会，就再也无法找到永恒塔的痕迹。
“诶？我怎么出来了？哥哥们？”云浅叶一脸茫然，前一刻还在钻研卡牌，下一瞬就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个变化，着实有些出其不意。
张小河看着一点一点滴落的冷雨，抬头看了看逐渐转暗的天空，说道：
“我们回去吧。”
他虽然嘴上怎么说，可心底里还是迷茫的。
在来断崖山之前，可是亲眼看到房子没的。
现在就算是回到原来的小山坡，也不知道要住哪里好。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张小河长出一口气息。
天色逐渐转暗，一些生命逐渐开始活动。
走在寂静的山林之中，不时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起初并没有觉得什么，渐渐地张小河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