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说完，车内陷入了沉静。
顾怀琛就坐在旁边，距离她不到一尺，梁西觉得自己听到了顾怀琛的呼吸，一如他的声音，沉稳，无论何时何地都显得不疾不徐。
驾驶室的车窗，缓缓降下半扇。
顾怀琛人生三十几载，也遇到过不少女性，各种性格都有，像这么无所顾忌的，伪装也好，无畏也罢，都是头一遭。
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点上一支烟。
顾怀琛夹烟的手搁在车窗边，话是问的梁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比起先前，嗓音更低哑。
在这样的深夜，梁西听出一两缕匪夷缱绻，所以，她没把视线从顾怀琛身上挪开，只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一时间，顾怀琛竟无话可说。
他只能断定，眼前这个女孩真是无所畏惧了。
然后，梁西被赶了下去。
她的提议也没被采纳。
因为下车前，顾怀琛对她讲了一句话：“已经和泽析处到这一步，那就好好相处下去，至于旁的心思，不该想的，都收起来，明白么？”
梁西想说不明白。
可是，顾怀琛没给她这个机会。
在她关车门前，顾怀琛又说：“凌总那里，我会打招呼，总不至于教他一直刁难你一个小丫头。”
这句话，对梁西而言，相当于承诺。
也在告诉她，她不用做牺牲就可以摆脱凌文麒。
“我提那个建议，不是因为凌总。”
梁西的强调，并未换来回应。
她又像先前那般，直直地望向顾怀琛，然而，顾怀琛没接受她的瞩目，正朝车窗外敲着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