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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不是每个前女友都叫杜文雅

作者:君子猫
杰克那样----”

    我说算了,也许苏北望在下手的那一刻也有过同样的想法吧。

    他敢杀人,就是不希望我们……我们再为了给他治病而纠结奔波。

    我忍不住别过身去,不敢让苏西航从玻璃窗的倒影里看到我的哭泣的脸。

    “他是想把他这一生最有限的生命都为我们压缩好铺就一条路,所以罗绮,就算为了苏北望,你也不能放弃我。”

    我转过身去抱着他,脸颊贴着他敏感的腰背。

    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直到耳边传来了各种嘈杂的脚步声。

    转脸望过去,是警察……们。

    “苏医生,经过鉴定,公园湖里发现的那具女尸正是始终四天左右的杜文雅。

    死亡时间在初九凌晨四点左右,死因是匕首割断喉咙所致。

    案发地应为第一现场,尸体被抛入公园的人工湖内。刚刚被下午的清洁船无意中打捞上来----”

    苏西航静静地转过来,唇角挑起一丝无奈的笑意:“所以你们这时,要把我再带回警署?

    说好了给我放假的嘛,也太过分了……”

    “不,”陆警长一脸菜色地说:“我们找到了灌木丛后的第一现场,结合地上混浊泥土的血迹还有受害人衣服上的血迹进行检验,发现上面有一部分虽然血型相同但dna完全不属于她的。”

    “是么?那就是属于凶手的了?”苏西航撂起袖子:“你们抽还是我自己抽?”

    “不需要你的,”陆警长说:“你的血检样本在警署里早有留档备份,比对下来,与现场的可疑血迹匹配程度为百分之九十。

    但不能认定为同一人。”

    这个我懂,一般检验在百分之993-999这个区间内,才能认定为dna吻合,而百分之九十……

    这大大超出了陌生人的范畴,唯一的解释就是----

    “你们要干什么!”还没等话落出口,两个警察就推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陆警长对身后的两个年轻警员吩咐道:“小张小赵,你们两个留在这24小时轮流看守,一旦苏北望醒来,立刻上报。”

    眼看着衣着白大褂的同僚法医走进去,熟练地对着已经是全身插管的苏北望又采一针,我能理解苏西航想要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你们……你们不要碰他----”

    “抱歉苏医生,”陆警长严肃中又带着些许无奈,挥手叫人架开苏西航:“我们只是在履行职责,如果你哥哥是清白的,法律会还给他一个公道。”

    警察走了以后,苏西航就开始骂人。

    对着躺在一堆仪器中间都快埋成古董的苏北望开骂:“你是白痴么!杜文雅要怎么样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的女人我会娶到,我的前女友我会送走!你有病么要去杀人----

    苏北望,你知不知道……杀人罪,就不能上天堂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颓然靠着墙壁坐倒,我伸手去扶,他却抱着我哭了。

    月光从病房外的窗子里照进来,落在滴滴答答的仪器屏显上上。一只小鸟落在窗边,我吓得大叫,等看清楚不是乌鸦以后,才放心地抹去惊恐的泪水。

    也许那不是要带走苏北望的,只是……迷路过来想陪陪他吧。

    第二天检验结果下来了,证实杜文雅身上的血迹和现场混合泥土的血迹的确与苏北望的dna匹配符合。而苏西航又被警方传讯了过去。

    他妈的就好像一个昏着,找一个能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也能问出话来一样!

    我也没去上班,在家打辞职报告呢。我昨天回家后把中科的事告诉了苏西航,他本来提不起什么精神,只说苏明远和苏明辰怎么狗咬狗随便他们。

    但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就对我说:“罗绮,我怎么觉得苏明辰……不仅仅是想要对付苏家?”

    当时我就有点蒙,我说我也有这个感觉。

    “他恨苏家是因为他母亲的死,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要接手中科,又故意为难我们的项目……这算是几个意思?”我说我觉得他跟我父亲跟黄校长应该并没有什么过节才是,要跟苏家斗,他们凭本事就是了嘛。犯不着好像处处针对我们两个似的……

    等苏西航从警署回来的时候,我辞职报告也写好了。我说无论我到哪去,一定要带着‘健康之星’。苏北望留下他的信贷基金给我们研发推广,钱不是问题。

    只不过,我们需要依附团队和包装渠道,甚至还有资质权。

    “糟糕了,这个资质权是苏北望以公司名义跟杨威集团要过来的无限期生产权,现在如果要脱离了法人……我们要怎么搞?”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棘手,问苏西航说怎么办?

    苏西航走神了,大概根本就没听到我刚才的那番话。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过来,医院打来的。说苏北望醒了----

    想当初启苏集团大变故的时候,大街小巷的商报财经报上都是这一头条----

    【豪门真假父子虐恋,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那几天苏北望还在住院,我和苏西航是废了多大力气才阻止他看到这类的新闻啊!

    “我听说是启苏集团的董事长,私下协商将中科整个切割下来转赠出去的。说不定还是姓苏,只是不知……”

    “罗绮,你进来一下。”小王正说到兴头上呢,我就被经理顾瑾恒给叫了进去。

    “罗绮,这个case,我们可能要先放一下了。”顾瑾恒脸上的表情有点为难,一个春节假期过去,我觉得他好像又有点胖了。白白的脸颊上两条眉头拧着,这么一开口,我的精神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我说为什么呀!‘健康之星’几经波折,难产到今时今刻。现在连我爸的名声,黄校长的荣誉都赔进去了,再拖,再拖全世界都不敢花钱买我们的保健品了。

    “现在小道消息满街都是,甚至还有人说‘健康之星’之所以又被冒仿又被召回,其实是因为功效夸大其词,是因为所谓的研发专利早就是人家以前研究过的烂菜叶。

    现在好几个销售渠道都对我们亮红灯了!

    我们顶着多大的压力在这里作业。?顾经理,当初苏北望告诉我,最后的期限就是今年的一季度。如果拿不出成果,‘健康之星’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了!”

    “但是现在……中科姓苏,却不是苏北望的苏。罗绮,”顾瑾恒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公司,如果公司认为一个项目的市场前瞻性有待商榷----”

    “只有钱么?想当初我们小时候三分钱一片的止痛剂能盈利么!”我失控地提高了声音:“从决定当药剂师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靠这个发财!

    我不管,我身上带了太多人的期望,活着的死了的,曾经活着但试图死的,还有很想活下去却很可能会死的……

    就算是自费,我也要把‘健康之星’撑下去。”

    “罗绮,苏北望不在了,中科是一个公司,没有人给你机会让你过家家!”顾瑾恒一向是个温谦内敛的男人,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红脸争吵:“你也要为整个研发团队考虑,我没有信心……如果你有,你能把大家都带走么?”

    我说我有。

    “人人都常说好人没好报,不如管好自己当下,做好该做的就行了。

    可为什么在每个时代都会有人坚信正义与正能量,哪怕给自己惹上天大的麻烦,甚至巨大的威胁?”

    我含着悲愤的泪水,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么义正言辞地说出我爸爸这一生最欣赏的话!

    可是有人替我回答了----

    “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不是索求因为这样做的结果。而是因为,我们相信这样做是对的。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马路上扶老人会有被讹诈的可能,却还是有人愿意做。”

    声音从门口传来,低沉如洪钟。我确认我听到过这个声音,

    转过脸,我看到苏明辰。

    “苏总。”顾瑾恒冲他点了下头,但旋即又无奈地别过脸去。

    我说:“原来苏明远答应把中科送给你,用于换取他启苏集团所谓的现世安稳……不惜出卖了苏北望。”

    “不好意思,我一局都不愿意输。苏北望能从我手里拿走的,我就能拿回来。”苏明辰看着我:“罗小姐,其实我们算不得有仇,我叫停这个项目,也不会是因为私人原因。”

    我轻轻后退了两步,终于平静了下来。我说是的,我们无冤无仇,所以你也没理由破坏我们的脚步。

    “既然苏先生不看好这个项目,我带着我的团队和心血离开就是了。我有我的后备支持----”

    “苏西航么?”苏明辰冷笑一声:“你以为凭靠着苏东唐和两位哥哥的交情,还能让他们在背后搭手帮忙?

    苏西航已经自顾不暇了。”

    我说你别得意,苏西航会找到办法救他哥哥的。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罗绮,出事了!”

    电话居然是苏南薰打过来的。

    他说他紧张,我说我信了。

    下午我们各自去上班了。他要回警署,我也该踏进我尘封一个春节的实验室了。

    不管生活中有多少逆境和困苦,日子重要照常过的。我换上白大褂正要进实验室,赵薇薇在身后突然叫住了我。

    “罗姐,你前几天都没来,知道那件事了没有?”

    我前两天是没来,因为状况突发,连补事假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今天过来划缺勤了。

    现在中科依然挂在启苏名下,却跟苏北望不在有关。新来的ceo是苏明远的人,以前在启苏集团做行政高管的。

    性情什么的我没心思去打探,只想做我安静的药剂师。

    我必须将一份完善的‘健康之星’重新推上市场,这里面有我父亲的心血,有苏北望的隐忍,有整个团队坚持的汗水,还有黄校长最不愿面对的理解。

    我问赵薇薇,昨天发生什么了?

    女孩面有难色,说她也不确定,只是听人家七嘴八舌的讲,说启苏打算把中科卖掉。

    我说卖就卖呗,从我跟周男离婚后回到中科,这都换了多少老板了。把这个制药厂拿到三国时代,典型就一跟吕布持平的三姓家奴。

    “我们都只是打工的,给谁手下打工不是打?安心做你的事就是了。”我劝小姑娘说:“咱们这个项目已经过了最困难的时期,连学术的权威都敢挑战,我不信它撑不住商海沉浮。”

    “不对不对,不是卖掉。”部门同事小王一听热闹就凑了过来:“据说是送掉了。人家自家人坐下来分羹,听说苏----”

    他看了眼我手上的戒指,突然敏感地闭了口。

    我笑笑说你不用顾忌我,我先生和他的大哥跟苏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何况笑柄什么的,人家笑得了一时笑不了一世,ok?

    事到如今,我们谁还害怕别人嘲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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