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老太太了然地点点头，再抬起手摸了摸鬓边的祖母绿发钗，问道：“拿这支发钗装神弄鬼吓唬我，也是你做的吧？”
清九也笑了。
“老太太果然精明。”
当初他们还在说，犯了事的人肯定会心虚，现在看来，是他们看轻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点也不生气，还笑得更开心了，整张脸都容光焕发了，像是年轻了十岁，笑问：“你能怀疑到我头上，那成礼和成光的事，你也知道了？！”
老太太心思一转，就知道清九的来意了，儿媳妇发现她对东阳侯府的恨意，又因为换子一事，也想毁了东阳侯府。
所以，找上门来跟她谈合作呢！
老太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儿媳妇她还是很满意的，可惜嫁错了人。若不是嫁给了于阳秋，也不会被拉下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俩人怀着同一目的，就有合作的可能。
清九没有回答，老太太又道：“你是个沉得住气的。那么早就发现了，居然能耐得住性子不去看成光一眼。若不是你主动提起，就连我都被你骗了过去。”
几个月了，她都不曾怀疑过清九。
一是儿媳妇以往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二是清九的表现太正常了。
换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换了，又被人害惨了毁了一辈子，恐怕早就坐不住了吧？不说马上报复，至于要看看孩子才能安心，可清九一直隐忍不发，什么也没做。
这儿媳妇，颇有她的风范。
这些年，她也忍了够久了。
清九道：“我的来意，想必老太太已经很清楚了。成光被他们害成今日这副模样，我肯定要毁了东阳侯府。”
说着，她话锋一转：“自从发现老太太的用意，我想了想，老太太演了三十多年的戏，辛辛苦苦布下的局，我岂能轻易破坏？有些事，还是老太太更好动手。”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
她花了那么多年布下的局，定然胜过任何人的计算，其实现在已经不是安排了，她想做的全都做好了，只是她现在还活着，活一天当然要过一天好日子。
所以那些事情，暂时没有暴露。
“如实说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清九冷眼看着她：“呵，那些人必须死。老太太这个罪魁祸首也不能逍遥法外，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该死的人全部都得死。
找老太太合作归合作，却不是放过她的理由。
“哈哈哈哈哈……”老太太顿时乐了，她心情大好地放声大笑。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打算活到寿终正寝了。想让我做什么你就直说，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年好活了，不怕再多一个罪名，也算还了你的情。”
她原本计划着自己死后再曝光那些破事，现在看来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也没事，她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该做的都做了，哪怕死后被丢到乱葬岗曝尸荒野，她也无所谓了。
人死如灯灭，这一辈子已经过完了，入土为安也只剩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