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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香-第96部分

作者:殇脑
    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鸟变的,更不要认为你敢动赵阳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犯到我手上就只有一条路可走,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分局临时问询室内。

    “姓名”拧灵执笔在手,一丝不苟问道。

    “李虎丘。”久与人民无产阶级专政打交道的贼王惫懒答。

    “性别”拧灵继续按套路走。

    “雄性。”李虎丘忽然没按套路出牌。

    啪的一声,拧灵小手在桌上重重一拍,虚张声势叫道:“你给我老实点儿”说着又问了一遍性别。李虎丘说你看着填吧。拧灵喝道回答男或者女李虎丘存心气她,坏笑说那就女吧。拧灵居然不生气,认认真真在笔录性别栏后面写了个女字。然后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回头别怨我把你送女子看守所去。”李虎丘调笑说:“那你就是看守所的救苦救难活菩萨了。”拧灵忍俊不住,笑一声又强行忍住,捂着嘴将笑意憋回去,说道:“都落到我手心里了还有工夫跟我耍贫嘴,我知道你功夫了得,但你别忘了国有国法,我要想制你,分分钟都有办法。”

    李虎丘笑道:“说的是,外面人都说,公检法国地税,人民教师黑社会,最厉害的就是你们这身老虎皮。”

    拧灵对他的嘲讽似不在意,站起身来到李虎丘面前说道:“我这人平生没其他爱好,就喜欢几手功夫,你要想我放了你也不难,只要〖〗你识相的跟我回去教我几手。”

    李虎丘的手从铐子里抽出,在头上挠了挠,表示可以考虑。拧灵吃惊的看着他把手抽离了手铐,指着他,一下子没问出来。李虎丘故作如梦初醒状,忙又把手伸回铐子里。笑道:“别紧张,我就是头皮刺挠。”拧灵赌气过去将铐子又锁紧了几扣。李虎丘笑嘻嘻提醒她:“你钥匙掉了。”拧灵一愣,先摸了一下衣兜,然后迅速低头看一眼。李虎丘再把手从铐子里抽出来,将钥匙递到她眼前说:“喏,在这儿呢。”

    拧灵目瞪口呆,小嘴巴张的老大说:“你神了”追问:“怎么做到的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李虎丘问:“想学吗”拧灵用力点头。李虎丘道:“明天晚上我要参加一场拍卖会,在那之前我都闲着没事儿干,只要你管我一天吃住,我便教你几手绝活儿。”

    第三六六章慢腾腾,煮一杯正道清茶

    高楼林立的黄浦江畔,水湾形成的三面环水格局里淤积出一块风水宝地,苍翠古木荫蔽习习中平地竖起一座小院。在一派喧嚣繁华里大隐于市。若说陈天浩的宅子是雄视三江海迎八方,这座小院却是据水一方深藏不露。这里便是拧灵的家。李虎丘随拧灵穿过繁华似锦并仍在不停锦上添花的申城核心地段,来到这座傲据城中地坐拥城外心的小院。仿佛前面是八千里路云和月的心境,忽然一转便到了小巷流水人家。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小院虽小却占据了城内核心之地,等闲人想在这里闹中取静岂非如做梦李虎丘对拧灵说,“能在这里拥有这样一方天地的人一定很了不起。”“还行吧。”拧灵不在意的向前方大树下水榭旁一指,“喏,人就在那儿呢。”

    古木下有白发萧萧老者正在江边垂钓。拧灵径直走过去说:“我回来啦,还带个朋友来,暂时在家里住一天。”摆手招呼李虎丘过来,“喏,就是他,叫李虎丘,别看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功夫却高的没边儿。”老者慢腾腾收了钓竿,提起脚边鱼篓,回看虎丘时,只见他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看上去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慢悠悠走向小院,边走边言:“你这臭丫头眼中,随便哪个江湖骗子的功夫都高的没边儿,一个女孩子,成天到晚只想着打打杀杀的事情,成何体统”

    拧灵对虎丘说,你就跟我一样叫太爷爷好了。李虎丘微笑点头附和一声。老者驻足在李虎丘面前,注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说:“一个人通常年轻时有眼力,年老后有眼色,年轻人最难得是既有眼力又有眼色,可以少走很多弯路,最要不得是把很好的眼力当做眼色,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虎丘不卑不亢笑道:“我与农秀两面之缘泛泛之交,大概还用不到您这几句提点。”老者微微怔了一下,额道:“如此最好”

    拧灵走过来说:“人家是我费心请来的高人,答应了要传我几手功夫,要是让你给破坏了,害我学不成功夫,你就负责送我上少林寺学功夫去。”老者对她极为宠溺,闻言丝毫不以为忤,只说:“你哪回不这么说却也没见你学到了什么真功夫。”老者说罢再问虎丘:“你会功夫”李虎丘环顾四周,江边小船里趴着一名狙击手,水岸古木上藏着一位手足粗大的年轻人,其他隐蔽之处还有几人,虎丘分别向这些人挨个招手,然后笑道:“估计比负责您安全的这几位要强上一点点。”

    老者大为惊奇,“你居然能看破他们几个的行藏还真不是一般人物,你究竟是何人”老者已经听拧灵说起过虎丘的姓名,所以当他问虎丘是何人时,问的一定是虎丘另一个身份。一个拥有这样身手的年轻人,绝不像有闲工夫来教小灵儿功夫的人。老者把问题想的复杂了,没料到李虎丘偏偏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到此地。虎丘直言不讳说:“我是自由社的大龙头,这个答案您满意吗”老者稍稍思索片刻,沉吟问道:“陈天浩兄弟的新老大”李虎丘额,“正是晚辈。”老者面色肃然道:“请院中看茶”拧灵在一旁看着,大吃一惊,老祖有多少年未对谁道一个请字了反正从她记事儿起便没听说过。

    院子里有一棵大树,大树下摆着茶桌。老人和年轻人对坐品茶聊天,拧灵在一旁坐立不安云里雾里。

    老人说:“陈天浩兄弟的事体牵连了很多人,影响面还在扩大,小赵亲自出面主持这件事,扫清寰宇的决心不小呀。”

    李虎丘说:“我只是个江湖人,上面那些人之间的成王败寇的勾当我不感兴趣。”

    老人笑道:“你要真的只是个单纯的江湖人,今时今日早已亡命天涯,哪里会有余暇坐在我面前喝茶聊天”

    李虎丘道:“我其实到现在还是榜上有名的大通几,而且是东方和西方都在通缉的头号恶贼,如果不是前阵子立了寸功于国,此时此刻还真如您所言,不知道在哪里亡命天涯呢。”

    “一个人就敢与天下为敌,小伙子好大的气魄”老者微感惊讶之余赞叹道:“猛虎不会在意领地里多一只小猫,一个人想要成为天下公敌,先还得有天大的本事,陈天浩兄弟我是知道的,海上大班拎得清的人物,踩在黑白之间近二十年,你能降服他们,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李虎丘并不自谦,笑道:“术业有专攻,这方面我有一支很专业的团队。”

    老人道:“人贵自立,靠人是一时,靠己才是一世这道理不深奥,可惜却很少人愿意用心体会,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已晓得你是谁的孙子,你老子是哪一位,你能在这样的背景下仍坚守自己的道,很不错”呷了一口茶又道:“身处水深火热穷街陋巷,身上却还能保持这份淡定从容,更不错”

    虎丘道:“水深火热这个词用的好,两样凑到一起刚好是一盆洗澡水,岂能不泡个自在穷街陋巷不等于穷途末路,侯门豪家深似海,未必就比穷街陋巷的日子好过,我求的是自在。”

    老人呵呵一笑,“求自在者常不自在,要我说你最近一定不太自在,所以才会这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

    李虎丘微感惊诧,问道:“您何以见得”

    老人道:“据我所知,你那位老子和姓谢的小子的确厉害,作为政治人物,洁身自好进退裕如,最重要是实力强横底牌深厚,可以说他们身上已几乎无懈可击,但政治从来不是孤立的游戏,老子身上没有破绽,儿子身上却是漏洞百出,换成我是你老子的政敌,一定会在你身上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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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虎丘对老人的话深以为然,他也已猜到老者的身份,传闻申城农家逸园号称小中南海,农家深处有位老神仙。解放初期**搞公私合营,强行兼并私有企业,总理在中南海盛宴邀请国内各个行业私有企业的精英大佬,其中轻纺工业和粮食加工业大鳄农逸夫正是第一位在公私合营合同书上签字的企业主。他也因此得到太祖赐予的红色资本家的称号,不仅成为总理的座上宾,更曾经在中央担任经济建设小组副组长。如今,这位老者的长子已是位列仙班,站在那山峰之巅上的人物之一。这位老神仙在申城帮中威信极高,可以说是对今上都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他都这么说,足以见虎丘目下状况不容乐观。

    “您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李虎丘举杯问道。“据我所知,农家以商传家,从不参与党内权利纷争,您家的那位大先生虽然身处庙堂之巅却从来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

    农逸夫道:“天下熙熙为利往,老头子一百岁的人了,没什么利可争的,放纵情怀说几句废话只想为正道留一点骨血”老人斜望残阳,饮一口茶香,继续道:“政者,正也。御政之,鼎新革故。可惜今日人心不古,执政而不正,邪风鼎盛。李谢二人都是善为事者,又都难得的不拘泥于陈腐世俗,有鼎新革故之志,这样的人物政道百年仅三五人而已,无不殉道于理想,老头子由衷希望他们能成事。”

    农逸夫的话令李虎丘陷入沉思,农家以商传家已有百年光景,百年间华夏天下风云数变,农家崛起周旋于乱世,屹立飘摇于赤潮中,至今日成为华夏第一的赤色豪门,这位前代掌门的政治智慧深邃如海,虽然已是百岁高龄却不难看出他思维依然敏捷。这番话是在提点虎丘当心提防李援朝的政敌针对他下功夫。事实上那些人早就在做了,只不过没能拿他如何罢了。一时没奈何并不等于始终无可奈何。农逸夫的话已明白无误的有所指,有大人物正企图在虎丘身上打开对付李援朝的缺口。

    农逸夫说这番话的目的或许并不仅于此,但一片赤诚确然无疑。李虎丘观人早已脱离察颜观色的层次,他看的是人心,正者心音弘大稳正,心怀叵测者心音絮乱邪祟。农逸夫正是前者。虎丘沉吟片刻后郑重道:“晚辈正身处于逆水寒流中而不自知,多谢您赠予的肺腑直言,一语点醒梦中人。”农逸夫摆手道:“你我见面实乃奇缘,如果不是我这小重孙女成全,我即便是知道一些事情想要让你晓得,却也绝不会主动找你攀谈。”

    农逸夫脸上现出疲态,拧灵恰在此时站起身,先冲着农逸夫微嗔道:“真没劲,本来蛮好的心情都被你给破坏了,我请他来是教功夫的,统共只有一天的时间,倒先被你占了一下午。”农逸夫呵呵笑说,“人老话多,这就把他还给你。”拧灵又对李虎丘道:“想不到你还真挺了不起的,连老祖都知道有你这号人物,怪不得你敢揍赵阳一巴掌,不过我才不管你有多厉害,我把你请来是教功夫的,别看你跟老祖谈的来,要是敢言而无信,我照样还把你抓回去。”

    拧灵的名字里有个灵字,人也如其名一般精灵古怪,看着大大咧咧傻姑娘似的,但其实每个举动都很有分寸,说的话似乎刁蛮却绝不惹人反感。李虎丘笑道:“你身上功夫基础不错,只是缺一些拳经要义的指导,不得入门的要领,传你功夫的人只教你强身健体的方法而没传你打人的技巧,那位师傅这么做其实并无恶意,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学功夫,强身健体的意义本就大过实战意义。”拧灵刚要抢白几句,却被虎丘摆手打断,续道:“我说要教你几手功夫,便一定会教,你的功夫底子是咏春熊,钳阳马和单双蝶马都有几分火候,看你举手投足的架势已得小念头之真味,只要稍加点拨便不难学以致用。”

    第三六七章一棵柔情树一个伤心人

    马春暖的性格**、冷淡,执拗、傲然不群。正是如此孤僻、敏感的个性,令她有机会经历与众不同的心路成长历程。她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走遍万水千山,无惧风雨飘摇,去追寻真相,追求爱情。她不慕世间风物情长,不争凡尘冷暖朝夕,不惧人生悲喜消磨。只求心灵可以自由放飞。哪怕有一天被至爱的人丢弃,迷散在陌生的风雨里。更无畏从此天各一方,决然相忘。她像一朵自由行走的花,枕在纸背上,梦游人间笑骂由人。

    身长两百尺的沃利豪华游艇停泊在小码头边,鸠占鹊巢的暖暖这几天一直睡在李虎丘的专属房间,盖那男人专用的被子,闻属于某位香玉狐留下的独特香味入眠。甚至喝酒的时候都在用他的专属酒杯。此时此刻,酒杯里装的是酒,喝进肚子里的却是寂寞。几杯寂寞入腹后,马二姑娘看起来斗志昂扬,她正准备迎接与萧落雁第二次交锋。

    夕阳斜照时,萧落雁来了,理直气壮登上船头。这艘船是小狐仙老爸送的嫁妆,作为这个家当仁不让的女主人,她当然要比马春暖更有底气把对方从木棉花号上赶下去。马春暖拎着酒瓶,托着酒杯,看着杀气腾腾的小雁儿。萧落雁也在看总是充满诗情画意,喝杯酒也要流露出醉饮夕阳风范的暖暖。

    “喝一杯如何”马春暖晃晃手中瓶子。酒是好酒,五八年以前古巴产的金巴利百加德,市面上根本没有卖,是虎丘在南洋大杀四方时从一名土著政要家中顺回来的。萧落雁知道这酒一共只有三瓶,每一瓶的市价都等值于一辆奥迪车。因为有价无市,所以稀缺程度又绝非奥迪车可比。虎丘爱酒,更懂得品酒,欣赏酒。不像东阳,什么酒到他肚子里都一个味道。这三瓶酒虎丘一直很宝贝,还说过要留到小燕子出嫁的那天才拿出来喝。现在半瓶已进了马春暖的肚子,剩下两瓶正躺在甲板上。

    萧落雁甩掉外衣,席地坐到马春暖面前,她是虎丘的双修伴侣,本身又是禀赋异常的仙玉体,喝酒岂会惧怕马春暖。“喝就喝”落雁不甘示弱,接过马春暖手上酒瓶,“我不占你便宜,这半瓶酒归我了。”满满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又道:“暖暖,大家姐妹一场,我把丑话说到前边,今天我要说的话可能会伤到你,你可以不接受,也可以因此恨我,但我希望你能不改本色。”

    还没开始正式把酒言情,萧落雁便先声夺人给马春暖打了一针预防针。马春暖赞了句好酒量,笑盈盈说:“找了男人就是不一样,不但口才好了,连酒量都进步神速,放心,你姐没你想的那么小肚鸡肠弱不禁风,无论你说什么都是为保护自己的幸福而战,姐永远不会恨你,更不会因为你三言两语而做出任何改变。”马二姑娘的嘴皮子绝不是盖的,绵里藏针柔中带刚,不等落雁相劝,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萧落雁再满上一杯,举杯相敬道:“暖暖,我问你懂得什么是爱情吗”不容马春暖回答,已抢着替她说道:“你不懂,你这辈子都缺少女儿家的情怀,你有满腹才华和唇枪舌剑,随时准备伤害任何对你有企图的男生,楚烈哥哥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他对你一片痴心,却被你一次次伤害,我所以说你不懂爱情,正是因为你对楚烈的态度,暴露出你的秉性里缺少柔情,你太理性,就算对李虎丘一时感兴趣,也不过是因为把他当成了你生命中想要征服的一个目标,他只是一个尊重你却不把你当回事的男人,一个让你感到好奇的男人,你所谓的爱其实一直在摇摆,我猜你曾为自己这份所谓爱情找过一万个原因,但我告诉你,真正的爱情根本没有原因,只有一次次接触时心灵的触动和不可自拔,彼此敞开心扉为对方奉献全部,暖暖,你扪心自问能为任何人做到这一点吗”

    落雁的话果然有些伤人,她说春暖根本不懂感情,并且用楚烈作为例子。这的确是句句敲心坎的话,春暖该如何接招

    “小雁儿,我不得不说你的确非常了解曾经的马春暖。”马春暖淡然一笑说道:“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的马春暖眼中的爱情已没有你说的那么多理性元素,但我也还无缘体验到你拥有的那种感性接触,在我现阶段的感觉里,爱情是不可捉摸的,有时让人痛苦,有时又觉得甜蜜,有时令人快乐,有时却又令人悲伤,一个人正伤心欲绝,可能因为有了爱情而变得快乐起来,反之,一个本来生活的很开心的人也可能因为有了爱情,而变得郁郁寡欢,这种让我欢喜让我忧的感觉才是此刻我对爱情最真实的体会,我想楚烈从我这里得到的也是这种感觉吧,在这件事上,无所谓谁对不起谁,更无所谓绝情还是无情。”

    萧落雁开了第二瓶酒,发狠似的给马春暖满满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举杯干了,又倒满。马春暖含笑浅酌了一口。她没有落雁的实力,也不在乎这么喝酒显的示弱。她认为在酒桌上,弱或者不弱并不全取决于喝的多少。而在于你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只有弱者才有不可推脱必须喝醉的无奈。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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