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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香-第68部分

作者:殇脑
    脚上八成功夫,也自当有其尊严。李虎丘点点头,道:“你不说,迟早我也会知道,我敬你是拳中豪雄不会再对你加诸半点羞辱,谋门与我自由社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偏偏你们要搞出这么多事端来,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谋门善谋,摩柯无量上师纵然生就慧眼妙算无边,我李虎丘的心之神道却也未必差了,今天设计擒你的目的便是要用你交换我那两个兄弟。”

    张永宝道:“何铁铮,我敢断言就算正大光明单打独斗,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看你的样子可是不服”冷哼了一声续道:“你的童子功的确了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没有罩门,唯一的破绽便在足底,这一点破绽大概天下间却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来,不过老子便是其一,社传老子心之神道,以心眼观你的童子功却也没那么了不起,我身上还有一招绝活儿,用出来就算不打你罩门也绝非你能抵御,所以你之所以败,不仅败在谋略上,即便给你一战的机会你也还会败”说罢,张永宝吸胸迫心,面色突然变的煞白如纸,接着涌出一片潮红若血,怒目横眉对着虚空打出一拳来,霍的一声一击便收。

    何铁铮坐在地上一直以不忿的目光瞪着张永宝,练拳人都这样,你说的再多也不如打的漂亮更具说服力。张永宝的绝活便是神道一击。这一拳出手,外行看热闹多半不以为然,何铁铮却是拳法大宗师看的是门道,看罢顿时面如死灰,终于长叹一声,说道:“这一拳的力道甚至强过师奴全力一击,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抵御不了,若是你我决战中你突然打出这一拳,我必死无疑,今日一败我认栽李虎丘你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这场钓鱼局,何铁铮谋略败于李虎丘,但心中却并未折服,张永宝暗施突袭令他还保留了拳法宗师的骄傲,在张永宝没有打出那一拳之前,他内心中还留存着这种骄傲支撑其不肯低头,认为李虎丘之胜不过是仗着诡谲伎俩,胜之不武何以令人心折但张永宝的神道一击打出来之后却粉碎了他的骄傲,一败涂地留不下一丝骄傲。

    攻心为上,张永宝用他的拳攻破了何铁铮的心防。接下来不用李虎丘问便说道:“沈阳和仇天的确在谋门手里,都活的好好的,老祖谢炜烨看中了他们,其实你自由社包括张永宝和陈李李,九个人老祖都挺看重,他们两个都以你马是瞻,并且跟老祖有约,不管你是降或是死他们都会加入谋门,但只要你不倒,自由社这块牌子还在,他们便不会降了谋门。”

    这种行事风格倒是符合沈阳的性格。死不守节,生不背义。李虎丘心中认可了何铁铮之言,说道:“之前我们跟你去cia中西分部大厦,一路顺畅想必是亚桑德斯在暗中做了手脚,你们既然有他做内线,想必弄到另外两个主管身上的钥匙并非难事,何苦千里迢迢的把我弄来”

    “因为有人想你死,但又不敢让你死在国内。”何铁铮痛快的说道:“别问我是什么人,这个人是谁整个谋门只有老祖和人王知道。”又补充道:“人王既是摩柯无量上师

    李虎丘心念电转,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便将这疑问先抛在一边,又问道:“你们通过洪门大管堂边高峰找到鬼手来配合我,想必是存了将八百吨黄金窃案嫁祸给洪门的心思,近十年来诺克斯堡的日常维修人员进出都是由三个人负责,谢炜烨知道威尔逊与洪门陈展堂关系密切,便想利用这一点玩一手金蝉脱壳借刀杀人,想尽办法把黄金窃案跟洪门扯上关系,亚桑德斯放进储存室的那份档案多半就是篡改过用来嫁祸给威尔逊的档案,我说的可对”

    何铁铮叹道:“基本无误,我们想不到鬼手会跟你是旧识,而我却因为他那个古怪的癖好,一时厌弃躲了出去,才给你留下了跟他单独接触的机会,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正是这个小环节上的意外才招致今日之败。”

    李虎丘摇头道:“不,你们还没有败,八百吨黄金到手,沈阳和仇天还在你们手心里攥着,就算扳不倒洪门,杀不了我,你们也不算失败,这份原始档案我会在离开美国以前交给威尔逊,但我相信此举不会对你们构成多大损失,等美国人弄清楚真相时,谢炜烨早跑到地球的另一边,你们从美国人手中谋划到八百吨黄金,暗地里勾结量子基金催化出这仇融风暴从中牟利,又借机得以光明正大回到华夏发展,一口气拿到了这么多好处怎么能算失败”

    何铁铮摇头苦笑说:“老祖评价贼王时说你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心细如发,用了三个心字提醒人王要小心你,当时我们还觉得老祖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直到刚才张永宝说你修的是心之神道哎就算谨慎如老祖都还是小看了你。”

    李虎丘道:“多说无益,还是跟我说说如何才能联络上你们那位活菩萨吧。”

    三月底,正是桃花怒放盛极转败却将败而未败之时。道路两旁尽是桃李争妍,路的尽头处便是杭城金玉满堂大酒店。本特纳踏着一路桃花驶至酒店门前。一身笔挺阿玛尼西装,身材高大模样俊美绝伦的小楠哥从前门下车,来到后门前拉开车门,伸出左手接住从车内探出的柔弱无骨素白如玉的纤手,将陈李李搀出车来。古典佳人今天着了一袭有暗夜色彩又不失清纯淡雅味道的幽蓝长裙,配合纤细修长的身段,极富古典气质的容颜尽显丽质天生,淡妆素雅无需艳抹。走下车后顾盼回眸,薄唇微启问道:“他可说了几点钟能到”

    “小虎哥先要回家办点事儿,办妥了就会立刻赶过来。”

    陈李李眉头微蹙,心头火起,说道:“多重要的事情偏要今天办不可这贼男人分明是急不可待回家见她,姑奶奶在这儿替他张罗买卖,他倒好,一回来就急火火奔了家,让我一个人在这唱独角戏,把姑奶奶惹恼了掉头回南洋,撂挑子不干了”

    尚楠往路上望了一眼,说道:“小虎哥的母亲过来了,李李姐你要不要迎一下”

    “什么他妈来了”陈李李顿时收了彪悍架势,稍显慌乱左右看了一眼,说道:“在哪呢”又道:“今天这场挂牌典礼之所以能张罗出这么大场面全亏了她,我们还没见过面呢。”低下头左右看了看身上的衣着是否有不妥之处,紧张的问:“尚楠,你快给我看看,哪儿穿的不对了我怎么浑身都别扭似的”

    尚楠指了指已停下来的奥迪车,道:“燕女士过来了。”

    陈李李冲他做了个你不早说的白眼,转身换上一副透着清雅秀气的神情,嘴角挂着微笑迎着正走过来看来不过三十许的端庄美丽女子走去。说道:“请问您是燕雨前女士吗”

    燕雨前面露微讶之色,没想到这位耳闻已久却始终未得一见的陈李李姑娘竟生了一副丝毫不逊色于萧落雁的模样。心想着这姑娘跟儿子是什么关系,以她这样的人才家世到哪何需万里迢迢来华夏发展。她点点头,露出和煦的微笑,说道:“你是虎丘的好朋友,可以随便些,就叫我阿姨好了。”

    古典佳人乖觉的:“阿姨好,我是陈李李,您叫李李就好,多亏您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助,华夏自由基金的审批程序才会这么快通过。”

    又有一辆奥迪车开进停车场,萧落雁从车上下来,黑衣白裤一身干练的职业女装,胸前戴了一朵紫色金边花卉,长发随意的束于脑后,风采不逊于陈李李,平视着这边款款行了过来。来到燕雨前和陈李李近前,向陈李李微微点头一笑,用撒娇的语气对燕雨前说道:“妈您怎么说话不算数啊,不是说好了咱们一起过来吗您怎么自己就过来了。”

    燕雨前的手在她秀发上掠过,“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也不怕人家李李姑娘笑话。”亲昵的样子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陈李李眼中闪过一丝黯淡,随即恢复常。态故作惊喜说道:“萧姐姐也来了呀,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呢他刚刚跟我说回家办点事情,我还以为你们能一起过来呢,怎么他没跟你一起过来呀”

    言下之意是说李虎丘刚才还跟我通话了,萧落雁不甘示弱笑道:“他有事,说不定不能来了,也没说什么事,他不说我便不会问,男人的事孩子还是少掺和的好。”

    陈李李淡然道:“姐姐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却不这么看,我觉得女孩子有自己的事业固然不错,但如果能将自己的事业和心爱的男人绑在一起,岂非是更幸福的事情”

    二女皆有非凡风采,前次交锋斗酒,这次再重逢,虽然早有约定不值得为男人把自我的骄傲和个性都抛开去争风吃醋,却仍不免生出要在口头上气势上压对方一头的念想。但最终交锋的结果依然是平分秋色。暗战被燕雨前一句话结束,“快进去吧,今天是你们自由社的大日子,阿姨还着急要给你们揭牌呢。”

    两代三位奇女子正说话时,停车场又有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高调驶入,就停在本特纳旁边,车门一开,一名英俊只略逊尚楠半筹的谢沐樵走下车来,打开后门将一身红裙艳惊桃李的宋诗韵请下车,省长千金冰上玫瑰,盛名之下又有如此风采,即便比之萧陈二女也未必逊色多少。在她之后,车内竟还有一人走出,却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约在中上,体态欣长,衣着品味不凡,穿了一身复古风的紧身西装,更突出了他的一双长腿。这人显然是认识燕雨前和萧落雁的,一下车便走过来,说道:“福德堂大小仙女一起到场,自由基金天大的面子。”转脸看陈李李,又对萧落雁说道:“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自由基金美女掌门人陈李李秀了,萧总既然认识,何不替我引荐引荐”

    萧落雁在心中骂了句:臭卖盒饭的嘴上却说道:“当然没问题。”站在陈李李和年轻人中间介绍道:“这位是今天的女主角,自由基金的掌门人陈李李秀,手比划到年轻人一边,略带嘲讽的语气介绍道:这位就是名震北方三省,近来强势进入东南商圈,大名鼎鼎的天一阁酒店餐饮连锁集团的少东家宋朝度先生,也就是宋义省长的亲侄子,宋家四兄弟,仁、义、豪、放、个个是行业领域内了不起的少壮派代表人物,宋仁是当代书画大家,宋公子的父亲宋豪则是商业巨擘,宋义和宋放两位,一位是咱们浙省的新任父母官,另一位刚去了黑省任政法委书记,这样的家世在整个华夏也是绝无仅有呢。”

    另一边,李虎丘和聂摩柯,一个龙飞一个凤舞各逞机锋,笑里藏刀尔虞我诈,一出凶险的走马换将戏码正在上演。

    第二六十四章佳人心,义气相投话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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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李李躺在病床上,眉头微蹙,手放在胸前,状如西子捧心,凄婉动人我见犹怜。贼王从门外走进来,见到她惊心动魄的凄婉之美,心痛多过惊艳。摇头苦笑道:“怎么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医生说你是过度操劳同时饮食没规律造成的贫血诱发了心肌炎。”陈李李轻轻问:很严重吗李虎丘温柔的:“虽然算不得什么大毛病,但严重了也会引起心律失常,就好像今天你的情况。”陈李李黯然道:“要是我今天突然死了,你的心里一定会很难过,就会永远有我的一席之地吧”李虎丘叹道:“如果早知道你会为我的事累成这样,我宁愿跟你相忘于江湖,这样的你的确凄美不逊西施,但我李虎丘却不是吴王,我心里装着的陈李李泼辣灵动,像一只美妙又难以捉摸小狐仙,我不怕她败我江山,也不怕为她负一世昏庸之名,只怕她为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越凄婉我越惭愧。”

    陈李李听了这话立即急了,她放下捧心的小手,奋力坐起身子,说道:“谁要跟你相忘于江湖我也不需要你感到惭愧,你这贼男人明明是个好色无厌的花心大萝卜,偏偏会说这些狗屁倒灶的话来哄死人不赔命。”四下左右张望寻找,“药呢我要吃药,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李虎丘把药递到她手心,笑道:“哪有这么快的灵丹妙药。”

    古典佳人把遗入口中,喝口水顺下。眉头微蹙道:“你有一句话说的有理,陈李李就是陈李李,不应该为一个贼男人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当一切归于宁静,陈李李说:“萧落雁真的好强。”李虎丘问怎么这么说陈李李说道:“她在宴会上替我挡酒,帮我应付几个无聊的男人。”

    “我当时想她是我的对手呀,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不想趁我状态不佳时看我当众出丑吗可后来我想通了,她是太自信太强大了,强大到不屑于这么做,强大到可以站出来保护她的对手,她和你妈妈的关系简直好过了亲母女,这些日子我是很累,但最累的还是心,自从上次跟她共谋一醉后我便忍不住常常想起她,她能做到不屑于妒忌,我却没这个底气,对于她拥有的一切我其实羡慕的要死,所以在宴会上才会因为你迟迟不到生出了好大失败感。”

    李虎丘想说你其实并不比她差,全是我这贼男人太贪心厚脸皮。陈李李却没让他说出口,仰起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俏皮一笑,又说道:“你刚才有句话让我好喜欢,从今以后我就要做那个败你贼王江山的小狐仙,专门跟你那贤惠聪明的正宫娘娘作对,所以你今后不但要更努力的去打江山被我败坏,还要更努力的夹在当中受夹板气,我倒要看看是萧姐姐的大气厉害还是我的邪气迷人。”

    这娘们,心理不够强大的爷们哪里吃得消。李虎丘赔笑道:“一切都随你意思,好好养病就行。”又道:“尚楠来来回回的上来四次了,大概是有什么要紧事,我出去过问一下。”陈李李露出邪邪的笑容,说道:“放你走可以,但有个条件,今天宴会上有个人很讨厌,一个劲儿的灌我酒,我要你替我揍他一顿出气。”李虎丘一看她的样子便知道这人多半不容易揍,但又哪里忍心拒绝,笑问:“谁啊叫什么名字”陈李李道:“宋朝度”

    李虎丘问:“干什么的”古典佳人道:“一个自命风流的公子哥儿,据说是宋义的侄子,今天在宴会上这家伙一个劲儿向我敬酒,多亏了萧姐姐替我挡驾才没至于当场丢丑。”

    宋义的侄子李虎丘眯起眼思索片刻后说道:“好,这人给我遇到一准儿揍的他爹妈都认不出”

    “你可不许敷衍我。”陈李李娇笑道:“我这就算开始败你的江山为你树敌了,宋家的势力可是不一般呢。”

    “水大漫不过船去。”李虎丘笑嘻嘻道:“这个敌树的很好”

    尚楠来找李虎丘确有急事,燕东阳的任务完成要回部队了,临行前过来道别。李虎丘对这位老妈新收的干儿子兼萧落雁的干弟弟十分看重,忙问人呢尚楠说就在楼下,一直等着呢。

    因利聚,利散人散,因义聚,情义常在。燕东阳和李尚二人正是义气相投结下的友谊,这顿送行酒说什么都得喝。

    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叫天一阁的大酒店里,李虎丘满当当叫了一大桌子菜,问服务员这儿最好的酒是什么答曰:酒鬼70度十年陈酿,虎丘一张嘴就点了十瓶。摆出一醉方休来留客的架势。可真喝起来,三个人当中酒量最彪悍的却是燕东阳。十瓶白酒下肚后,倒是李虎丘先有了几分微醺之意。此刻他正在似醉非醉的状态中,讲话全没了平日的谨慎,问道:“干小舅子,你回到部队以后能做什么”燕东阳一歪头耸肩道:“还能干什么,训练执行任务呗,整个天兵小组只有六个人,只有我每天都要训练。”

    “训练什么枪吗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当兵的吧”话匣子一打开,李虎丘借着酒意问起来没完。

    燕东阳将一大块水晶肘子塞进嘴里咽下,趁一分酒意九分义气畅所欲言:“什么都训,各种极限环境中的生存技巧,极限环境中超远距离精确狙击,极限环境中驾驶各种设备。”

    接着说起当兵的过程:我十五岁就被特招到部队,之前跟你说过,小的时候我得过一场大病,当时我爷爷给我吃了一颗白罴胆,差点把我胀死,幸亏来了一位高人用九记声打把我给救了,后来还传授我一门特殊的锻炼方法叫逆练内八极,当时他说自己是部队上的人,还跟我爷爷说十年后如果我没死,他便让人来带我去部队。后来没等到十年,第九年部队的人就来了,虽然那人当时已经皈依佛门,但却言而有信,我这才顺利当上兵,一晃儿到部队快四年了。

    李虎丘又问:“你刚才说到了爷爷,你父母呢”

    燕东阳叹道:“他们都是搞科研的,我爸在西昌,我妈在沈飞,各有各的攻关项目,一年到头不知道什么叫节假日,我最近一次看见他们还是在八年前,所以我从小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我爷爷就是位老兵,朝鲜战场上的功勋狙击手。”他说到这似乎触动了伤心事,举杯干下一杯酒,黯然道:“我的枪法基本功都是他教的,现在我已经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子弹是从心里边打出去的,可他却没有机会亲眼见到。”

    酒没了,正喝到情感融融之时岂能扫兴,李虎丘把服务员叫来又点了十瓶。燕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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