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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恋-第18部分

作者:凉城少年
    一下,在报告出来之前暂时由张然负责四班的工作。”

    “连长,团里马上要考核验收了,能不能过一段时间再处理我?班里的训练正在紧要关头。”孙家树哀求说。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回去写份检查,好好反思一下。”连长冷冰冰地说。

    “连长,你看,肩炮射击刚刚有了成效,这样一来可就前功尽弃了。”孙家树说。

    “你现在怎么还提肩炮射击,我现在就撤了你。”连长气急败坏地说。

    孙家树被停了职,别人在训练场子上一个个练得生龙活虎似的,他只能坐在宿舍里写检查,隆隆的炮声不断地传过来,震得心里直发痒,不知道班里的训练进展得怎么样了?班里还在搞肩炮射击吗?于是,他偷偷溜到训练场,小广东一看到孙家树来了,马上把指挥员的位置让给了他。

    李喜娃看到后又去找连长打小报告了:“连长,孙家树看来不给连里捅个窟窿不会罢休。他还要求他们班搞肩炮射击,我看他这是故意跟您过意不去。”

    这一次连长终于火了,看来孙家树还真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响,最好是把他打发得愈远愈好,让他去哪里好呢?他想起连队正在负责师特训大队训练营的看守任务。老兵陈瑞桥和新兵张二顺已经被派去了两个月了,干脆派孙家树到那个地方去。在那里他就是把天捅破了也无人知道。

    于是,孙家树又被“请”到了连部。这一次连长说话温和了许多。“孙家树呀,咱们连今年担任特训大队营房的看守任务。这个任务很重要,看守人员要求必须思想过硬,我想了想,还是派你去最合适。你看怎么样?”

    孙家树明白了,连长这是把他发配到“好忘角”,那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派到那里的人都是连里训练成绩最差的。陈瑞桥已是该超期服役的老兵了,当了五年兵,单杠五练习还上不去,张二顺更差,差到连炊事班都不要,把自己派到那儿去,看来连长的心确实让他给伤透了。

    “我去。”孙家树果断地说。

    连长本想到孙家树会哀求自己,没想到他竟答应得如此坚决。说白了,他真不想让孙家树去那个地方,那怕孙家树当场认个错,他也会立即收呈命,没想到孙家树跟他将上了。

    “去一段时间也好,好好冷静一下头脑,等考核验收完了我就把你调回来。”连长说话的时候眼眶有点发热了。

    第七章 第5节 放逐好忘角

    王小川使劲地加着油门,偏三轮奋力拱上一段徒坡,把一股浓浓的蓝烟甩在屁股后,“好忘角”训练基地那熟悉的大门便时隐时现了,门口矗立着三尊雕像:老兵陈瑞桥,新兵张二顺,还有一条大黄狗。看到了摩托车,三尊“雕像”便兴奋地跳跃起来。

    摩托车径直冲向大门,大黄狗胆怯地向后退了退,警觉地竖起了耳朵,看到陈瑞桥上前跟车上的人握手,它马上又摇起了尾巴。

    “听说有人来换岗,我天天在门口张望,万万没想到是你来接岗。”陈瑞桥显得既高兴又惊讶。

    “我怎么就不能来接岗呢。”孙家树苦笑着说。

    “怎么?得罪上边人了?”老兵感到很奇怪。

    “没有,我们班训练时把炮摔了。”孙家树轻描淡写地说。

    “你看看,我说不会无缘无故派你来吧?既然是你来接岗,我把这把吉他给你留下来做个纪念吧,要是别人,我还舍不得呢。”老兵说。

    “班长,我可不会弹吉他。”孙家树推辞着。

    “好学得很,我把张二顺都教会了。”老兵执意要给。

    提到了张二顺,张二顺在一旁憨厚地笑着。

    “在你寂寞难耐时,它最能消磨时间。”老兵劝道。

    “那我收下了,谢谢你班长。”孙家树被打动了,大概是因为听说吉它能消磨时间。

    “他叫张二顺,四川人,人可实在啦。”陈瑞桥介绍完张二顺又介绍孙家树:“孙班长,全团最优秀的兵,跟着他干,说不定你的军事素质会有大大的提高呢。”

    “那以后我就跟孙班长学。”张二顺感激地对孙家树说。

    “还有它,阿黄,退役军犬。”陈瑞桥拍着大黄狗的头,大黄狗则扬着头嗷嗷地小声叫着。

    交接完毕,陈瑞桥又深情地对孙家树说:“兄弟,多保重,我走了。”说完他跨上摩托车后座。一阵刺耳轰鸣声后,摩托车就飞跑起来,新兵张二顺掂着脚跟望着摩托车渐渐远去,表情显得很茫然。

    “孙班长,我什么时候能走啊?”张二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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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你的军事素质提高了就能走了。”孙家树顺口说了一句。

    “真的?那我好好跟班长学。”张二顺高兴地背着孙家树的背包往院子里走。大黄狗欢快地跑在前面,他们在大队长室的门口停下来。门掩着,张二顺一推门就撞了进去。

    “咱住这个屋?”孙家树很惊讶。

    “还有几十间屋子,您随便挑,班长。”张二顺嘿嘿地憨笑着说。

    “也好,让我也享受一下大队长的待遇。”孙家树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好忘角”训练基地很静,夜里甭想着会有人打扰你。孙家树一觉行来,太阳已经一杆子高了,他睁开眼,看到阿黄扬着头坐在床头的地上,桌子上放着一罐打开的牛肉罐头,一碗稀饭还冒着热气。张二顺不知什么时候把早餐准备好了,阿黄一定是惦记着那罐牛肉罐头。

    孙家树歪着头看了一会儿阿黄,重新躺下来续睡觉,张二顺轻轻推门进屋问:“班长,我今天干什么?”

    孙家树蒙头不语。

    “班长,我今天干什么?”张二顺以为孙家树还睡着了。

    “跑到山下,再跑上来。完了做三百个俯卧撑。”孙家树不耐烦地说。

    “是。”张二顺高兴地出去了。

    孙家树又睡了一会儿,感到全身腰酸背痛,在部队里,他还没有这样昏天暗地的睡过,他干脆坐了起来。看到阿黄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瓶罐头,于是把罐头拿过来,自己先夹了一块填进嘴里,然后连瓶带肉扔给了阿黄。阿黄嘴里唧唧地叫着,大口地吞着牛肉,生怕谁会给它抢走。牛肉吃完了,又仔细地舔起来,一直舔得铁盒底部能照出影子,它还不甘心,又“咣咣咣”地拱着铁皮盒子满屋乱跑。

    这时,张二顺浑身是汗地从外面跑进来,这个张二顺太实在了,孙家树说了一句气话,这家伙真的跑步去了。

    “班长,我一次只能做50个俯卧撑,我能不能分几次做?”张二顺认真地说。

    “可以。”孙家树漠不关心地说。

    于是,张二顺便独自做起了俯卧撑。

    第一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第二天简直是第一天的翻版,简直无聊死了,只是阿黄和孙家树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孙家树觉得手痒就逗起了阿黄。他突然拍一下阿黄的头就跑,阿黄便会在后面猛追。阿黄跑得速度快得惊人。无论孙家树跑多快,不出50米阿黄准能追上他。追上后就用牙齿轻咬孙家树的小腿。

    到了第三天,孙家树简直要发疯了。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没事想找事,他看到墙上挂着陈瑞桥送给他的那把吉他,便取了下来。他学着陈瑞桥的姿势用手指扫了一下弦,吉他立即发出清脆的和弦音,他立刻来兴趣了。

    “张二顺来一下。”孙家树对着隔壁喊,张二顺刚刚跑步回来正在做俯卧撑。

    “到,班长,您叫我?”张二顺跑过来。

    “来,教教班长弹弹这玩艺。”孙家树说。

    “陈班长教会了我几个基本指法,我只学会了弹唱《兵瑶》。”张二顺谦虚地说。

    “先给班长演示一下。”孙家树说。

    于是张二顺便坐下来弹了起来。尽管弹法有点生硬,但听起来还挺好听的,弹了一会儿,张二顺竟像模像样地边弹边唱起来,歌声听起来还挺凄凉的。

    为了生活我来当兵,从此告别了爹娘。

    当兵的生活真凄凉,怀里抱着冷冷枪。

    站在山岗望故乡  ,不觉两眼泪汪汪。

    ………

    听完了张二顺的弹唱,孙家树兴奋得跳了起来。“好,好,好,就学这首歌曲,快教教班长怎么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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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孙家树又练起了吉他,从早到晚抱着那把吉他,按弦的手指头都练得结了老茧。阿黄则一刻也不离地坐在他身边,竖着耳朵听他弹吉他,真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这一天,孙家树坐在大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弹起了吉他。经过几天的努力,他也能生硬地弹着吉他唱:“站在山岗望故乡,不觉两眼泪汪汪。”阿黄老实地坐在一边, 不时地摇几下尾巴。

    忽然,阿黄竖起了耳朵,然后站起来“汪汪”地叫起来。不好,有情况。

    第七章 第6节 送信

    孙家树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小川骑着偏三轮上来了。孙家树提着吉他迎了上去。

    王小川潇洒地把摩托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后停下来,摩托熄火后王小川跳下来,他冲着孙家树笑笑说:“孙家树,什么时候也有这个雅兴啦?”

    “没事消磨时间呗。”孙家树说,“这次是不是连长让你捎信让我回部队?”

    “这是神仙的日子,我还求之不得呢,你怎么老想着回去?这次来是给你送一封信,你看老乡,够意思吧?跑这么远路就为了给你送一封信,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不就送一封信嘛?还要什么报答,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没有听到自己要回去的消息,孙家树精神沮丧起来。

    “我要求不高,让哥们先看一下写的啥内容。”王小川说。

    “看封信有什么大不了的,随你吧。”现在这种情况,孙家树对信已经不感兴趣了。

    “那我拆开念了。”王小川看着孙家树说。

    “念吧。”孙家树不屑一顾。

    “亲爱的家树。”王小川大声念起来,“自从上次收到你的来信,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了,我好想你……”

    没等王小川继续念下去,孙家树一把把信抢了过来说:“少儿不宜,别看了。”

    王小川不满地说:“你小子重色轻友,下次再有你的信我非压你一个月不可。”

    孙家树不理他,他接着往下看,“我们学校快要放暑假了,我准备放假期间到你们部队去找你,好感受一下火热的部队生活,我大概15号左右到你们部队……”

    孙家树漫不经心地问王小川,“今天几号?”

    “今天13号。”

    孙家树急忙看了一下落款日期,是3号,也就是说这封信最少晚送来一星期,“坏了,两天后她就到了,这可怎么办呢?”他把气撒在了王小川身上,“还说给我送信及时呢,看看耽误了几天,事情全让你搞坏了,你可真够老乡的。”

    “我真的是看到你的信就给你送来了。”王小川委屈地说。

    “不说了,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15号你到我们连上叫上小广东,你们两个到火车站接一下我女朋友,告诉小广东在部队能拖一天就拖一天,我得下功夫整一下卫生,好让咱们这个好忘角集中营有一点军营火热的气氛。”孙家树说。

    “放心吧,这次办事一定让你满意,什么条件孙家树?”王小川说。

    “废话少说,再讲条件小心我踹你,快走。”孙家树假装生气地说。

    “是,班长。”王小川调皮地敬了一个礼,跨上摩托车一溜烟就走了。

    这一会儿轮到孙家树激动了。一种莫名的激动以至于他不知道要干什么。一把吉他被他抱起又放下,放下又抱起,到底要干什么呢?

    “张二顺。”他回到屋大声叫着。

    “到,班长有什么事?”张二顺问。

    “扎腰带带马扎开班务会。”

    “就咱们俩开班务会?”张二顺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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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就咱俩。”说话间孙家树已经扎上了腰带。“放马扎,好,坐好。”

    张二顺端端正正地坐着,阿黄则挨着张二顺蹲下来。

    “现在咱们开始开班务会。”孙家树说话的时候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班务会中心内容就是打扫营区卫生,营区周围和院子的各个角落要一点不落地扫一遍,厨房的炊具要挨个清洗一遍。”

    “班长,是不是有首长来视察?”张二顺不解地问。

    “不是。”孙家树回答。

    “那一定是又有训练任务了,这一下就热闹了。“张二顺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没有。”

    “这就怪了,那我们打扫卫生让谁看呢?”张二顺有点迷茫了。

    “你嫂子。”看到张二顺有点疑惑不解,孙家树随即又解释说,“就是我女朋友,过两天就要来咱们营区了,咱们的任务是让她感受一下火热的部队生活。”

    “真的?”张二顺高兴得跳了起来。

    班务会一结束两个人便忙活起来,营区的杂草足有半人高,两人光除草就忙活了大半天,两人干活的时候,阿黄则兴奋得跳来跳去。

    晚上,张二顺累得早早地就睡了,而孙家树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只顾着想绿叶来之后的好事了,哪里还有心睡?凌晨四点钟他就爬了起来,先把内务整理了一番,然后叫醒了张二顺。

    “班长,干啥?”张二顺揉着惺忪的眼睛说。

    “训练,走,跑操去。”

    “这么早?”张二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早了空气新鲜。”

    张二顺迅速穿好了衣服,孙家树跑在前面,张二顺跟在后面,二人顺着山路向山下跑去,没跑多远阿黄也跟了上来。

    “张二顺,还行吗?”孙家树关心地问。

    “行,头两天跑把我累坏了,后来就不觉得累了。”看来张二顺还真的坚持下来了。没想到孙家树的一句气话他竟当成了圣旨。

    “班长,你不知道,我单双杠五练习都能上去了,连长说只要我的单位双杠五练习都能上去,他就让我回去。”停了一会儿张二顺又说:“就是不知哪个班能收我?”

    “张二顺,等回去了来我们四班怎么样?”孙家树说。

    “真的?”张二顺兴奋得大步跑起来,“我有班了!我有班了!”

    这一天,仅有的两个兵按照部队的一日生活制度走队列,做军体,晚上则读一张已经发黄的《解放军报》,读完了报纸,孙家树对张二顺说:“二顺,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明天,你嫂子就要到了,你采一点野花把咱们的大门布置一下,要突出欢迎的气氛。”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二顺高兴地说。

    第七章 第7节 绿叶来队

    又是一夜难眠,孙家树爬起来,今天绿叶要来,无论如何也不能睡懒觉的,他推开门,天色已放亮,他看到大门敞开着便走了过去,一出门便愣住了。原来大门口堆满了鲜花,那红黄相间的花朵组成了两个歪歪斜斜的两个大字——欢迎。对着大门的路两旁也摆满了绿叶和鲜花。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孙家树沿着铺满绿叶和鲜花的路一直走下去,他走了好一阵子终于看到了张二顺,他手里握着一束鲜花,满身是泥巴,正躺在路边睡得香呢。老黄狗趴在他身边,看到孙家树走过来,只是摇了摇尾巴,连站也不想站了,要是平时,它早就站起来去咬孙家树的裤腿了,看来它也累得不轻。

    “二顺,快起来,会着凉的。”孙家树推着张二顺,眼眶不觉有点发酸。

    张二顺揉揉问孙家树:“嫂子到了吗?嫂子到了吗?”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看看,感冒了吧,随便有点气氛就行了,你怎么搞这么隆重?”孙家树责怪他说。

    “听说嫂子要来,我兴奋的晚上睡不着觉,就连夜干了起来,没想到竟睡着了。”张二顺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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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好兄弟,谢谢你了,咱们快点回去吃点热饭吧。”孙家树拉着张二顺就往营区走,“今天班长专门给你做饭。”

    吃过早饭,孙家树、张二顺、阿黄便站在门口张望着。

    “班长,嫂子怎么还不来呢?”张二顺等不及了。

    “快了。”孙家树安慰他说。

    忽然阿黄的耳朵一动,孙家树放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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