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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白领-第6部分

作者:魊惑红太郎
    就变成了炫耀,我暗为柳夏惋惜,像张厚烽这种猎艳高手是不会真心对她的。

    我淡淡一笑,如果再让我选择,我还是会选择辞职,我是人,不是猎物,我转身朝宴会厅大门口走去,我来过了,他也知道我来过了就够了。

    “田丽,”楚砜端着一个高脚杯拦住我的去路,“怎么要走了吗?”

    他不是到深圳去了吗?我愣了下,可是我立即礼貌地对他笑笑,“好久不见,你好吗?”

    “好,怎么不好?”楚砜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本来我以为有机会再与你共事的,”他瞄眼远处的张厚烽,“没想到……”

    我心里暗道不妙,正想找个措辞离开,舞池又响起音乐,是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的多瑙河》。

    楚砜把高脚杯顺手搁在服务生的托盘上,“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我念及以往他对我的照顾,点点头,“当然。”

    在经过最初的擦脚和适应后,我发现他跳的舞好得出乎我的意外,“没想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

    “那是你以前没有给我机会。”他语带双关地说。

    我莞尔一笑,没有接他的话,以前他都把我当神供着,却不知道女人骨子里都是喜欢浪漫的。

    我们的配合在曲终时赢得了满堂彩,张厚烽边鼓着掌边走过来,“田丽,你人漂亮,舞更漂亮。”他直接把手搁在我腰上,“下曲该我了。”

    我有些不快活,可是又不好发作,我侧耳听下音乐,是凯伦?卡本特《yesterdayoncemore》。可惜了这音乐,我暗叹口气。

    灯光渐渐暗淡下来,我不安地瞄眼主宾席上的柳夏,她正嫉恨地瞪着我,“不用看她。”张厚烽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话,我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往后大跨一步,拉远了点我们间的距离。

    “哎,”他两眼复杂地看着我,“如果你需要的只是那个红色的本本,我可以给你。”我心头大震,张厚烽才说了什么?他愿意给我婚姻?“我一个人也寂寞够了,也该有个家了。”

    我浑身发软,我知道我心动了,我也只是个女人,没有高尚到视钱财如粪土。

    “女人要的只是一张纸吗?”张厚烽略带讥讽地问,我又被震了一下,我才发现我几乎是全身都靠在他的怀里,我慌乱地往后退了退,“你害怕了吗?”他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松开我的手,“谢谢。”他朝我礼貌地欠了欠身,转身朝主宾席走去。

    灯光又亮了起来,我还没有完全从刚才大起大落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田丽,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楚砜大步走过来,右手熟练地把我带进舞场中。

    舞池里已经有几对在跳,我感激地望着他,“谢谢。”

    他耸耸肩,“如果你愿意,给我两年时间,我给你两佰万做聘礼。”

    我被他吓了一大跳,该退步的变成往前进,“对不起,踩到你了。”我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两佰万,”我微微一笑,“几天前我已经成了柳太太。”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跳舞的兴趣,舞到舞池的边缘,他松开手,“对不起,我,”

    “我理解。”我冲他笑笑,“我该走了。”

    我转身朝大门口走去,我知道今夜所有的光芒和隆重原本都是为我准备的,可是我放弃了,如果说我一点都不后悔,那未免太虚伪了。

    在靠近大门口的地方,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拦住了我,“请问是田丽小姐吗?”

    我微皱下眉,点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掏出一个红包,“这是张总吩咐转交给您的,祝您新婚快乐。”

    我想了想,接过红包,“谢谢。”他只是办事的,我没有必要让他为难。

    到家时,田嘉早就回去了,妈正在客厅看《家有儿女》,“回来了?”妈看眼我,又继续看她的电视。

    “恩,”我答应了声,“妈,我去换衣服了。”虽然是九月,夜晚的温度比白天要低的多。

    我从钱包中拿出那个红包,很薄,张厚烽不会是写张纸条放在里面吧?我笑嘻嘻地拆开红包,一万元的现金支票?我揉揉眼睛,暗暗后悔当时没有打开看,现在想退回去又不可能,我苦恼地搔搔头,这份人情看来是欠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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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需要的是这个本本,我可以给你。”张厚烽的脸模模糊糊的,可是他手中的结婚证是那样触目惊心……“我三天后就来接你。”柳翰笑眯眯地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手里也拿着结婚证……“我给你两佰万做聘礼!”楚砜嘴里叼着雪茄,很酷地打开一个皮箱,里面全是一百元一捆的钞票……

    “不,不,不!”我尖叫着坐起来。

    “丽丽,丽丽,”妈一脸惊慌地按亮灯,“怎么了?”

    第七章(1)

    柳翰过了国庆长假后才过来,他一脸的疲惫,明显憔悴了很多,“都准备好了吗?”

    我隐隐感到不安,“事情都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他勉强笑了笑,“你呢,都准备好了吗?”

    我微皱下眉,柳翰这表情可一点都不像解决了问题,按说他在商海也不是一天两天,应该明白品牌的重要性,如果仅仅是技术的问题请专家就可以解决,怕就怕落在“人”上,我暗叹口气,如果真是管理的问题,我怕是就得做一回恶人。

    “都差不多了,我妈说我们俩一起去金光寺还个愿就可以了。”妈没有提起去看爸爸,我不敢造次。

    “你们南方人信这个?”他摇摇头。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笑嘻嘻地亲了他一下,“妈说以前去金光寺许过愿,说如果我嫁了,”我略思索下接着说:“如意郎君,就让我们去寺里烧香还愿。”我吐吐舌,妈说的可是有钱的、人品又好的男人。

    柳翰点点头,“那去吧。”

    金光寺离我家不远,从小巷穿过去不过就是几分钟路程。因为寺里的签很灵验,所以去烧香还愿的善男信女很多,我和柳翰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排上号。

    恭敬地拜完庙里的文殊菩萨,我静静心才去拿签筒,我回头瞄了眼柳翰,他没有动。

    当下最让我忧心的就是柳翰的公司,我叩拜三下,暗求能早日解决问题;我摇晃了下签筒,掉出一根竹签,我忙捡起来看,是一支上上签,写着“守得云开见月明”。

    “师傅,请教了。”我拿着签去找解签的和尚。

    “女施主,不知所求为何事?”

    我微微一笑,“事业。”

    和尚单手在胸前直立,“阿弥陀佛,女施主,如果此签求的是婚姻,为上吉;可惜女施主求的是事业,反而成了下签。”他把桌上的书翻到某一页,指着其中的一条说:“女施主,请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凶!

    我愣了愣,忙双手合十求教道:“师傅,为什么月明反而是凶呢?”

    “女施主只看到字面,却没有看到字后,云开才见月,恐怕得费一番苦功才能有所得。”

    我谢过了和尚,转头就见柳翰若有所思地在望着对墙,“走吧。”我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

    他像是被我从梦中惊醒了一样,打了个冷颤,“等等,我也去求个签。”

    “阿弥陀佛,”解签的和尚走到我们跟前说:“施主非诚心求之,何必?”

    柳翰呆了下,“也是,”他笑笑,“谢了。”

    妈听我说已经去烧了香还了愿,显得特别高兴,她把衣袖往上挽了挽,“今晚我给你们做板栗烧鸡吃,”她多少有点炫耀地对柳翰说:“这可是丽丽的爸爸生前最爱吃的菜,丽丽都没吃过呢。”

    我大吃一惊,妈不再忌讳说爸爸了?我心头一动,难道我和柳翰去烧香还愿就能破去她心头的枷锁?舅舅以前什么都不肯说,现在幸许会说点什么。

    舅舅从我进门说了来的原因后就开始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对不起,舅舅,我知道我让您为难了,可是我有权知道我爸妈的事,您说对吗?我妈的身体您也知道,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能解决的只有我,舅舅,您就告诉我好吗?”

    舅舅长叹了一口气,“不是舅舅不告诉你,实在是你外婆当年逼着我发誓,除非是你妈提起,我要敢提起半个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舅舅,手心手背都是肉,外婆怎么就逼舅舅发这么毒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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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舅舅把烟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都多少年了,姐姐也该赎罪了。”他看我一脸疑惑地样子,摇摇头,“别去问你妈为什么,能说她早就说了。”

    从舅舅家出来的时候,我失望到了极点,原以为去山东前可以多少了解点爸妈的过去,现在看来完全不可能了,我望望天,老天你怎么就这样残忍?

    晚上余霜突然跑了过来,“sorry,”她盯着柳翰,“今晚田丽是我的,你去书房睡吧。”我被她吓了一跳,一个多星期不见她的人,现在见到了,她竟自作主张地安排起我们来。“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陪你的时候多,我就借今晚一晚嘛,好不好?”余霜见硬的不行,马上换上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柳翰看眼我,见我没有反对,只好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那,那好吧。”

    等柳翰刚出门,“ye!”余霜得意地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我立刻明白了她这么做的原因,“坏东西。”

    “我才不坏呢。”余霜扁扁嘴,“说,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感谢我?”我的下巴快掉了,“嘿嘿,”她笑得我有点毛骨悚然,“我只要你啊,以后我要借你的时候,就借给我一两个晚上。”

    一两个晚上?我吃惊地看着她,“做什么?”

    “放心,”她举起右手,“我发誓绝对不会要你去做违反你做人原则的事,也不会要你去做违反人伦道德的事,更不会要你去做违反国家法律的事,当然也不会……”

    我被她说得头晕,“行行行,我答应你了,这行了吧?”

    “哎,”她忽然像被人抽掉了脊梁骨,软软地靠向床头,“说真的,你这一走,我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哎,寂寞啊。”

    “不是还有张鹏吗?”

    她露出惨白的笑容,“他?别提了。”她懒洋洋地摸出一根烟点上,“他回家去了。在我和前途之间,他选择了前途。”她扯个长长的呵欠,“我困了,睡吧,明天你还要赶飞机呢。”

    离开的时刻终于到了,妈流着泪冲我挥挥手,“丽丽,到了记得打电话。”

    我流着泪点头再点头,别了,生我养我的地方。

    柳翰温柔地把我拉进怀里,边吻去我的眼泪边说:“我会让你幸福的。”我点点头,反手搂紧他的腰,跟他一起朝登机口走去。

    第七章(2)

    才下飞机,一辆银灰色的雪佛兰就慢慢地驶过来。

    柳翰上前拉开前车门,他似乎立即想起了我,回身拉开后车门,“柳夫人,请。”

    我被他逗得莞尔一笑,“谢谢相公。”说完我钻进车里。

    他顺手关上前车门,坐到我的身边。“回我住的地方。”他吩咐完司机,指指司机对我介绍说:“他姓徐,徐大伟。”徐大伟转头冲我笑笑,又继续专心开他的车。(辣文|)

    “你好像不会开车,”他犹豫了下,“这样吧,这车和徐大伟以后都配给你……”他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响了。“什么?”我隐约听到那边说什么客户来了,“你马上叫张师傅开车到收费站来接我。”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徐大伟?他以后负责接送我老婆。”他显得很不耐烦,“行了,你快点叫张师傅过来,就是出了飞机场上高速的那个收费站。”

    “出什么事了吗?”我担心地看着他。

    “什么事也没出。”他冲我笑笑,“再说了,还有什么你老公我,摆不平的吗?”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数都没数就递给我,“你叫大伟带你到处逛逛,熟悉熟悉,”他皱皱眉,“如果忙完的话我会给你电话,时间还早的话就陪你吃晚饭。”

    我接过钱,点点头,“好。”

    如果男人认为给你钱就是对你好,你又何必为了什么骨气去践踏他的好意?

    徐大伟刚把车开出收费站,斜靠在路边白色跑车前的那个人马上站直身子,并弹掉手中的烟,“柳总。”

    柳翰瞄了他一眼,“我先去公司看看,有什么需要,”他朝徐大伟的方向摆下头,“叫他带你去。”他打开车门走下去,忽然他又伸进头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给你钥匙。”他边说边递给我一串钥匙。

    一直等柳翰上了那辆车,徐大伟才发动马达,“夫人,请问去哪?”

    我对他的称呼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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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想去哪?我带您去。”他又问道。

    “我姓田,田丽,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我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都是十月,这山东的天气可比我们那冷得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行。”徐大伟一打方向盘,很快驶上去金色山水的路。

    我把门打开,正想吩咐徐大伟把行李搬进来,就见他两手各提一个皮箱,右边腋下夹着个小的旅行袋,站在我的后面。

    “拿这么多,你不累啊?”我忙上前拽出他腋下的旅行袋。

    “你真好。”他眼睛亮亮地看了我一眼,“柳总挺有眼光的。”

    “谢谢。”我的脸红了,这就叫好?

    他把所有的行李都拎到客厅后说:“我先回公司去了。”他掏出一个小巧的铁皮盒子,“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打我的手机。”他把名片搁在茶几上。

    等他离开并带上门,我立刻打开皮箱,拿出最底下的棉衣换上,总算不冷了。

    我好奇地打量着屋子,这就是我的家吗?我探头望了望餐厅那边,那有个吧台的地方好像是厨房。我小心地走过去,还真是厨房,只不过除了个电磁炉摆在那,什么锅啊,砧板啊,菜刀啊,没看见一样。边上有个小门,我试着拧下把手,是卫生间。

    我胆子大了许多,挨个去拧开其他房间的门:正对大门口连着的两间房里面都摆有床和衣柜,估计是客房;靠近扶梯的那间房里面除了床,还有台电脑,柳翰就是用这台电脑上网,和我说话的吗?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向扶梯,上面就是柳翰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

    柳翰的卧室真大,我比划了下,再摆上两张床也没有问题。我跑向阳台,太棒了,三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玻璃,我正想坐到躺椅上感受感受,包里忽然传来悦耳的和弦声。

    “丽丽,到了吗?”

    “刚到。”我吐吐舌,我怎么就忘了给妈打电话?

    “我今天又去派出所问了,人家说在做档案清理工作,要过阵才能办转户口的事。”

    “哦。”

    “丽丽啊,你现在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要勤快点,听到没?”

    “听到了。”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这不才第一天来吗?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再教育我?

    和妈又说了会话,妈才挂掉电话。我看看表,还不到三点,我打了个呵欠,还真有点困了。

    ……湖面很平静,一只白鸽在小船上正梳理着羽毛……突然,一个面目模糊的巨人从远处踏着湖水走过来,他每走一步,湖水就荡一下……白鸽想飞走,〃奇〃书〃网-q‘i‘s‘u‘u‘.‘c‘o‘m〃可是它展了几次翅膀都没能展开……巨人越来越近,白鸽忽然转过头,凄凉地看着我,“救我!”

    我伸手想去救那只鸽子,可是鸽子和巨人突然都消失了,黑,四周死一样的黑。我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我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我立刻跌了下去……马路正中央,叶子从苏航的怀里,慢慢地抬起她血淋淋的头……

    “啊?”我尖叫着,猛地坐起来。为什么我还会梦见他们?四年了,她都不肯放过我吗?

    “余,余霜。”我强忍着的泪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间流了出来,“我又梦见她了,我又梦见她了。”

    “冷静,冷静。”余霜似乎也有点慌,“你又梦见谁了?”

    “她!叶子,”我害怕地溜眼四周,“她抬起头在看我。”

    “恭喜你。”

    “恭喜我?”

    “是啊,”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她抬头看你,说明她已经原谅你了。”

    “是嘛?”我回想了下之前的梦,我立刻打了个冷颤,“不,她不会原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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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的,一定会的。她是你的朋友,我也是。”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遥远,有些模糊,“因为我们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们。”我哽咽着说。

    “就是嘛,”她在那头忽然咯吱咯吱地笑起来,“别捣乱!”她跟着解释说:“不是和你说的。你呀,就安安心心地做人家的老婆吧。”

    才结束和她的通话,柳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在做什么?”他似乎有点不高兴,“我打了半天也打不进来。”

    “才在和余霜说话呢。”我的心情一下变好,“忙完了?有时间陪我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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