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终于憋不住伏倒在沙发和椅子扶手上笑个不停——就像癫痫了一样
“我在高等数学教室二,第二考场第二——二十二号?我怎么这么二的?宁夕,你呢?”
奚北默默地收起准考证,然后听到路缇亜的嗤笑声,用力甩了一个卫生球过去,又瞪向偷笑的森宁夕
“宁夕!你怎么也笑!”
“哦哦。。。好了,我在化学实验室三,第二十七号考场第九号——啊啦,我们不同路呢——离得还真心有点远。”
“不过还真有趣,自己带上所有考试工具,每场考试前在从考官那里领取相应科目考卷或题目,考试科目顺序按照周一我们各自的课程表来——真希望有那个考场混乱了,或者哪个科目的试题和别的科目的混淆了——啊宁夕别瞪我,只是想小小地幸灾乐祸一下而已嘛~”
于是奚北被狠狠拍了头,撅着嘴心伤地去蹭蹭好笑的森宁夕,求安慰,求零食——“啊对了,说到零食,好伤心啊凉念的免费零食特供就要结束了。。。宁夕,我们再去打一次牌吧~”
“上次是谁哀嚎着要回宿舍看动漫死活不要打牌的。。。”
“是你不是我!”
“奚北。。。今天没收你的零食,包括凉念那一份。”
“嗷呜宁夕你好无情,奴家伤心地肝肠寸断。。。”
森宁夕站起来居高零下地藐视娇滴滴卧着沙发里卖萌的奚北,“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啊?”
奚北的哀嚎一顿,然后莫名其妙地看向j笑着的森宁夕
“我是说,没有这个资本就别卖萌!”
“噗——”路缇亜终于笑喷出来,一边存档收手机一边起身离开,“在看你们两个耍宝下去我就要肝肠寸断了——继续继续,不打扰你们。”
“喂,缺门牙你积点口德好不好。”
“到底是谁没口德啊!”迈向门的脚步刹住,然后路缇亜挠挠乱糟糟的和鸟窝一样的黑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转身仗着身高优势——目前只有0。9厘米的身高优势走近了“俯视”奚北
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了每天至少两次的“口头健康锻炼”,美名其曰是帮助路缇亜熟悉绕口林这门课程的教授目标之一,训练加快语速——当然,这种东西只是奚北单方面这么认为而已。
森宁夕感觉自己又开始每天至少两次的间歇性头痛了,长叹一口气,坐回到沙发上,从角落的冰箱里摸出一小罐汽水,一边喝一边欣赏,然后在喝完后把易拉罐【复原】成一对铝粉收在一个塑封袋里,嗯、带回去可以做点实验,然后
“奚北,走了。”
于是奚北被揪着耳朵拖出公共休息室
于是于是,路缇亜笑抽了
翌日
今天四门,明天三门,后天三门,一共考三天,众森佣候补们表示很伤感
奚北的第一场和森宁夕一样都是化学,同样的还有一个月前一起唱ktv的算上她们两个一共十二个人。自那场意外后,三个小组的训练楼本来是前面中间右边的关系,总之就这么渐渐地熟悉起来,但同样的,还不算是什么生死之交,顶多算是圈内人吧
化学这场从早上七点整考到九点整,包括了一张一百八十分的试卷和两项实验考察,标志着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已经领了试卷的奚北走进教室,在自己的超级二座位上坐下,深呼吸以平息自己的剧烈心跳
试卷算不上多难,但题目里数不胜数的陷阱还是让奚北隐隐有些头痛——我终于可以理解宁夕你看到我和路缇亜互相吐槽时的痛苦了(内牛满血g)
终于完成了试卷仔细检查了一遍,奚北将其收入抽屉,然后拿出另一张写了实验考察要求的纸片,再弯腰从桌子底下的药品柜里取出所需的一瓶瓶一罐罐,还有右手边独立外嵌柜里的实验仪器,忽然就想起第一节课的氨气恶作剧,不由得莞尔一笑,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又忙碌起来,试剂瓶与试管相接触发出的清脆敲击声在安静的教室里反复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奇怪
“阿北估计也开始做实验了吧,她速度一向很快。”
忽然就听到有谁在耳边这么说道
“谁?”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试卷上提起移动到奚北身上,监考老师也疑惑地看向奚北,“有什么问题吗?”顺带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目光,告诉奚北这还是在考试,是不允许交流的。
“啊。。。没什么,抱歉。”
蔫蔫地将注意力收回到实验上,奚北将两管试剂混合,然后过滤获得沉淀
“阿北你刚刚听到我说话了?”
森宁夕的声音?她不是在另一个教室吗,怎么会?
chpter 17
“宁夕?是你在说话吗?”
意识到刚刚的声音并不是周围的某一个人发出的,奚北在心里默默地询问,怎么看,那都像是森宁夕的心理活动,所以,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是不是意味着她也能听到自己的?
“阿北?你真的听得到我说话?”
可以确认那边传来的声音,虽然有些飘渺,但的确是森宁夕的声音,听了十多年,应该是不会认错的吧。奚北这么肯定着,把滤出的沉淀进行洗涤
“这算是什么?电影小说里为了彰显男主女主的默契而有的心灵感应或是心灵通讯?”
“嘛、谁知道,不过总感觉好奇怪,只要是心里想的,你都能听到。”
“比如说你在说这句话前碎碎念我是烂俗剧情看多了?”
“啊哈哈。。。”
森宁夕似乎是干笑两声,然后传来几句正经的关于实验步骤的句子,大概是在默念那张写了要求的纸上的内容
“你实验做到哪里了?”
“第一个完成了,第二个刚开始。”
“我已经快做完了。”奚北将制得的气体除杂后通入备好的盛满水的集气瓶中,然后盖上玻璃片与第一个实验制得的一小瓶固体放在一边,然后收拾仪器药品,“看来我比你总是快一点么。”
“啊啦,你们是在作弊吗?被我发现了哟~”
出乎奚北意料的另一个爽朗的声音插了进来,森宁夕也显然是被吓到了,准备小小埋怨一下的声音戛然而止,于是三道声音很有默契地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大概森宁夕也完成了,隐约传来默读填写在瓶子标签上内容的声音,然后她的嘟囔渐渐没了下文
“清夏!”
“清夏?”
“你们——”
三个人诡异地同时开口,然后反应迟钝明显来晚了的惊叹质疑还有询问在脑海里冲撞,又是一片沉寂
“清夏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奚北率先开始这场诡异的对话,然后得到一个奇怪的答案
“就是在你说‘看来我比你总是快一点么’之前一点,突然就听到你的声音,差点我就在考场中叫出你的名字了。。。”
显然是真的差一点,但是为什么这个语气是那么的。。。遗憾?
“喂喂你不会很希望重蹈我的覆辙吧。。。”
——那边一直不说话的宁夕不准笑啊喂!
“啊,你喊出来啦?”
——你又笑什么啊魂淡白痴清夏!
“真是的都给我闭嘴吧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奚北恼怒地闷喊一声,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心里想的话语突然就在耳边听不见了,想着大概是这种从未见过的共鸣现象到了极限而消失了也就没在意,但是——
“不好意思因为自由交流时间到了所以不得不暂时关闭了通讯通道里的声音系统,不过,比起你们突然涌现的疑问,我还是可以猜得到的~!”
倏地响起女人的声音?!
那边的森宁夕收拾仪器的动作僵住,然后若无其事地恢复,接着擦干手坐下来闭眼假寐,心里却是翻涌的不安
“我是谁?为什么会出现?我的目的是什么?是否和一个月前的事件有关?”妩媚妖娆的女声萦绕在耳边刺激着耳膜,轻轻浅浅的叹气声,还有似乎是谁的诡笑声作为背景同样带来不祥的预感,“这些小问题现在还不能告诉可爱的你们答案呐,不过,我是来给你们第二个提示的哦,听好了、”
那女人停止说话,然后过了一会,一段音乐响起
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听过的音乐,反倒是耳熟得很,奚北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而且就是最近
有些哀伤的旋律在不断反复着,然后越来越激烈,隐隐透出些无畏的挣扎与踌躇不前的所谓决心
阮清夏也同样听着,但她确实完全没有听过,却总觉得这首曲子是放给自己听的,那一小片绝望的音符反复敲击着那些灰色的神经细胞,然后一个月前的梦境又从脑海深处被翻出来,最初恢复意识时听到的那段对话开始伴着曲子一遍遍回响,太阳|岤突得开始隐隐作痛
——但是我明明没有听过这段音乐啊——
“叮——叮——”
忽然有另一种音乐插了进来,但这是真真切切在周围的现实里响起的音乐,那是考试结束的警示铃,然而那女人给自己听得音乐片段却在警示铃结束的刹那也悄然消失,然后奚北看着监考官站起来让大家秩序离场,心底的呼唤再也没了回应,无论是森宁夕和阮清夏还是那女人的声音都没有再响起过,大概是真的结束了,奚北也站起来拐出门,立刻向森宁夕的考场疾驰而去
“宁夕!”
就快跑到教室门口了,奚北看见森宁夕拿着笔盒向着另一边的楼梯跑去,不是要去找自己就是找阮清夏,她赶紧逆着流动的人群向前加速,然后大喊森宁夕的名字,全然不顾被她擦到的人或好奇或不满地目光
“宁夕——呼——宁夕——”
森宁夕听到奚北的声音于是停了下来向后看去,奚北减速最后堪堪停在她身边,拄着膝盖用力深呼吸以平息急促的喘息,这才勾住她的肩膀向那边的楼梯走去,只不过目标是向阮清夏所在的楼层
“铃响了以后就听不到了吧、”
“我这边也一样。”
与阮清夏也汇合了,离下一场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三个人打算就近找个花坛坐下来,阮清夏的脸色不太好,森宁夕在牵起她的手时感觉到有些异样的低温,“你怎么了?”
“啊?”
阮清夏和森宁夕握着的那只手被举起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前者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后者温暖的触感,“不知道——我是说,我才发现这点,大概是吓到了吧?”
“吓到?你也太胆小了吧,不就是一段音乐附加新的线索吗?”
奚北探出头来不甚在意地拍拍阮清夏,然后拉着她坐下,“不过说起来,这段音乐还真是耳熟,我想最近就有听过——让我想想、”
“是吗?我倒是完全没印象,不过在那段时间里,我倒是回想起那个梦境里,两个声音间的对话。”
“对话?你回忆起来了?”
森宁夕谨慎地看看四周,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地确认周围的安全,不得不说,三个人里面,或许森宁夕在最终能够保证大家的安全——因为她的合理的小心
“是的,这个等会再说,但是那两股声音——那两种声音,我已经可以确定它们的主人了!”
因为激动而猛然拔高的声音被紧张地森宁夕捂住,还好周围的嘈杂的聊天声足够响,她的短暂的尖锐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应该
正在整理刚刚匆忙收起的文具,奚北突然转过身来和阮清夏同样将目光转移到期待外紧张的森宁夕身上
“那是小寻函设定的宿舍早起闹铃!”
“那是我和奚北这个二货的声音!”
“啊?”
chpter 18
“我的声音?”
“寻函的闹铃?”
异口同声爆出让森宁夕又一次有了不安的警惕,但说话的两只的反应倒是更加有趣
奚北瞪着同样瞪着自己的阮清夏,然后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来这里之前她更本就不知道原来还有个人叫阮清夏——或许在森佣候补选拔赛的时候,在官网上撇到过这个名字,不过确确实实是没有见过面的
“那、我和你在研究什么?”
阮清夏听到奚北的问题,本来张口就要回答,却忽然绯红了双颊,有些僵硬地转移话题
“这个。。。到时候再说,还是先看第二个线索好了、”
“啊?”
奚北莫名其妙地捧起阮清夏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戳戳微微她发烫的脸,“那个‘我们’是在说很猥琐的话题?”
“没、没有——但是好像是和那个‘我们’都喜欢的人有关——感觉很限制级的啊、”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奚北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呢,再说了,我是个腐女,腐女——所以在遇到我的girl之前,我只对佐鸣利艾bl感兴趣,你也太春节了吧,在这方面。”
“诶诶你是腐女?!!”
——虽然对于清夏你的惊讶我表示很忧桑但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
“这就是这只挫女的真面目啊真面目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我还是清白的真是不容易啊。。。”
森宁夕抹着更本不存在的所谓鳄鱼的眼泪,然后淡腾地靠在石化将要风化的阮清夏身上,沉默三秒,然后一人一个爆栗敲过去,奚北还额外收到特别奉献的手刀一记——真是一记利落的手刀刚刚那清脆的“卡擦”声应该不是颈椎断裂的声音吧?
“她就这副德行所以清夏习惯就好还有阿北别白痴了就算你再这么喊利艾什么的兵长一米六之类的《红莲的弓矢》这首曲子你也还是不熟所以现在先闭嘴吧!”
——宁夕威武——鼓掌——然后奚北又被揪耳朵了
“啊、哈、哈(真可怜啊小北。。。)”阮清夏干笑两声,随即温柔地揉揉微红了眼表示小桑心的奚北红的可爱的小耳朵,“我们还是来说说另一个线索好了,那是寻函的闹铃?”
“啊,每天早上都会被这个可恶的东西吵醒久了变成奇怪的习惯了,所以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因为很好听——我是说不管这段音乐的用途有多么讨厌,它本身还是很美好的,所以一直没要求寻函换掉。但是我们都不知道它是哪里来的,酷狗上面搜不到——其实是我们不知道它的名字,手机里的还是寻函用蓝牙发过来的。”
森宁夕这么说着,然后摸出手机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展示给阮清夏看。奚北也一样,音乐播放器的界面里都有一条名为“万恶的闹铃”的曲目,两个人同时点开来播放,同样的音乐片段在周围流淌开来,不是很响,却意外地清晰——倒不如说是因为有过很深的触动所以产生简单的共鸣好了
“那去找她问问?我总觉得这首曲子的名字很重要,而且,现在再听一遍,似乎只剩下浅浅的难过了——我是说,没有再触发那段对话的回忆了。”
阮清夏看看时间,差不多好去考场拿考卷了,于是站起来伸了懒腰活动一下坐久了有些僵掉的身体关节,“这应该是其中一个片段吧,感觉开头有些突兀,总之,考完后的第二天你们起床的时候,问问寻函好了——那,我先走了,真是的、为什么我的考场离这里最远啊。。。”
她这么抱怨着,朝奚北和森宁夕扮了个鬼脸,然后拐进长廊没了身影
奚北也拉起森宁夕离开,恰到好处的紧张表现,就像旁边平常的候补一样,丝毫看不出刚刚在听到阮清夏说回忆起的梦境里,自己和她的声音在交谈喜欢的同一个男生时的微微心悸
在三人看不到的地方,完全隐于阴影之中的人轻笑着,然后妩媚的成熟女声瞬间转变成青春期少女的清纯——
“哈,糟糕还有五分钟就要进考场了。。。”
第三场考试——乐器(钢琴)
“自由选取题材创作任意形式乐曲一首,长度至少为三面?”
奚北捏着一张在考试前领取的空白乐谱纸,嫌弃地上下打量着这张4纸大小的纸张。虽然自由创作只要有灵感长度绝对没问题,但是。。。在这种考试的紧张氛围下、而写还没有钢琴让你来找感觉,要怎么谱曲啊魂淡!
——直觉告诉我就是你吧六月二日一定是你搞的这种坑你女儿的舍友的队友的舍友的题目吧我诅咒你一辈子买方便面没调料包!!
——不对六月二日好像从来不吃方便面的来着——小一日好像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