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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别再穿了第2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走后,寝殿里安静得连根针都听得到。宋凝竹悄悄来到半敞的窗边,往寝殿内瞧,戴着隐者眼镜的她,露出了半颗头也不怕被发现。

    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彻整座宫殿,只见被称作娘娘的女子,身着清灵衣裳,流线型的衣服完全衬托出那曼妙的身材,她脸上系了遮面的薄纱,让那双灵动的大眼更显迷人。女子手化莲指,脚尖缓慢画圈移动,跳起舞姿时,手腕所系的铃铛便铃铃作响,动作美丽彷似舞蝶。

    未几,女子收回动作,轻移莲步走近梳妆台,对着铜镜摸了摸手臂上的衣裳,蹙着黛眉喃喃自言道:“都怪那些宫女笨手笨脚的,连系个铃铛都用不好,倘若皇上不喜欢我跳的舞可怎么办?”

    宋凝竹推了推眼镜,觉得眼前人的发色好像是黑墨色的!她连忙将挂在颈上的时之结晶拿了下来,然而时之结晶却发出绿色光芒,对此她不禁感到疑惑。

    黑墨色的头发在这世上罕能见着,这女子极可能是穿越之人,可又为何不见时之结晶放光呢?难不成这里的磁场会压抑时之结晶的搜寻效果?

    思及此,她又推了推眼镜,思考该怎么确认眼前是否为穿越之人,又或是她让映灿的烛火给误导了,望着似黑似紫的发缎,她想了想,决定靠近点确认看看。

    宋凝竹趁她背过身时从窗口处翻跃进去,躲在后头的屏风处探头,犹豫好一阵子后,她猛然窜了出去,虽然宋凝竹已戴着隐者眼镜,然而在空荡的寝殿里,女子要不发现突然窜出来的人影也是不可能的。

    女子因惊骇而叫了一声,宋凝竹当即朝她的后颈落下一个手刀,只见女子瞠大的眸子缓缓阖上,身体虚软地倒了下去。

    宋凝竹暗叫声抱歉,蹲下身子翻开她的眼皮,一看清女子的眼瞳,不禁喃道:“果然是黑眸……”她连忙将挂在颈上的时之结晶拿了下来,摊开女子的掌让她握住,可惜等待许久却没有绽放丝毫光芒。

    “怎么会这样呢?”

    黑色,在这个世界代表吉祥,黑发黑眸更是传说中可以带来盛世,永不会死之人,当然她觉得这永不会死是夸大了。不过在这世界要出现黑发黑眸的人,可谓比中乐透头彩还难,想当初自己来到此地,正逢战乱之年,他因黑发黑眸而得关注,身为国宝的自己,还真是多国相争,乱得一蹋胡涂。而今不知穿越的时间与当初相距多久,战还在打吗?

    最后她也是死在他们的野心之中……没了自己谁都不用争了,直接开打不是比较快?

    忆起曾经,宋凝竹唇角略扬,笑得有些苦,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欲让飞远的思绪回来。

    “娘娘,时间差不多了,该至‘宴华宫’准备了。”蓦然一道略带喘息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听声音猜想,她适才应该是以跑步的方式过来的,“宴会开始了。”

    “糟!”宋凝竹没想到这名女子方才所说的跳舞竟是现在,本以为是几日后,现在要她哪里生个会跳舞的娘娘啊!

    “娘娘?”等不到响应,门口的宫女又道:“娘娘,宴会开始了,该准备前去了。”仍是没有回应。

    伫在门外的侍卫见状,交换了眼神,而后吞吐地同宫女道:“玉梅姐,刚才……我们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原本想说是不是听错了,外加娘娘正处盛怒,所以并未破门而入,你想会不会……”

    宫女玉梅闻言大惊,吼道:“还什么会不会,快进去啊!”语落瞬间,寝殿的门啪地一声,被推开了。

    夭寿啊──该该该怎么办?

    “娘娘?”一入寝殿,便见一名女子背对着他们伫在屏风前,然而在看见那名女子如黑缎般的长发后,大伙儿全松了一口气,但也在霎那间紧张了,扑通一声,全跪了下来。

    “娘娘!请恕奴婢无理,奴婢因没听见声音,担心您──”话未落,只见女子摆摆手,像是不在意,要他们免礼。宫女玉梅见状,吊着的心也松了,赶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道:“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前去准备了。”

    那名女子闻言背脊一僵,好半晌才点点头,咳了一声道:“嗯,你们先退下。”她嗓音略带压抑,含糊不太清楚,又足以让人听得明白。玉梅见女子背着不动,略感疑惑地蹙起黛眉。

    “娘娘您……”玉梅唇方启,话才落下几字,却听女子低沉且带威严的嗓音道:“退下!”

    众人见状赶忙后退,待退出寝殿掩上门后,女子呼了一声转过身来,是宋凝竹。

    “幸好我的头发也是黑色,要不然可麻烦。”宋凝竹走到屏风旁,看了一眼晕厥过去的女子,突然弯身将她遮面的薄纱拆了,改系在自己脸上。她会将薄纱戴在自己的脸上,是为了行走皇宫可以多上一层保护,同为罕见黑发黑眸的她,可以假扮这名已晕厥的娘娘,说不准能靠这层身分,安全地离开这里。

    宋凝竹将女子抱起,快步走到华丽精致的大床旁,将她放到了床榻上,并帮她盖上被褥,而后拉下围在床边的紫色布幔,将四周掩盖了住后才转过身走到窗扉前,然而正当她推开窗扉之际,竟见到方才那名宫女鬼鬼祟祟地蹲在窗边,宫女的神情除了惊恐之外,没有其他可以形容了。

    被她看见了!?

    宋凝竹也为之震惊,不过遮面的薄纱已掩住她的神情,孰料就在她决定再落一个手刀,将她打晕之前,宫女就已骇然地跪了下来。

    “娘、娘娘饶命!奴婢、奴婢因担心娘娘,想说娘娘适才为何背着大家,是哪里不适又不想让大家担心,所、所以……自作主张,来这、这看看……”玉梅嗓音剧烈颤抖,全身上下也簌簌打颤,“奴婢不是故意的,请、请娘娘饶命!”

    “你看到了什么?”

    “啊?”玉梅略愕,睁着大眸猛然摇头,“什么都没看见!奴婢还没看到您就开窗户了。”

    宋凝竹烦恼地拧眉,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可惜没有测谎的仪器,要不然就可以知道她有没有骗人了。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玉梅怯怯出声。宋凝竹一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又哀嚎了。要让她跳啥鬼的舞啊!

    “我忘记拿东西了,你先在外头等等。”说话之际,宋凝竹心跳速率加快,就怕她听出自己的声音和那名女子不同,没想到玉梅并未阻挡,应了一声后小跑步地跑到了门口守着,见状,宋凝竹大呼了一口气。

    由于担忧玉梅会注意到这个方位的窗扉,所以她加快步伐走到另一方的窗户前,然而才刚推开窗扉,就见到数名守卫驻守在前方,由于前方空荡,纵使戴着隐者眼镜也会让人发觉到她的存在,所以她只好十分扼腕地关上窗扉,又快步地走到另一方。

    宋凝竹长指轻触窗扉,缓缓将之推开,然而一看见外头驻守数名卫兵,她当即掩上门扉,苦恼抱头。

    啊──该怎么办,哪儿都有人,没人的那边刚让玉梅发现了,她该往哪儿逃呢?

    蓦地,外头听见太监扯着尖锐的嗓音道:“恭迎娥妃娘娘至宴华宫等候晋见──”

    闻声宋凝竹心脏险些从口中跳出,她紧张得原地打转,一个咬牙,推开方才让玉梅发现的窗扉,却见玉梅伫在斜对方,若现在出去要她不发现也难,宋凝竹想不到好办法,眼看步辇已准备在门外,太监也在外头候着了,她着实想不到办法,不由得握拳。

    可恶啊……跳舞是吧?那就跳个月球漫步让大家看看!

    5第四节

    翠绿的竹叶在夜风中摩娑,飒飒成声,皓月化银,洒落一地,却不及夺取月色光辉的烛火来得璀璨,照亮了整座皇宫。

    皇宫一隅,伫立着突兀的墓碑,两畔有着绿竹陪伴,隔旁却是闪耀辉煌的宫殿,这座墓碑建时多久,开国就有多久,虽不是秘密,却是大家不可提及的过去。此时突兀的坟前,伫着突兀的人,本该出现在宴会里,却执着盛酒的酒杯,朝墓前的绿地洒了几圈又几圈,空气弥漫着香醇的酒香。

    “今日是朕的生辰,却也是你的忌日……就算看不见你,也好似你在,时间真快,五年过去了啊。”男人嗓音显得沙哑低沉,他双眸因伤而让白布裹着。男人身着华丽的玄色衣裳,暗黑的衣服绣上了在此地代表吉祥的双翼神龙,盘绕那意表尊贵的皇服。

    “你可知道‘他’也来了,藉着祝贺的理由入宫,但朕不会让他靠近你丝毫。”男人将酒杯搁至一旁太监手托的木盘上,在另外一位太监的搀扶下,坐到了一旁已擦得不染尘埃的石椅上。

    “这五年来,朕总是不时会想起你……你是否会怪罪朕,来不及救你?”男人幽幽一声叹息。

    沉默,随着竹叶的摩娑声,参上了惆怅。一旁的太监与侍卫皆伫着不动,为得是等待皇上亲自下令返回宴华宫,却只见皇上修长的指搭在石桌上,轻轻地敲着,伴随皇上多年的老太监赵辰,一看就知道皇上在想事情,看来,又是追忆故人了。

    “为什么……他是传说中不死的存在,可是为什么会死了呢?还是……他不想回来了?”皇上似在与赵辰说话,又似在自喃,他唇角上扬,略带自嘲地道:“朕是否身在福中不知福,失去了才惊觉友情的可贵。”又是一阵沉默,没人可答,也没人会答,更没人敢答。

    “赵辰。”许久,皇上唤了老太监,“走吧,回宴华宫。”

    赵辰喏了一声,恭恭敬敬地搀着皇上走回宴华宫。宫内绚光四绽,充满暖意,和拂动竹叶的凉风相比,充斥着隔阂的温度。

    皇上怀念着过去,在他还只是皇子时──然而时间却如沙似水,伸手欲掬,却自指缝中缓缓流去,抓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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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煌煌明烛照映四周,堪比白昼。鸾凤锦绣,雕工钻细的床,伫在一隅,此地是占地特广的寝殿,建于宴华宫旁,而今成为皇帝那些等待表演的众多妃妾歇息之地。

    宋凝竹只知道今日是皇上圣诞,按照他们世界的礼俗,会由皇上钦点后宫妃子前来表演祝贺,也是让他国前来祝贺的使者明白,皇上的妃子们是如何多才多艺,带点炫耀的意味存在。

    此时四周静悄,唯细细的碎语声不时响起,然而弥漫在空气中的烟硝味,却是一触即发,令宋凝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望着一个个长相娇美,目光却狠戾的皇帝妃子,宋凝竹只能转转眸子,当作没看见。

    她知道自己因为发色与眸色特别,所以成为大家既忌妒又羡慕的对象。想到适才刚进门,就差点被某位娘娘故意伸脚给绊倒了,好在她眼明“脚”快,改变了着地的点,假装“不小心”踩到了那个女人的脚踝,反将她一军,让她短时间内想跳舞也跳不成了。

    想欺负她?先看看自己有没那能耐再说。

    那名不知位阶身分的妃子,在她的“不小心”之下退场了,而今所有的女人都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她,她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去。

    不过一想到等下要跳舞,她就蛋疼……呃不,是胃疼啊!因为她怎可能真跳月球漫步啊──

    “娘娘您看看,她没系铃铛呢!”就在宋凝竹合眸静默之时,一旁的宫女与与妃子的窃窃私语声让她听见了,“不是说娥妃娘娘会跳舞,可没系铃铛,那舞怎能献给皇上?”

    “闭嘴!娥妃娘娘的事还轮得到你操心。”妃子见宋凝竹睁开眼盯着他们瞧,便知道宫女所言让她听见了,是以喝了声,要宫女闭嘴,又压低嗓音道:“她没系上才正好。”

    宋凝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一个转眸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这才发现多名妃子手上、身上,甚至是发髻上都别上了铃铛,至于未别上铃铛的,则有宫女捧着筝琴或其他乐器。

    宋凝竹又闭上眸,于心中暗忖:“这是怎一回事?为何一定要有铃铛?”

    一睁眸,她眼底尽是疑惑,可又极快地掩住了那样的心绪,她扯了扯玉梅的衣袖,以气音在她耳畔道:“玉梅,我适才太生气了,把身上的铃铛扯下来却忘记系上……”话未落尽,玉梅已道:“奴婢这就将铃铛拿来。”

    “免了,我是想问问,皇上除了喜欢铃铛的声音,还喜欢什么?”

    “这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能发出声音的东西总是好。”玉梅拧眉,咽了咽口水,嗫嚅道:“可是娘娘您……”

    “你是想说,我不会乐器只会跳舞是吧?”

    “呃……”玉梅对于她的直接有些错愕,赶忙抹了抹额角冒出的汗水道:“娘娘跳的舞十分美丽,就如……就如玉蝴蝶般!”

    “得了得了。”对于她的赞美,宋凝竹完全没有喜悦,因为她所赞美的不是自己,更何况她只会跳一些不美却够炫的舞蹈,例如太空漫步和机械舞,总不能要她在此地跳那种舞吧!

    “皇上就这么喜欢铃铛么?”宋凝竹唉叹一声,喃喃自语道。

    “并非如此啊!是因为皇上眼疾尚未痊愈,跳舞是美但皇上……”听玉梅所言,宋凝竹当下恍然,她当即截声道:“但是皇上看不见。”

    玉梅心一惊,抬头看了看四周,才低头在她耳边道:“娘娘,这话虽是明白,但总不好在这么多人的场合说,若落下把柄……”

    “我知道,可是为何弹筝琴的不多,跳舞的就一大堆呢?”玉梅闻言面露疑惑地瞅着她瞧,宋凝竹见状赶忙道:“哎!我遇事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忘了好多事。”话落,她嗓音压低,带些威严地道:“怎么,要你给我解答,还得看你脸色?”

    “不、不不……奴婢、奴婢……”

    “好了好了,别再道歉了,就跟我说说吧。”见一堆人盯着她俩瞧,宋凝竹感到浑身不对劲,拉了拉玉梅的衣,将她拉近自己,“为何弹筝琴的不多?”

    “皇上说听腻了,只准玉妃、容妃、丽妃三人琴艺较高的人弹,至于舞蹈……因为皇上没限制,所以大家都选择跳舞。”

    “那怎不吹笛,或是弹琵琶呢?”

    “有啊,琵琶、二胡、笛子和萧,什么都试过了,但就怕撞上了同首曲子,因为皇上认为在各国使者面前表演,就不该有重复的曲子出现,这才能彰显每个娘娘各拥有不凡的才艺,三年前有个妃子就和玉妃弹了同个曲子,因为顺序在后,弹得又没玉妃来得好,所以被贬成宫女,后来大家都不太敢演奏曲子了。”

    “这我有印象。”宋凝竹假装想起来地点了点头,“倘若舞曲也跳了同曲子可怎办?”

    “这事就好办多了,交给演奏乐曲的师父,改点曲调便好,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以这些维生,不难临时改变。所以只要会跳舞,曲子改变也没太大落差。”

    “即兴演出啊……”宋凝竹以手抚额低吟,忽地灵光一闪,眼里似绽光芒地闪着,凑近玉梅的耳边细声低喃:“我想到了一个好东西,你可有办法拿到十四个水晶杯?”若她没记错,这个世界盛产水晶,她可以在水晶杯里盛水,用铁做的箸子敲击出轻灵悦耳的水晶音乐!

    “嗯,可以。”玉梅恭敬地点头。

    “那快去准备吧。”宋凝竹眉弯眼笑,望着一脸疑惑不解的玉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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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如泪,缓缓滑落又凝结成珠。宋凝竹等了又等,捺了许久都未见玉梅返回,这才令她想起,倘若玉梅早知道她假扮娘娘,如今放她出去不是害了自己?

    思及此,宋凝竹心跳猝然加快,倏地起身欲提步离开,孰料刚到门口处便让人挡住了,“娘娘,下一位便轮到您了。”

    “什么!这么快?”宋凝竹惊声一叫,却见众多妃子掩面窃笑,她撇撇唇,知道自己的失态让人看笑话了。就在她想尿遁之际,突然又来了人嚷道:“娥妃娘娘,请先至前方准备。”

    夭寿──玉梅准备东西准备到哪去了?要死人了!怎么办──

    “娘娘,这边请。”来者伸手欲引领她,却见她双手握拳不走,那双深墨迷人的眸子闪烁着,多名妃子皆投以冷笑地瞅着她,等着她闹笑话。

    气氛凝结僵持不下,宋凝竹手掌心都因紧张而沁出汗水,额角也渗了几珠水滴,她眼睛盯着门外,脚步却动也不动一下,思绪转了又转。好半晌,她松开拳头,双眼充满一抹难以言喻的坚定,她转眸看向那些跟在她身后,原先本该为娥妃奏曲的乐师们,突地迈步靠近他们,不知在他们耳边说些什么话,但见他们各个面露怔愕,疑惑地对视,后而点头。

    宋凝竹见他们应了,便又走到几位在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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