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场面比较尴尬。
柳瑗有些像个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的孩子。王曦在那里埋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被故事勾起了一些心绪。高斯几人不用提，面部僵硬，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
而疑似的故事主人公躺在那里，双眼紧闭，一言不发。
没人知道用什么方式打破沉默。
这时，那个叫陈的伙开门进来，告诉大家房开好了。顺便把午饭也放到凳子上摆开分发起来，很中规中矩的盒饭。
周柯起身，接过盒饭和房卡，道了声谢，向外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道：“柳瑗在瞎，还真不是我，以我这暴脾气，是我的话他敢当着我的面吗？看把老高你们紧张的。快吃饭，我就去休息了。柳师兄，师弟，走不走的？”
瞎？故事还是人？
柳瑗摇头苦笑，拍了拍王曦的肩膀，也领过盒饭向外走去。
王曦自然是跟着一路，不过很快从低落的思绪中调整了过来，柳师兄有干货给自己。
来到隔壁房间，周柯坐下扒拉了几口饭，就顺势躺下，布了个隔音阵法给柳瑗留了个后门后，就闭眼睡去。
柳瑗没有直入主题，而是问道：“王曦，失恋了？昨不都还好好的吗？”
王曦没料到柳瑗话锋如此硬朗，直插心脏，有些慌张，下意识就想掩饰，连连道：“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只是······只是······”
只是在那里“只是”了半没有下文。
柳瑗道：“多大点儿事，给师兄。”
王曦抬起头望向柳瑗，眼神中不出的低沉。
他是很委屈，是很伤心，他觉得对他来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不在了。可他却没地方，他不是不想，他想的要死！但他又想死撑，想故作坚强，哪怕那个人看不到，他还是想这样。
这种时候，你去关心他，他会很开心，可也会更委屈。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关心我！？
他不是分不清轻重，他只是内心深处那个任性的男孩终于忍不住了，像被抢掉了心爱的玩具一样，憋了很久后要准备哭了。
王曦嘴巴抿了又抿，终于道：“柳师兄，我失恋了，我女朋友不要我了。”
万千情绪在里面，语气最终出口却是平淡。
完，头埋得更低了。
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也不管谈论这个有多么的不合时宜，柳瑗站起身，走到王曦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种场合他有经验，已经经历过两次了。
但这次，他没辙。
柳瑗的经验就是陪着喝酒，可目前没这条件。
他没有继续追问更多的细节，再次拍了拍王曦的肩，道：“等这事儿完了，师兄陪你去看一趟。如果是个好女孩儿。那你就别放弃。”
他有剩下的半句话没，这样也好，给王曦留个好的念想。
王曦嗯了一声点点头。就好像终于有人给自己撑腰了一般。
柳瑗继续道：“刚才是我不妥，当着外人的面涮你周师兄。不过现在想想，以前为啥每次聚会的时候一起这个大家就笑呢。尤其是大师兄，在笑这个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大师兄的样子。”
柳瑗只是不想冷场，但王曦却认真接道：“大概那是别人的故事吧，所以对其他人来，就只是一个故事，或者笑话。”
是啊，会不会在别人眼中也是如此。自己看的很重要的东西或许对别人来一文不值。
自己以为几年的感情很长很深，或许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笑话呢。
那么多年，自己口口声声付出了很深的感情。可感情这种东西，最珍贵也最廉价。看不见摸不着。人人都可以自己付出了多少多少感情，到头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多少人区别的出来呢？
自己的颓废和伤心，别人既看不见，也听不到。那弄出这么一副苦情的样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在电话里已经如此决绝，难道真的看到自己的这副样子就会心软，就会和好如初？自己有这么值得她心疼吗？啊？有吗？
或许没有，王曦既想要个肯定的答案，可又不太确定。
柳瑗见王曦依然十分蔫儿，知道这种事情一时半会没法立刻走出来的。他只不过想要王曦能释放一点算一点。在他看来，师弟运气算是有点儿背了。本来初入里院刷三观这种事情该一步一步来，可师弟却被一种暴力野蛮的方式给带进了这个世界。
这就犹如走在街上好好的，冲出了一群人，把他给架住，把嘴张开，塞进一个棍状物体，然后告诉他，这就是胡萝卜！
这还不算，而且还偏偏选在师弟失恋这种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昨下午师弟都还好好的，那事情必然发生在晚上。也就是，师弟遭受的人生变故几乎是无缝连接二连击。
这种时候，如果他自己不想明白一些事，或者想太多了一些事，都不好，对他以后的成长都不利。
这两个月的相处下来，柳瑗发现，王曦是个很有韧劲的人。就这一发生的事情，他也一样跟着来回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