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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下落

作者:落蕊闻芳
    这里是大都的街头,来来往往,喧嚣嘈杂,人与人之间摩肩接踵,好一派热闹的样子。

    街道的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的小摊,五花八门的,看得人简直眼花缭乱。

    有卖首饰的,大多都是些簪子、耳环、手镯一类的。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材料都是一些普通的石头或者材质劣等的玉石。并不值什么钱,只是胜在样式新奇。做工虽然不算精致,却也并不粗糙,略略看去,倒也十分引发人的购买欲。

    有卖包子混沌的小吃摊,街边的铺子简陋,光从外观上看,自然是比不上那些大酒楼的。好在虽然摊子简陋,桌椅却擦得十分干净。旁边的炉子上煮着滚烫的高汤,摊主一边下着皮薄馅大的混沌,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着碗筷,间或从蒸屉里夹出几个白白胖胖的包子,给客人端上去。闻着包子散发出的浓郁的肉香,许多逛街的人倒也愿意坐下来吃上那么点东西。

    还有的摊子上摆的都是一些小风车、拨浪鼓、小木雕一类的小玩意儿,生意不算好,看的人比买的人要多多了。毕竟这些东西可有可无,要是家里孩子真想要那么一个,那自己动手做一个也就是了。反正做工不算复杂,回家琢磨两下,也就能能做个大概的样子了。实在不行,花些钱请个木工做一些,可比在街上买要便宜许多。

    ……

    在这些人中,一名头发斑白,身形佝偻的老妪手持龙头拐杖,脚步缓慢的沿街前行。只见她面色憔悴,嘴唇无半点血色,不时还要咳嗽两声,显然是沉疴在身,饱受疾病折磨。

    “劳驾这位小哥,请问这条街上最近的药铺往哪里走?”老人停驻在街边的一家小吃摊前,压抑着身体的不舒服,轻声朝摊主询问。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老人便咳嗽了好几声。

    摊主见她一副病痨鬼的模样,心中只觉得晦气,加上自己这会儿生意正忙,也不乐意理她,只是随手挥了挥,不耐烦的说了声:“我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吧!”

    见老人还想说些什么,摊主更加不耐烦了,随即大声喝道:“都说了不知道了,老太婆没事就走开,病病怏怏,看着就心烦,快别挡在这里妨碍我做生意了。”

    这话说的刻薄,就算对方只是问路,也没必要遭受这样的辱骂。何况这名老人身上穿着绸缎织成的袍子,耳朵上还别着金花耳环,显然出身良好,只是身体不好罢了。

    倒是旁边路过的年轻人见她可怜,好心的说了一句:“老人家,你沿着这条街往前走,直走,别拐弯,走到街尾的倒数第五家,就是我们这一带最好的药铺了。里面的药材都是上好的,而且还有一位大夫专门坐诊呢!他的医术也是顶棒的,我们这边谁要是有了什么不爽利,都喜欢找他看看。”说着,年轻人还伸出手,比着大拇指,显然是对那家药铺十分满意。

    老人原本是要发火的,这一下有人回答了她的问题,倒也觉得为这么点小事发火没什么意思。也就谢过了年轻人,咳嗽着走了。

    其实如果能够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位老人看上去身体孱弱,体型瘦小,像一个病歪歪的老太婆。可是实际上她的脸上并没有许多她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老年斑。她露在外面的手上的皮肤虽然黯淡枯黄,却并不显得松弛。她的眼睛,也不像普通老人一样浑浊,而是精光透亮。就连她走路的脚步,都不像一般的老人那样沉重迟缓。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名真正的老人,而是有人易容的。

    如果经验丰富,甚至可以从她鼓鼓的太阳穴和精光内敛的眼中知道,这名“老人”实际上,实际上是一个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

    没错,这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曲聆寻找已久的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外表看着像一个虚弱的老人家,实际上脾气可却一点都不好。曾经有人因为瞧她外表年老,随口唾了一句“老贼婆”,便被她割了舌头。许是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心力憔悴,再加上刚才有那名年轻人的插话,否则想来那摊主的下场,一定是不分不妙。

    金花婆婆便是曾经明教的四王之一的紫衫龙王黛绮丝。

    当年黛绮丝替义父阳顶天,与他的仇人之子韩千叶在碧水寒潭中比武。因为潭水冰冷,即便黛绮丝水性极佳,也仍是伤了肺腑。以至后来因为恋慕韩千叶,即便破教而出,下嫁于他,多年来也总是不时咳嗽,药石不断,与韩千叶一同当个药罐子。

    这一次,她身上携带的抑制咳嗽的药丸又吃完了,她需要去药铺买些药材来配药。许是久病成医的关系,黛绮丝对自己的病情比一般的大夫还要了解,配置这药丸需要什么材料,每样材料要多少,又要以怎样的顺序来搭配,黛绮丝都一清二楚。甚至她自己亲手配的药,比外面那些号称名医的许多人,药效都要好上两倍不止。

    但这一天注定是黛绮丝生命中的转折点,当她从药铺中抓了药,提着药包,看似病弱迟缓的走出来时,在门外看见了一个以前从未见过,却一看便知来者不善的人。

    此人正是曲聆。

    她的头上纯银打造的头冠,以精湛的技艺做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模样。蝶翼一般的地方上,还缀着一长一短两支银坠。银冠的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鸽子大的蓝宝石。湛蓝的颜色,如同静谧时大海一般引人向往。

    身上则穿着一条深紫与浅紫交互搭配的修身长裙,花样繁复,材质轻柔。上面用不同色泽的紫色丝线绣出了一只只蝴蝶一样的纹饰,有的翩翩飞舞,有的停驻花间,看上去既神秘,又华美。衣裙上也镶嵌着许多银饰,胸前、腰间、背脊、手臂、大腿旁,到处都能看到这些做工巧妙,精致美丽的银饰,恰到好处的将来人裸/露在外的肌肤遮挡住。这些银饰有的是蝴蝶的样子,有的是彼岸花的样子,巧妙的与头上的的银冠交相辉映,组成了一幅蝶戏花的图案。甚至她的手上都还戴着银质的指套,与袖子上的银色花纹组合起来,看上去就像一只蝴蝶停驻在指尖,轻轻颤抖着美丽的翅膀。

    远远望去,全身上下就连耳坠都是由紫色的宝石制成的来人,就像一只误入人间的紫色蝴蝶一样,神秘,高贵而华丽。

    这样张扬的穿着,在中原是很少看见的。

    但是不巧,就在前一段时间,黛绮丝才见过另一个做类似打扮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阿娜里。

    “咳咳——”黛绮丝左手握着自己的龙头杖,右手握成拳头,抵在嘴前,越是想要克制,就越是事与愿违。咳嗽是这样,其他的事,也是这样。

    一瞬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黛绮丝的心情瞬间变得阴郁了起来。

    “小姑娘姓甚名谁?找老婆子有什么事么?”的确,光凭外观的话,黛绮丝叫曲聆一声“小姑娘”是完全没问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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