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惊心。
肖允用热水拧起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的伤口，他的眼神温柔得像是能拧出水来：“没事的，没事的。我把我的左手给你，你握住，疼的话就捏我。好不好？”
温暖的大手已经放在了她的面前，宁依然握住了，温暖便从指间一溜而入，迅速蹿进了全身。
“小傻子，你喜欢听笑话对不对？”肖允一边细致地帮她清理伤口，一边用谈话来转移注意力，“我来给你讲笑话，要是不好笑，我这左手就任你咬。”
“嗯。”宁依然点点头，眼眶里的泪水淡了些。
“从前有个小孩子老是被欺负。”肖允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冷笑话，“因为同学都说他长得像一只风筝。然后孩子很伤心，他一边跑一边哭，一边跑一边哭，最后风一吹就飞走了。”
“讨厌。”宁依然居然噗嗤笑出了声，她一抹眼里的泪水，“一点也不好笑。”
她捏住肖允暖融融的左手，将鼻涕眼泪都糊了上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一个月里，我一直都找不到你。”肖允的声音很快沉了下来，“王家的势力很深，王凛兮要是想藏你，我根本就找不到。幸好这盛凌人要开宴会，把王凛兮邀请过来，当时我觉得你一定在。”
“我就厚脸皮求着刘知矣，让他把我给捎来了。”肖允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我找到你了。”
“嗯。”女人的声音里还有哭腔。
肖允温柔地抚着她，但是始终不问女人问题——他不问到底王凛兮做过些什么，他也不问王凛兮跟她发生过什么，他只知道还能找到她，就是天大的幸运。
其他的事情，要是宁依然想说他就听，如果她不想说，那他肖允就一辈子也不会开口问。
“肖允。”宁依然却不贪恋他的温存，眼神里泪光泛泛，却笃定地看着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宁依然的心里当然忐忑——肖允真的还能接受我么？
可是现在她不愿意有所隐瞒。
“我跟王凛兮……发生过那件事了。”她甚至不敢去看肖允的眼睛。
宁依然感受到肖允手中的动作一顿，女人着急地去看他，却看见他不笑也不恼地看着自己：“你爱他吗？”
女人一怔，笃定的，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爱他。”
看见女人这般坚定的眼神，肖允略显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来。他像是一只颓废的，暖融融的大狗，像是傲娇却又忍不住那张笑脸：“那就好。”
他的注意点，居然完全不在那件事上？！
宁依然瞪大了眼睛。
“小傻子，你知道这一路来我最怕的是什么吗？”肖允亲昵地捏捏她的脸蛋，“我害怕费劲千辛万苦，计划好一切接你回家，你却一把将我推开。我害怕你站在王凛兮的背后，甩开我的手。”
肖允的眼神，此时此时真挚得像是一汪湖水。
“我害怕你爱上他，我害怕我失去你。”肖允温柔，溺地轻搂着她，“这些事情我担心都来不及。你说的这件小事，我又怎么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