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脑袋，只看见宁依然格外平静的一张脸。她看着他，平静得宛如一滩湖水。
“王凛兮。”她说，“你变了。”
她的手已经被掐出了一道红痕，可是女人不挣扎也不喊痛，任凭他掐着。因为她清楚：这是自作自受。
王凛兮一时失神，松开她的时候瞧见了那圈痕迹，蓬勃的怒火被愧疚击退。
天啦。我到底在干什么？
而女人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像是在对待迷途不知返的少年。
“你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人，你不是一个为女人就陷进泥潭的人。”她看着他，“快醒来吧。”
他压住她的身子，扼住她的手，四目相对。却是一阵沉默。
“你还在异想天开，要回肖允的身边去？”王凛兮再听不进这女人的心灵鸡汤，“肖允那样的烂人，要是知道你跟我睡过，他真的还会要你么。”
女人沉默，她不知道。
“你说我变了。”王凛兮看着女人白得憔悴的脸，“不。我从来都没有变过。”
“你说我应该意气风发，不应该陷入泥潭。”王凛兮看着她，阴郁的黑色重新笼罩着他的脸，“宁依然你的想法我再清楚不过，你想把我一脚踢开。”
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把我推进泥潭的是你，把我从意气风发上拉下来的人，也是你。”王凛兮眼里没有情绪，“你真的以为说了几句话，我就会乖乖离开？”
“我告诉你。”他的眼里是黑色，深不见底，“那不可能。”
女人沉默地看着他，忽的感觉到胃里一阵酸涩，一股难忍的呕吐感强烈袭来。她猛然推开王凛兮的身子，跑去洗手间拼命地呕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