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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师父,你要把师姐打死了!

作者:慵阳懒昧
    鼠毒发作,比往次提前了整整三天。

    没了谢宏众给我种虫缓解毒性,这次毒发起来比以往哪次都难熬。

    上几次,都是白天小烧。意识还算清醒,不耽搁说话思考问题。到了晚上,体温才会飚到三十九度多,烧的脑子昏昏沉沉不知岁月。

    而这一次,白天时体温也在三十九度左右。烧的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上一眼看到释南守在身边说话,微微合个眼再睁开,人已经换成了陆明。再闭再睁,一群人围到床前,和瞻仰遗容似的。

    昏沉中,能听到他们讨论时的说话声,也知道了这次毒为什么会提前发作。

    那根追魂针。

    本来一根是要不了人性命,虽然有损伤,可好好养几天也就没事了。偏偏,我不是好人。呸呸,不是身体好的人。

    万幸的是,虫毒没有因为这根追魂针而加重。那条青线,老老实实的停在那条截线处,没有前进分毫。

    不然,只怕我现在已经过了奈河桥。

    还听到他们研究怎么治我身上的鼠毒。

    按照常识来说,被老鼠咬一口,最严重得的是鼠疫。及时送到医院。用血清和抗生素,痊愈不是难事。

    可咬我的,却是只天鼠精。

    最后释南敲定下来,带回我西藏。

    我合着眼说不出话,心中却把可能性算计了下。

    假定释行和付耗子百分之百会救我,我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上不了飞机和火车。

    要是自己开车去,嗯,到了西藏。我可以直接参加天葬了……

    看来,这次我是想不死都不行了。

    我挺后悔。

    我不应该杀了谢宏众,我应该把他那条狗命留着,每隔七天给我解一次毒。

    可,当时的情况实在不是我能控制的。在那种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我只能让他上路。

    其实,我应该在别墅外等着。等他被烧死后,把他的鬼魂捉回来……

    对了。我可以让释南招魂啊。把谢宏众的魂招上来,不就能解了我眼下的困境了?

    也不行,虫可不是人人都能种的。再说,谢宏众已经葬身于火海,也没虫了。

    胡思乱想中,时间一点点流逝。

    我仿佛看到鬼门的前面坚了个沙漏,沙漏上面的沙还只剩下一点点。我徘徊在它前面,知道等它流尽,就是我走到鬼门里面去的时候。

    一直发烧,吃不下喝不下。

    迷糊中,感觉到有血流进嘴里。

    当那微甜微咸的液体化下喉咙后,我在心中暗骂释南!在西藏的时候他已经用血试过了,他的血不能解鼠毒。

    既然没用,何苦还浪费?

    头两次他喂我血时,我意识沉,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到了第三次,当血再滴到嘴边时,我抿紧嘴唇不喝。

    没用,喝了也没用,别做无用功。

    闭着眼睛抗争了很久,腮上一痛,被捏开了。

    一口血灌进来,呛的我意识一沉,背过气去!

    过了很久,意识重新回归。我猛咳几声,睁开眼睛。

    光线有些刺眼,我连忙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释南的声音出现在耳侧,“苏青柠?”

    我睁开眼,见释南站在床头。他旁边是陆明和龚婶儿。

    闭上眼又缓了会儿,我对释南小声道,“我想起来。”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身上全是汗,也伐的厉害。

    坐起来后,身上虽然还没劲,精神也好了很多。再一递眼,看到慕容和龚叔也在,站在房间门口没进来。

    几个人盯着我看,眼中皆露出疑惑。

    龚婶儿走到跟前把体温计拿出瞄了眼,翻开我两手看了看,又拔着眼皮看了眼睛,语气里带了一丝惊讶,“竟然,控制住了……烧退了,体温正常。”

    眼前的几个人,作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我刚醒,脑子还有些木。听了好一会儿,听明白了。我这鼠毒,不知为何自行控制住了。

    虽然没解,却没再加深。

    换句话说就是,又捡回了条命。置于能捡多久,不好推算,毕竟他们什么也没做。

    不知为何?什么也没做?

    轻唤了声释南,我让他到我跟前来,拉过他的胳膊往他双手上瞄。

    在时隔两月后,他的血对我身上的鼠毒起效了?

    除去食指上有一道细伤外,其余的地方全都完好,没有伤过的痕迹。

    而那道细伤,不可能出那么多的血。

    难道,释南给我喂血不过是我做的梦,而我现在能好,是我自身抵抗力增加,把命挣回来了?

    品了品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儿,我把释南手松开了。

    释南端过水来,一边喂我喝,一边和陆明,龚叔,慕容他们商量。

    我静静的听。

    我毒发后晕了三天,这三天来,他们一直在找办法带我去西藏。

    就在昨天,陆明的一个客户,很有权势的一个客户有架小直升机,说是可以借用。

    现实不是小说,民用直升机想横跨整个中国从东北飞到西藏,要提前处理协商好的事不少。最快起飞,也要后天。

    如今我醒了,这方面的事省了。只要不高烧,人能站着过安检,坐民航比坐私人飞机要快的多。

    再有一点就是,我现在情况正在好转,时间上不再那么赶,准备事宜也能做的更完善。

    而这准备事宜……

    是准备人手。

    释南,似乎把关于这次去西藏的凶险和陆明说了。陆明的意思是,这种事儿必须组团,能打群架绝逼不单挑。

    在他们几个人商定一同去西藏的人选时,我在喝了一碗水一碗粥后,躺在床上再次合上了眼睛。

    开始还能扫到几句,过了没一会儿,睡沉了。

    是睡,不是昏。

    睡醒时是晚上,感觉身上有了力气,说不出的舒服。

    没动,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在再次要睡着时,窗上传来一声细小而有刺耳的动静,像是有人用手指盖挠黑板。

    没一会儿,窗开,风进,窗关,风没。

    我屏着呼吸,坚着耳朵细听。

    门口,传来细小的一声‘咔嚓’声。

    那是锁门声。

    没几秒,液体滴在唇上,流进嘴里,甜,腥。

    我抿紧唇,心里堵的慌,眼睛你是放在火上烧。当腮上传来痛感逼我张嘴时,我抬起手攥住了他手腕。

    泪水不争气的滑下,落在头发里,“不生我气了?”

    房间里沉寂片刻,马开心别扭的一哼在耳边传来,“还你眼泪,我死时你哭那么久。”

    我吸吸鼻子,道,“你当时都死透了,哪知道我哭没哭?”

    “我会听心……”马开心烦燥又嫌弃的道,“你能不能别哭了,烦死了!你们人类真麻烦,高兴时哭,不高兴时也哭!”

    我轻笑出声,松开马开心的手。睁眼那一瞬,眼前人影一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站在我床头柜上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

    不,不是通体,它左前爪上斑斑血迹。

    一脸的骄傲,微侧着身子,不屑于看我。用右爪碰了碰身边的马克杯,冷冰冰的出声道,“喝了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想我管你。”

    我坐起来瞄了一眼,马克杯里放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大半杯红色液体。

    对比血量和马开心的体积,我嗓子梗住。四天,它的血不是放光了?

    马开心一跃跳到我胸口上,带着呼噜声爬了片刻,一爪子拍在我脸上,“你是不是病傻了?我要是把血放光了,还能变成人,再变回猫?”

    我被它吓的一下子闭上眼睛。

    也是。

    马开心是猫时体积不大,可在变成人时,却是个壮男,这些血对他来说不算……

    “别想那些没用的!这血只能我是猫时有用……”按在脸上的爪子使了使劲,马开心道,“喂你喝的血不光是我的。”休冬役巴。

    “嗯?”我睁开眼,在毛茸茸的猫爪间看它。

    马开心放下爪子,傲慢的冷哼一声,向后摆了下头。

    床尾,女王大人可怜兮兮的卧在那里。在我看过去时,它从嗓子眼里柔弱的猫叫一声。

    声音,是抖的。

    马开心竖着尾巴走过去,抬起右爪按在女王大人额头上,语气不善的道,“不就借你点血,你还学会告状了!不听话,我毁了你这点可怜的修行你信不信!”

    女王大人顺从的低下头,轻眯了两下眼睛,再次喵了声。

    猫语,我听不懂。

    马开心满意的把爪子抬起,道,“这还差不多,听话点,我亏不到你。”

    女王大人又喵了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踩着被走过来,卧在我怀里,舔我胳膊上上几天被马开心抓破的地方。

    我把女王大人的两只前爪拿在手里看。

    右爪上有伤。

    女王大人缩回去,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两下,压在身下不再让我看。

    我轻轻揉了两下女王大人的脖子,轻声道,“马开心,女王大人,谢谢你们。”

    “只能帮你这一次。”马开心一跃跳到窗台上,道,“你下次再毒发,我和女王大人都不可能再用血给你压制毒性。所以,你最好快点起程去西藏。”

    我点头。

    过了须臾,马开心又道,“苏青柠,你知道,我的命可以换你的命。我不给你,不是因为我还在生你的气……”

    “所以你不生我的气了?”我打断他的话。

    谁的命都是命,我不用他把命给我。我在意的是,他还生不生我气。

    能跑来用血救我,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谁说不生气了!”马开心身上毛发炸起,在窗台上走了几步,对我低声咆哮,“我就认你这么一个朋友,可偏偏你吃了我同族!每当靠近你,闻到你身上那七只猫的怨气,我就……你不要解释,我不想听解释,我是猫妖不是人,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我长呼一口气,把满腹的解释咽回去,对马开心道,“马开心,你可以杀了我为它们出气,真的。”

    马开心爆怒,“别以为我下不去手!”

    眼前白光一闪,我右胳膊上多出三条血痕。倒吸一口凉气去看时,马开心把露出爪钩的爪子拍在我脸上。

    我闭上眼,等他下一步动作。

    许久,马开心在喉咙里嘶鸣几声,寒声道,“苏青柠,我不会杀你,不会用我的命换你的命,也不想看到你……可你,得活着。”

    我闭着眼,不敢睁开。

    突然发觉,马开心这几句话,比那天在医院时,他留给我的那个背影还要决绝。

    窗开,风进。窗关,风没。

    我睁开眼,马开心和女王大人已经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关了台灯,我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一口一口喝马克杯里的血,从午夜,一直坐到天边亮起鱼肚白。

    释南是中午时回来的,一起去西藏的人选已经敲定。陆明那边正在订机票,调动车辆。

    到了后,我和释南直接去找咬伤我的天鼠精(释南对陆明说这只天鼠精道行很深,和他师父交情不错,再深的没说),其余人分成两队悄悄靠近。如果,我和释南能把事情谈妥,顺利解了我身上的毒,那些人再悄悄撤离。如果谈崩……

    我心高高提了起来,有种大战即将来临的感觉。

    订的当天晚上的机票,下午,释南收拾东西。

    往好的方面想,如果能把释行和付耗子说通,那我们这次在西藏停留的时间不会短。

    一些高原上难以买到生活中又必不可缺的东西,都要带上些。

    我身上没劲儿帮不上忙,就坐在沙发上看释南前前后后的忙活。在释南把两个大背包塞满,扔到一旁后,我对释南道,“释南,你说,自打认识你,我就一直给你添麻烦,还特别能招事闯祸,你是怎么看上我的?”

    释南弯腰倒杯水,喝了一口后递给我,笑道,“一身的眼睛全瞎了,所以你对我好点,我这是重度残疾。”

    我忍不住大笑,抱着水杯喝了两口。盯着电视看了会儿,对释南道,“你说,咱们这次去,有几成把握?”

    “十成。”释南。

    我挑眉,“你哪里来的自信,能把你师父和付叔说通?”

    释南刚想回答,门铃响起,他转身去开门,“应该是龚叔,咱们一辆车去机场。”

    门一开,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个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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