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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与弘时之两世第1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胤禛与弘时之两世》

    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胤禛和弘时,不好写啊…表示很有鸭梨……  胤禛此刻正坐在医院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等待他正在里面医治的‘弟弟’。

    是的,胤禛。清世宗雍正皇帝,爱新觉罗&8226;胤禛。

    胤禛端坐在椅子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手随意的架在椅背上,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胤禛不明白,当他在乾清宫吐出最后一口气,再睁眼的时候,为什么会变成镜子里的那个人。

    s城中知名的企业家与银行家,31岁的景鸢臣。出身书香世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九年前却因为一个名叫“沙士”的瘟疫去世了,只留下他与他唯一的,正躺在手术室里的弟弟。

    胤禛醒来的时候就有着景鸢臣的记忆,所以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他都不陌生。当了解后世人们对他的政绩做出的评价的时候,自己终于松了口气。

    就算不能与皇阿玛这千古一帝比肩,可差距也不能太大。二十年的忍辱负重,十三年的兢兢业业,终换来‘勤勉’二字,倒也当得。

    只是人们说他残酷刻薄,他却不喜。说他残害手足,诛杀功臣,逼死亲子?这些帝王心术,铁血手腕,胤禛从不后悔!任何东西与大清江山,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当年皇阿玛留给他的,是一个烫手山芋。

    国库空虚,仅有六百万两银子,贪官污吏横行。太子胤礽,大哥胤褆都是文治武功,却忙着互相使绊子;八弟胤禩办事能力出众圆滑,却忙着与佟国维等人结党营私;九弟胤禟富可敌国,却在平谷山河地动时袖手旁观,不捐助一分一毫;十四弟胤祯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却拥兵自重,霍乱人心。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天下百姓办些实事。

    是。他的确圈禁了老八老九他们,可为的是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处理前朝事;是。他的确杀了年羹尧,圈了隆科多,可为的是更加集中皇权,加强中央统治。

    这些苦心经营,他又向谁去说?

    那个位子太高了,做好了,是应当的,做不好,则留下一世骂名。罢了,褒贬自有春秋,大清,也早就亡了两百多年了,还去想那些个劳什子做什么?

    胤禛敛下眸子,收住了心神,又抬头去看手术室的灯,却依然亮着。

    景鸢词。

    他的弟弟,小他12岁的弟弟。记忆中,浮现出一张秀丽雅致的脸庞来。与胤禛的丰神俊朗不同,带着温润如玉的品性,或低眉,或浅笑,眼波流转处尽是别种风情,像湖边低垂的杨柳,既坚韧又温柔。

    景鸢词在维也纳音乐大学主修钢琴。他不喜欢经商,也不喜欢从政,他喜欢音乐,他喜欢将白皙纤细的手指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优雅的舞动,然后闭上眼睛感受音乐的美妙。

    景鸢臣对这个弟弟的感觉是不同的,胤禛知道。不是兄弟间的友爱,而是已经超出了世人能接受的范围。以前太子和老九都爱娈童,没人说什么是因为别人因着他们显赫的身份不敢说,而如今是个言论自由的社会,胤禛不明白为什么景鸢臣宁愿顶着骂名也要这么执着。

    胤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不可闻。

    景鸢词是放假,所以才从维也纳回来的,只是不巧路上出了场车祸,这才被送到手术室里。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因为他是易生银行的总裁景鸢臣唯一的弟弟,s城中谁都知道景先生疼这个弟弟疼爱的紧,于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甚至连保证金都不用交就直接推进手术室了。

    苏阳是景鸢臣的私人助理,长相一般,一张大众脸。他跟了景鸢臣好些时日,自然知道景鸢词对于他的重要性。在接到景鸢词出了车祸的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景鸢臣,并派了车去接他,然后让张妈熬了汤带去医院,自己则立刻去医院办手续。

    苏阳站在手术室门口,像个门神一样陪胤禛一起等着。心里不禁有些纳闷:臣少爷自从两个月前生了场病后总感觉与以往不一样了。不说现在处理起事情来杀伐决断,就连人,也成熟内敛了不少。要在以前听到二少爷出了事,连进行到一半的国际金融会议也不顾了,急匆匆的就赶去学校,只因为二少爷和别人正乐谱而吵起来。可今天车祸这么大的事,他硬是把手头上两份文件看完才来医院的,他和张妈都来了好一会他才到。

    “小苏”,胤禛唤了一声,“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我和香港的瑞华银行还有个合作案要商讨,先回去了。你和张妈先在这儿看着,有消息再通知我。”胤禛缓缓的说道。他爱管苏阳叫小苏,可能是因为他和自己的近身总管苏培盛一个姓。叫他小苏,胤禛就能想起苏培盛的样子,与苏阳一样的低眉顺眼。只是苏培盛心更细些,苏阳则更腼腆些。

    苏阳略带诧异的‘哦’了一声,然后目送着胤禛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臣少爷是真的不一样了。

    苏阳与手里拎着鸡汤的佣人张妈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又同时呼了口气。怎么臣少爷走后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了不少?

    苏阳,你已经够可以的了,雍正帝的气场一般人怎么受得了?想当年胤禛在养心殿批阅奏折时,身边伺候的公公连大气也不敢出的。

    胤禛让司机把他送回易生,继续今天的工作。关于景鸢臣对于景鸢词的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愫,胤禛觉得既然影响不到自己,就听之任之,于是他决意不加理会。现在这个身体里真正做主的是他,爱新觉罗&8226;胤禛,世宗宪皇帝!

    回忆(二)

    作者有话要说:弘时郁闷的一生……  弘时做了一个梦,一个遥远却又熟悉的梦。

    梦里的弘时又回到了他六岁刚进入上书房读书时的年岁。那时候四贝勒府中只有他一个男孩儿,自然是他阿玛最在意的。

    大哥弘晖,三哥弘昀都早殇了,还有二哥弘盼更在出生后就不幸夭折,所以若依着满人对子嗣的排序,不算出生便夭折的弘盼,自己便是府里最尊贵的三阿哥。

    梦里的他生的白白胖胖,小包子似的,煞是可爱,不过调皮任性起来也是绝不手软的。府里的花草树木,池子里的锦色鲤鱼一早便遭过他的毒手,就连胤禛替他请的老师王懋竑也被他戏弄过。

    而胤禛,则将所有的期望与希冀都加在他身上,对他虽越加疼爱却不乏严厉。仗着阿玛对自己的看重,弘时少有不任性的时候。府中人早看不惯他横行,暗中给他使过不少绊子。比如他被上书房老师训斥过后马上就被阿玛知道,再比如在他爬上树捉鸟蛋时会不巧被阿玛看到……

    后来,阿玛对他便越加苛刻。以前,阿玛到十三叔的庄子上吃酒的时候总会带上自己,如今不再了;以前,阿玛会在清晨下朝后来书房教他读书写字,如今不再了;以前,阿玛在听到他又调皮的时候会佯怒的训斥他,转头却让苏培盛端来几样自己爱吃的糕点…如今,不会再有点心,也不会再有阿玛陪他习字玩耍的时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府里的钮祜禄氏怀了四弟以后?好像是的。

    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怀着众人的希冀,四弟终于诞生了,名弘历。

    弘时觉得弘历的出生带走了阿玛的关注和府里众人的疼爱。

    弘历的满月宴上,四贝勒府门庭若市,宾客如云,笙歌鼎沸。所有人都忙着跟阿玛道贺,说阿玛喜得麟儿,二叔,五叔,十三叔…没有人记得他,好像也没有人在意他。就连最亲近的额娘,也因着阿玛对他的冷淡不停的数落他。

    正在自己孤独伤心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瘦弱的肩上。转过头,就见着他清雅的笑容和手中的一块美玉。

    八叔说因着上次外出办皇玛法派给他的差事,没能赶得及回来为自己庆贺七岁的生辰,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玉佩,是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

    那玉佩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的摸样,威风凛凛的直腾九霄。温润的触感让自己冰凉的心多了些暖意。

    弘时的眼里霎时有些水雾冒了出来,也许是香烟太熏人眼睛的缘故。

    是了。前些日子自个儿生辰,但大家因着弘历的出生许是忘了。只有额娘让府里膳房给自己下了碗长寿面,看他吃完后便一甩帕子急匆匆的赶去福晋屋里凑趣说吉祥话去了。好像那天福晋见了四弟很是喜欢,便向阿玛说抱去自己屋里待一会儿,阿玛就让大家一起去福晋屋里凑凑乐子,听下人说是阿玛担心福晋想到大哥伤感。

    整一个满月宴,八叔除了向阿玛道了个喜之外,便和九叔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他们宽慰自己说阿玛是因为身上差事忙,加上这阵子事情又多,才会将自己生辰忘了的。那时自己是相信八叔的话的。

    弘历又长大了些,乖巧的着实讨人喜欢。弘时觉得自己既然是哥哥就要带好弟弟,于是他带弘历去爬树,去捉鱼,去做他认为很好玩的事,弘历每次跟在他身后都笑呵呵的。阿玛却因为这件事发了火,指责他既为兄长,却放纵不羁,教坏幼弟。弘时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带弟弟玩,怎么就教坏幼弟了?

    几度春秋一过,弘历已经八岁了,他灵巧聪敏,孝顺良善,更加赢得了众人的喜爱。而自己,为了引起阿玛额娘的关注,则更加用力的调皮。只可惜事与愿违,阿玛没有对他再像以前一样疼爱,反而更加厌恶他的所作所为了,以至于每至万寿年节,给自己的赏赐与给弘历的,都是截然不同的。额娘也因为这事,回回数落自己。想来是自己的乖张任性更加衬出弘历的乖巧懂事了。

    到了自己十六岁成婚之时,他才发现,他好像和他最在意的人越走越远了。只有八叔,仍然温柔的对他,仍然关心着他,仍然会宠溺的注视着他,仍然会在自己生辰时宽慰他。自己在那时,却已不相信阿玛为了差事疏忽自己的说辞了。

    什么时候,自己与阿玛也能这般?他宠溺弘历,疼爱弘昼,对自己,竟吝啬于一句夸赞之词。

    而那人,却因着自己与八叔的越走越近,对自己更加不喜,对弘历,更加宠爱了。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皇玛法薨,阿玛授旨即位,位登九五,年号雍正。

    他最尊敬最崇拜的那个人,终于在芸芸皇子之中脱颖而出,指点江山。

    即使知道自己母妃是半个汉人,可那耀眼的皇位,还是想争一争。于是,自己也开始使手段,用计谋…

    再后来,皇阿玛也许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索性视而不见,直接一道旨意:令为允禩之子。

    别人都道三阿哥放纵不羁,心比天高,只有八叔明白,为何,自己会对那皇位如此执着。

    “你我都是龙子凤孙,都曾经,是阿玛眼里的骄傲,也曾经为他所厌恶。之所以想要争一回,不是对他不忠,只是,不想再被人利用,想再次成为他眼里的骄傲。弘时,阿玛明白你。”

    八叔的这一句阿玛,彻底划清了自己与那人的关系,也让他明白自己与那至尊皇位,终是擦肩而过。

    当自己被削宗籍,囚于禁所时,耳边句句回想的竟是八叔的这句话。

    八叔,您比我不幸。当年,皇玛法对太子胤礽的宠爱,比之皇上对弘历有十倍而不止,您究竟要怎样努力,才能在皇玛法眼里留下身影?

    可是,您又比我幸运,夺嫡路上,九叔,十叔,十四叔一直陪在您身边,无论祸福,不离不弃。反观我弘时,今日囚于禁所,他日高墙之外,可有一人为我伤心?

    胸口一闷,一股腥甜渐渐在口中蔓延开来……

    我有何错?我这一生,只望能入得那人的眼。没想到最后,最后竟与我最在意的那人形同陌路,情谊两绝…

    上穷碧落下黄泉,若可以重来一回,我却愿时光永远停留在六岁时,那人牵着我的手踏着厚厚的雪在院中赏梅时的光景,足矣!

    醒来

    头痛欲裂!

    胤禛和苏阳接到医院的电话后就匆匆赶来。此刻他们都在医院的病房里,等待着景鸢词的醒来。

    他们一个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一个垂着眼站在病床前,谁都不出声,干净整洁的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三人匀整平稳的呼吸声。

    三天前,胤禛的弟弟景鸢词因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被送进这间私家医院,从做完手术的那一刻到现在都没有醒。半小时前,医院院长打电话给苏阳,说护士在每天早晨临检时发现景鸢词动了手指,口中还念念有词的不知在说什么,可能过会会醒。于是,胤禛和苏阳便来这里守着。

    病房里的摆设简单,卫生干净。空间很大,房间的后面有一个阳台。靠着墙还有架折叠床,应该是给病人家属在这里陪夜用的。但是苏阳和胤禛都无心打量这些,只盼望景鸢词早早醒来。

    弘时觉得头痛欲裂!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又重活了一回,从开始到最后,依旧如昔,苍白而无力。

    不是已经在禁所里断气了么?为何还会有感觉?难道地府的孟婆汤,自己竟没有喝一碗?

    弘时不想睁开眼睛。

    他怕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还没死,还苟延残喘的活着,在本应绚丽多姿的年华里寂寞的活着。

    他怕睁开眼后看到额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怕看到福晋虚伪假装关心自己的样子,怕看到那人眼中不掩轻蔑冷冷看着自己的眼神。

    怕。

    真的怕了。

    怕醒来时自己还是身在那破败残缺的禁所,就算有无尽的愤恨怨怼,刻骨的…儒慕,也不能妄想残生中再见他一面。怕醒来时和梦里一样,又回到自己年少时的岁月,就算再怎样改变,自己还是他眼中阴险卑鄙,不思进取的弘时。

    弘时犹豫了会,还是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了。

    然则,入目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自己所不熟悉的景象。

    灰色的房顶,雪白的床单,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摆设。这些在在都显示着这不是他临终前的居所,那这里,是哪里?

    突然一个人的脸一下子在自己面前放大,接着声音里带着惊喜的大声嚷道:“醒了醒了,二少爷醒了!臣少爷,我这就去喊医生。”

    弘时还来不及看清他是谁,那个人便一路小跑的出门去了。

    等那人出去后,弘时才注意到沙发上端坐着的另一个男人。

    那男人面容俊美,雕刻般的五官立体而清晰,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那衣服虽然奇怪,可穿在他身上却可以恰到好处的展现出他宽厚的肩背,紧窄的腰臀,修长的双腿。他看上去大约三十岁的样子,此刻正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弘时还没想到自己如今的状况,那人便开口道:“你醒了?”连声音都是冷冰冰的。

    胤禛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茫然的景鸢词,开口问道。

    弘时看了看他,也环视了一下他所在的地方,没有说话。他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他没有关于这里,关于眼前这个男人一星半点的记忆。他只知道在他那破旧失修的住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再睁眼时,便已经在这了。

    想来,应该是异世了。那么,自己是不是算是重新投胎转世了呢?

    弘时醒来时的不知所措和刚才看向自己的警惕防备,胤禛全然尽收眼底。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不像记忆中温雅的景鸢词,他的眼里有着淡淡的疏离与一丝不明的意味。

    “怎么了?”胤禛冷眼看着,又问一句。

    弘时慢慢的转过头,疑惑的掀了掀唇:“你在跟我说话?”

    胤禛一愣:这是什么情况?景鸢词怎么了?但始终没有将想法表现在脸上,于是点点头,试探道:“恩,你……到底怎么了?”

    弘时皱了皱眉,说:“你认识我?”难道人生轮回不是从婴儿起始的?自己怎么一转世就是个大人了?眼前这人是谁?难道是他父亲?难道他一出生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可能?

    胤禛始终是临危不乱的人,他淡淡的说:“认识,你叫景鸢词。我的……弟弟。”朕的弟弟?朕的弟弟早在三百年前就陪圣祖去了。胤禛不禁在心里腹诽道。

    “你的弟弟?景鸢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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