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赵侯爷进宫一趟。”覃牧秋吩咐道。
尚等应是,随即便吩咐人出宫传赵朔。
覃牧秋又将玄麒和玄麟召了来,并写了三封信,分别交给两人。
“这第一封信交给常宁军中的于允将军,务必亲自交到他本人手中,并让他当着你的面看完。”覃牧秋将第一封信交给玄麒,又吩咐道:“红枫营中有一位叫詹荀的将军,若于允看完信去见了他,你便拿着于允的回信速速回来,否则你直接回来复命便是。”
随后他又将第二封信交给玄麟,道:“这封是给宁安王的,若玄麒拿到了于允的回信,隔你便将这封信交给宁安王。若玄麒没有拿到回信,你便将另外一封信给他。”说罢又将第三封信给了玄麟。
“你二人各自行动,莫要让旁人发觉你们的行踪,快去快回,不可有闪失。”覃牧秋道。
玄麒和玄麟领命而去,连夜便出发了。
交待完这一切,覃牧秋只觉得疲惫不堪。
他又将方才的急报拿起来看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便趴在书案上闭目养神。
许是太累的缘故,不一会儿功夫他便睡着了。直到感觉有人吻了他的额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从书案前抱起来放到了榻上,他才醒了过来。
“清明……”覃牧秋睡眼惺忪的笑了笑,道:“你回来了?”
赵清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望着覃牧秋一脸笑意的道:“累了就继续睡一会儿,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晚饭,睡醒了起来吃点东西。你的毒刚解,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
覃牧秋闻言心中一暖,满脑子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恨不得就这样在对方的目光中继续沉睡,毫不理会其他的事,可他还是起身道:“尚等都告诉你了吧?”
赵清明点了点头,道:“你宣我爹进宫,这个时候你还信任他?”
“他曾经与我爹一样,也是驰骋南北纵横天下之人。虽然他下毒害我,可不管他是站在宁安王那边,还是别的什么人那边,他总归是大余的人,在这件事上,我觉得可以试着信任他。”覃牧秋道。
“也是,他总归不会做对大余不利的事。”赵清明应声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覃牧秋道:“暂时还没有打算,但是红枫营必须借此机会从常宁军中分出来。我已经派麒麟卫送了信过去,若李谨肯交出红枫营,便暂时由你接管,若他不肯交出,反正我有兵符,咱们便使些手段。”
“若是他不肯交出红枫营,你有几分把握能夺回来?”赵清明道。
覃牧秋叹了口气,道:“五成吧。此事要看于允和詹荀是否肯帮我,若他们肯以大局为重,助我一臂之力,再加上我的兵符和笔迹,号令红枫营的将士应该不难。”
“若于允不肯帮我,那便要看宁安王的心思了。”覃牧秋道:“我不知道他会怎么选,如此便是五分的把握也没有了。”
赵清明沉吟片刻,道:“一会儿等我爹来了,先听听他的意见,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最坏的情况是我们夺不回红枫营,即便如此,我相信宁安王在保住西南边境这件事上,应当和你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覃牧秋道:“这江山原本便是李家的,他自然是在意的。在北郡的这些年,每每北境有外族人来犯,他都会奋不顾身的去将对方赶出大余的土地。”
李谨在保卫大余的安稳一事上,无疑是一名合格的将领。这一点,覃牧秋深知,赵清明自然也心知肚明。
第40章相悦
赵朔立在殿中,面对着自己下毒害过的皇帝,和拿性命威胁过自己的羽林军大将军,觉得自己为人臣为人父的身份此刻都有些讽刺。
他进宫前想过无数种可能,被抓、被关、被斩,可事到如今他没有选择,除非造反,否则他只能继续扮演一个忠君为国的大臣。而他,似乎没有造反的打算,所以只能任凭皇帝处置。
“天色已晚,将赵侯爷宣进宫实在是朕的不是。”覃牧秋道。
“陛下言重了,随时听候差遣是臣分内之事。”赵朔道。
“赵将军。”覃牧秋看着身侧的赵清明道:“将这封急报拿给侯爷看。”对方依言照做,自始至终没有多看赵朔一眼,只当对方是个寻常大臣一般。
赵朔看完急报,面色突然凝重了几分。
“侯爷有何见解。”覃牧秋见对方看完便开口问道。
赵朔道:“西南边境已多年未起战事。先帝在位时,曾派红枫营征讨过一次西南,此后便一直相安无事。自去年宁安王起兵至今,大余的兵力调动便很大,南方兵力空虚,对于敌国来说正是好时机,所以他们才会选在这个时机出手。”
覃牧秋闻言看了赵清明一眼,两人都知赵朔所言非虚。
“如今大余的状况侯爷是知道的。”覃牧秋道:“常宁军被宁安王从北郡带到了沽州,原本坚不可摧的北防如今已然失去了屏障。西南战事又起,朕想听听侯爷可有好的化解之法?”
赵朔闻言沉吟了半晌,道:“西南之所以兵力空虚是因皆调往了北方,如今大都囤积在沽州。西南之患来势汹汹,即使将沽州的兵力全数调往西南,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解围。”
这些兵力不过是人数上有优势,可打起仗来却是一帮乌合之众,否则也不会从北郡任由宁安王一路打回了沽州,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