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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颗子弹第26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刘将军手迹模拟的一封信给了他。大致意思是让他不要再接触于你,而是隐藏至暗处,控制于你,不得出了扬州。又放出信去,专等吴三桂前来,而当他到来之时,便是他死身之地。”

    “你……”袁晨听后,手指哆嗦着指点对方道,“你现在的处事方式怎会如此凶险?”

    “这还算凶险?”段雪红笑了,又说,“这只是对吴三桂,对你,还有后招。”

    “我知道,你不都说了吗?好,无所谓,走吧,带我去见刘宗敏!”袁晨大怒道。

    “哼!”段雪红冷笑道,“你倒是很主动,不过我劝你一句。尽管带你到刘将军身前我们也会立下大功,但是若你想对我们不利,那我们也尽可以在路上废掉你。宁可再为将军拼上十年八年,慢慢向上爬。”

    袁晨听后,虽然心里有气,却也无计可施,只好默不作声了。

    “这样便对了嘛。”段雪红满意道,“走吧。”

    “走?”袁晨一愣,“走哪?”

    “呦?”段雪红瞪大眼睛道,“刚才还是个明白人呢,怎么这会儿就糊涂上了?北上呀,追刘将军去呀。”

    “可是你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了吧?”袁晨也冷笑道,“我出不得扬州。”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段雪红笑着,从身后拿起一个带着纱巾的斗笠,又拿起一套男儿的短衣襟,说,“换上。”

    袁晨自知抵抗也无济于事,只好听命于对方,默默拿起衣物。胖瘦男人见状,忙出了后厨,将门掩上。

    袁晨看了段雪红一样,只见对方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叹了口气,缓缓除下身上的女儿裙装,换上了段雪红为她准备的衣物。

    一切准备就绪后,四人分走出旅店,骑上马匹,向北城奔去。

    不消片刻,便到了城门口。门口有兵士驻防,可从衣着上看却是明朝官兵。但却不知为何,瘦男人竟然上前对官兵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官兵看了段雪红和袁晨一眼,一抱拳,便放行了。

    段雪红得意地对袁晨低声道:“现在只是眼前的明军官兵为我所用,若是以后,整个大明的官兵都会为我们所用。”

    “哼!”袁晨低声哼了一句,甚为不齿。道,“小心将来拉清单。”

    “什么?”段雪红当然没看到《小兵张嘎》,她不明白袁晨话中的意思。

    “没什么。”袁晨说完,竟率先拍马向城外走去。段雪红白了她一眼。急忙跟上。

    虽然二人面不合心也不合,可是一路倒也无事。经徐州、兖州、济南,停停走走,过了半月有余,终于来到了保定府。

    一路北来,袁晨对世事见识颇丰,因为战争的气息随着北进而越发浓烈,进到河北地界后,不时便可见到乌鸦漫天,野狗遍地。这堂堂中原之地。竟然成了寸草不生、孤魂野鬼游荡之所。直到进了保定府。才终于有了人气。但却是兵士阵营繁密。至于百姓,都处于夹缝中生存,人心惶惶。几乎毫无喘息余地。

    顺着兵士的驻营,一路走向城中央,便可见到一间大气豪阔的宅子。宅子门口兵丁守卫严密,几乎连鸟雀都飞不进去。

    来到正门前,只见段雪红急忙下马,上前竟然对守门军士卑躬屈膝,说了许久。军士对袁晨从头到脚细致打量了好一阵,才终于点了点头,开了大门。胖瘦男人见状,忙扶袁晨下马。随后牵好四匹马向马厩走去。而袁晨和段雪红在军士的引领下,向宅子深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少道院子,来到一间偏房前,军士才回身而退。段雪红指引袁晨入内,随后吩咐丫鬟准备热水,为袁晨沐浴更衣。

    一路走来,甚为劳累,袁晨真希望一下子投身到那漂着花瓣的热水中,好好洗洗。可是她知道,这一洗,就是要把自己献出去的第一步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成为那刘宗敏甚至李自成的玩物。她有点想吴若杰了。

    可是这世上每个美女都是身不由己,出塞的昭君、自缢的贵妃、还有那作为政治添头的西施与貂蝉。当然,也有她——明末清处的这个著名女子——陈圆圆。

    沐浴更衣后,袁晨在铜镜前扭动了一下腰肢,那如花般的衣衫虽然靓丽,却也只能作为她那如花般面容的陪衬。虽然路途劳累,面色略显憔悴,可从另一方面讲,却也更加令她病如西施,弱似黛玉。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丫鬟看了看袁晨,袁晨点了点头,丫鬟才把房门打开。

    进来的是段雪红。只见段雪红也换了一身干练的打扮,也显得英姿飒爽。唯一不变的,却还是左边那空荡的衣袖。

    “好了吧?”段雪红面无表情,冷冷地问道,“该去见刘将军了吧?”

    袁晨沉默了一会儿,只得点了点头。

    跟随丫鬟指引,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前厅。丫鬟通禀后,段雪红引领袁晨走进了厅内。

    走进厅内,袁晨一惊。虽然厅内面积硕大,却几乎被一个硕大的沙盘占据。这分明是一间作战室。把作战室放在自己的会客大厅之内,时刻想着战斗,这样的将领,怎可能不打胜仗?想到这,袁晨竟然对这刘宗明有了一丝好奇,有点想看看这个刘大将军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厅内此时无人,只是在屏风后听见有人说话。段雪红和袁晨也不敢坐下,只在旁边站立。过了一会儿,屏风后的话音大了起来,似乎是一人在训诫他人,道:“如若不从他方调取粮草,省却这些时日,全力攻城,岂有不破之理?”

    “将军,”另一人说,“可是现在全军士气并无之前高涨,却有骄兵之嫌,若是让军士们此时攻城,恐怕要……”

    “如何?”训诫手下的人又说,“李将军已然出了山西,进入河北,破了万全都司。说好了齐头并进,我们岂能让李将军等待我们?”

    “可是,将军……”另一人似乎还要劝慰。

    “休要多讲!”这人说,“我意已决。你们暂且退下吧,今夜饭后,再来此处,我们重新谋划方案,定要一举击破。”说完,只听齐刷刷的声音道:“是。”随后,从屏风后走出了数位金盔银甲的将领,出门而去,却无人多看花枝招展的袁晨一眼。袁晨不禁感叹刘宗敏治军极严。

    段雪红见屏风后再无动静,才敢缓步前去,探头看了看,又对袁晨摆了摆手。

    袁晨也走上前,却不料一脚踢在了架在地上的一把刀鞘上。刀鞘“咣当”一声摔倒在地,惊得她一身冷汗,忙抬眼看去。只见正在太师椅上揉着太阳|岤闭目养神的一个男人睁开眼,缓缓转过头来。

    袁晨一看这男人,竟然浑身的汗毛孔都张了开来。那又粗又黑的眉毛,那坚定的眼神,那硕大的鼻头和厚厚的嘴唇,以及鬓角的花白毛发。这……这人不是李端麟吗?吴若杰当老大之前的那个黑社会老大,被她一枪击中太阳|岤的那个黑社会老大。那张鲜血横流的面孔再度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面前,这令袁晨大为恐慌,甚至比看恐怖片还恐怖。

    “将军!”只见段雪红附身跪下道,“我为您把江南陈圆圆带来了。”随后,她又对袁晨说,“这便是刘宗敏大将军,还不行礼。”

    袁晨本就惊慌不已,加之对方的气场非常强大,一个眼神,便早已让她腿软了。段雪红这一说,她更是慌忙下跪。

    “我何时……哦,”刘宗敏刚要否认,却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袁晨。袁晨也偷眼看了看他。可不知为什么,即便面对如此漂亮的女子,即便袁晨用她在警队中的经验审视观察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眼神中竟然也没有一丝变动,甚至没有一点波澜。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刘宗敏说完这句话,便又闭目养神了。

    第一次和刘宗敏见面,时间仅有如此短暂,甚至连见面前内心惴惴不安的袁晨都觉得意犹未尽。可是刘宗敏就是那样平静,平静的见她,平静的让她走了。

    跟随段雪红回房间的路上,她十分想问问段雪红缘由,她不是就此对这刘宗敏有了非分之想,而是一直被封为女神的她对对方的冷漠十分神伤。可是段雪红也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带她到了住处,只说了一句“你休息吧”便转身离去了。

    袁晨歪倒在绸缎床上,倚在蚕丝被上,有些不知所措,却转而笑了。也许那个男人已经过了对女子起色心的年龄了吧?不过她转而又笑不出来了。那是刘宗敏吗?那不是李端麟吗?和阿健长相一般的柳明,和小女警长相一般的袁莫晴,还有这和李端麟长相一般的刘宗敏。那些早已在她的生活中一个一个死去的人,在古代竟然又一个一个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宿命轮回吗?

    第69章 所见非所闻

    段雪红将袁晨送至刘宗敏府中后,似乎接到了什么任务,便离府公干去了。虽然仍有人身限制,不准随意进出,可没了段雪红的约束,袁晨倒也乐得清闲。可是刘宗敏却好像也忘记了她的存在,自打初次见面后,便再也没找过她。一转眼,她竟在府中她的那所屋内住了半月有余。那树上的绿叶都已深了许多,可她却每天除了百~万\小!说逗鸟,抚琴发呆,无所事事。

    不过袁晨也不是全然无聊,毕竟还有个贴身的丫鬟陪伴。这丫鬟名唤安萍,乃山东临邑人。因义军取道济南直奔德州,路过临邑,杀了一场恶战,而安萍家人则因明军溃败后恼羞劫财中被杀得几乎满门尽灭,只留下了她一个活口。刘宗敏见她可怜,小姑娘又长得伶俐,便收在身边,专门负责照顾一些外来的准备献予李自成的女子。别看安萍这小姑娘仅有二八年纪,却比同龄孩子懂事得多,在和袁晨相处中,说话得体,服侍周到,又颇为有经验,所以甚为袁晨喜爱。也多亏有了她,那难捱的时光才略微显得好过一些。

    除却平日的照顾服侍,安萍有时也会陪袁晨聊聊天,可是话题却都是老家的那些琐碎事情,看得出,这姑娘十分怀念那时的时光。可是一日,安萍不经意间说了一句话,却令袁晨很是奇怪。

    “刘将军带回的女子,几乎从不召见,便送出去了。”安萍如是说。

    “哦?”袁晨一愣,想了想,问道,“送哪儿去了?”

    “说是送给闯王李自成了。”安萍眨眨眼说,“但是具体的,我也说不好。”

    袁晨见她话里有话,忙拉住她的手,笑问道:“你也说不好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对这件事另有看法?”

    “不,不。小姐……”安萍忙抽出手去,屈膝施了一礼,道,“丫头可万不敢这么想。”

    “咳,”袁晨忙起身扶起她。抚着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睛笑道,“我们俩都接触这么多日了。说实话,要不是有外界限制。真想和你认作姐妹呢。”

    安萍猛地抬起头,大眼睛忽闪着,“啊?小姐,你……你这是当真?”

    “当然当真了。”袁晨说,“妹妹,若你不嫌弃,以后无人之时,便可唤我做姐姐。若是有人,我们还以原先称谓相称。可好?”

    “姐……姐姐。”安萍忸怩地叫了一句,眼泪突然滑出眼眶,落到腮边。

    “妹妹,你怎么了?”袁晨忙替她擦去泪水,问道,“怎么哭了?”

    “姐姐。你可能不知,”安萍自己忙擦去泪水,说,“我在老家便有一个姐姐,比我大三岁。和我一同长大,父母不在时,她十分照顾我,可惜,唉……”说到这,她泪如泉涌,再也说不下去了。

    袁晨知道那结果,那是战争带给老百姓们的阴影,有多少人因此亲人分离、无家可归呢?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她讨厌战争。即便再警队时难免会有战斗,可是那也是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太平的日子。可是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姑娘,袁晨的心里却十分难过。这难过并不是因为听闻她失去了疼爱她的姐姐,而是为她对自己的这份情感而难过。因为袁晨并不是真心希望和对方结为姐妹,而是为了套对方的话才如此说。相对这个年轻姑娘的真心来说,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罪恶,如此肮脏。

    想到这,袁晨只能搂住安萍,边在内心转变自己的思想,边安抚对方道:“好了,安萍,莫要悲伤。如今你不是又有了一个姐姐吗?我就是你的姐姐,是你的亲姐姐,好不好?”

    安萍留着泪,点了点头,转而笑了。

    袁晨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多少好过一些,却不想再提及刚才的话题。可安萍却并未忘记,说道:“姐姐,刚才说道我的看法,如若姐姐不多想,那我就说予你听。”

    “哦。”袁晨看了看眼前这个实在姑娘,心生怜爱,扶着她的肩膀,点了点头。

    “其实……”安萍抽抽噎噎地说了起来,“说是献给李闯王的女子数不胜数,单单在这里住过的由我服侍过的,便有三十几位之多。”

    “哦?那又如何?”袁晨又提起了兴趣,问道。

    “姐姐,难道你就不觉得蹊跷?”安萍反问道。

    “有什么蹊跷的?”袁晨倒是对对方的这个问题感到蹊跷。

    “哎呀,姐姐。”安萍主动抓住了袁晨的手,说,“单从这里送出的女子便有三十几个之多,要是全义军送给闯王的,岂不是更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这闯王就算再厉害,一天要几个女子侍寝?”

    袁晨听了这话,脸色一红,羞道:“你这小妮子,怎么懂得这么多?”

    “姐姐,实不相瞒,”安萍也略红了脸,说,“妹妹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也并非不谙世事不明就里。”

    “哦?你?”袁晨一愣,不过转而也释怀了。毕竟古代女子到了二八年纪也该谈婚论嫁了。以安萍的年岁,了然人事也不足为奇。

    可安萍却说:“实不相瞒,姐姐,是那明军坏了我的身躯。若不是刘将军来救,我……恐怕也早已被辱致死了。”

    “啊?”袁晨听后一惊,暗自为这个可怜的姑娘伤心难过起来。原来如此。可是对方既然能将此种事都告诉自己,可见对自己这个姐姐感情颇深,并无忌惮。

    袁晨正想着,只听安萍说:“话说回来,闯王在女子身上如此劳累,难道他不想打仗了?或者说,难道他手下的人不希望他带兵攻城拔寨了?”

    咦?这倒是个问题。袁晨猛然惊醒。所有人,包括之前的李甲,都在为李自成寻觅女子,可是李自成要这么多女子做什么呢?或者说,李自成根本对此无所谓,可是手下人却为此乐此不疲,究竟为什么呢?

    “还有,”安萍又说,“姐姐不知可否留意到。很多人在称呼闯王时,还是沿用原有称谓。可是要知道,闯王已经在西安称帝了呀,应该是大顺天子了呀。但为什么这些人……”

    “嘘!”袁晨听了安萍的这些话后,愈发觉得后背发凉。忙竖起手指在嘴边。随后跑到窗前,确认院内没人后,才回身拉住她的手。轻声说,“妹妹,这些话你可莫要胡说。”

    “我怎是胡说呢?”安萍瞪大了那无辜的眼睛,道,“我都是语出有因的呀。”

    “那……”袁晨眼珠转了转,问道,“依你看,这些人如此做所谓是何?”

    “这摆明了是要那李自成吃亏呀。”安萍说,“用女子色诱。又私下不认新顺王。难道不是叛乱的前兆?”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呀。”袁晨说,“要是被人听了去,你小命可要难保了。”

    “我知道,”安萍笑道,“姐姐,我这话只和你一人说。而且刘将军对我有恩。我又怎能诋毁于他?我只是担心,如果此事不出我所料,刘将军真有一天要是和李自成对峙起来,吃了亏,可如何是好?”

    袁晨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姑娘好歹也是记挂着那刘宗敏。这样一来倒也好,有了这棵大树的庇佑,起码她不会因此而吃亏。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姑娘年岁不大,见地却也高深,如果加以培养,想必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巾帼人才。

    安萍说完了,才笑道:“姐姐你先休息一下,日落西山了,我去着人给你备晚饭。”说着,欲转身离去。

    “哎,”袁晨忙叫住她说,“你我既然以姐妹相称,从今日起,便同桌用膳吧。吩咐人,备两份碗筷。”

    “好的,姐姐。”安萍笑了起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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