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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颗子弹第23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我?乱世枭雄?”吴若杰笑道,“外人以为我是吴三桂,实则我仅是吴若杰而已,若不是你那一颗手雷,我何以能落到此地?但是既然上天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当然要好好把握了。我怎能走历史上吴三桂的老路,和各处为敌,却又以各处为主,落得了不少骂名。可以我的能力,若想强硬,却又无能为力。所以莫不如取一主归顺,也好看似忠诚仁义,留得个好名声,也好免得落得历史上的吴三桂晚年还连年鏖战之累。”

    袁晨听后。更加张大了嘴巴。“你……你的意思是,你要逆历史而行之?”

    “历史?”吴若杰一声冷笑,“历史是过去的事情,而我现在所处时间的过去,只是明朝末年而已。谁能说我吴三桂的未来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好,只有我自己能去创造。”

    “可……”袁晨紧皱双眉,突然想起了当初那个盲老汉对她说的话,“一切上天早就注定了。”她刚要讲起这段往事,吴若杰却问道:“为了女子,我甘愿花掉这段时间的所有积蓄。不可谓不尽心竭力。尤其是你。你知道我为了你花了多少钱么?”

    “多少?”袁晨一愣。问。

    “万两黄金。”吴若杰说。

    “什么?”袁晨一惊。吴若杰却点了点头,补充道:“也就是十万两银子。你以为是赵秋平赎出的你?他哪有那个魄力。田畹怎么可能给他一个普通商人的面子?若不是我的身份如此,价钱到位。田畹岂肯放人?这也是为什么他见了我又敬又怕的原因,因为我是他的最大的主顾。”

    “你……花了十万两……银子?”袁晨没有理会其他,只是纠结于此,甚至有些口吃起来,不过却不是因为钱数的多少,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换算成我们那个年代的钱,大约应该有两千万……”吴若杰仍继续着他的换算。

    “够了!”袁晨突然低喝一声。

    吴若杰一愣,见袁晨柳眉微颦,眉梢略竖。忙问:“怎么了?”

    袁晨沉默许久,才缓缓道:“你是在……向我炫耀吗?”

    “我,我没这个意思。”吴若杰瞪大了眼睛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如果你自己真的有难,也会将我献予出去以求自保吗?”袁晨没理会对方的解释,仍自顾自问道。

    “哦?我……我不会,怎么会呢?”吴若杰一愣,忙否定道。

    “不会?那你为什么迟疑?为什么结巴?”袁晨突然抬起头,直盯着吴若杰的双眼,逼问道。

    “我哪有?”吴若杰讪笑道。

    “我终于明白了。”袁晨说。

    “你明白什么了?”吴若杰一皱眉,问道。

    “我明白了。”袁晨说,“我和那些女子其实都是一样的,若是非说有何不同,也只是身价而已。不过不管身价几何,我们都是有价之人,而不是无价之宝。若是主子有了难处,即使再如何贵重,有价的东西也是会舍出去的。”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吴若杰紧皱双眉,问。

    “难道你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明晰么?”袁晨摇头道,“这番话……让我寒了心了。”

    “袁晨,袁晨。”吴若杰忙说,“我可能是一时兴起,话说多了一点而已,你千万不要乱想。尤其是你的身价,和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没有丝毫关系。”

    “算了,”袁晨红了眼圈,摇头道,“原以为你作为吴三桂,是爱慕陈圆圆的名声,才千方百计求得‘她’来。现在一看,也不过是将陈圆圆当成一件商品,一件玩物。只要价钱公道,你出得起,还是买来容易。”

    “你……”吴若杰一时语塞,呆了一会儿,恨恨地将头扭向了一边。

    袁晨也不再说话,也坐向另一边,独自落下泪来。

    吴若杰呆坐了一会儿,猛地起身,将桌上的蜡烛吹灭。回身躺在床里,将脊背对着袁晨,似已睡去。

    袁晨扭头看了他一眼,摇头叹了一口气,抽抽噎噎,泪水愈发婆娑。

    窗外月色明亮,却更显窗前哀愁之人的凄苦。

    不知坐了多久,袁晨斜倚在床边,昏昏沉睡去。听到呼吸声浓重起来,吴若杰起身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又将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随后坐在床边,一脸爱怜地看着那柔美的脸庞。

    一夜无话。清晨袁晨起床时,突然发现自己和吴若杰换了位置。此刻,她正躺带床上,盖着被子,吴若杰却趴在床边,鼾睡正香。若是前些日看了此情此景,袁晨必然会哭出来,可是现在,她虽心里难受,却无泪可流。吴若杰呀吴若杰,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对我究竟怀着什么心呢?难道仅是盖上被子这样简单吗?要是经历了生死之刻呢?慢,等等,等等,他们不是没经历生死之刻。当那股爆炸的气浪冲来时,吴若杰不是用他的身躯挡住了她吗?那不就是她爱上他的起因吗?那不就是她长久以来寻他不得心中憋闷无比的缘由么?可是现在,见到了他这个人,却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心。难道那颗心随着这个时代的凌乱而凌乱飘散了吗?她不知道。她只能叹口气,心中难过无比。

    正胡思乱想着,吴若杰肩膀一颤,爬起身来,睡眼惺忪地看了袁晨一眼,笑道:“你醒啦?”

    袁晨没理会他,欲起身下床。

    “还生我气呢?”吴若杰一笑,忙将她的鞋子递上前来。

    袁晨不语,自顾自穿上鞋子,走到水盆边,打了一盆水,洗起脸来。

    吴若杰讪讪地站在她身后,说:“一会儿回常州府邸,路上都有李甲等人伴随,情形凶险,我们见机行事吧。”

    “有什么凶险的?”袁晨边擦脸边奚落道,“把我献出去不就保你平安了?”

    “你还有完没完?”吴若杰突然也生气起来,喊了一句,猛地一推门,走出房去。

    袁晨手中的毛巾缓缓滑落在脚边,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不依不饶。

    正在此时,田畹走了进来,回头看了看出门而去的吴若杰,又毕恭毕敬对袁晨抱拳道:“陈小姐,估计过一会儿就要上路了。你和吴将军……”

    “好了,不用你嘱咐。”袁晨将怒火都撒到了田畹头上,斥道,“我们自由安排。”

    “是,是,”田畹毕恭毕敬,退后几步,闪出门去。

    袁晨徘徊了一会儿,也只得走出门去。

    院内已经排好了几匹高头大马,吴若杰此时正站在当中,和李甲说话,见袁晨走来,不但没迎过来,反而走开去,挑了一批高头大马,飞身骑上。李甲却恰恰相反,忙上前笑道:“呦,小嫂今日去了遮盖的妆容,更显得娇羞粉嫩呀。”

    袁晨听了这话后暗暗吃了一惊,原来昨日来藏春阁时遮盖用的妆容早上洗脸时不慎洗掉了,露出了她那精致柔美的面庞。这要是为带着特殊使命前来江南的李甲所缠上,可真是万万不好。想到这,她偷眼向吴若杰看去。

    只见吴若杰英眉倒竖,虎目圆睁,右手开始不自觉地去揉搓左手大拇指上那枚金光闪闪的戒指。

    第61章 夺人所爱

    袁晨突然明白了吴若杰总揉搓那枚戒指的用意,她突然想起来,这个动作如此熟悉,在下令杀赵秋平以及杀袁莫晴前,他都揉过那枚戒指。也许那便是意味着,他想杀人了。

    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向李甲看去。只见李甲仍嬉皮笑脸,缓步向她走来,似乎根本不把吴若杰放在眼里,调戏道:“小嫂可骑得马否?若不骑马,就陪在下坐轿吧。我那轿子倒也宽敞,别说你我坐于其中,就是躺着,也着实不挤呀。哈哈!”说着,他尖笑起来,身后的手下们也都随之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再偷眼看吴若杰,只见他也正盯向这边。袁晨脸色一红,忙说:“我……也骑马。”

    “哦?那倒是可惜了。”李甲摇晃了一下脑袋,却仍意犹未尽道,“也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完,回身抬腿上马,动作十分凌厉潇洒,似乎也是个高手。手下人见主将上马,便号令启程了。

    袁晨诺诺地走到吴若杰马边,上了一匹空马,坐稳后,自知理亏,低声对吴若杰讪笑道:“想不到这农民起义军竟也有些文化,竟然也懂得宋词。”

    吴若杰压根没看她,而是目不斜视道:“他们懂得的要远比你料想得多呢,不信你尽可以和他去乘轿子。”

    “你……放屁!”袁晨大骂了一句,拍马跟了出去。吴若杰也毫不示弱,策马超过她。追到了李甲身边。

    “呦,看来你也经常骑马呀。”李甲看了看吴若杰,笑道。

    “回将军话,我也经常来往于各州府县衙。若是乘轿,时间耽误久了不说,却是怕耽误了官兵的武器用度。所以长年我都骑马,骑术也算过得去。”

    “哦?”李甲笑道,“这么一说,你的武器也是四方出手,毫不看对方的来头?”

    “实不相瞒,将军。”吴若杰笑道,“您是习武之人,必然知道。武器这东西也如马匹一般。分个三六九等。如我等造武器之人。除了材质工艺外,还需一颗心,才能留得好武器。做得好生意。”

    “哦?此话怎讲?”李甲问道。

    “其实我一见将军,就对将军十分敬佩,所以也请将军不要对在下之言挑理。”吴若杰顿了顿,继续说道,“目前的时局和三国时期如出一辙,明,女真,大顺三足鼎立。可是天下自古便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依我看,出不了几年。天下必将统一。”

    “哦?继续说。”李甲来了兴致,直了直身子,问道。

    “不是我作为大明子民不忠,却是大明的确已经走到末路,失了人心,取不得善果;而女真却是关外异族,聚不得人心,若想成就中原霸业,也是痴心妄想。所以依在下看,只有大顺闯王,既能建功立业,又依正统根源,乃民心所向是也。”

    “哦?”李甲听后,歪着嘴笑道,“你就不怕说了这许多大逆之言,我砍了你?”

    吴若杰听后,哈哈一笑,抱拳道:“将军要是想砍,昨日便已砍了。”

    “哈哈!也对,也对!”李甲大笑道,“实不相瞒,鄙人真是闯王手下前头先锋,李甲是也。”

    听到李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袁晨一惊,心想,吴若杰果然料事如神。

    可吴若杰听后却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恭敬道:“久闻大名,常妄想有朝一日见得英雄会是何许情景,不料想今日英雄就在眼前。”

    “哈,不敢当,不敢当。”李甲摇手笑道,“不过你倒真乃人中豪杰,见识颇为远大。正如我昨晚所说,若能有幸将你引见给闯王,倒也是笼络了一个极大的人才。”

    “将军过奖了。”吴若杰笑道,“不过在下若是能为闯王终身尽忠,倒也是不负天下百姓。”

    “很好,你能有如此见识,很好。”李甲赞誉道,“既然如此,我一定成全你。我看你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这样,我也为自己积攒一下人脉,从今以后,你我便可以兄弟相称。”

    吴若杰听后忙谦虚道:“将军,这可万万不敢。”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李甲一瞪眼睛,故作生气道,“莫不是瞧不起我?”

    “哦,不敢,不敢,将军威名大震四方,我高攀还怕攀不上,怎能瞧不起呢?”

    “哈,那就好,那就好。”李甲笑道,“看相貌,我年纪可能略长一些,以后我就是哥哥了,对了,还不知兄弟姓氏?”

    “哦,我叫李端麟。”吴若杰丝毫没有停顿,竟然说出了自己前任老大的名字。袁晨听后一惊,她回想起了那个在特别行动时被自己亲手射杀了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吴若杰会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名字?难道,难道他一直对那个仇恨耿耿于怀?想到这,她偷眼向前看去,可是只能看到他的腮边,他的表情,他的心理,她不得而知。

    “哦,原来是李兄弟,这么一说,我们也算是本家了嘛。哈哈。”李甲笑道。

    吴若杰也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对了。”李甲扭头偷看了袁晨一眼,凑到吴若杰身前压低了声音道,“兄弟合适婚娶的?”袁晨见对方看自己,忙低了头,缓了马步,疏远了距离,也听不大清他们的对话了。

    “哦?”吴若杰一愣,旋即笑着反问道,“哥哥可是说我的初次婚娶?”

    李甲听后,瞪大了眼睛笑道:“哦?原来兄弟不只一房夫人?真是好福气呀。”

    “咳,谈何福气呀。”吴若杰摇头叹气道,“不瞒哥哥说。兄弟原有两房妻妾,可都死于战乱了。”

    “哦?”李甲一愣,“这么说,身后那位。”

    “哦。其实是兄弟才续的弦。”吴若杰说。

    “哦?”李甲眼珠一转,问,“兄弟可是从藏春阁中赎得的此女子?”

    “正是呀,”吴若杰心生疑虑,想看看李甲究竟是何目的,便顺着话题问道,“可有何不妥么?”

    “哈,可是太不妥了。”李甲故作玄机道,“兄弟可要遭了大难了。”

    “哦?此话怎讲?”吴若杰故意摆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忙问道。

    李甲嘿嘿一笑。说:“兄弟放心。一切缘由我都会如实告知。只不过你可否能先告诉哥哥。你赎出此女子花了多少银两?”

    “这……”吴若杰略一沉思,道,“哥哥。虽然田畹千叮万嘱兄弟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但是对哥哥你,兄弟也毫无隐瞒。得这个女子,其实分文未花。”

    “哦?”李甲一愣,眼珠骨碌碌转动得飞快,一副难以理解之状。

    “哥哥,怎么了?”吴若杰不想给对方思考的空间,忙追问道。

    “田畹可提出什么要求了?”李甲又问。

    “哦,说了。”吴若杰说,“他让我务必好生照顾。”

    “没了?”李甲歇着眼。问道。

    “嗯……没了。”吴若杰说。

    “哈,兄弟,”李甲笑道,“你没和我说实话。”

    “哥哥,兄弟句句属实呀。”吴若杰说。

    “你句句属实是不假,但是也有了隐瞒,这样吧,还是我说吧,你且看我说的对也不对。”李甲笑道,“若我没猜错,你和这田畹的关系可谓非同一般。这女子乃是田畹赠予你的,供你免费把玩,但是他也有要求,便是何时需要你归还,你要毫无怨言的完璧归赵。不知我说得可对?”

    吴若杰心里略一合计,忙抱拳笑道:“哥哥真是料事如神哪。”

    “是吧?”李甲摸着下巴,得意地笑了。

    “可是哥哥还没猜出我们为什么达成此种交易的目的呢。”吴若杰想套出田畹的话,便挑衅了一句。

    李甲正得意乃至忘形,张嘴便说:“还不是他想留有此女的所有权,也好在方便时刻献予应该得到之人?”

    “何为应该得到此女之人呢?”吴若杰问。

    “当然是我们闯王莫属啦!升官进爵,荣华富贵,那田畹全凭此女子了。哈哈哈!”李甲说完,狂笑起来。

    吴若杰故意愣道:“哦?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有如此功效?”

    “难道你还不知此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李甲眨眨眼,问道。

    “兄弟拙笨,还请哥哥示下。”吴若杰抱拳道。

    “此女子……”李甲扯了个长音,卖了个关子,才说,“乃是江南第一美人——‘陈圆圆’是也。”

    “啊?陈圆圆?”吴若杰一惊。这一惊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另有一半却是真的。他没想到李甲竟然认出了袁晨,忙问,“哥哥是如何得知的?”

    李甲微微一笑,得意道:“昨也我于藏春阁上了‘秦淮八艳’的一个女子,乃李香君是也。你们不是也见到此女子了么?她和陈圆圆见面时,分明喊出了一句‘圆圆,真是你吗?’这时我再看陈圆圆本人,虽装扮掩饰,却也盖不住她那倾国倾城之姿,沉鱼落雁之貌。其实不瞒兄弟说,我早于许久以前便在江南遍寻陈圆圆了,只可惜听说藏春阁将其卖给了一个商人,可又找不到商人名姓。此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乃上天成就于我呀。哈哈。”

    “可是,哥哥寻陈圆圆作甚?”吴若杰问道。

    “兄弟有所不知。”李甲道,“闯王虽已功成名就,却少得有女人能于身边温存。此次哥哥来江南,便是要遍寻美女献予他。尤其闯王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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