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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颗子弹第8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此精致的东西。

    “当然啦,我会的东西可多呢。”袁莫晴正说着,有佣人上前:“小姐。”

    “什么事?”袁莫晴扭头问。

    “小姐,老爷回来了,传话召您过去。”

    “哦?”袁莫晴一愣,忙说,“回禀,我就来。”随后皱了皱眉头说:“圆圆姐,和我一起去吧。”

    “啊?”袁晨一愣,问道:“我也要去吗?”

    “当然,”袁莫晴说,“爹爹恐怕会知道昨晚的事了,你去也好帮我证明一下。”

    “啊,好,好吧……”袁晨应道。昨天袁时中才收留自己,晚上自己就杀了他的义子,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福还是祸。

    “更衣。”袁晨正想着,袁莫晴突然说。

    “更衣?”袁晨一愣。

    佣人呈上了两套衣服,摆放在袁晨眼前的是一套女儿装,淡粉色的丝绸肚兜,淡粉色的麻料短裤,淡绿色的缎面内衬衣裤,外面是绣着花的淡蓝色外衣及纱质黄裙子,旁边还摆放着一双白色布袜及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我,我要穿这些?”袁晨吃惊道,看着袁莫晴,袁莫晴却自顾自穿着打扮起来,将自己装扮回小家碧玉的样子。

    “怎么?你不就是女孩吗?难道总要穿着男人的衣服?”袁莫晴边收拾边问道。

    袁晨有些犹豫,因为她曾对袁时中表明自己是男人,是闯王的侍卫。可现在要穿一套女装去见对方,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难道现在乱子还不够多吗?

    袁莫晴看了看发愣的袁晨,催促道:“怎么了?圆圆姐,爹爹还等着我们呢。”

    “啊?好,好吧。”袁晨横下了一条心,就穿这套,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毕竟总装扮成男人也不是长久之计,弄不好早晚也是要露陷的。

    换好了衣服,袁晨仍将枪别在腰间,和袁莫晴一前一后走出房门,走过院子,穿过花园,来到正房的客厅里。袁时中早已在那里喝茶等待了。

    “女儿见过爹爹。”袁莫晴上前请安道。袁晨见状,也学着做了个请安的动作。

    “嗯。”袁时中用杯盖轻轻拨着茶杯里的茶叶,喝了一口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才缓缓抬起头,看了看二人,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昨晚做什么了?”

    “回禀爹爹,女儿昨晚杀了袁尚广。”袁莫晴实话实说道。

    “为什么?”袁时中又问道。袁晨偷眼看去,对方听到义子的死讯,表情竟然没有变化,真是深不可测。想到这,她赶紧低下头去。

    “他背叛爹爹,想独霸兵权;作为将军,带头涣散军心,找军妓作乐;最不可饶恕的是,女儿发现了这些后,他还想杀了女儿……”袁莫晴滔滔不绝道。

    “看来你说得不假。”袁时中仍不紧不慢地点头道,看起来已经对此事有所了解。

    “是,请爹爹降罪。”袁莫晴道。

    “既然事已如此,罪就免了。”袁时中说罢,挥了挥手,佣人们纷纷退出了房间。

    “你也退下。”袁时中一指袁晨道。

    “爹爹。”袁莫晴忙说,“她是我新认的姐姐,叫陈圆圆。昨晚要不是她一招暗器,恐怕女儿早已做了袁尚广的剑下之鬼了。”

    “哦?”袁时中道,“是吗?看来陈侍卫是个女侍卫啊?而且对小女还有救命之恩。”

    袁晨听后,心头一紧。

    “侍卫?爹,您在说什么呀?”袁莫晴问道。

    “难道陈侍卫没和你说过她是新顺王的侍卫么?”袁时中道。

    “啊?”袁莫晴扭头看了看袁晨,又回过头来说,“她不是什么侍卫,她是一个浪迹江湖的女侠客。”

    “哈哈。”袁时中笑道,“看来你对老夫撒了谎,对老夫的女儿说的才是实话啊。昨天老夫已经派人查过你的底了:一,你不是男人。二,你不是新顺王的侍卫。老夫说的不假吧?”

    “是。”袁晨心惊,低头应道。

    “老夫本想昨晚就除掉你,因为你来路不明。”袁时中说道,“现在正大战之际,如果老夫不慎收留了刺客或j细,那就得不偿失了。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于是昨晚老夫派人一路跟踪,想寻机下手,可是人都太多。所以老夫的人一直跟到了那湖心亭子上,本以为机会来了,却没想到发生的一切都说明了你并不是刺客或j细,而只是个江湖之人。既是江湖人,而且又帮老夫除掉了贺一龙等人,对小女又有救命之恩,那老夫就权当你是自己人了。说实话,昨天你的暗器实在太快,危难之际,老夫的人本也能从袁尚广手里救下小姐,没想到你却一招致命。厉害,厉害。”

    袁晨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紧张起来。原来昨天窗外还有人,看样子还是个高手,这说明除了屋内的袁尚广、于月婷和袁莫晴,还有人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想到这儿,袁晨有些懊恼。不过嘴上却说:“谢谢袁将军。”

    “既然小女已经认你做了姐姐,你还称呼老夫为袁将军么?”袁时中笑道。

    袁晨一愣,没太明白。

    “还不认干爹。”袁莫晴拉着袁晨的衣角道。

    “哦,干爹。”袁晨忙应到,学着影视剧的样子,跪下磕了个头。

    袁时中哈哈大笑。袁晨却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在这么个年代里又认了个干爹呢?事情似乎越来越离奇了。

    “起来吧。”袁时中笑道。

    “谢谢干爹。”袁晨站起身来。

    “不用叫干爹了,听着别扭。直接去掉那个‘干’字,和莫晴一样,叫老夫爹就行啦。”袁尚广笑着说。

    “是,干……是,爹爹。”袁晨说。

    袁莫晴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好吧,既然事已如此,就这样吧。虽然老夫失掉了一个不肖子,但是又得到了一个武艺超群的女儿。不错,不错。”袁时中笑道。

    “就是嘛,爹爹。”袁莫晴也笑道,“圆圆姐的暗器了得呀,您让她教教我吧。”

    袁晨哭笑不得,教袁莫晴暗器?难道是要教她射击吗?

    好在袁时中并未应允,只是说:“别胡闹了,你们先下去吧,爹还有事要忙。”

    “是。”二人应后,退出了房间。

    认袁时中为干爹后,袁晨就住在了袁府。虽然袁时中吩咐佣人们将袁尚广的房间收拾成了闺房,供其暂住。但是袁晨十分害怕独自住在那里,她总觉得屋内外都徘徊着袁尚广的灵魂,好像那个灵魂会随时推开房门给自己送来一个红色的肚兜。于是袁晨便时常借口和袁莫晴住在一起,而袁莫晴也渐渐离不开袁晨了,两个人要好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

    转眼间,袁晨已在襄阳城住了半月有余。窗外桃花已落,柳絮纷飞。袁晨除了每天和袁莫晴嬉笑打闹,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到城中寻找明白时间及空间转换的人。不过在古代寻找这样的科学人士真的是很困难,而且更困难的是,她不能直接表达自己的目的,只能对袁莫晴说自己是在研究空间变化的武功秘籍。袁莫晴也来了兴致,也成天和袁晨在大街上游逛。

    科学人士没找到,不过袁晨发现襄阳城倒是一天天热闹起来,一些商贩开了张,城中一些空房也逐渐有逃亡到周边不远的难民回来居住。“襄阳第一楼”摘了牌子,换了老板,变成了一所正经的酒店。看来袁时中的管辖还颇有成效,可以使百姓安居乐业。袁晨想。虽然她只将逐渐繁华的原因都归于袁时中,而其实在这其中,她也帮了一些小忙。每天在街上游逛,袁晨又找回了当巡警的感觉,遇到一些士兵或地痞流氓欺压百姓,她必要上前管教一番。结果当然是士兵及地痞流氓被袁晨和袁莫晴的侍卫随从们好好教训一番。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城内治安好转了许多。

    不过袁晨也有担心。这担心倒不是找不到科学人士,而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些许变化。最近一段时日,她常觉得四肢无力,晚上和袁莫晴在院子里习武时,原本能做到的一些动作现在做起来却很吃力,尤其在来了一次例假后,她的身子就更虚了。难道是不慎喝了于月婷的药留下了后遗症?每想到这里,她都心头一紧。而令她更担心的是,枪里只有三颗子弹了,真不知道在这个年代里,自己的体质又每况愈下,这三颗子弹还能维持多久。好在袁莫晴并没要求袁晨教授暗器,可能是袁时中的那句“别胡闹了”管用吧。看来这小姑娘还真是听他爹爹的话。袁晨想。

    一天傍晚,两个女孩又来到了院子里习武。只见袁莫晴先打了一套小红拳,又打了一套小擒拿,随后便在兵器架上拿起武器,先练了一套无影刀,又练了一套还魂鞭。时日已然近夏,袁莫晴收手后,已大汗淋漓。

    “呼!好热哦!”袁莫晴将鞭放回到兵器架上,长出了一口气,笑道。

    “休息一下吧。”袁晨递上一块手巾道。

    “你看你就没出汗,”袁莫晴捏了捏袁晨的胳膊道,“圆圆姐,你也太瘦弱了。除了暗器,你是不是不会别的武功了呀?”

    袁晨低下了头。的确,原来刚硬的女警,现在几乎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袁莫晴正要说什么,女佣人从院子外进来说道:“小姐,老爷让您去一趟。”

    “哦?好,我洗个澡换了衣服就……”袁莫晴应道,向屋子里走去。

    “小姐。”佣人打断道,“老爷让你马上过去,好像很急。而且请陈小姐也一同过去。”

    “哦?”袁莫晴站住了,和袁晨对视了一下,对佣人说:“知道了。”

    “奴婢告退。”佣人转身退下。

    “怎么了?爹爹从来没这么催过我的。”袁莫晴奇怪道。

    “我们快去吧。”袁晨说。

    “好吧。”袁莫晴说着,和袁晨向正房走去。

    第22章 突发变故

    袁晨随袁莫晴来到客厅,只见袁时中不像上次那样泰然自若地喝茶,而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失掉了往日的威严仪态。客厅里没有佣人,除了袁时中,旁边只站着一个人,着一身黑衣,头戴黑色斗笠,面罩黑纱,看不清长相,不过能从身段上分辨出,这是个女人。

    “女儿见过爹爹。”袁晨随袁莫晴一同请安道。

    “你呀!你呀!”袁时中见袁莫晴走进来,直指她的鼻子道,“你闯了大祸啦!”

    “啊?”袁莫晴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爹爹?”

    “唉!”袁时中叹了口气,一指黑衣女子,“你说。”

    “是。”黑衣女子应道,“小人原是奉袁将军之命,在小姐和袁尚广对峙的那晚,暗地保护小姐……”

    袁晨听到这里,才解开了长久以来的心结,原来那一晚在窗外的是个女人,这样还好一点,否则自己可真是难逃清白了。

    女子继续说道:“小姐将袁尚广除掉时,也一同除掉了‘襄阳第一楼’的头牌于月婷。她的父亲于万才得知女儿已死,连夜传信给新顺王。新顺王闻后大怒,现在已经派人来质问将军了,不过来人却并未提于月婷之事,而是不知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不分青红皂白,将前些日罗汝才部下贺一龙等人的逃跑归罪为与将军勾结所致。这样事情就闹大了,有了这欲加之罪,将军就难免落得个通敌的罪名……”

    “好了!”袁时中打断女子,又指着袁莫晴道,“听明白了吧?这可如何是好?你说你,杀了袁尚广也就罢了,难道你不知道于月婷是什么人么?也怪老夫,上次也忘记问你除了杀了袁尚广还杀了什么人,你也不主动跟老夫说。唉!看来大事要不妙了。”袁尚广说着,不住地顿足。

    袁莫晴和袁晨听完,也愣在原地。袁晨想起了吴若杰的话,袁时中因为背叛李自成而被杀。看来袁时中是难逃此劫了。不过这“背叛”却非同历史所述,而是切切实实的欲加啊。

    沉默了一会儿后,袁莫晴咬牙说:“杀了一个贱货,又能怎样?李自成竟然如此诽谤爹爹。难道爹爹的功绩还赶不上一个风尘女子?看来李自成也只不过是个好色之徒!大不了不跟他干了,我们另起炉灶打江山!”

    “可莫要胡说!老夫已经让你害得够惨了!”袁时中忙拦阻道。

    “我就要说!”袁莫晴抢白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就算此次逃过一劫,可以后呢?谁敢保证以后李自成不会再鸡蛋里挑骨头?尤其是功成名就之后,你们这帮有功之臣,如果仅落得个宋太祖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还算好的,不过照此情形,恐怕也就是重蹈明太祖朱元璋‘胡蓝之狱’的覆辙。”

    袁莫晴一番论辩,说得大家哑口无声。袁晨此时倒真有些佩服袁莫晴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孩,竟然能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语来,真不愧为巾帼豪杰。反观袁时中,虽然平日里居高临下,威风八面,可真出了变故,却如同草包一般,不像个男人。

    袁莫晴继续反问道:“怎么?爹爹,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对。”良久,袁时中才说道,“不过老夫做人的原则是,宁让他人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他人不义。想我跟随新顺王多年,如今如果真的反了,岂不被他人耻笑?笑我袁时中是个背信弃义之人?”

    “命和义气比起来,哪个更重要?”袁莫晴哭喊道。

    “义气!”袁时中凛然道。

    袁晨一惊,抬头看了看袁时中。此刻的袁时中,由于激辩,脸色微微发红,慈眉倒竖,眼神镇定,长须飘然,像极了关二爷在世。袁晨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有些过激了,原来袁时中是一个将义气放在首位,义气大过生命的人。这让她不禁有些佩服。

    “爹……”袁莫晴不知该如何相劝,哭着慢慢跪了下去。袁晨和黑衣女子也跟着跪下。

    袁时中长叹了一声,说:“晴儿,听爹的话,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逃吧。虽然新顺王派人来问罪,不过毕竟是欲加之罪,未必就会对爹怎样,可是对你,估计难以饶恕,因为是你动手杀了于月婷。你娘死得早,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能眼看着你被处死啊,那样不但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的在天之灵啊。你逃吧,等日后风声不那么紧了,爹再向新顺王求情,你再回来,如何?”

    袁莫晴听爹爹提及娘亲,痛哭不止。

    袁时中也抹着眼泪道:“唉,也是爹无能,只能让女儿逃……”

    “爹,女儿逃不逃不要紧,女儿放心不下您啊!”袁莫晴哭喊道。

    “不用管我,就像你说的,毕竟我还是有功之臣,在新顺王大业未成之前,料他也不会对我怎样。”袁时中道。

    “爹,可是女儿要逃到哪儿去呢?女儿这一逃,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爹爹呢?”袁莫晴哭道。

    袁时中道:“这个爹已经想好了。爹曾建议新顺王先打下江南各府,可是新顺王心向中原,对江南不齿,所以才会在打完襄阳后一路北上,直攻陕西。如此看来,你逃往江南会比较安全一些,新顺王短时间内也不会对那用兵。正好你的姨丈郭全安在江苏常州府家大业大,也比较有势力。爹曾对他有恩,你带着爹的亲笔信给他,他绝对会收留你的。等事情放缓了,爹爹一定回去看你的。”

    常州?陈圆圆的老家?看来自己离她越来越近了。袁晨想。

    “爹……”袁莫晴听完,放声大哭起来。

    “起来,晴儿,别哭了,我会派段雪红一路跟随保护你的。”袁时中说。

    黑衣女子听后,忙双手抱拳,轻声道:“属下领命!”

    “还有陈圆圆,”袁时中一指袁晨,袁晨忙应了一声。

    “你也跟随晴儿一起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是,爹爹。”袁晨应道,心里却涌上了一股悲伤,此次一别,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这位慈爱的老者了。袁晨想说出来,想让袁时中也逃出此劫,可是又怎么说呢?谁又会信呢?何况历史就是那样,自己有能力改写吗?

    “好吧,你们回房间收拾一下吧,三更时上路。新顺王的人已经到驿馆了,估计明早会传爹爹问话,如果你们走晚了,被拦住了,可就走不脱了。”袁时中扶起袁莫晴道。

    “是!”袁莫晴哭着,狠了狠心,咬着嘴唇,转身走出客厅。袁晨也红着眼睛,和段雪红随之而去。

    回到房间,袁莫晴和袁晨换上了夜行衣,又准备了日常衣物、干粮以及金银细软,包成了几个包裹。

    段雪红站在门口,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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