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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女配第26部分阅读

作者:作者不祥
    ,哪个肯嫁你?何必误了她?以后倒是成了怨偶一对,不若与她和离了,你潇潇洒洒出去,若是遇到合适的女子,便可让我爹做主,纳为妻室,国内有我在,自然是护你一双儿女周全便是了,若是她改嫁了,我便有理由将一双儿女以沈家子嗣为由收回,好好照顾,你看好不好?”

    陈翊叹口气道:“再说吧,她性格一向柔婉,料不到这次生这样大的气。”

    沈霆暗自撇了撇嘴,也深知点到为止,顺其自然,没继续劝说,下去自安排不提。

    京郊,刘明舒正在庄子里百无聊赖,有些想从前和懒龙在江湖上肆无忌惮,张扬的日子,她本就是个跳脱活泼的性子,拘在庄子里如何耐得。只是父亲和大哥调了许多女卫来,也时常过来陪她说话,母亲甚至对外说养病,直接来了庄子调养,日日陪她,她看着母亲老了许多的样子,也心酸,不敢再离开。

    这日着实无聊,她自拿了弓箭,到庄子后射靶子玩耍,春寒料峭,她纵马在林子里头跑了一圈,只有些嫌林子太小了些,舒展不开,便又回了来,却出了身薄汗,便自去温泉里洗浴,却是屏退了大半丫鬟,自去泡着。

    这温泉池子建在山洞深处,十分宽大,据说从前高祖也常来和青田先生一同泡澡的,因此石床、石凳、石阶等一应设施极为齐全。

    水里有淡淡的硫磺味,刘明舒闭着眼睛泡了一会儿,却倏然有感,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朱允炆一身黑袍,站在岸上,惆怅地望着她,旁边的丫鬟却是已经晕倒在地。

    刘明舒吃了一惊,转念又想起他妻子已有孕的传闻,上次母亲亲和自己说的,不禁心中一阵酸涩,淡淡道:“原来是摄政王驾到。”

    朱允炆看她如此生疏,心下酸楚,两年没见,她玉容稍减,面上那股傲气却一点未削,他涩然道:“阿纤,你知我的心,不要这般生疏。”

    刘明舒缓缓地自水里石阶走上去,毫不介意自己的裸背全露于外,拉起旁边的石床上的浴衣,慢条斯理的穿上,道:“听闻摄政王妃已经有孕,摄政王大业稳固,不知还念着昔日微时那一点点露水情缘做什么呢。”

    朱允炆想到府里的徐若璠,也不由的语塞,心下有些惭愧,又道:“阿纤,不管你信不信,我心中一直有着你……”

    刘明舒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刚披上的雪白皮裘衬得她浴后的皮肤粉红致致,她笑道:“摄政王你骗谁呢?我在江湖上两年,你一次也未来见过我,只在忙着你们男人的大业,现在又来做这一番故剑情深给谁看呢?我刘明舒在你的心目中,低于你那权谋大业,现在又低于你那已经有孕的王妃,不过是因为一直得不到,所以心中留恋罢了,还是回去好好做你的摄政王吧。”

    朱允炆数年心中的思念,却被她一语全数掩过,不禁有些羞恼,看她清减后的脸拥在雪白狐裘里,却又心中一软,只当她在吃醋,忍不住踏了几步上前,想要拥抱于她,不料刘明舒却一翻腕,从氅下翻出一把雪亮的柳叶尖刀,刀尖对着自己冷冷道:“你若上来,我就只好死掉给你看了。”

    朱允炆呆住。

    刘明舒冷冷道:“我罪孽满身,无脸苟活于世间,如今不过是父母之恩未报,苟延残喘于这世间,摄政王还是忘了我吧。”

    朱允炆面上痛苦,刘明舒忽然又一笑道:“还是摄政王今日来是想告诉我,可以休掉你那出身权阀的已经怀孕的王妃,迎娶我这先皇的妃子?”

    朱允炆已经无话可说,刘明舒淡淡道:“王爷还是请回吧,我们已经缘尽。”

    朱允炆低头,刘明舒缓缓地自己走出山洞,方走出山洞,泪珠便已滚落了下来。

    ☆、85罗织陷阱

    朱允炆骑在马上,一路疾驰回京,后头跟着数名侍卫,马蹄声紧促,远处雷声隐隐,风夹着雨丝打在他脸上,他的心犹如碎了一般。

    前方路上有马车行过,见朱允炆等数骑飞驰而过,稍微避让了下,朱允炆目不斜视,不过到底还是放缓了马速过去,却听到那车内有女子惊喜的喊:“王爷。”

    朱允炆转头一看,正是那许久不见的玉婠,他心头正是烦乱,如今又是身居高位已久,早已不复从前那位卑无职、笑傲江湖的风流书生,只淡淡点了头便欲继续前行。

    那玉婠心仪他许久,只是从前有个刘明舒在侧,只得收敛情怀,如今路上偶遇,朱允炆仍是那样的风神俊伟,脸上多了些成熟忧郁,她虽从未想过高攀朱允炆,只是情难自禁,忍不住叫住他道:“王爷许久不见,不知旧友们都如何了?”

    朱允炆心下不耐,只点点头道:“都还好。”又欲前行。

    玉婠无话题可说,只得急道:“前两年我还见过易公子流落在南京,也不知回京了没有?”

    话才出口,那黑色的身影忽然急勒住了马缰,马因此而人立嘶叫了起来,朱允炆转过头,脸上有些震惊又有些不信的确认道:“易公子?”

    玉婠有些被那严肃的神色吓住,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有些犹豫地道:“是前两年的冬天,京城城破那阵,我想他是流落在那儿,正想办法回京,后来也不知回了没……”

    朱允炆脸上冰霜密布,冷冷对后头的侍卫吩咐道:“带回王府。”言罢又继续策马向前,心中却是仿佛惊雷破天:“昭平帝还活着!”

    回了王府,摄政王出外带了一个女子回府的事情已是传到了徐若璠耳中,徐若璠挑了挑眉,心道难道自己看错了,刘明舒居然肯甘为下贱屈身做妾?

    朱允炆却是三下五除二已是从玉婠嘴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确认了昭平帝还活着,不知下落。

    夜深露浓。

    已得到消息的朱老夫人已经到了朱允炆的书房。

    朱允炆按捺住烦躁的心情,低声将事情经过禀告了朱老夫人,又说道:“已经派了鹰部、狐部的人手全都到南京一带,带了宫中的旧人以及昭平帝的画像过去搜寻人手了,又要防着惊动地方官府。”

    朱老夫人沉吟半晌道:“事已隔了两年,只怕找也难找了,他既然没有在京城出现过,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见势不妙已经隐匿在民间放弃了回京,第二种……便是最糟糕的,有人将他藏匿,寻觅时机给你一击。”

    朱允炆皱眉道:“最有可能的不过是苏家和常家,其余家族只怕都不敢也没有这样的力量和心机。”

    朱老夫人点点头道:“你先派人查查苏家和常家最近两年的动静吧,苏家的可能其实不大,他们暗算了太后,常家只剩下常玥一个,不成气候,人又跑到江南去了,魏国公府和诚意伯府,也未必没有嫌疑,虽然魏国公的女儿嫁给你,他们却一直处于中立状态,诚意伯则一直以忠君为招牌,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昭平帝两年前逃出后,便已被人秘密弑杀了……”

    朱允炆站起来转了两圈,只觉得千头万绪,难以理顺,心烦意乱地道:“朝中平稳,如今各方都看不出什么。”

    朱老夫人沉思道:“太过平稳,我们可以制造一些小乱局,来让这幕后的人,自己暴露出来。”

    朱允炆愣了下道:“怎么制造?”

    朱老夫人看了看他道:“你心乱了,若是从前,这些办法不需要我来提点你的。”

    朱允炆面上浮起愧色,朱老夫人叹气道:“情之一事,千古难解,你如今距大位不过一步之遥,莫要功亏一篑,耽于男女之情。”

    朱允炆躬身应是。

    朱老夫人道:“你忘了,刘贵妃,是先帝最宠爱的贵妃,若是传出消息,刘贵妃还活着,并且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而此时你遇刺伤重垂危……你说,各方势力会不会动起来?”

    朱允炆有些慌乱道:“不要牵涉到阿纤为好吧?她不过想过些平淡的日子。”

    朱老夫人锐利的双眼盯了他一番道:“关心则乱,若是任由此隐患在,也不知何时会爆发,而若此事能顺利解决,你登上大位,九五之尊,替她换个身份,易如反掌,便是不换,又何妨?想想女皇武曌吧。”

    朱允炆沉默了。

    隔日,诚意伯府山庄有内监带着御林军,过去传了圣旨,带走了刘明舒。很快,京城传开了先帝刘贵妃还活着,隐居在潭柘寺下院海潮观音庵内出家为先帝祈福的消息。消息犹如惊雷一般,震撼了京城各界,又有消息称刘贵妃还带着先帝的遗腹子在观音庵内隐居出家,种种消息犹如雾里看花,迅速地在京城里传开了,而潭柘寺本就是皇家寺庙,下院观音庵内甚至还有高祖时的后妃出家,平时就门户甚严,一些高门女眷想借祈福上香之机去见见刘明舒,都被那边的庵主给挡掉了。

    而这爆炸性的消息才没几天,又一个更大的事情发生了,摄政王朱允炆在上朝途中被刺客围攻,重伤回府疗养,许多大臣都亲眼看到剑从前胸刺入,之后多个太医前去诊治便被围在摄政王府不许出来,朝中霎时几乎处于运转不良的状态。

    诚意伯刘琏与刘廌,也被拦在了摄政王门上,倒让他们满腔怒火,找不到地方发,只得铩羽而归,自去筹划如何救出刘明舒不提。

    消息很快流传到杭州府。任着江南副总兵的常玥知道消息后,暗暗吃了一惊,回了书房自招了木蛟等人来商议。

    木蛟道:“无论摄政王是否有危险,目前朝堂,都不是常家能掌控得了的,我们还是不要掺合这摊浑水,韬光养晦的好,等局势明朗再谋。”

    常玥皱着眉头道:“若是趁这个时机,把姐夫迎回去……”

    木蛟一惊,赶忙道:“国公爷,如今常家如此凋零,且不提我们送他回京复位,不知道又要折多少人手进去,便是送回去了,只怕也有别的人不想他出现,届时一口咬定我们找了相貌相似的人想谋反,常家当真斗不起啊,再者如今摄政王只是伤重,其势力仍盘错在朝堂上,便是魏国公,看在他女儿肚子里头还有摄政王的孩子份上,只怕也要保他,便是有了万一,也轮不到我们置喙。倒不如保持现状,今上虽幼,却是名正言顺的皇嗣,不论谁得势,都得奉他为帝,不敢轻易篡位的。”

    常玥心烦意乱,站起来走了两步道:“姐夫和初阳那边如何了。”

    木蛟道:“月狐、日兔跟着昭仪和公主,回报说一切安好,水猿和火蛇跟着先帝,只是两边仍然分居,想是无法回转了,火蛇那边报说先帝打算跟沈家船队出海,沈家海上生意做得极大,出海一般没个两三年回不转。”

    常玥皱眉道:“真就这般放弃皇位了?”

    木蛟心中暗叹了口气道:“如今常皇后已不在,我们孤掌难鸣,便是牺牲所有扶他上去,只怕没几年又要被整下来。”

    常玥知道木蛟的言外之意,昭平帝,着实算不上个雄才伟略有手段有气魄的皇帝,如今政权不定,朝堂初定,若是贸然更换,常家也承受不起,只得叹了口气作罢。

    这头常玥才息了念头,昭平帝陈翊,却找上门来了。

    门上通报易晨公子来访,常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请了人进来,果然是陈翊,穿着黑色狐裘,人清减了些,却仍有一股清华高贵之气,常玥请他入了密室,纳头便拜,眼泪已是落了下来。

    陈翊也落了泪,扶了他起来道:“不要多礼了,我如今也不过是普通百姓一名。”

    常玥满面惭愧道:“臣不能为君父报仇雪恨,不敢见圣上,让皇上流落民间,是玥的不是,只是如今常家力量着实有限,只能暗自部署遮掩,保皇上平安而已。”

    陈翊叹了口气道:“皇位,我已息了心,这几年我冷眼看来,朱允炆竟是个高瞻远瞩,有大能的人,我们从前倒是没看出来。”

    常玥冷冷哼了声,道:“不过是个借机上位的j雄罢了。”

    陈翊摇头道:“他治国之才,远在我之上,文韬武略,也远胜于我,百姓安居乐业,多有称颂于他,我如今已无回去的机会了,是以早听说你在杭州府任职,只是避着你,今日来找,却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的。”

    常玥愣了下道:“皇上请讲,臣定全力以赴。”

    陈翊道:“我只是想见见刘贵妃,听说她还活着。”

    常玥愣了下,皱了皱眉,心下有些不快,陈翊看他面上不豫,急道:“当日我匆忙离宫,一直以为她也殉了节,如今听说她已产下我的儿子,我心中到底还是牵挂,如今我已定下了出海日期,不日便要远赴海外,回国之期茫茫无期,临别前,着实想见见故人一面。”

    常玥想起昔日情分,心一软,叹了口气道:“听说是在观音庵出家,见她不易,臣且先安排安排吧。只是皇上您进京太过危险了。”

    陈翊道:“我可稍作易容,扮成商人入京,见了她便回,再不会耽搁的。”

    常玥看他满脸恳求的样子,想起他毕竟是自己君上,咬了咬牙道:“臣先谋划部署一番,再联系您吧。”

    陈翊松了一口气,笑道:“如今我隐身于沈家,为免万一,还是暗地下通信的好。”

    常玥点头道:“我让玄衣卫暗中去联系您。”

    ☆、86身如一叶

    沈霆一直在忙着筹备沈茂与陈翊出海的事情,前后打点完后,才恍然发现陈翊不见了。找了一番跟从的小厮详细询问,只知留了书说探访故交半月后必回。

    沈霆持书沉思了半刻,回了唐栖镇找了林萱。

    林萱听后,沉默了半晌,没说话。

    沈霆道:“本想二弟的旧识,也许弟妹也知道,如今出海日期已定,二弟却不知下落,只怕到时有闪失,也没让人跟着,却不知路上安全与否,如今虽天下太平,孤身一人上路还是有不妥之处。”

    林萱皱了皱眉,她隐居在小镇,朝中大事都不清楚,然而虽然她已对陈翊再无情分,但她和两个孩子的命运,却都维系在他身上,她如何不知陈翊若是贸然采取什么举动或者被人发现,那么自己和孩子都有覆巢之灾,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后悔不该心存侥幸,贪图唐栖的安逸和舒适,又介意孩子与父亲的感情,而没有在和陈翊撕破脸后便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只是如今后悔已是来不及了,只能静下心来想想陈翊有可能去哪里,若是已经被一些势力盯上……

    她心下有些惶惶,沈霆看她面上有了些凄惶,心下一软,赶紧道:“你也莫着急,小厮们说了他是安排妥当才走的,衣物盘缠也都有带,想是安全的。”

    林萱心下稍定,施礼道:“有劳您跑一次,我先问问旧识,若是有消息,便遣人去报知你。”

    沈霆看她神色,想了想又说道:“近期京城有消息道先帝的刘贵妃还活着,出家在海潮观音庵,而且已经生下先帝的遗腹子,而且,听闻摄政王上朝遇刺,如今生命垂危,只怕京城会有大动,若是二弟去了京城,倒是要小心些。”

    林萱听到这些消息,面色已然雪白,刘明舒活着不假,她也觉得刘明舒当时那样两个武婢在,不该束手就擒,但当日,孕早期那样的流血量,以她的经验看来,绝无可能还能保住孩子,这消息必然是假,便连摄政王遇刺病危的消息,只怕也未必是真,而这假消息传出来,很明显是在引诱一些人人出手,包括昭平帝!而陈翊,极有可能真的去京城了!其实当日刘明舒救人流产一事,她当时分明已和陈翊说了,只怕陈翊心下不信,仍念着刘明舒的旧情吧,她心下千头万绪,酸苦涩麻涌上心头,只觉得满嘴苦涩,心里一片冰凉。

    沈霆看她面白如纸,心下也有些肯定只怕陈翊去京城了,柔声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林萱抬眼,看着他,微微笑的眼睛里头,仿佛已经洞悉一切,她心下了然,沈家富甲天下,不可能不彻查他们的底细,安排陈翊去海外,大概已经是他们做出的决定,而此时陈翊却脱离了他们安排好的轨道,只怕他们心中也慌了。

    林萱喝了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问题,陈翊朝中并无心腹,从前大概也就和常家亲近一些,常家……常玥在杭州府任江南副总兵……此次摄政王遇刺,他们该不会以为也有机可乘吧?自己上次遇险,显然有人替她收拾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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