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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和我,谈一场旷世孽缘_第35章

作者:宗门鬼七
    再开机,还没反应。

    再再尝试第三遍依旧未果的时候,夏易风真是有了再让它挫骨扬灰的冲动。

    销售小姐满脸尴尬加鄙视,瞟了一眼道:“新手机电池都是没有电的,而且先生我现在可以给您开票了吗?”

    夏易风淡淡的看着她,俊朗的脸再加上一双忧郁的眼睛,饶是八十多岁的老太太都会为之一动,更何况这年轻轻的小姑娘?结果,销售小姐被迷得五迷三道,主动扯了个充电器接了手机,把开票结帐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后,趴在柜台上和夏老师头顶着头的关注那电池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闪着玩。

    但说回来夏易风这么着急主要是害怕段天钊没办法联系他,而现在一切妥当自然也是踏下了心,眼见那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充电,这才好心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问道:“结帐吧?”

    “啊?哦。”销售小姐开了票拿着钱失望着去了,而就这么的工夫儿,夏老师的新手机开始了自己第一份工作。

    只不过,来的不是电话是短信,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个陌生的地址。

    夏易风把电话打回去,还没开口,就听那个男人抵哑着声音小声说,“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到。”

    你是在哪啊?夏小盆友没来得及问那边就又挂了电话。于是,等销售小姐捧着票据和零钱回来的时候,他也发扬了一把敢想敢干的精神,抓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嗖”的一下就奔上了门口的出租车。

    再说,短信上的地址是坐落于s市东北角上的一间咖啡厅,小小的偏僻的很少有人问津。不过虽是如此,当夏易风进去的时候感觉还是很好,至少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再配合这淡淡的咖啡香,那样的味道总会让人平静下来。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夏易风轻抱着糯米色的杯子,安静得温暖得不由得让思绪开始回忆和徐少爷自第一次见面后的种种。

    代替品和玩具,被人下药的fox酒吧,叛徒丁小越,贵得要命的旋转餐厅,还有徐少爷经常闲着无聊带着他走过的大街小巷无数小吃摊……

    原来不知不觉竟也留下了这么多的回忆?夏易风轻啜一口咖啡,感觉浸在唇舌尖的苦涩一点点从咽喉溜下去时,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笑倒映在了纯黑之中。

    窗外,阳光洒洒,屋内,音乐轻轻。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那一丝一缕的记忆像是蚕丝将他一点点包裹住的时候,面前的椅子被人拉开,随后一个穿着黑色丝绒长裙的女人悄无声息的坐了下来。

    “……他出车祸了。”

    简单的四个字让刮着杯沿的手停顿了一下,夏易风默默地抬头看了这个陌生人一眼,笑道:“哪家医院?”

    “xx市xx路xx号的市总医院,等情况稳定再转回来。”来人说完,特别留意了一下夏老师的脸,奇怪的发现这个孩子竟然还是挂着一抹浅淡的微笑,于是,面有不悦,双手环胸往后一靠冷笑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徐克现在也不会躺在医院,你都没有一点儿自责吗?”

    夏易风摇头,“是他自愿的。”

    女人一听,巴掌奋力撞击桌子,连杯子里的咖啡都被震得荡出了两层圈。

    小老师起身,继续道:“我不知道您和他什么关系,但如果我是他的家人,我现在就会守在他身边,而不是跑来这对别人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女人不露痕迹的斜看他一眼,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愣了一会儿,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转头,便见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人也顺着眼神的方向看着,“如何?”

    “如何?这样的孩子我可不想他当我儿媳。”

    “不想啊……那你用得着把医院地址说得这么清楚吗?”

    女人哑口,翻白眼给他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边写还边提出声威胁说,“天钊啊,听说最近你们家老爷子找过方家那小子了?”

    段天钊嘴角微动,心里明白这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模糊他的视线,所以还是偷眼瞄到了手机上正在输入的一行小字,只见上面写着:儿媳妇气场很强大,总体满意。

    “给小姨夫发短信告知战果吗?”

    闻言,女人神秘的勾勾手指头,待段少爷附耳过去,唧唧咕咕说完后,段天钊忍不住的露出一抹忧伤的神色,心想,什么时候自己家的老头子能像徐家家长这般通情达理呢?

    再说,小夏童鞋从咖啡厅出来很顺利的又拦了辆车往回返,如此折腾着,等到了夏爸的病房,时间已经飞快的转到了下午四点钟。

    此时,夏妈去了餐厅打饭,夏爸一个人躺床上看报也不理他,于是,夏小盆友就站在窗户边发呆发呆,以至于空白的大脑闲闲无聊便开始回想那个陌生女人说的话。

    自责。

    他为什么不自责?虽然给出的回答是“这一切都只是徐克自愿,后来发生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的意思,但只有夏易风明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同样的震惊。

    不是震惊自己的冷漠,也不是震惊自己的残酷,而是在听到徐少爷确定车祸住院这个消息后,他整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有一种大石落地的奇妙感觉,而这种奇妙的感觉带给他的另一种震惊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徐克对自己的好为自己做的事,即使出了车祸,他下意识的是担心对方的安危会不会从此离开自己,而不是如陌生人一般在思考自己应该去负多大的责任赔偿如何的损失。

    这就是感情吧?可是我是否又太过于冷静了呢?

    夏易风无意识的抱住胳膊垂下脑袋,感觉每一个指尖所带来的节奏和温度,他才明白他并不冷静,他现在依旧在颤抖,很想立刻跑到那个该死的xx市xx路xx号的医院,去看看那个该死的家伙是不是已经被包成了该死的木乃伊。

    真是连住院都喜欢凑热闹!夏小童鞋忍不住地咬牙切齿,再看病床上的夏爸,不想威严的父亲也正用一双饱含了怨气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呃……想去厕所?”

    夏爸很抽cu,切了一声反击说,“我看是你要去上厕所,没事在那哆嗦什么?憋不住啊。”

    “……你去上厕所吧。”

    夏爸怒目而视,但见夏易风的脸色,终于还是拍了拍床把个混帐小子叫到身边,极其不情愿的来了一句,有什么事跟你老子我说说,一个人总憋在心里早晚得憋出病来。

    这是多么具有慈父象征的一席话啊!可惜夏爸末了加了句“这跟上厕所是一样的,憋久了容易得前列腺”,话就不怎么对味了。

    夏易风囧囧有神的怀疑人生,看自己父亲那张微显露沧桑的脸,还是抿着唇没有说出口。

    夏爸见了,沉思良久,久到夏易风以为他憋出毛病来后,这才缓慢的开口道:“那个小徐老师,没有你妈说得那么简单吧。”

    夏易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耳听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脑袋上突然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再注意,夏爸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露着深思的表情悠悠的看着窗外。

    “……你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大了,事情就自己作主吧。”

    “那……意思是?”

    “怎么的?你还想带几个回来气我?”

    “……”夏易风摇摇头,起身开门。

    当厚重的门开启,果见夏妈端着饭盒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她说,我们都看过书问过人,上面说这不是病,虽然咱国家还没允许,但国外倒是挺开放的,所以我跟你爸也就不逼着你了,而且妈看小徐老师人挺好的,以后有什么事,你俩一起商量着,这样我们也放心。

    说完,夏妈妈端着饭盒进屋了,留下夏易风一个人站在楼道里,微微苦笑。

    再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感情时竟然得到了父母的谅解?

    他不懂,他也没有心情去思考,望着窗外逐渐黑下的天,他忽然很想去问问学习生理学的徐先生,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除夕快乐!!!!!!!

    这是咱很辛苦拼出来的一章啊!过年要扫房买东西,好累的,哭g

    97

    97、我们的家

    俗话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对于夏老师来说,有消息才是好消息,因为他不必提心吊胆的想象,也不需要假设一些令人心惊胆跳的情况,知道了徐克现在已经住院没有生命危险,那么他需要的就是等待,毕竟医生的专业知识要比他们来得强,如果放到了医院还需要担心,那么摆到自己的面前不就更加的手足无措?

    但是……这么大病房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吧?所以,我们的夏小老师把情况告诉了夏爸夏妈,又询问过医生关于夏爸的手术安排后,毅然决然的上了段天钊的贼车。

    路上,段少爷问,叔叔阿姨那边有人照顾吗?

    夏小盆友摇头,咬了半天的牙才冒出一句说,“我去看看他,看完就回来。”

    闻言,段天钊只管笑,边感慨着这孩子的榆木脑袋边思考自己这一趟跑下来,油钱该怎么跟徐少爷算。

    车速很快,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就到了xx市的xx医院。

    一条一条的伤痕,斑斑驳驳的墙皮,饱经风霜毅力在无数风雨中的住院部以一种沧桑的姿态展示在众人的面前,这让茫茫人海中如一粟的夏、徐二人都有一番“若是来了地震之类的,徐少爷一定会变成烈士”的感觉。

    不过,现实是很给面子的,在历经了数十年岁月依旧宝刀未老的住院楼根本没有倒塌,并且以它坚实的阶梯承载着两个大男人直接上了八楼。

    “骨二科206。”段天钊说着率先走了过去,而两个人出众的气场和容貌,让很多小护士都忍不住地看上几眼。于此,段少爷是习惯了的,而夏小盆友满心思的见徐克,自然也没想别的看别的。

    脚步匆匆,心情急迫,眼见着206号码掠过眼前,夏易风忍不住的先一步拉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病房是四个人一间,两个吊石膏腿的,一个翻看报纸的,再观另一张床上躺着的怎么不是徐克?

    此时,徐少爷还在睡着,洁白的墙壁蓝色的窗帘,陷在一片素白中的人,便是仅仅是额头上缠着几圈纱布,夏易风都觉得这是一幅揪心的画。

    夏小童鞋秉着呼吸,几乎挨过了半个世纪才轻轻的坐到了他的床沿。

    手脚颤抖,脸色紧张,段天钊总觉得这个孩子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似的,于是上前拍拍他的肩,开口道:“你先在这里,我去问问出院的事。”

    “再问问他现在需要注意什么?吃些什么比较好。”

    段天钊一愣,点头出去了。而留在病房里的夏易风在接受着其他三位病人以及家人的热切关注下,毫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徐克脸上依旧刺眼的伤口。

    指尖下是皮肤的温度,熟悉的仿佛一瞬间撤下了他肩上的重担,而那根紧绷绷的弦也终于在这一刻松懈了下来。

    他还在。

    幸好,他还在。

    徐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懒猪如他就是伸爪子到桌上拿水喝都不愿意把眼睁开。

    隔壁床的人见状,好心提醒他说,你弟弟去提水了,一会儿就回来。

    弟弟?徐克睁眼歪头看他,一双邪气的眼睛弯成桃花笑道:“我们家就一个儿子。”

    那人皱下眉,估计也是个好奇心重的主儿,在听了徐少爷的话之后,接连着刨根问底,恨不能直接把人抓到他跟前来对证。

    徐克起先还好脾气的跟他说,等后来也就懒得理,心想或许是段家的表弟,所以也就自顾下了床去厕所,等完事再回去,不料那人还不罢休,吵吵着说刚才那个“弟弟”回来了,听说他去了厕所,人就跟只“兔子”样儿的窜出去找了。

    徐少爷这个暴脾气哟,斜眼看了下桌子上摆放的两只暖水瓶,沉着脸问,“那人是不是顶着一脑袋鸡窝,还带着蠢得不行的黑框眼镜?”

    病友摇头,“长得挺好看的,人也白净,不过说来,跟你确实不像。”

    徐少爷气闷,踢了拖鞋上床继续睡。病友见状也不多说,嘀嘀咕咕的随手把报纸抽出来,刚看完标题,隔壁那人却突然跳起来,眼神幽幽的盯着他问,“那人叫什么?大概多大年纪了?”

    “我……我不知道啊,看样子上高中吧……”

    话音落下,徐克早就火急火燎的奔出了病房,而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其实他并没有仔细听,因为在他心里已经肯定了,所谓的“弟弟”根本就是那个人!

    ——夏易风!绝对是你对不对?你个傻小子终于开窍了对不对?徐少爷怀着忐忑的心情挨着厕所一扇门一扇门的找,即便是对着关着的门狠踹几脚换来几声臭骂,哈皮的心情却是怎么也停不了。

    跑、找、踹门,一通折腾下来,徐少爷连扑哧带喘的抱着脑袋蹲到厕所门口,望着对面画着穿裙子小人的牌子,感觉微妙的忽然就很想笑。

    说实话,他在出车祸的那一瞬间,唯一的念头就是夏易风不要知道,不要察觉到电话这端发生的所有事情。不是害怕他担心,而是害怕他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依旧云淡风轻,对自己冷冷淡淡,等到平安的回到家之后,他只会像个陌生人一样象征性的看看自己,问几句不打紧的话。

    如果是这样怎么办?徐克没想过,只是觉得真有那个可能,他会把问候的水果混在一起榨成汁,不管是什么味道,他都要一口吞下去,从此以后誓与水果、水果摊、水果老板为敌。

    “……”

    “……你在这里干什么?”

    正想着,熟悉的声音从上方响起,而那个拥有温柔嗓音的孩子正满头大汗的站在他的面前。徐克慢慢的站起身,伸出手轻轻的抓住他,好像眼前的是幻想,迟疑了好久,这才一点一点地触碰上他的脸,然后笑道,我在找你啊。

    我在找你啊,就好像你也在找我一样。

    不过好在我们没有错过,所以我希望今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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