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吃人肉？”
徐世杨突然从近乎疯狂的暴怒中冷静下来，只是问话的语气愈发冰冷了。
“徐家谁吃人？”
“少爷少爷，咱家没人吃人，您千万别听他瞎……。”胡老头手忙脚乱的解释：“吃人的都是盗……，都是山上的好汉，跟咱们徐家的人没关系。”
“呵呵，胡老头，你这话也不嫌臊得慌，你们徐家人是不吃人肉，可把人一点点逼死跟直接吃了他们有啥区别？反正都是个死。”
没看出来，这大汉还挺会强词夺理。
“而且，这些菜人都是他们爹娘自愿卖给俺们的，又不是抢来的，这可比你们抢流民好多了！”
“郑掌柜，你可少两句吧！”
胡兰山被徐世杨的脸色吓坏了，他清楚的记得，那派自己给鞑子送东西的时候，堡主的表情跟今一模一样。
当晚上，那些鞑子就把脑袋丢了。
没错，这郑掌柜是个狠人，可再狠能狠得过鞑子？
“胡老头，你怕什么？”那郑掌柜笑嘻嘻的：“你放心好了，俺不会拿你那傻儿子当菜人。”
‘我怕的不是你！’
胡老头惊恐的瞥了徐世杨一眼，这位堡主的脸色让他愈发回想起那15屯杀鞑子时的景象。
胡兰山觉得，郑掌柜应该是没法活着走出徐家坞堡的大门了。
“话又回来，这位堡主，您真的要买这些菜人？”
这不知已经死期临近的郑掌柜似乎很喜欢挑衅徐世杨。
“堡主想尝尝鲜？真有眼光，俺跟你讲，这菜人就是要吃10岁上下的雏儿，肉嫩，也不容易煮烂，做得好了，比牛肉都好吃……。”
“你很喜欢吃人？”徐世杨问。
“那当然，堡主没尝过吧？俺跟你讲……。”
“别废话，都卖给我，什么价？”
“真的都要？”那郑掌柜惊讶的问：“你吃得了吗？”
“知道别人怎么称呼我吗？”徐世杨冷冷一笑，道：“‘莒州雏虎’。我‘吃’的人不比你少。”
这郑掌柜有一点的没错，对那些将死的可怜人来，被坞堡主压榨致死，和被土匪直接杀了吃肉，其实没多大区别，反正都是死。
这样想的话，徐世杨“吃”过的人，真的已经不少了。
“‘雏虎’？”
那郑掌柜被这个绰号吓了一跳，在徐家叫这个外号，应该不是单纯的二世祖，而是有点本事的吧？
“人乃浮来山罗道长门下三掌柜，人送外号白面郎君郑寿，敢问堡主姓名？”
“你没必要知道，直接价格。”
徐世杨没心情跟这种人玩江湖好汉的把戏。
郑寿却是收起轻视的心思，认真的回答：“我这里一共个菜人，都是10岁出头的孩子，每个可以出10几斤肉。”
“我来是为了卖掉菜人换些盐，不过堡主是徐家的人，就不必那么麻烦了，一个菜人10斤盐，如何？”
在山上，吃盐始终是个大问题，这也是土匪愿意与徐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