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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香-第41部分

作者:殇脑
    李虎丘晃晃荡荡从里边出来,跟他们摆摆手打过招呼,追了上去。二人惊魂初定,猛然醒悟要有热闹瞧了,相视一笑,赶忙跟上。

    “这俩孙子怎么干上了”乔云飞走在高雨泽身后,兴奋的问道。高雨泽回头道:“我哪知道去,不过这倒是件好事儿,这俩孙子都***欠揍,他们两个狗咬狗,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才好。”

    第一六八章动静之间,闻风欲起

    兵与贼,天之骄子与江湖浪子,楚烈与李虎丘似乎天生就是对手,对于楚烈而言李虎丘仿佛是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每当他以为将要登顶的时候,总会发现险峰之上还有峰……吧他生于军人世家,严格的家教和耳染目濡铸就了他坚毅好胜永不服输的品质。他视李虎丘做对手,虽然从来不对他假以辞色,内心中却不乏尊重。为了能在三年之约中战胜李虎丘,他回到燕京后,除了没日没夜的练功,但凡有恶性杀伤的大案要案他便会打了鸡血似的主动申请去,为的就是提高自己在生死之战中的应变能力。这一年多来,他的实战能力得到了极大提高,已经被誉为特委第一高手。无论是体力还是信心,他自问都不在当日的李虎丘之下。

    饭店外的停车场上,楚烈不管不顾的站在那等候着李虎丘。贼王优哉游哉的来到他面前,打量一番后笑道:“看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可没闲着,进步不是一点半点,但我还是那句话,你这是皮痒了,自找不自在。”

    楚烈双手握拳,心境渐归冷静,丝毫不为李虎丘戏言所动,冷哼一声道:“嘴皮子的功夫再厉害也没用,打过就知道,你若不敌恐怕就不是挨顿揍这么简单,刚刚我好像听暖暖说你要做什么坏事”

    李虎丘余光看见高、乔二人跟了上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嘿嘿一笑,道:“你还在等什么她不会立即出来的,总得到关键时刻才出现,求我放你一马,现在你就指着她出来帮你求情可有点早。”

    楚烈大怒,果然不再跟李虎丘斗嘴,跳过来便是一腿,接着又是一顿乱拳快腿,用的竟是李虎丘上次战胜他时用的散手打法。李虎丘一边怪叫一声:“啊哟,不宣而战,你这家伙学坏了。”一边举手招架,以他绝顶宗师的境界,楚烈的动作早在他预料之中,应付起来自是十分轻松。

    停车场外,高雨泽和乔云飞抱着膀子看热闹。场中二人乔云飞还是更恨楚烈一些,因此一直在替李虎丘使劲儿,希望他能将楚烈打倒,但楚烈在他心中积威颇重,总觉得这个想法只能是美好愿望。尽管如此还是止不住的给李虎丘加油叫好。“哥们儿,这姓李的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还不上手啊”高雨泽冷笑一声,道:“他厉害也分跟谁比,功夫的道道深了去了,就比如说我有个叔爷,听我们家老爷子讲,那功夫都神了,据说比中南海里的那几个最顶尖儿的都厉害,还有我二叔高一方,功夫练的一头白发,那小脸儿却跟小孩似的,比咱们瞅着都少形,听我二叔说楚烈这家伙也不简单,功夫据说叫什么入了化的,反正就是挺厉害,我看这李虎丘跟他比白搭,指着他给咱们出气没戏。”

    乔云飞撇嘴道:“功夫再厉害有个屁用,主要还是这孙子家里太硬,不然找个什么理由不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李虎丘家里什么背景居然敢跟楚烈叫板”高雨泽摇头道:“狗屁背景,我看丫就是仗着手上有点功夫,不知道天高地厚之辈,最好被楚烈打的明天不能交易,咱们到老匡那拿了东西还不给他钱,拖死他,看他还敢不敢不自量力跟老子抢风头争女人”

    “哎,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不打了”乔云飞奇怪的语气打断了高雨泽的话。

    停车场中,李虎丘与楚烈对视,一笑一惊。李虎丘笑道:“我说你皮子痒痒可有错”楚烈惊讶道:“你,你,你,这怎么可能”连说了三个你,显然是极为震惊激动。李虎丘笑道:“怎么就不可能难道就只许你有所进步,就不许我也有点寸进”楚烈仍然难以置信,摇头道:“绝没有这个可能,师父说过,化劲之后更上一层楼需要的不仅是努力和天赋,机缘和压力同样重要,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刚才,楚烈连续进攻打出了数百拳,踢出了上千腿,拳脚如疾风骤雨,却始终未能伤及李虎丘分毫。有了与张永宝这高不可攀的敌人作对手的经验,楚烈这样级别的进攻的确远远不够看。李虎丘潇洒从容的抵挡住楚烈的拳脚,并不急于还手,完全让楚烈打出气势,拿出浑身本事。意在让他自己明白彼此间差距后知难而退。

    楚烈从来对自己的攻击能力深具信心,董兆丰最近更曾对他说过,同为化劲,他的进攻无可阻挡。但现在,李虎丘应对的十分从容,而他已经全力以赴。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李虎丘竟已入了宗师之境一念至此,楚烈顿时心如槁灰,争胜的念头几乎完全熄灭。这才突然停手不打。

    马春暖隔着饭店的玻璃往外看,停车场内的情形她看的很清楚,她虽然不懂功夫却也能看出二人之间还没分出输赢。本来她打算等楚烈占了上风气出了再去分开他们的。想不到这么快二人自己就分开了。见他们似乎在聊着什么,楚烈看来也已平静下来,她的心忽然莫名的感到失落。女孩子不管如何睿智,对男孩子因为自己打架这种事总是兴奋不已的。即便她对楚烈不来电,却还是希望楚烈会一直在乎她。

    楚烈沉声道:“没想到你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但是不管你到了什么境界,如果你犯法我照样会抓你,还有,离暖暖远一点儿,因为你不配如果你敢对她有半点幻想,我会让你明白除了武道我还有其他手段,那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李虎丘听到这里忽然抬腿踢中楚烈肩头,将他踹的横着飞出去几步远。以他绝顶宗师的境界,又对楚烈所学了如指掌,突施奇袭自然可保无往不利。这一脚踢罢,李虎丘才冷笑一声,斥道:“你丫就是欠踹,打赢了说什么都可以,打不赢还在这说狠话放狗屁,有屁用你是武道家,是我李虎丘打心眼里欣赏的对手,以后这样的屁话少他妈讲,不然连老子的对手你都不配做”

    生于苦难,长于江湖的李虎丘从来不是善男信女。成存败亡的江湖早把他锻造的心狠手辣。他明是非讲道义,但骨子里却并不乏枭雄的狠辣决绝。他一向欣赏豪侠仗义的汉子,但也并非毫无底线。楚烈的几句屁话已让他动了无名之火,他不喜欢受人威胁,尤其是男人。

    这一脚踢出,震惊的不仅是楚烈和遥遥相看的马春暖,高雨泽和乔云飞的震惊比那二人更甚乔云飞在想:这小子竟然比楚烈还厉害高雨泽则更怀疑李虎丘到底有什么背景。

    楚烈的脸涨得通红,再度败北本就让他难受,李虎丘最后这两句话更如尖刀一般刺痛了他的骄傲,他满腔怒火悲情无处宣泄。猛回头忽然注意到高、乔二人,不禁怒喝道:“看什么看,滚蛋”

    马春暖从饭店看的很清楚,这个始料未及的结果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想不到萧落雁的男人竟比楚烈还厉害。现在需要她做的已不是如何阻止楚烈伤害到小雁儿的男人,而是她该如何安慰楚烈那颗骄傲的心。她急匆匆跑过来,跟刚被楚烈呵斥走的高乔二人擦肩而过,来到停车场内。径直来到李虎丘面前,什么也不说,冲过来举足狠狠踢了贼王的迎面骨一脚。也不看李虎丘夸张的呲牙咧嘴,转回头来到楚烈面前,眼含泪珠,说道:“你怎么那么傻刚刚明明看你占了上风打的他不能还手,干嘛让他踢你一脚”她自然明白楚烈那好胜的性格绝不会在她面前对谁手下留情,这样说自然是为了保护楚烈那颗脆弱又骄傲的自尊心。

    让马春暖没想到的是,楚烈居然笑了,拿出手帕轻轻擦去马春暖眼角的泪花,笑道:“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哭鼻子,虽然我很清楚,你只是把我当成亲哥哥,但还是忍不住心中高兴,不过你说的不对,我没有手下留情,败了就是败了,暂时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交手前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就算不能缩小,至少也不该被拉大,其实我本来很有信心的,呵呵,破坏你心中的哥哥战无不胜的形象了。”又转回身对李虎丘说道:“你说的没错,咱们是武道家,遇事托庇祖宗势力,等于放弃了武道家的骄傲,如果失去这个骄傲,我将终身无望超越你,我这次回京其实是为了一件案子在找你,没想到突然发现你跟暖暖在一起”

    李虎丘皱眉道:“什么案子能惊动你你又为何会怀疑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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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九章人心比世事,真假谁能分

    温暖的阳光照进琉璃厂。春日暖阳不似夏季般炽烈,正好用来晾晒藏了一冬的卷轴布帛之物。整条街上的买卖家都把自家需要晾晒的宝贝拿出来晒晒。阳光公平无私并不因买卖着匡茂奇的口气给他做介绍,自然是拾人牙慧鹦鹉学舌。目的无外乎告诉沈阳他们是真懂行之人,没有打眼的可能。沈阳丝毫不为所动,看罢多时,抬头道:“不瞒二位,这东西看着是真好,但我还不能完全确定真伪,在我们那边买卖古董,除了请专家权威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科技手段,这两件东西不管是形制还是内容,亦或是神韵都没多问,再牛的专家也不敢保证永远没有错。现在国内方面鉴定古玩真伪却还主要依靠砖家们在那信口开河。这其中的猫腻多多,着实让人难以完全放心。在国外,用科学仪器分析物件儿老旧程度已经是文物鉴定的一个必要程序。虽说这机器也是人控制的,未必不能造假,但有实力的藏家谁会找人做鉴定机器自然是自己准备的。李虎丘早就听燕明前说起过这东西,而且知道福德堂便有一台这样的设备。

    鉴定的结果很快便出来了,蔡老j臣的宫使贴所使用的材料产生日在六百年以上,但上面的印章所使用的材质反应证明,那些疑是朱砂和动物鲜血的物质最多不过两年,应属于高仿品,再检测那把紫砂壶,结果同样很悲剧,机器检测结果显示这把紫砂壶所用的紫砂泥成形日期绝不超过十五年,同样是技术精湛的高仿品。

    拿到这份鉴定书后,高雨泽和乔云飞同时傻了眼。沈阳则表现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似有所指说道:“这两件东西只怕你们二位是买到高仿的伪货了,论说以匡大师的名声和眼力不大可能打眼,也可能看的时候是真货,交易时被人调包了,本指着能通过二位弄到两件压堂之宝的,哎”

    乔云飞仍有些不甘心,道:“怎么可能是高仿看货的时候我们哥俩都在,绝对错不了的,从头到尾这两件东西没离了我们的视线,一直到送进博物院的库房,怎么可能有假这机器难保不会出错,要不再测一遍费用我来出”

    高雨泽忽然道:“郭公子不是凡人,想来也不会言而无信跟我们耍猫腻,机器应该不会错,但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这把壶我想再测一次,不过这回要按照我们的方法测,关于这把壶有一个传说,我们曾亲眼见证过,十分神奇,如果现在测试发现这把壶跟传说对不上,我们立马儿拿东西走人,该找谁算账是我们哥俩儿的事儿。”

    沈阳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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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来到一家茶馆,当着沈阳的面就用那把马三爷仿造的小石冷泉壶泡了一壶茶。茶泡好后,乔云飞抢着揭开壶盖儿,一看里边的茶叶已经有沉底趋势,顿时心头一片冰凉。他仍不甘心的倒了一杯出来,杯子里细微的茶叶末再次狠狠地打击了他的信心。

    “***,被那个李虎丘给耍了老子找那孙子算账去”乔云飞瞬间面色通红,怒不可遏的叫嚣道。高雨泽倒还保持着冷静,哼了一声道:“坐下,你去了又能如何你能打的过他再说,咱们到现在都还没真正摸清他的底细,怎能擅自去招惹他这件事还有些蹊跷,也许未必是他捣的鬼。”乔云飞一听,顿时觉得高雨泽说的很有道理,最重要的证据便是这把小石冷泉壶,进博物院库房前它还有那两样特质的,只一晚上就他妈成石头疙瘩了

    二人迟疑不定,却听一旁的“郭沈阳”说道:“那个叫李虎丘的卖家可是有店铺的”又补充道:“虽说古玩行里有货物出门全不管的规矩,但我相信不管是谁家的买卖,把伪货卖给你们二位之前都得先掂量掂量份量,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件事也许真的另有隐情也说不定,听你们刚才的意思,这货中间被存放到别的地方一夜”

    乔云飞已然按捺不住,喝骂一声***,叫道:“没跑了,肯定是老匡那孙子见宝起意,连夜伪造的这个什么恭屎铁,又弄了把跟那个什么小泉壶一样的壶糊弄咱们,我这就找他算账去。”高雨泽则仍旧不动声色,冲沈阳一抱拳,道:“让郭兄见笑了,东西在这儿放着呢,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哥们儿的面子是彻底栽了,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下次能与郭先生再合作。”说罢告辞离去。

    “匡茂奇这下麻烦真的大了。”放下电话后,李虎丘笑嘻嘻说道:“还有那个高雨泽,竟敢惦记我家的小雁儿,这叫搂草打兔子,一箭射双雕,既解西平据点之围又端土八路老窝,哥们真是高啊。”

    王茂和梁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均在想:这厮可真不能得罪呀,太坏了一点儿小事儿骗人家三千多万,还顺手坑了一位古玩行内的大家。只听李虎丘又说道:“沈阳说这件事儿咱们还有最后一道手续必须的做了。”梁子道:“什么事儿交给我吧。”李虎丘摇头道:“那可不行,这件事儿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行。”

    王茂道:“别卖关子,赶紧说什么事儿”李虎丘一笑,道:“栽赃”又道:“你别舍不得,这把小石冷泉壶咱们不能留了。”王茂会心一笑,道:“没事儿,老仇过些日子能回来一趟,回头我激他把它再弄回来。”

    第一七o章从心而活,从心而亡

    匡茂奇这次的麻烦大了。跳黄河都洗不清的那种。用李虎丘的话说就是鳖犊子这回彻底完蛋了,裤衩子沾黄泥,不屎也得屎。以贼王的身手将一把水壶送到他家中不过轻而易举。高雨泽和乔云飞在“好心人郭沈阳”的提醒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到了匡茂奇家里。人赃并获,匡茂奇身败名裂。如果不是他跟高一鹤的关系非比寻常,这次的事情绝不会是赔钱就能了结的。与人作保,私换宝物,这样的愚蠢行径出现在他身上未免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但高雨泽和乔云飞的确在他家中找到了那把小石冷泉壶,此中便有再多疑惑难解,也没有人会感兴趣继续追根寻底。

    高雨泽和乔云飞事后又找人调查了一番李虎丘的底细,只查了个开头便突然接到他们老爹的电话,被狠狠呵斥了一顿,警告他们别人家的事情少管,仗势欺人的蠢事不要再干,离那个李虎丘越远越好。乔云飞仗着他老子平日里对他的宠爱,多嘴问了一句,结果又招来一顿喝骂,这次他学乖了,再不敢追问。却打定主意抓住匡茂奇那软柿子捏个够。

    傍晚时分,四合院里,海棠树下。梁思汉与李虎丘各自捧着本书在看。天暮渐渐落了下来,这样的光线对梁思汉来说已不够。他合上书本,摘掉老花镜,揉揉眼睛,默默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少年人总是跳脱任性的,即便是这孩子曾经历过太多普通人终身难遇的遭遇,心性早磨砺的坚韧老练,仍不免做起事来太过孟浪。

    李虎丘感觉到老先生的注视,也合上书本,笑道:“我明白先生让我看这本老子的用意,夫为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争,这样的道理···嗯,我还理解不了,我是江湖中长大的,见过太多恶事,从来不相信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的说法,几年前我认识过一位叫陈德旺的老警察,那人一辈子做好人,但到了却没轮上什么好报,全家还被老瘸子害死了,而他曾经笃信的法律却并不能替他报仇雪恨,到最后还是要靠以暴制暴才算了结了心中仇恨,从小到大,这样的例子我见过太多,所以我只相信手里的飞刀,至于什么天理和法理在我这样的人看来,全是瞎扯淡。”

    为恶天不收,犯法法不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美如天仙,所以也请您别要求我的心灵净化到天使那个层级。您不争却被匡茂奇害的倾家荡产,我争了,不仅坑了匡茂奇还赚到自己需要的。这就是世界的本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您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那些坚信天道不爽和法理至上的人也没错,错的是咱们在目标一致的前提下,不该试图相互影响。所以您让我看的书我仔细看了,可是没用。

    梁思汉静静的听着,李虎丘的话让他无从辩驳,不是因为词穷,实在是自知这少年心性已成,任自己舌绽莲花他也不会听的进去。“能跟我说说你的道是什么吗”老先生沉默一会儿,忽然抬头问道。

    李虎丘起身替他添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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