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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们-第19部分

作者:凌峰1992
    型的芳香蜡,水晶透亮,梅若胭脂,配在一起格外漂亮精致。

    水晶杯缘上嵌着紫色的篆字:一点梅香一片心。

    “一点梅香一片心”我轻轻吟着,不免动情。

    这半颗心,这半瓣残梅,这半边诗句,不正是我的情,我的心?

    43 水中花

    后来才听乔琪说,那晚金樽根本没来参加舞会。

    乔琪说那天她头痛的厉害,等不及叫医生来,金樽便送她去医院了。

    这确实是金樽的作为,他不是那种任着女孩子难过而在旁边坐视不管的人。

    我点点头,问乔琪,“你得了什么病,这样急的发作,不会是脑袋里长瘤了吧?”

    乔琪撇撇嘴,“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医生说我这是神经性头痛”

    我瞄了瞄精神旺盛的乔琪,她会有神经性头痛也算是怪事了。

    晚餐时候,我开门下楼。

    斜对面门响,就见金榔也正好走出来。

    心里不禁别扭,就站在门边没动,心想,等他先下去再走也不迟,免得大家碰个面对面彼此尴尬。

    可是低头等了半日,也不见动静。

    抬头看时,却仍见金榔斜倚在门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什么小玩艺。

    看他没有下楼的意思,又低着头,似没看见我。

    我不禁迈开步子,想静悄悄从他身边走过也就算了。

    谁知刚走了两步,身后就听见脚步响。

    金榔三步两步便超过我,只冷冰冰给了我一个背影。

    不禁气结。

    看他将要转下楼梯,我冲他作了个鬼脸,悄骂道:这个坏家伙!

    谁知他竟后退几步又转回来,我的动作全收入他的视线。

    那个惯常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斜了斜嘴角,让我错觉从前的金榔又回来了,却听他说,“听你叫我槪湃铣鍪悄悖床幌肽阋踩洗砹巳耍缰朗悄悖乙裁坏壳肽闾琛彼低辏笸思覆剑髯碜酉侣トチ恕br />

    通常那样的表情都会搭配促狭和嘲笑,可这次不是,他说话口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冷淡。

    我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对自己笑笑。

    金二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早知道是你,我也没胆量请你跳舞……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女巫还是母大虫?

    吃饭的时候,金家父子商讨了半天汽车大赛的事,正告一段落,听路平蓝清了清嗓子说道,“趁着大家都在,我说一件私事,我看金家这一连两次舞会,包括前几日的万圣节舞会果然没有白忙,我倒仔细发现了些端倪,上一次舞会,我发现了一个人,却是那易长风的二公子正与我们家楣儿跳舞,瞧他那神气,倒像是看上了楣儿,巴巴儿的讨楣儿的欢心,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金易素来有些罅隙,一向拥红围翠的易二公子竟然对楣儿这样热情,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哪门子药,楣儿是个聪明人,从你对易二公子的举动里,我也瞧出来了,你并未把他放在心上,这一点是好的,女孩子家自是喜欢甜言蜜语,但也要提防糖衣炮弹,别光喜欢听好的,不知不觉就自己钻进别人布好的套子里。再来,这次万圣节舞会也不巧让我发现了个大秘密,没想到楣儿和炙儿都这么好了,却瞒得我们好苦,竟让人一点也没瞧出来,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是怕长辈们反对,不过,我看是你们多心,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我和翔天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呢?所以,我也没跟翔天商量,自己就拿了主张,楣儿也不小了,炙儿也和榔年纪相仿,郎情妾意,我看就先定下来,这事儿我先跟炙儿提了提,炙儿倒没意见,相信你金伯伯也不会反对,所以就看楣儿的意思了?”

    我就知道那晚碰到路平蓝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她竟编排出那么一大套来,也真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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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干爹真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惊讶地在我和乔炙之间看来看去,嘴里一劲儿说着:竟有这样的事?

    其余的人也自是格外吃惊,只有对面的乔炙,眼观鼻,鼻观心,坐的周正。

    路平蓝已跟他提过这件事,他也答应了?

    他为什么答应?除了那晚他给我讲“经”外,我们两个说的话总共加起来十个指头也可以数过来。

    我仔细端详他,却见他黑眸岑寂,不躲闪却也不看我。

    让我心里更是如坠云里雾里。

    见我静静的不答话,路平蓝也不催,只耐心等着我回答。

    这时,金榔却说话了,“妈,你又闲操心了,你怎么看见他们那么要好了,又怎么看见她没把易子抱放在心上了?你可知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易子抱那么热情,不见得就拿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一句俗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亲耳听到有人把喜欢、爱的挂在嘴边,难道这也叫不放在心上?我劝妈还是不要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金榔这一袭话也不知他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又好像哪边都不靠。

    不过他这话说的虽是实话,却也实在难听,让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这个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原先的冷嘲热讽,现在的不冷不淡,却同样的伤人。

    路平蓝脸色一变,“你在外边听了什么,又来瞎掰?”

    “妈……”

    “干妈”我打断金榔,由着他说,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来,他说我和易子抱好,这次我偏偏就不要,瞧他怎么收场,“您说的话楣儿没意见”

    路平蓝一喜,“楣儿再说一遍?”

    “我同意和乔炙定婚”

    我这一句话出口,举座皆惊。

    金榔竖眉看过来,我心里一阵冷笑,自从绝裂后,他这是第一次正眼看我吧,还真是拜他所赐呢。

    身边的槪た啡ァbr />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金樽也有些惊讶地向我这边看来。

    我将目光撇开去,谁也不看。

    看着他们的惊讶,我心里竟然升起一丝丝快意。

    我是怎么了,连我自己也摸不透自己的心了。

    “楣儿,这可是真的?”金翔天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我。

    我点点头,“是,干爹”

    一语未了,就感觉几束复杂惊疑的目光皆向我射过来。

    我垂了头,狠心地不去看。

    “还真不想到,楣儿和炙儿会……”干爹喃道,“不过也是好事,平蓝,你看他们的事什么时候办合适?”

    路平蓝一笑,“当然是越快越好,这可是金家头等的大喜事呢”

    “对,对,一定要隆隆重重的,还要把镇天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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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伯伯”一直没开口的乔炙突然说道,“定婚仪式就免了吧,我一向不喜欢张扬,相信楣楣也一样”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这件事我会向父亲大人通报的,他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我想定婚只是个形式,心真才最重要,希望金伯伯和姨妈能为我作个鉴证”说完,他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抬起头眩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要作什么。

    他站到我面前,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就伸手拉起我。

    我被动地站起来,看他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拥住我,很轻很轻地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我盯着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晶莹耀眼的玩艺,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我真的就这样定婚了,跟眼前这个还说不到十句话的“謎”一样的男孩?

    连我自己也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啪,啪,路平蓝鼓掌笑道,“这样也好,翔天,定婚本是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也就完了,请那么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反倒虚伪,他们年青人自有他们的想法。炙儿是个有心人,我都没想到,他连定婚礼都备好了”

    “这样……就怕屈了楣儿……”金翔天不确定地看我。

    见我只是呆呆的,路平蓝立刻笑道,“我看今晚就让阿香收拾出一间房给他们备下,免得他们怪我们没眼色……”

    在上流社会,定婚其实就跟结婚也不差什么了,定婚的男女都要改口叫对方的父母,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和结婚比起来,也就只差一套程序和一个手续罢了。

    正在发呆时,三个异口同声的“不行”让我一下子醒过来。

    左右一看,见我的三个哥哥个个面色严肃地看向我。

    金榔口快,这时一急,说话就像是放鞭炮,“妈,我不同意,虽然这个也合规矩,但金家向来树大根深,虽家势庞大,但素来礼仪端正,在社交界也是有好口碑的,人都说树大易招风,别人都拿两只眼睛瞧着我们家呢,所以金家自是与别家不同,在这方面更是要端重,另外,金楣她年岁还小,正在……发育……这个,好像对她不太好,而且,你几时看见我和哥把女孩子留在家里过夜了?”

    “是啊,妈”金樽接口,“我也不太赞同,虽然这件事本应是楣楣自己的事,不应该由我们来插嘴,但楣楣毕竟还小,思想也还不成熟,虽然定了婚,但今后的变故也不是没可能,还是等些日子,等他们彼此定了心,再做打算也不迟”

    “妈”槪菜担按蟾纭⒍缢档枚级裕銮艺馐情归棺约旱氖拢哺锰囊馑肌br />

    路平蓝脸上讪讪的,转向我,“是了,我们大家说什么也是没用,这事还要楣儿自己拿主意,楣儿,你说呢?”

    我脸上一红,“我还是觉得……照原来的样子就很好”

    路平蓝轻叹一声,“好吧”

    一边的乔琪却道,“金楣,呀,今后是不是该改口叫嫂子了?你当我嫂子我还是挺高兴的,你就别害臊了,答应姨妈的安排吧,从前在美国有好多女孩子想跟我哥睡呢,却都被我哥赶跑了”

    她身边的乔炙拉了拉她,“别胡说。姨妈,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况且,我们都还在上学,很少有时间会在一起”

    “就这么定吧”金翔天一锤定音。

    吃罢了晚餐,金樽在经过我身边时留下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去找我”说完,他自己上楼去了。

    别人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但我却深知其意。

    坐了一会儿,我也上楼去。

    刚进卧室,正准备洗澡,门突然打开了。

    扭头一看,却是乔炙。

    他冷寂的冰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慢慢向我走过来。

    我心里一阵慌,不由地后退两步。

    身子靠在冷硬的墙上时,他已经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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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高高的有一点瘦削的身体离我那样近,一伸手就能触到。我的头只能达到他的肩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一丝丝地钻进我的鼻孔。

    他静静俯视我,瞳仁里有着两颗异样的光点。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的那双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催眠能力。

    不期然,他伸手圈住我的腰。

    我“啊”一声,身子向后倾斜,僵硬地与他对峙。

    他唇边现出一点微笑,身子倾向我,唇贴在我耳边。

    我急出一身冷汗,叫又不是,逃又逃不掉。

    正在这时,门突然“咣”一声被撞开。

    我眨了眨眼,“白无常”小白居然大剌剌走进来。

    “老大”他大嚷着停了步子,“啊,我记得明明走进的是老大的房间呀,难道今晚踩到狐狸尿了?啊……楣,你们,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他虽这么说着,脚却没动窝,瞪着一双大眼瞧着我们俩。

    乔炙早放开了手,他侧头贴近我的耳,“明早我就要回学校了,今晚来和你道别,那么……晚安”说完,他转身,一刻不留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靠在墙上看向小白。

    小白搔搔脑袋,“啊……那个…那个…我马上就……晚安”说完,他扭头,却“咚”地一脑袋撞在墙上,他摸了摸脑袋,又哭还难听地“呵呵”两声,就溜出门去,出去后,还没忘规规矩矩地给我关上了房门。

    我走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闭紧眼睛仰头冲洗着自己,任密密的温水如丝绸一样自我身体上滑下。

    44 镜中月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就不见了乔炙,他已经回学校了,怪不得昨晚要向我道别。

    见不到那个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古怪冷寂的未婚夫,我心里倒平静了不少。

    不过,这两天真的是怪事多多。

    路平蓝却来找我,她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让我更惊讶的是,她来叫我去看槪br />

    她说,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孩儿,也是从小和哥哥们耳鬓斯磨惯了,所以哥哥们自是比别家更疼妹妹,况且槪有∮钟行┕竹保还哂肷送矗虼矣直缺鸶鲆酌苄缃駱}病了,在她看来却是心里有事怄的,从小我的话他倒还听些,让我去解劝解劝。

    我点着头,心里却有些着急,不是槪〉脑趺醋牛膊换崂凑椅摇br />

    进了“紫”,晓曼竖起指头,悄声说,“慢着些,好容易睡了”

    我问,“槪睦锊皇娣俊br />

    晓曼垂下眼,“看着他,我也替他难过,他心里难受,可是又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两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他饭也少吃,觉着睡不安稳,连这些日子他忙着设计的底稿也扔在了一边,好几天没动了”

    听了晓曼的话,我轻轻走进里间。

    里间是一个宽敞华贵的套间,槪┳乓簧戆滓拢扯宰盼宜诖采稀br />

    我静静地坐在床沿,瞧着他的背影。

    “你来了?”原来他没睡着,我的脚步这样轻,他竟也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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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槪憔醯迷趺囱俊蔽腋┝松恚崆崛グ馑纳碜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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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槪闶窃趺戳耍瑯}——”我心里一痛,抱住他的头唤道。

    “我知道你终究有一天会抛下我”

    “这是什么话,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我是你妹妹啊,会永远守在你身边的”

    “不一样的,你已经是乔的未婚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做他想做的……他有权利对你做任何事,别人却管不着……”

    “怎么不一样,现在乔炙不是去上学了?我觉得跟从前没什么两样,我和他还是很生,他好像也不怎么在意我……”“订婚”于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实质概念,因为什么都不曾变,它在我脑海里也就只是“订婚”二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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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该怎样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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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拉住他,“槪灰ィ易约鹤龅氖氯梦易约捍戆桑刻的愣济辉趺闯苑梗艺饩腿ジ憬蟹梗阋喑砸坏阒缆穑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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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了心,看他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模样。

    隔了一天,就在金家的餐桌上见到了槪br />

    路平蓝很高兴,细细的问了槪恍┢瞪杓频那榭觯瑯}都一一答了。

    临了,路平蓝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楣儿真是比灵丹妙药还灵验些呢”

    看她说这句话时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里着实别扭了半日。

    divor汽模大赛在即,由于“黛维尔”计划准备的周密详实,所以进展一直非常顺利,槪纳杓频赘逡丫贸隼矗蠢唇鹣杼臁⒙菲嚼抖源硕挤浅b狻br />

    虽然离大赛还有半个多月,但是有被外界称为“黄金班底”的设计班子加盟助阵,金家对此赛事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最近在金家内部还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庆功宴,主要为庆祝槪纳杓扑忱迅澹掖松杓埔衙孛苡勺噬畹钠导褪ζ蓝ǎ且恢氯衔瑯}的设计是十几年来最让人惊艳的作品。

    庆功宴上金翔天说所有参与“黛维尔”的成员一律可以休两天假期,而且由“蓝天”出资组织一次郊游,可以让大家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以备抖搂精神回来再战。

    干爹还对我们说,他作为父亲因为忙于事业,一向对我们有所亏欠,这次郊游,也算是他的一个补偿。

    星期六的早晨,我们早早的就出发了。

    我们这个队全是年青人:金樽,金榔,金槪晴鳎鹄平猩狭伺狁蠛诤托“祝瑯}叫上了晓曼,我又通知了林星星。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太阳已经偏了头。山腰上难得一片开阔的场地,四周皆种着枫树,那些早红的叶子在夏末的风中火一样飘荡,间或隐隐的露出些白色的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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