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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们-第18部分

作者:凌峰1992
    斜对面门响,就见金榔也正好走出来。

    心里不禁别扭,就站在门边没动,心想,等他先下去再走也不迟,免得大家碰个面对面彼此尴尬。

    可是低头等了半日,也不见动静。

    抬头看时,却仍见金榔斜倚在门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什么小玩艺。

    看他没有下楼的意思,又低着头,似没看见我。

    我不禁迈开步子,想静悄悄从他身边走过也就算了。

    谁知刚走了两步,身后就听见脚步响。

    金榔三步两步便超过我,只冷冰冰给了我一个背影。

    不禁气结。

    看他将要转下楼梯,我冲他作了个鬼脸,悄骂道:这个坏家伙!

    谁知他竟后退几步又转回来,我的动作全收入他的视线。

    那个惯常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斜了斜嘴角,让我错觉从前的金榔又回来了,却听他说,“听你叫我槪湃铣鍪悄悖床幌肽阋踩洗砹巳耍缰朗悄悖乙裁坏壳肽闾琛彼低辏笸思覆剑髯碜酉侣トチ恕br />

    通常那样的表情都会搭配促狭和嘲笑,可这次不是,他说话口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冷淡。

    我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对自己笑笑。

    金二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早知道是你,我也没胆量请你跳舞……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女巫还是母大虫?

    吃饭的时候,金家父子商讨了半天汽车大赛的事,正告一段落,听路平蓝清了清嗓子说道,“趁着大家都在,我说一件私事,我看金家这一连两次舞会,包括前几日的万圣节舞会果然没有白忙,我倒仔细发现了些端倪,上一次舞会,我发现了一个人,却是那易长风的二公子正与我们家楣儿跳舞,瞧他那神气,倒像是看上了楣儿,巴巴儿的讨楣儿的欢心,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金易素来有些罅隙,一向拥红围翠的易二公子竟然对楣儿这样热情,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哪门子药,楣儿是个聪明人,从你对易二公子的举动里,我也瞧出来了,你并未把他放在心上,这一点是好的,女孩子家自是喜欢甜言蜜语,但也要提防糖衣炮弹,别光喜欢听好的,不知不觉就自己钻进别人布好的套子里。再来,这次万圣节舞会也不巧让我发现了个大秘密,没想到楣儿和炙儿都这么好了,却瞒得我们好苦,竟让人一点也没瞧出来,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是怕长辈们反对,不过,我看是你们多心,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我和翔天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呢?所以,我也没跟翔天商量,自己就拿了主张,楣儿也不小了,炙儿也和榔年纪相仿,郎情妾意,我看就先定下来,这事儿我先跟炙儿提了提,炙儿倒没意见,相信你金伯伯也不会反对,所以就看楣儿的意思了?”

    我就知道那晚碰到路平蓝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她竟编排出那么一大套来,也真难为她了。

    看来干爹真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惊讶地在我和乔炙之间看来看去,嘴里一劲儿说着:竟有这样的事?

    其余的人也自是格外吃惊,只有对面的乔炙,眼观鼻,鼻观心,坐的周正。

    路平蓝已跟他提过这件事,他也答应了?

    他为什么答应?除了那晚他给我讲“经”外,我们两个说的话总共加起来十个指头也可以数过来。

    我仔细端详他,却见他黑眸岑寂,不躲闪却也不看我。

    让我心里更是如坠云里雾里。

    见我静静的不答话,路平蓝也不催,只耐心等着我回答。

    这时,金榔却说话了,“妈,你又闲操心了,你怎么看见他们那么要好了,又怎么看见她没把易子抱放在心上了?你可知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易子抱那么热情,不见得就拿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一句俗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亲耳听到有人把喜欢、爱的挂在嘴边,难道这也叫不放在心上?我劝妈还是不要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金榔这一袭话也不知他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又好像哪边都不靠。

    不过他这话说的虽是实话,却也实在难听,让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这个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原先的冷嘲热讽,现在的不冷不淡,却同样的伤人。

    路平蓝脸色一变,“你在外边听了什么,又来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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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

    “干妈”我打断金榔,由着他说,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来,他说我和易子抱好,这次我偏偏就不要,瞧他怎么收场,“您说的话楣儿没意见”

    路平蓝一喜,“楣儿再说一遍?”

    “我同意和乔炙定婚”

    我这一句话出口,举座皆惊。

    金榔竖眉看过来,我心里一阵冷笑,自从绝裂后,他这是第一次正眼看我吧,还真是拜他所赐呢。

    身边的槪た啡ァbr />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金樽也有些惊讶地向我这边看来。

    我将目光撇开去,谁也不看。

    看着他们的惊讶,我心里竟然升起一丝丝快意。

    我是怎么了,连我自己也摸不透自己的心了。

    “楣儿,这可是真的?”金翔天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我。

    我点点头,“是,干爹”

    一语未了,就感觉几束复杂惊疑的目光皆向我射过来。

    我垂了头,狠心地不去看。

    “还真不想到,楣儿和炙儿会……”干爹喃道,“不过也是好事,平蓝,你看他们的事什么时候办合适?”

    路平蓝一笑,“当然是越快越好,这可是金家头等的大喜事呢”

    “对,对,一定要隆隆重重的,还要把镇天请回来……”

    “金伯伯”一直没开口的乔炙突然说道,“定婚仪式就免了吧,我一向不喜欢张扬,相信楣楣也一样”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这件事我会向父亲大人通报的,他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我想定婚只是个形式,心真才最重要,希望金伯伯和姨妈能为我作个鉴证”说完,他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抬起头眩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要作什么。

    他站到我面前,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就伸手拉起我。

    我被动地站起来,看他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拥住我,很轻很轻地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我盯着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晶莹耀眼的玩艺,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我真的就这样定婚了,跟眼前这个还说不到十句话的“謎”一样的男孩?

    连我自己也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啪,啪,路平蓝鼓掌笑道,“这样也好,翔天,定婚本是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也就完了,请那么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反倒虚伪,他们年青人自有他们的想法。炙儿是个有心人,我都没想到,他连定婚礼都备好了”

    “这样……就怕屈了楣儿……”金翔天不确定地看我。

    见我只是呆呆的,路平蓝立刻笑道,“我看今晚就让阿香收拾出一间房给他们备下,免得他们怪我们没眼色……”

    在上流社会,定婚其实就跟结婚也不差什么了,定婚的男女都要改口叫对方的父母,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和结婚比起来,也就只差一套程序和一个手续罢了。

    正在发呆时,三个异口同声的“不行”让我一下子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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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一看,见我的三个哥哥个个面色严肃地看向我。

    金榔口快,这时一急,说话就像是放鞭炮,“妈,我不同意,虽然这个也合规矩,但金家向来树大根深,虽家势庞大,但素来礼仪端正,在社交界也是有好口碑的,人都说树大易招风,别人都拿两只眼睛瞧着我们家呢,所以金家自是与别家不同,在这方面更是要端重,另外,金楣她年岁还小,正在……发育……这个,好像对她不太好,而且,你几时看见我和哥把女孩子留在家里过夜了?”

    “是啊,妈”金樽接口,“我也不太赞同,虽然这件事本应是楣楣自己的事,不应该由我们来插嘴,但楣楣毕竟还小,思想也还不成熟,虽然定了婚,但今后的变故也不是没可能,还是等些日子,等他们彼此定了心,再做打算也不迟”

    “妈”槪菜担按蟾纭⒍缢档枚级裕銮艺馐情归棺约旱氖拢哺锰囊馑肌br />

    路平蓝脸上讪讪的,转向我,“是了,我们大家说什么也是没用,这事还要楣儿自己拿主意,楣儿,你说呢?”

    我脸上一红,“我还是觉得……照原来的样子就很好”

    路平蓝轻叹一声,“好吧”

    一边的乔琪却道,“金楣,呀,今后是不是该改口叫嫂子了?你当我嫂子我还是挺高兴的,你就别害臊了,答应姨妈的安排吧,从前在美国有好多女孩子想跟我哥睡呢,却都被我哥赶跑了”

    她身边的乔炙拉了拉她,“别胡说。姨妈,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况且,我们都还在上学,很少有时间会在一起”

    “就这么定吧”金翔天一锤定音。

    吃罢了晚餐,金樽在经过我身边时留下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去找我”说完,他自己上楼去了。

    别人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但我却深知其意。

    坐了一会儿,我也上楼去。

    刚进卧室,正准备洗澡,门突然打开了。

    扭头一看,却是乔炙。

    他冷寂的冰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慢慢向我走过来。

    我心里一阵慌,不由地后退两步。

    身子靠在冷硬的墙上时,他已经走近。

    他高高的有一点瘦削的身体离我那样近,一伸手就能触到。我的头只能达到他的肩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一丝丝地钻进我的鼻孔。

    他静静俯视我,瞳仁里有着两颗异样的光点。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的那双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催眠能力。

    不期然,他伸手圈住我的腰。

    我“啊”一声,身子向后倾斜,僵硬地与他对峙。

    他唇边现出一点微笑,身子倾向我,唇贴在我耳边。

    我急出一身冷汗,叫又不是,逃又逃不掉。

    正在这时,门突然“咣”一声被撞开。

    我眨了眨眼,“白无常”小白居然大剌剌走进来。

    “老大”他大嚷着停了步子,“啊,我记得明明走进的是老大的房间呀,难道今晚踩到狐狸尿了?啊……楣,你们,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他虽这么说着,脚却没动窝,瞪着一双大眼瞧着我们俩。

    乔炙早放开了手,他侧头贴近我的耳,“明早我就要回学校了,今晚来和你道别,那么……晚安”说完,他转身,一刻不留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靠在墙上看向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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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搔搔脑袋,“啊……那个…那个…我马上就……晚安”说完,他扭头,却“咚”地一脑袋撞在墙上,他摸了摸脑袋,又哭还难听地“呵呵”两声,就溜出门去,出去后,还没忘规规矩矩地给我关上了房门。

    我走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闭紧眼睛仰头冲洗着自己,任密密的温水如丝绸一样自我身体上滑下。

    41 心有千千结

    阿香进来叫我吃早餐的时候,我还在昏睡。

    被她唤醒,头还有些隐隐的痛。

    昨晚头痛欲裂,几乎失眠一整夜,直到窗帘透出些灰白时,才朦胧睡去。

    本打算不下去,可听阿香说大家都等着呢,老爷、少爷们都惦着怕是我病了的话,只得简单梳洗,又捡了块翠蓝的丝巾围在颈上,才下楼去。

    大家果然都在座,我懒懒地道了声抱歉,便坐在槪呐员摺br />

    乔琪将漂亮的绿眼睛一挑,道,“想不到晚了的人却还有心思打扮,好意思让这么多人候着她,天够热的,围那块扎眼的东西做什么,也不怕长痱子”

    我正要答话,却不想乔琪已什么时候过来,一把将我颈上的丝巾扯去。

    她“啊”了一声,倒吓了我一跳,“大家瞧,金楣脖子上是什么鬼东西!”

    她这一嚷不打紧,所有的人都向我看过来。

    乔琪这个该死的丫头,我低咒一声,脸涨得通红。

    今早梳洗完了一照镜子,也把我吓一跳,自己原是雪白光洁的颈子上明显有几块青紫的淤痕,刚开始还纳闷,蓦了,心里警醒,就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倏地红透。

    想必那是昨晚金榔的杰作了……本想把昨晚全当是一场恶梦,却不想……

    这个可恶的冤家……

    我用手遮住颈子,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旁边槪牧骋咽怯行┎园祝幌虺廖鹊母傻啾淞肆成br />

    “楣儿,这是怎么回事?”干爹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话脸色如此沉重。

    不就是两三块淤青,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谁规定脖子上的淤青就一定是吻痕了?

    我转了转头,却见那罪魁祸首仍在那儿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餐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心里不禁火起,又无由发作……

    而路平蓝则是一脸无可无不可的表情。她可什么都明白着呢,却在那儿正襟危坐,一脸的肃静。

    看干爹脸色越阴越沉,其他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知道没人来救我,我只好扯扯嘴角,“是…昨天去晓曼家,不小心被她家的猫抓的……”

    “哦”乔琪点点脑袋,双眼瞄着我的颈子,“猫抓的?”

    我瞪了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扭头向两边干笑两声。

    情急之下,我实在找不出更好些的借口了。

    “晓曼昨天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况且她们家根本就没养猫……”槪醋盼遥嵘档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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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干爹的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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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阵慌乱,难道要我说是他儿子我的哥哥咬的不成,干爹不气死才怪,况且,他一直以为我是他亲生女儿。

    “干爹,是……”我低头嗫嚅。

    “爸,是我弄的”

    “唰”大家的目光全都转向说话人,我也吃惊地瞪住金樽。

    简直就是晴空一声霹雳,哥可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后果?

    只见金樽一脸淡然,道,“是楣楣怕大家误会,所以不敢说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她昨晚闹头痛,我帮她捏了一下”

    “那头痛也该是捏头的……”乔琪在金樽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头痛也分好几种,例如有些头痛是因为颈椎引起的……所以并不是‘头痛医头’‘脚痛便医脚’这么简单……”

    “哦,原来是这样”金翔天点头,然后他转过头来,声音变得异常慈祥,“楣儿,这可是你的不是,有什么话就实说,干爹又不会怪你,一家子的兄妹,哪来的误会的道理?”

    我忙应了两声是,坐下来,感激地看了眼金樽。

    可金樽对于我的目光却毫无反应,我心里闷闷的。

    大家各怀心事,有些沉闷地用完了餐,一一散去。

    餐厅里只剩下我和金樽。

    金樽坐在我对面,面色平静,目光柔和。

    他已经注视我良久,却一直没说话。

    可是他看似平淡柔和的目光中却有种肃杀之气,让我在那样的目光笼罩下,有些坐立难安。

    “说吧”良久,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低头说道。

    “什,什么?”我抬起脸,又马上低下。

    好半天,都没动静,我只感觉到头顶上的注视,和身后一种很微妙的存在感。

    我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俯视着我的咖啡色眼眸。

    他摇摇头,我听到一声微微的喟叹。

    然后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提。

    我的脸顺势仰起来,他的手指沿我的下颔滑下,轻轻抚摸我颈上的淤青。

    只感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颈子上一直扩散到全身,引起我身体的轻颤。

    却听他说,“这里是怎么弄的?告诉我……”他的声音低哑,如同催眠,咖啡色的眼眸定定看住我,像浇上一层巧克力,慢慢变得浓郁起来。

    “是猫儿抓的……”我垂下眼帘。

    “槪幕拔姨搅恕彼纳粝窦硕铩br />

    我尴尬地顿住,咬咬唇,“哥自己不是说了,是你弄的,还来问我……?”

    “你—”他恨恨的,“如果我不这样讲,你也过不了爸爸那一关,现在只剩你我,你却还不肯说实话!”

    我偷眼看他,看了半晌,不禁咬住下唇,想笑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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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么?”还是被他看出来。

    “只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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