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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414部分

作者:海月之空
    羊阵,望司马昭的四门兜底阵突杀而入。顿时,司马昭的笑容凝固,‘咦’了一声,心中暗付道。

    “好精妙的一步!这文子熹果非池中之物!”

    司马昭也不怠慢,立马将四门兜底阵外的兵马抽回,向文舜的大阵围拢而去,欲要来个内外合攻。不过文舜先占主动,兵马已然杀入了司马昭的四门兜底阵内。司马昭脸额上不禁流下滴滴汗水。如此一来,此下便成了死局。文舜、司马昭皆精神集中,不敢丝毫松懈,如身赴战场。一阵后,轮到司马昭抽签,签上写了一个‘雨’字。两人一看,紧绷的神色都送了下来。文舜哈哈一笑,眼中尽是钦佩之色,与司马昭谓道。

    “看来此局,我等只能以平手而论!”

    “嗯!殿下所言极是。此下兵盆中,两军正处胶着,又天降大雨,如此一来,继续拼杀,两军只会是两败俱伤,难分胜负!”

    司马昭微微颔首,亦是认同。文舜精神奕奕,似乎意犹未尽,凝声又道。

    “马公子这阵中阵实在是精妙绝伦。若非我变阵及时,又是主攻一方,先占先机,否则此局必败无疑!!”

    “殿下所言差矣。依昭之见,殿下熟通兵学阵法,步步为营,若非昭侥幸,早就败于殿下之手。譬如此中,乃是在沙场之上,两军对敌,昭临时欲摆出阵中阵,却先失先机,兵士军心已乱,更兼需得调拨极多,但有延误,阵势难行。而殿下从天地三才阵,变作五虎群羊阵,只需调拨两部兵马,只要兵士熟练阵势,须臾可成。如此可见,如若当真在沙场对敌,却是昭败多胜少!!所以此局实乃昭败矣。”

    司马昭面色端然,微微摇首,却是不欲占文舜的便宜,如实说到。文舜闻言,对司马昭更是赏识不已,灿然一笑,谓道。

    “此一事彼一事。若果真是沙场对敌,却是变数极多。如马公子之军若精于我军,且有猛将把守于阵前。我若突破不得,或有怠慢。马公子便有足够时间,变换阵势。此局竟以平手而论,便不需过于介怀此中深细。更何况,我早年从军,磨砺极多。而马公子多年卧病在床,自然少了几分精炼。”

    司马昭闻言,似乎不愿对此纠缠过多,不过对于文舜的豪爽、耿直,亦是敬佩不已。两人可谓是识英雄重英雄。此时,在街道外有人在敲锣打更,竟已是二更时候。文舜面色一变,摇首苦笑道。

    “这一时兴起,竟是忘了时间。若是被王太仆得知,我定又免不了一番教训,只要连姬儿也要连累了。姬儿,我这就送你回府。”

    王元姬嫣然一笑,哪有怪责之色。司马昭看了,心里一阵发痛,他本想在王元姬面前遣威,却无料到竟败下了文舜之手。虽然文舜并不认同司马昭之论。但司马昭为人就是如此,败即败,胜即胜。以他的傲骨,认定的事便不会改变,亦绝不愿他人为他挽留情面。于是,司马昭亲自送文舜、王元姬出了酒楼。下人早将马取来,文舜、王元姬两人遂纷纷上马,男才女貌,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文舜在马上拱手作礼,与司马昭拜别后。此下街道无人,两人便一同策马归去。司马昭望着文舜离去的背影,颇为感叹地喃喃道。

    “如此人物,若是我出身在这西唐,或许当真能与此人成为至交好友。”

    司马昭叹毕,又想到王元姬那望向文舜,充满幸福喜悦的目光,心中一阵揪紧,烦闷不已,扭身便往酒楼内进去。马光见司马昭心情极差,也不打扰。

    且说,明日便是文舜与王元姬定亲之日。依礼两人在成婚之前,不能相见。文舜将王元姬送回府中,想到起码要有一段日子,不能相见。两人自是依依不舍。王元姬星眸泛光,似有千言万语不曾道尽。文舜看着,不禁情愫涌起,将王元姬拥入怀内,王元姬并无挣扎,那如水般轻柔的躯体,依偎在文舜的怀内。

    “姬儿。这辈子,我绝不会负你。若有来生来世,我亦要娶你为妻。有你便有我,不离不弃。”

    王元姬娇躯一震,脸上满溢着幸福,只求这时间停滞,身边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离开。

    一夜过去。到了次日,在长安宫内,车水马龙,一架架装满彩礼的马车,往来不绝。到处都是指挥的侍臣。负责彩礼之事,乃是由香妃、玉妃姐妹两人负责。姐妹两人极是上心,平日里又是平易近人,深受宫中侍臣、宫女爱戴。只见一架架马车,从宫内而出,直往街道,几番辗转,便到了太仆府内。而在太仆府中,亦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指挥的侍臣,还有太仆府中的从人、婢女。各式各样的彩礼层出不同,有玲珑绸缎,有金漆铜像,有玉器珠宝,也有马牛鸡羊。府内一片喧哗,上至负责官吏,下至从人家丁,皆是精神紧绷,唯恐出任何差错。这可是西唐王独子,当今王世子文舜娶妻,此事不但乃王室之事,更是关乎整个西唐大国传承之事。西唐王文翰对此事,极为注重,更不惜宣告各地重将,放下要事,归来参加婚宴。

    不过这婚事的主角之一,却是显得极为悠闲。文舜从早,便将礼节一一背个通透,然后与文翰请安后,便到军中,告知徐晃婚事。徐晃大喜过望,大笑不绝。文舜又于军中广发喜帖,而麒麟营大小将校,皆受文舜邀请,在成婚之日,到宫中饮宴。其中,羊枯又被文舜单独召见。文舜取出红袍,交予羊枯之手。羊枯岂认不出这件残旧的红袍,又惊又喜,想起老父,激动不已。文舜遂与羊枯说起他与老牛结识之事,当然文舜并无细说,只是说明老牛对他有恩,还将老牛的吩咐,一字不漏说与羊枯。羊枯惶恐不已,又听老父如此挂念,思亲之情不绝,不禁泪流满下。文舜在军中呆到晌午,关兴、赵统、钟会、徐盖等幼时好友,一一来祝贺,还有军中一众将士,这便不一一细说。

    文舜拜别众人后,便望长安城归去,忽然想起某人。文舜兴致一起,便策马直到城内,然后徐徐赶到醉仙楼下,来见司马昭。司马昭听闻,文舜来见,面色一震,立马前往迎接。两人入楼,虽是只有一面之缘,但却深交多年的老友。司马昭博学多才,腹内包罗万象,与文舜纵谈国家大事,治国之道。两人交谈愈深,对对方便愈是敬佩,只恨不能早些相识。文舜视司马昭为当世人杰,赞口不绝,屡屡有意邀司马昭入仕。司马昭心里亦是感激不已,只可惜他亦是胸怀大志,极有野望之人,更何况各为其主,其父更是大魏重臣,自不愿投于文舜麾下。文舜见司马昭并无入仕之心,亦无强迫。两人谈至深夜,仍是意犹未尽。

    于此,文舜与司马昭渐渐感情愈深。司马昭的出现,也正好解了文舜对王元姬的相思之苦。之后数日,文舜几乎日夜与司马昭纵谈各事,时不时也会以兵盆对弈。两人棋逢敌手,兴致极高。而在这数日间,文舜曾试过各种办法,欲到太仆府中与王元姬相见。哪知王朗竟从宫内向文翰请来许多甲级飞鸢死士。文舜虽是足智多谋,却瞒不过那些精通各种隐匿、探索之术的甲级飞鸢。文舜苦涩不已,碍于面子,也就断了此念,遂终日与司马昭为伴,以解苦闷。

    一日,文舜大婚之期在即。此下婚事一切细节,都安排妥当,就等婚期到来,拜堂成亲。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兄弟

    文舜落得清闲,此下他正于醉仙楼内,与司马昭以兵盆对弈。一局下毕,竟又是死局。文舜摇首一笑,与司马昭谓道。

    “昭弟这阵法愈来愈是熟练,看来不出多日,便能胜过为兄。”

    “呵呵。大哥谬赞了。小弟只是侥幸,侥幸!”

    司马昭微微一笑,毫无得瑟之色,口中竟称文舜为大哥。原来两人意味相投,早日前两人便开始以兄弟相称。文舜摆了摆手,徐徐站起,不禁露出几分愁色。司马昭见了,神色一凝,沉声问道。

    “大哥似乎心中有事,不妨说来一听,让小弟亦可为大哥分忧。”

    文舜长叹一声,刀目紧缩,望向窗外街道上的百姓,愁色愈浓,缓缓而道。

    “大魏大肆征集新兵,此下已有百万之众。魏帝曹孟德,乃不世枭雄,志在一统江山。西唐、大魏大战在即。而西唐为了应付大魏百万雄军,亦不得不大肆征集新兵。此下各地各郡,年轻壮丁纷纷投军。若是一旦我军败下,西唐国内尽是老幼妇孺,岂能抵挡大魏的虎狼之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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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昭闻言,神色一震,随即起身,来到文舜身旁,便是好言安抚道。

    “大哥不必多虑。西唐王雄才大略,麾下谋士如庞丞相、徐司马、田太常皆乃天纵奇才,更兼关圣爷、赵龙侯皆乃常胜将军,无人能敌。区区大魏,何足挂齿?”

    文舜听言,摇首一叹,眼光炯炯,遂道。

    “昭弟此言差矣。我西唐虽俊才如天下繁星,猛将如云。但大魏麾下文武,亦是各个英雄,不可小觑。”

    司马昭心里一沉,见是时机已到,忽然话锋一转,向文舜谓道。

    “话虽如此。但我西唐军备精良,更有轰雷炮这等神器,昔年天下第一固城成都,也抵不住其威。那诸葛孔明更被天下第一智者,还不是败在了西唐王手下!恕小弟冒昧,就不知这轰雷炮到底是何等神器,竟有这般威力。如能一见,此生无憾也。”

    文舜眉头一挑,闻言一笑,与司马昭笑道。

    “这有何难?若昭弟欲见,你明日随我进宫,我取来与你一看!”

    文舜似乎对司马昭毫无戒心,毕竟文舜与司马昭相处已久,并无发觉有何端倪。更兼自从庞统发布闭塞关口,断绝与大魏一切来往的政策,大魏的细作根本难以入关,而且各处要口关塞,皆有飞鸢监视,更别说来到长安。而且文舜视司马昭如自家兄弟,此下司马昭虽无入仕之心,但文舜相信不久将来,他诚心相待,司马昭必肯愿投。以司马昭的能耐,前途无限,这轰雷炮迟早能见识到。司马昭闻言,心头一跳,甚为大喜,拱手拜道。

    “小弟对此神器神往已久,若能看上一眼,实乃小弟一生之幸也。”

    文舜见司马昭如此欢喜,哈哈大笑。两人兴致极高,自然免不了一顿酒席。当夜,文舜欣喜离去。司马昭于楼外看着其离去的背影,喃喃而道。

    “大哥,大哥。你莫要怪我。司马、文氏两家,从数十年前便以开始明争暗斗。你待我的情,我无以相报。日后,你要怨我恨我,我亦只能接受罢了。”

    司马昭说毕,流露出几分莫名的情感,遂转身回去。

    次日,文舜早早遣人来召。司马昭依命,换了一身衣裳,遂便来到城外等候。不一时,文舜带着数十身穿黑服黑甲,神情冷漠的飞鸢死士赶来。

    昨夜,文舜已与其父禀明此事。且说文翰对这马昭早有耳闻,听其子言其乃当世奇才,本有心召其入宫来见。不过,文舜却说马昭暂无入仕之心,贸然召来,恐其并非倾心相投。文翰见文舜已有主意,便无多问。昨夜文翰听闻,马昭对轰雷炮神往久矣,文舜欲取一尊轰雷炮解其心愿。文翰暗暗留了一份心,却又见文舜与那马昭交情极深,不愿文舜失信他人,便是许诺。文舜大喜,今朝向神兵营取了一尊轰雷炮,便与飞鸢死士一同赶来。

    此下兄弟两人叙礼毕,便望城外一处荒野策马赶去。时值正午时候,却是天色昏沉,似不久将有雷雨。文舜一行人来动荒野,见这天色,不禁眉头一皱,与身旁一个飞鸢死士投去眼色。司马昭看在眼里,神色一凝。刚才那与文舜眼神交流的飞鸢,忽然发出一阵奇异的怪响。一阵后,左边密林内,一队飞鸢死士赶出,推着一架木车,车上有一尊形状怪异的铁状物体。司马昭一见,顿时眼光炯炯,紧紧望去。很快,那一队飞鸢死士赶了过来,司马昭急急下马,就在那铁状物体旁边观察。文舜见司马昭如此急切,微微一笑,遂翻身下马,来到司马昭身旁,指着那铁状物体说道。

    “这便是昭弟神往已久的轰雷炮也。”

    司马昭应了一声,好似看得忘我,踱步而走,就在轰雷炮四周移动,看得仿佛入了迷。

    “就这铁疙瘩,竟有摧山破岩的威力?”

    司马昭微『露』惊『色』,心里不禁起疑,但又想到文舜视他如骨肉弟兄,以其为人,绝不会欺骗他。司马昭心头一紧,忽然向文舜问道。

    “大哥,小弟可否触『摸』此物?”

    文舜微微颔首,司马昭脸『色』一喜,便伸手『摸』去,只觉一阵冰寒,然后缓缓地『摸』上了轰雷炮的管子,惊疑连连。只见司马昭围着轰雷炮好似走马灯般,走来走去。这时,忽然天上一道霹雳轰鸣,雷光闪烁。司马昭以为轰雷炮发威,啊的一声,连忙仓促退开,神『色』大变,吓了一跳。文舜见了,呵呵一笑,走来说道。

    “昭弟,不必惊慌。这不过是天上打雷。”

    司马昭一阵失『色』,此下一听,方才放心,又走进轰雷炮开始打量起来。此时,一飞鸢死士赶到文舜身旁,在其耳畔低声说道如此如此。文舜闻言,心里一紧,微微颔首,遂与司马昭说道。

    “这雷雨将来,不如先看看这轰雷炮威力,改日若是昭弟空闲,再好好看个究竟。”

    司马昭听言,便是摆了摆手,一脸痴『迷』,下意识地便道。

    “大哥无需担心,小弟不怕这雷雨。”

    文舜闻言苦笑,摇首而道。

    “呵呵,昭弟你大病痊愈,若是感染了风寒,却是不好。”

    司马昭眉头一皱,本欲再是拒绝,不过却感觉到四周的飞鸢死士,纷纷投来目光。司马昭心头一紧,遂不舍地抽回了目光,伸回了手,转身向文舜拱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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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如此关切,小弟岂敢不知好歹。”

    文舜也不理会司马昭的打趣,听着天上雷音滚滚,稍有急切,向一飞鸢死士投去目光。很快五、六个飞鸢死士便向轰雷炮赶了过去,在四周一阵拨弄。司马昭紧紧看着,唯恐看小一个细节。文舜见司马昭看得入神,唯恐待会发炮,误伤了司马昭。待装弹完毕,文舜遂教司马昭退后三丈,然后捂住耳朵。司马昭虽是茫然,但亦是依从,退后三丈后。很快,随着一声如似轰雷般的骤响,那轰雷炮管口内暴起一阵火光。司马昭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捂耳,此下耳朵一阵轰鸣,眼中看到火光中一颗黑『色』圆状物体倏然『射』出,须臾之间,落到了一处土丘上,霎时间光焰一片,土石暴碎,冲天飞起,很快滚滚浓烟向四处散去。司马昭看得心惊肉跳,仿佛被轰雷炮的威力吓得呆了。也不知是不是司马昭耳朵仍是轰鸣,文舜在旁叫了几声,司马昭都未听到。此下,他却是收回了目光,紧紧地看着轰雷炮,见管口发红,冒着白烟。司马昭好似看出了什么端倪,急地一扯文舜的衣袖,急急说道。

    “适才我没见着,大哥可否再来一发?”

    “好。昭弟你且稍等片刻。”

    文舜闻言似乎对司马昭这个兄弟,有求必应。而当司马昭听到文舜的话后,心里一阵动『荡』,暗暗欣喜。一阵后,轰雷炮又再发『射』,一声轰雷巨响,随即便看见一处,土石飞扬,光焰冲天。司马昭急急望轰雷炮走去,还未赶到,便感觉一阵炙热。两个飞鸢死士面『色』一冷,却是拦住了司马昭。

    就在此时,天穹好似被那两发轰雷炮惹怒了,霹雳连起劈下,倾盆大雨轰然而落。大雨打在轰雷炮上,顿时发起一阵刺耳之声。一众飞鸢死士面『色』大变,急忙将地上的那一颗颗圆状物体收起,然后又用一黑『色』大布将轰雷炮盖上。在雷光之下,司马昭眼神如在发光,紧紧地看着那一众飞鸢死士的举动,心中涟漪不断。文舜急急赶来,带着几分关切说道。

    “昭弟,这雨势正紧,你身体不好,且随我快快离去。这轰雷炮自有一众飞鸢收拾。”

    文舜在司马昭耳边一叫,司马昭猛地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似乎已有所得,向文舜颔首而应。两人遂纷纷上马,望长安飞赶而去。而文舜却万万未料到,不久的将来,就因今日之事,他几乎害得数十万西唐大军毁于一旦!

    且说文舜与司马昭回到长安,直到醉仙楼内避雨。司马昭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裳与文舜。两人换了衣裳,便在一处厢房内歇息。兄弟两人谈了一阵,文舜忽然说道。

    “大哥婚期将近,还有许多杂事需要处理,这数日内不可出宫,所以便不能与昭弟相见。昭弟,你今日受了风寒,便好好歇息,五日后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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