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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38部分

作者:海月之空
    然。不过,看来汝不是那虚有其表的人。四香对汝的评价甚高,老头子算是先认同汝了。

    不过,老头子一个人野惯了,喜欢四处玩乐,不受拘束。这次之所以让汝来认这门亲,是因为不想看到一个为大汉驱异族,潜力无限的少年英雄,因遭到官宦豪门的嫉妒,死于非命。这才出手,解汝一难。不过,就仅此而已。汝与老头子并无太多的关系。”

    驯马人扭着身子,用一个不怎么好看,但坐着舒服的姿势向文翰说道。文翰认真听着,心里算是明白他的意思,看来这驯马人不想与自己牵扯太多,只愿认表面的爷孙身份,暗里只当是萍水相逢。

    文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惋惜,原本听丁原所说,这驯马人有许多文翰当下需要的本领,文翰原本想着如果能与驯马人认上亲后,日后他会把这些本领教予自己。没想到,驯马人却是只愿与自己做这表面的爷孙。

    “不过,当下只要能解决这浑身身份,就算是天降横福了。其他的,还是靠自己吧。”

    文翰在心中腹诽一阵,然后还是郑重地向驯马人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来得突然,驯马人原本想要阻止,但砰砰砰的三声,文翰已经磕完了。

    “无论如何。老人家,汝愿意认上吾这个假孙子,就算是救了吾一大劫难。吾无以为报,只能用这磕头来谢。不过,一日是爷,终生是爷。无论老人家待吾如何,这爷爷的身份,吾是认定了。日后这孝礼,也定要行足做够。”

    “别别别。千万别!若是汝再向老头子行这孝礼,老头子立刻就走。老头子此生,最怕拘束。快快起来l!”

    驯马人忽然站了起来,原本走得不快的脚步变得轻盈,捉住文翰的身子,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骤地把文翰提了起来。

    “果然是深藏不『露』。”

    文翰一阵惊愕,把自己整个人提起来,可是需要不少力气,但见这驯马人一副毫无动容轻松的神『色』,令文翰心中不觉暗道。

    “好了,好了。汝这人眉目中锐气太重,不是轻易屈服的人。现在世道不清,向汝这种人定要捣出不少风雨。

    老头子可不愿与汝扯上太多关系,惹得自己一身是屎。呐,把这个玉佩拿去,这足可证明汝的身份。就权当是汝替老头子买了这十天的风流帐,日后能不相见就别相见,老头子与别处的佳人还有约,这就准备要走了。”

    驯马人刚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块很旧又黑乎乎的玉佩,很随意地塞给了文翰。文翰拿着黑玉佩,看了一眼,玉佩成马头相,内面雕着一个‘文’字。文翰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好,又见驯马人准备要走,连忙说道。

    “老人家,这礼数还未行,而且丁刺史还为吾等准备一场…”

    “别,老头子最怕这繁琐的东西。而且,除了女人,其他人老头子见一眼,都嫌麻烦。走了,走了。汝好自为之。

    还有,虽然汝与老头子只是表面关系,但老头子的豫州山阳文氏,可是个光明正大族氏,从不做不仁不义违背良心之事。若是汝做了一些对不住天下人的事情,老头子定会亲自来清理门户。汝可记得。否则,到时别怪老头子无情。”

    驯马人浑浊的老眼,猛地绽放一阵锐利的杀气,整个人的气势骤升,冷盯着文翰。文翰坦坦『荡』『荡』,郑重地点头。

    “吾当记得。此次借豫州山阳文氏得以解难,日后吾只会为其增光,不会为其抹黑。老人家去意已绝,吾也不拦,但是临走前可否告知大名。也好让吾记住恩人之名,日后有机会相报。”

    “吾之姓名多年未向他人提起,也快忘记了。吾单名兴,字子宝。增光、报恩就免了。豫州山阳文氏,因老头子过失,现在只剩下老头子一人。老头子此次愿意认汝这便宜孙子,也是有私心的。虽然汝非是豫州山阳文氏的血脉,但起码也是姓文,或许几百年前汝与老头子都是出自一个祖宗。

    日后汝挂着豫州山阳文氏的名头,也好为豫州山阳文氏开枝散叶,让这个族氏留存下去。老头子了了这一心事,从此就能洒脱自由,自在无边,不再有任何牵挂拘束,享受这大好人间,无数乐事。”

    驯马人说道最后,原本杀气很重的脸上又变回一副猥琐之相。文翰一看,就知那所谓的无数乐事,不过是不断地不断地,去逛窑子罢了。

    “好了。这事情了得七八。看这时辰,都快要错了时间。老头子走也。”

    原本文翰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不过驯马人似乎急着要走,身体忽然变得身轻如燕,一弹一跳地纵身飞跃。文翰前头看他还离自己不远,再转过眼,就不见人了。

    这时,在四香阁外头。

    天香带着莲香、兰香、梅香,早就等候许久。她们看见驯马人,表情激动,立刻深深地向他施了一礼。

    “呵呵。一别十几年,未想到汝等都长这么大了,而且个个都这么精致动人。都是『迷』死人不偿命的货『色』。”

    天香白皙如雪的脸庞上,静静地流淌着珍珠泪。

    “真的是恩人。天香就觉得奇怪,天下哪有一个男人,在四香陪伴下,竟无任何不轨动作。而且恩人这十天内,只问四香几人这十几年的生活事。天香那时就猜到是恩人汝,只是一直胆小,不敢相认。”

    第一百三十一章兄弟情义

    “恩人,当年要不是您出手相救。天香还有莲香、兰香、梅香这些孤儿,早就饿死山野。这十几年虽然难熬,但也算是生活无虑。天香,在此再次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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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白衣飘逸,曲着娇躯向驯马人拜去,莲香、兰香、梅香也是流着珍珠泪,个个『迷』人的精致脸庞,有数道泪痕,也在向驯马人拜谢。〖.〗

    驯马人罕有的『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向她们笑了笑,然后身体一跃,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走廊之间。四香一直望着他离开的地方,她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早将当年的那位恩人当做是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

    之后,又过了一会。文翰出了四香阁,手中捂着驯马人给予的黑玉佩,囔囔道。

    “文兴,文子宝。真乃奇人也。虽然汝不望吾有所报,当这恩情吾定会记在心中。这样一来,浑身身份的危机就解了。明日与丁刺史道别后,吾就立刻归去洛阳。此次吾被那官宦豪门强冠这浑身身份,定是牵连不少人。蔡邕、王允老师,收了吾这个浑人弟子,定是遭到不少抨击。

    还有何大将军。吾乃他之所属,也会受到那十常侍在圣上面前的挑拨,说他失职。特别是孟德啊,他是推荐吾之人,受到的牵连定是最大。孟德救了吾命三回,这次吾又牵连于他,孟德啊,吾欠汝的。是越来越多了。”

    文翰来到栖凤楼大堂,身上无二千两重金,原本想叫老鸨叫人随他去军营拿钱结账。哪知,老鸨告诉文翰,他的帐已有人结了。令文翰一阵惊讶,他又想到驯马人一不像是那会结账的人,二这二千两黄金哪是能与随身携带。所以,这结账人定不会是驯马人。文翰皱着眉头,向老鸨问了许久这结账人的身份。

    老鸨耐不住文翰这追根究底地死缠烂打,向文翰翻着白眼,没气说道。

    “原本四香不准老奴多口。但见汝这一副砸锅卖铁也要问过清楚的态度,老奴不告诉汝,汝是不肯走的。这帐是四香结的,至于为何汝就不必多问了。问了,老奴也不知道。天下哪有此等怪事。”

    “四香?”

    文翰有些愕然,想了一会,觉得这实在不妥。又向老鸨认真地吩咐道。

    “这是吾家爷爷的风流帐,哪有他人去结之理。吾现在回去,就令人把这二千两黄金送来,凤姨收到后,还请把四香四位姑娘的二千两黄金还与她们。”

    “哎呀。真是麻烦。老奴知了。等汝送来二千两黄金再说吧。”

    老鸨用怀疑地眼『色』望了一眼文翰,在这风月场所,嘴上说得好听做又是另一套的人,她见得可多了。文翰却是不理老鸨的目光,急急地出了栖凤楼后,快走半柱香的时间,回到了军营校场。

    文翰很快找到了关羽,此时关羽正在账上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春秋,正是看得入神,就见文翰有些焦急的走了进来。一开口就向关羽拿钱。关羽虽然奇怪不好花钱的文翰,怎么突然会要钱。不过这些黄金,原本就属于文翰,他爱怎么花都是他的自由。

    关羽告诉文翰,那由丁原管家送来的二千两黄金正放在校场南边一个帐篷内,由几个黑风骑人员把守。文翰听后,和关羽打了声招呼后,又离开了。去到关羽所说的南边帐篷,果然有几个黑风骑的人员在守。

    那几个黑风骑的人员见文翰走来,立刻正了正脸『色』,向文翰行礼。文翰挥了挥手,令他们立刻把这二千两黄金送去栖凤楼。文翰与这几个黑风骑的人员,确认再三栖凤楼的地址后,文翰就放心了。

    他虽然不知,这四香为何替他结这风流帐,但美人恩惠最是难受。何况一来还是四个,文翰又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真不想有任何的亏欠。

    之后,文翰又回到了关羽的账上,神情有些凝重。关羽见这文翰一惊一乍的,不知他搞的是哪一出。满是疑虑地看着文翰。

    “云长哥哥。吾从丁刺史口中,知道为何吾等的功绩文书会是功绩难清。此乃吾之责任。请云长哥哥,听吾说…”

    文翰并不打算隐瞒关羽,这做兄弟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坦白。文翰脸『色』凝重,把今日与丁原交谈还有与驯马人认亲之事,一一说出。一说就是半个时辰,这途中关羽时而沉着脸,时而又有些莫名的变化。

    最后,听文翰说完之后。关羽丹凤目『射』出一缕精光,扶着美须,沉声开口。

    “不凡贤弟,这事汝大可不必与关某说清。有关汝之身份,事关重大,汝隐瞒关某岂不是更为妥当吗?”

    “云长哥哥,乃吾之家人、兄弟。对汝,吾不希望有任何隐瞒。因为,吾相信云长哥哥与吾之情义。不过,吾先在此说清,这浑人吾确真未曾说过,也不知有这么严重!”

    文翰眼神清澈『荡』然,敢与关羽直视。关羽红枣般威严脸庞,缓缓地浮现笑容,笑了起来。

    “哈哈。不凡贤弟当然不知。否则依汝那警慎的『性』格,早在解县解决这浑身的身份,以免日后被小人捉住把柄。汝与吾有了情义,这情义真而确实,关某一生义字行头,无论如何当与不凡贤弟共同进退,跨过重重。

    浑身又如何?常言道,英雄莫问出路。不凡贤弟能为天下寒门鸣不冤,立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大宏愿,驱羌胡,闯胡境,救十万火热汉民。种种壮举,条条大义。谁又敢说,不凡贤弟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文翰望着关羽,眼睛有些湿润。是否英雄,他并不在乎。他更在乎,这真挚的兄弟情义,他走到关羽身前,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尽在一词。

    “好兄弟。”

    “好兄弟。”

    关羽一身鹦鹉绿袍,九尺身躯亦是站了起来,文翰不予隐瞒浑身身份,尽数告知关羽,从这点关羽便能看出,文翰对他的情义真挚,这份难为可贵的信任,令关羽感动非常。在这一瞬间,两人感情有一种升华,原就是经历过种种困难,生死与共,荣辱一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两人感情,超越了血肉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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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情义交融,并无捷径。文翰与关羽一直以来以诚相待,不甩心机,共过患难。经历过时间的打磨,方有一份铁打的情义。

    “哈哈哈哈。”

    两人握手秉拳,四目相视,随后便是一阵朗然大笑。

    两人笑罢,有些唏嘘,坐了下来,一直在聊,聊起了旧日种种,从两人的相遇开始一直聊到至今。不知不觉,就聊了几个时辰,聊到两人都有些倦了,文翰才出了关羽的帐篷,回去歇息。

    文翰走出帐篷,望了望天上璀璨的星空,也回忆起一些事情,不禁地笑了起来。一路下来,虽是危难重重,但他又得以周珑、关羽、何双、曹『操』、徐晃等等许多人的帮助,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之后,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文翰与关羽一同早早去到刺史府。丁原见到一同而来的关羽,眼神有些怪异地望了一眼文翰。后来又从两人的眼光中,明白了许多。

    “看来这冠军儿,对麾下之人十分信任啊。”

    丁原在心中默默叹道。

    文翰把昨夜与驯马人在栖凤楼的事情,一一告诉丁原,丁原听罢,也只驯马人『性』格怪异,摆出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然后又指点一些,有关文翰回去洛阳后应该如何应对的细节。文翰一一记下后,向丁原有礼地感谢一番。

    丁原似乎对文翰十分欣赏,又是花了不少心思,教了文翰一些有关与豪门权贵处事的技巧。当然还有许多如浑身那般需要忌惮的事情。

    文翰正好可以恶补一下,他现今短缺的知识,一边在记,一边深深地把知识刻在脑海,以免日后再犯像此次浑身这番严重的过错。有时还不耻下问,问出一些无厘头、惹得丁原大笑的怪问题。

    “这冠军儿,当真不错,起码能听进去别人的教诲。诶。不似吾儿奉先,自傲不凡,别人话是一点都听不进去。迟早都会吃大亏啊。冠军儿啊,冠军儿,若是老夫能早点遇到汝,那该多好啊。”

    丁原越是与文翰接触,越觉得文翰合他心意,教了文翰足足几个时辰,文翰却无一丝烦躁。旁边的关羽,也是静静地在听。

    丁原有时也会把注意力放在这刚才被文翰誉为更胜血亲的手足兄弟上,丁原观关羽气度不凡,浑身孔武有力,威风凛凛,想他武艺定是不错。想文翰有此人相助,日后成就绝不会低,甚至能闯出一番不少的名堂。

    后来,不知不觉到了晌午时分。丁原留了文翰、关羽二人在府内用席,丁原虽是快到花甲之年,但酒量却是不差。又喜文翰、关羽这两位年轻少年,一时兴起,喝了不少酒,文翰酒量差,喝得不多。

    可是关羽乃是千杯不醉的大酒桶,与丁原对饮不少,丁原感觉自己好久未这么高兴,看到文翰、关羽两人,有些感叹,他好似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身影

    第一百三十二章准备回归

    丁原也是寒门出身的人,他原为南县小吏,受使而不辞难,不惧生死,几番勇追寇虏,辄在其前。数十年风雨打拼,他不知历经了多少磨难腥风血雨,才得以做到今日的位置。这也是他之所以会如此乐意,帮助文翰的原因之一。

    紧接着之后数日,直到高顺、徐晃他们到来,文翰、关羽一直都在刺史府内,受丁原的教诲。

    丁原也乐意教他们,也知文翰、关羽在这逗留的时间不会太长,捉紧时间去教文翰、关羽。秉着一副能教多少是多少的态度,而文翰、关羽则是一副能学多少是多少的态度。这样一来,丁原教得很快,文翰、关羽也学得很快。这知识十分广泛,有一些朝中忌惮的知识,有一些为人的技巧,也有一些处事的方法。

    其中,丁原有一身好的箭艺,少年时他就是靠这箭艺,几番击杀寇虏,闯出名堂。丁原把这箭艺的大纲用法巧劲,简略地教予了文翰、关羽。

    虽是学的时间不长,但丁原教的都是精华,像关羽这种顶级武将,日后只需勤于训练,就能学个七八。至于文翰,端的是苦恼,他不似关羽那般天生凡是对这有关武艺之事,一学就通个半成。

    他听丁原说的大纲,犹如在听天书,什么力沉丹田,气聚虎口,什么用七分劲留三余力。文翰一听,头就在痛,甚至有些怨恨在看关羽。一副,汝怎么就听得懂,吾却不懂的愤恨『摸』样。

    后来,丁原看文翰学得实在缓慢,只好吩咐关羽日后多多教他。关羽灿烂笑着,一边说自然自然,一边瞄着文翰,气得文翰心中一阵翻腾。大恨天地不公,怎么这人和人想必差的就这么多呢。

    “老爷,听城外守将来报。有两队自称是文司马的队伍正在晋阳城外等候,不过奇怪的是,守将告诉老奴,他好似有见到高将军的身影。”

    刺史府的老管家,不知何时走来了后院,来到丁原面前,先是锐利地瞟了一眼文翰,然后才禀告道。

    “哎呀。不好,忘了与刺史大人说高顺的事了。”

    文翰心中一紧,才记起这事。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丁原走去。丁原却挥了挥手,示意文翰先等在一边,然后又向老管家道。

    “嗯。老夫知道。放他们进城吧。还有,叫城里的将士莫要为难高顺。这其中牵及许多,但总的来说,是吾儿奉先对不住他。汝下去吩咐吧。”

    “老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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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原虽是如此说,但老管家在临走前,还是带有一丝莫名神『色』的又瞟了文翰一眼。文翰皱了皱眉头,他感觉这刺史的管家,似乎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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