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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也难受不见也难受-第12部分

作者:stepbs119
很顺利,工作圆满完成,和朋友们玩得也很好。惟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大雪,不过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想起出发前罗依的话:你的运气总是不错的。可是我的运气会一直那么好吗?网络上有那么多的欺诈,难道独独对我例外,只让我遇到好人?

    《见也难受不见也难受》par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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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不知怎的,我们就拥抱在了一起,在炫目的光柱里,明亮的光线好像来自天堂,笼罩着我们,微尘如细雨纷纷,洒满我们全身……

    南风吹来

    南风吹来,夜儿歌唱……

    从北方回来之后,我的头痛了很久,那是一冷一热激的,肩和背也痛了很久,那是背包太重压的。

    第一次一个人过春节,感觉特别的空,加上阴冷潮湿的天气,阴沉沉的天空,冬天萧条的一切,我的情绪低落。南风天天都打电话来,拖着我上网玩,闹着闹着慢慢心情也就好些了。

    我告诉他新小说中写了一只狗,不知叫个什么名字好,要不就叫南风?

    他听了大惊:“啊?我没得罪你啊!”

    “你要是得罪我了,哪能这么便宜你,至少得写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采花大盗什么的,冠之以你的真名,让全国人民传颂你的英雄事迹。”

    “哼,这么恶毒,那我要养一只老鼠,名夜儿。”

    “我就养一只乌龟,壳上大书两个字——南风!”

    “我养条毛虫,起名夜儿,每天晚上拿个摄子夹着它散步!”

    “哎呀你也不嫌麻烦,一松手保不准掉你自个儿身上。”

    “那就养一只癞蛤蟆好了,在它的脖子下写上夜儿两字,它一鼓起气囊就把那两个字撑得老大!”

    “你找不到活蚊子喂它会死的。”

    “我去池塘捉。”

    “那不累死你。”

    “我雇农民捉。”

    “那你养个癞蛤蟆成本也太高了!”

    他说不过我,就说我欺负了他,把他气得咳嗽,出冷汗,手发抖,心律不齐,逗得我哈哈大笑。

    书出了好几个月了,幽林还不断有人找来问难受大哥怎么样了,敲敲有没有找到老烦。有一天月落来了,看到这种盛况,说了句:“都是些夜儿门下的走狗。”

    马上就有值班网管警告他,他哼一声说:“你们自己不懂这话的意思。”

    一些喜欢王小波作品的人在网上成立了一个网站,名叫“王小波门下的走狗”,在那里写悼念王小波的文章,写大量模仿他文风的文章。所以我知道月落说这话谈不上好意也没什么恶意。

    但网管一干涉反而激怒了他,他冷冷地对我说:“在一群傻逼面前找感觉,我替你悲哀!”

    都分手这么久了,他找上门来就为了对我说这句话?我不该搭理他,可我没忍住,我说:“你辱骂我只能证明你是一个小男人!”

    这下坏了,他接着这茬滔滔不绝地骂我,说我改变了,丧失了许多美好的品质,说我从来都看不起他,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成龙……

    我烦得要命,这次南风二话不说就踢他出去,并封了他ip。我问:“为什么这次这么不留情?”

    “上次想到也许你们还有复合的可能,给他一个机会。现在你们都分手这么久了还来说这种话很没品,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侮辱你。”

    “其实月落心地不坏,也很有才气,只是性格上有些缺陷……曾经他也对我很好过……”我觉很没面子,拼命解释。

    “我知道,夜儿,你不会无缘无故爱一个人的。”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结识这样的人是我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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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因为有些人不是一下子可以识别的。”他温柔地说。

    我觉得很歉意,上次他骂南风是文化残疾人,这次更甚,把幽林所有的人都骂了。而且他的话也让我很生气,我在幽林呆了五六年了,又不是出了这本书才来这里的。

    我有点伤心:“月落这么说我,好像我是出于虚荣才写作,其实写作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它什么也不能带来,辛辛苦苦写出来往往发不了。”

    “不,你的工作就像农夫一样,还没到收获的时候别和别人比。一个工人能每月拿工资,一个农夫能吗?但不能说他就没有回报。”

    我叹一口气:“农夫付出努力,也会有颗粒无收的时候,比如遇到天灾人祸,比如买到不好的种子……”

    正和南风聊着,他女友的电话来了,他去接电话,没有关掉v2上和我的语音。我本来心情就不好,听着他们说情话突然觉得很孤独,月落已经过去了,南风只是一个远方的网友而已,我的身边还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这样在网上泡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过了半个小时,南风的电话还没有打完,我心烦起来,就下网了。过了一会儿他追着打电话来,非要我再上网。我说:“给我一个再上的理由。”

    他非常严肃地说:“如果你还当南风是朋友,就上来陪陪他,除非你不再看重他。”

    这话不是逼我吗?为了他曾经对我的好,曾经那么多的陪伴,我只得再上去了。

    “夜儿,你别生气,是她打来的我得接嘛。”

    “我有什么资格让你不和女友联系?我只是觉得打电话时不回避我是不在意我。”

    “不是的,我觉得你就像自己家人一样,不用刻意回避什么……如果你介意,我以后关掉这边语音。”

    “以后我不上好了,你就可以专心和她说话了。”我赌气说。

    “夜儿,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和你聊天,每天我都忍不住捉你上来聊……”

    我沉默,他也沉默,我们长久的不说话,这是在我们的聊天生涯中第一次这样。我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就不能坦然地接受我的命运,沉默而坚韧地接受我的孤独?

    这次不愉快很快过去了,我们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像往常那样聊天。南风买了摄像头,让我也去买,说要等我装了一起视频。我说:“先给我看看你嘛,我以后装了再给你看。”

    “不行,你这个懒家伙看到我了就没动力去装了。”他倒是了解我,知道我怕麻烦。

    “你不怕见光死呀!”

    “要死早点死,早死早投胎。”

    “嗯,有点心理准备也好,免得有一天我真见到你了向后一倒,你还得送我去医院。”

    他笑:“我才不送你去医院呢,我给你做人工呼吸。”

    “呸!”

    “向后倒不算本事,向前倒才是本事!”

    “你想得美!”

    我俩胡说一通,他逼着我去看主机上有无插口,然后逼着我去电脑城买回摄像头,监督我装上,教我进入meeting的网络会议,点开视频窗口。

    要看到他了,我心情莫名的紧张,不指望他多帅,只要不太吓人就行。其实作为聊友,无论对方长得帅还是丑又有什么关系呢?但聊友们还是在意的,也许是人性的弱点吧。因为讨厌对方的样子而不想聊了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还不是见面,只是见了照片就不聊了,真是见照片死,比见光死还惨。我们会不会见视频死呢?

    之前他见过我的照片,也发过两张他的照片给我,但是扫描得太暗,看不清楚。照片也是有欺骗性的,就算看清楚了也不一定和真人一样。何况一个人除了容貌,还有气质、行为举止什么的是照片反映不出来的。我想起罗依,看照片时觉得他真难看,可是见到真人并不觉得讨厌。

    折腾了半天,我终于从巴掌大的一个窗口看到他了,他很随意地穿着休闲毛衣,一头黑发很茂密,没有像时下流行的那样剃成板寸,而是三七开分到两边,有点五十年代的样子,是我所喜欢的。他的相貌端正,也是属于清秀那种。摄像头不太清晰,但也能看得八九不离十,他从容地向我挥手致意,气质正如他给我的印象,很稳重亲切。

    他问:“看到我了吗?怎么样?”

    “挺好,看着挺亲切的。当然了,也不是惊天动地的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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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普通人而已,没失望吧?”

    “没有,只是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可能平时你处事很理智,给我成熟的印象吧。你看我呢?”

    我有点紧张,怕他说不喜欢我的样子,我看着摄像头里自己的形象:红色的袍子,披肩的长发,两个耳机夹在头两边,显得脸更加圆圆的……

    “嗯,你比照片漂亮,皮肤白皙细腻,面容稚气,很可爱。”他赞叹,“我觉得你身上有矛盾又和谐的东西,比如成熟与纯真,传统与开放、可爱和性感……总之混在一起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如果要我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顾盼生姿!”

    “你说得我心花怒放的,还没人这么夸过我呢,我要写下来!”我很开心。

    他哈哈笑:“其实无论你长什么样,在我心目中都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只是看你漂亮,我心里还是很美。你不讨厌我的形象,我也很高兴!”

    然后我们又把摄像头举着,在尽可能的范围内让对方看屋子里陈设,这些都是在我们的谈话中曾经提及的。这一天我们兴高采烈地从下午聊到晚上,互相抓拍摄像头照片,看着对方喝水吃东西,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关掉视频。

    说实话,视频聊天很累,得注意自己的形象,注意不超出摄像头的范围。但到后来我就疲沓下来,仍然东倒西歪,晃来晃去,对着镜头做鬼脸,不再介意他怎么看我。再后来我们也不视频了,回复到躺着聊的状态。

    一天晚上,南风在qq上给我发图片,我就上线了没有隐身,陌生人栏里突然有个头像闪动,向我问好。我一向不怎么和陌生人说话,因此没有理会,但他突然叫出我的真名,我惊了一下,问他是谁,他说是天涯。

    怎么会是他呢?从甘肃回来后我们打过最后一次电话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我明明已经把他拉到黑名单里了,他不会再看到我上线,怎么又出现在陌生人栏里,而且网名也换了?难道是升级qq时造成的?

    他说:“夜儿,也许你已经把我忘了,但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久久不说话,然后说:“你见了我会认不出来的。”

    “你样子变了很多吗?”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不会几个月一个人的样子就大变了吧?

    “不是样子变了,而是少了点什么。”

    这话让我又是一惊,我追问道:“少了什么,是腿还是手?”

    “左腿,膝盖以下全没了。”

    更令我意外的是,他说是在我从甘肃去西安的那天,他突然觉得头天说来又不来对我太冷漠,就想赶到西安来见我。路上堵车,他下车查看,正好对面过来一辆速度很快的车把他撞倒了。

    我听了很怀疑,既然堵车,对面还能有车飞快地开过来?而且记忆中那条公路不太好,坑坑洼洼的,也不宽,车很难开出速度来。

    “不会吧?我回去后咱们不是通了最后一次电话吗,为什么那时你并没有对我说这件事?”我开始警惕起来,这个家伙又谎话连篇的,想骗我什么?

    “唉,我只是不想告诉你而已。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当时躺在医院里,心想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但这很违反常理,如果真如他所说是为了来见我受的伤,他会忍着不告诉我?而且我记得最后一次我们通电话时,听到他好像在外面,杂声很大,不像在医院里。当时他说有公安来了什么的,给我的印象好像是犯了什么事。

    “本没想要告诉你,怕你来看我。”

    我怀疑他真断了腿也是别的原因造成的,他不老打架什么的吗?然后编这么一个故事来骗我。我说:“你把地址给我,我给你寄那期杂志。”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杂志了。”

    我就知道他不敢告诉我地址,可他找这么个借口也真笨,我顺势问他封面是什么他就说不出来了,改口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单位要我吗?”

    我们是用qq的语音在聊,没有打字电脑已经熄屏了,我语聊时习惯不看屏躺着,这时也是躺着的,他突然要我起来,说:“你去qq上看看。”

    “是什么?有什么不能说非得打字?”

    我懒得动,但他执意要我爬起来去看,结果一看在qq里他发了朵玫瑰,后面写着“我爱你”。我见了不仅不高兴不感动,反而有点害怕。

    他又说道:“你来甘肃时我有苦衷,发生了些事,所以才那样对你。如果当时告诉了你,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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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怪吓人的,我问:“到底什么事?”

    “我现在在网吧,不方便说这些事,你明天上午十点打电话给我吧。”

    我想叫住他,可他已经下线了。他走后我和南风接着聊,我告之此事,说:“他老是满口谎话的,我猜不出这次他又会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南风说:“既然知道是谎话,又何必再去听?”

    “我好奇啊,在甘肃他的表现挺奇怪的,他明明很想见我,可当我去了又为何如此待我?我总觉得,在他的各种谎言下应该藏着一个真实的理由,我想知道是什么。”

    “那好吧,我不挡着你,但是夜儿听我一句话,无论明天他说什么,听过后就不要再搭理他了。这个人对你不真诚,不值得结交,他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的影响,不应该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我知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第二天我在约定的时间给天涯打电话去,又听见他那边一片喧嚣。他说:“我刚从医院检查出来,正在外面吃饭呢,不方便说话,你晚上再打吧!”

    我一听发起火来:“天涯你别推三阻四的,上午十点钟吃什么饭?要说就现在说,不说我也懒得再听了!你别以为我非得知道你这些破事!”

    “好好你别急,我告诉你吧!去年你到甘肃时我舅舅正好去世,所以我没空来陪你。而且舅舅心脏病发作时我正好不在,耽搁了才不治的,我很内疚。”

    “不是有出租车吗,不是有120急救吗?非得你开车送他去医院?”

    “你以为像你们大城市?小地方慢啊!那天你又倒回城里给我打电话时,我其实并不是在陪领导吃饭,而是在给舅舅守灵,跪了一晚,所以来不了。”

    我听了觉得很厌倦,他并没有一个什么真正的理由,还是那些不断变化的借口,我不明白,他编这么多谎话能骗我什么?我说:“我不相信你的话,我也不相信你真的断了腿。”

    “我会这么咒自己来骗你吗?不信你来看看就知道了呀!”

    这话倒也有道理,谁也不愿这么咒自己,但也很可能是他出事后故意说成是为我到西安时发生的。

    对南风说了和天涯的对话,他认为天涯很可能是我去甘肃之后出的事,然后利用这件事到处招摇撞骗。

    “他能骗我什么呢?”

    “骗钱骗色吧!”

    “骗钱我一个打工为生的人能有多少钱?骗色我在甘肃时都没骗到,何况现在相隔千里?”

    “他可能是想见你吧!”

    “我不会再去甘肃了,就算去也不会再见他。如果他不是这样满口谎言我可能印象还好一点,以前我就不信任他,何况现在。”

    “无论如何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不必再放在心上。”

    是的,天涯不过是个网友罢了,难道我还对他负有什么责任不成?我觉得这样一个人代表了网络的虚幻和扑朔迷离,在网上我无法认清他,在现实更加无法看清他。当然,也没必要非要看清,网络总有它神秘的一面嘛。

    春天来了,春天在我和南风每天的絮絮叨叨中来了。杂志社组织春游,去郊区钓鱼看桃花。一大片的桃林,桃花开得正好,雨后颜色稍有点淡,更显得如梦似幻。春天的田野青青黄黄,紫色的豌豆花开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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