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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俏妈咪-第13部分

作者:追梦的吧友
药棉按住她的针孔,再小心的为她解下固定她右手的碰带。

    他的温柔让在场的人都诧异不已,从他点滴的举手投足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珍惜和呵护。

    当樊啻很突然的把她抱起时,小皓希这才想起阻止,“爹地,别。”

    可樊啻似乎已下定了决心,“去开门。”

    “爹地”

    小皓希还想再做劝阻,可却被樊啻打断了,“你妈咪很坚强,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去开门。”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德尔”卓婕卿从他们父子间言语不多的对话中推断出了让她不安的结果。

    樊啻漠然拧头不去看她,似乎是故意漠然道,“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小皓希知道再阻扰也没用了,对沈御说道,“御叔叔,你先去照顾这个小姨吧,我们带妈咪去看德尔。”

    “御,请务必照顾好我妹妹。”卓婕卿再次郑重的将妹妹托付给他。

    一直漠然的沈御,看了眼卓婕卿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是是淡淡向她一鞠躬便带着卓婕丽离开了。

    就在卓婕卿目送着沈御离开时,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的那壁橱被打开了,一条幽深的隧道就在那壁橱内。

    樊啻抱着她慢慢的穿过壁橱,一步一步的走下那绵长而幽深隧道。

    进隧道之初,眼睛一时不能适应那只有几盏泛红壁灯所照亮的通道,当眼睛适应后,才看清,着隧道的墙壁是由大块大块的花岗岩砌成的,昏暗让这条隧道倍显深远,可也就几步便走到了隧道的尽头。

    隧道的尽头是那紧闭的钢板门,又听见樊啻低声说道,“希儿,开门。”

    小皓希很缓慢的走向那道门,可又猛然的回头,“爹地,你可能不知道,妈咪对德尔”他不由的轻舔了下自己的下唇,“德尔他对妈咪很重要,我们还是在等几天吧,也许那时德尔就有起色了。”

    闻言,樊啻倏然闭上了蓝眸,只有微微的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此时心头的不平静。

    可也只有他自己明白,在听闻了自己爱的女人另有所爱时的那份撕心的痛,纵然他早就能看出他二人间的情愫,可从儿子口中得知还是泛起了犹如万箭穿心般的心痛。

    当他再睁开眼时,碧蓝不再只有深沉,还有哀伤的墨蓝在内,“你以为你妈咪会等待吗?既然她已经猜测了,不如让她亲眼所见,省的她胡思乱想。”

    卓婕卿微微颤抖了下唇,几番的想用深呼吸压抑心中的不安,可似乎没有,“德尔真的出事了,对吗?希儿,开门。”

    从不曾对儿子大声呵斥过的她,末了咆哮一般的对儿子大喊道。

    门被打开,内除了过道上的几盏灯管,其余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在那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不少的玻璃器皿,折射了灯管的淡淡白光,从模糊中卓婕卿依然能看出这里似乎曾经是个化学实验室,就在离他们不远处,蓦然出现的几个字让她一惊。

    “麻黄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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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啻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看她,只有很清冷平静的说道,“这家医院曾经是樊家的产业,现在属于我,这些也正如你所看到的,这里曾经是冰毒的加工基地。”

    “什么?”

    这大大出乎了卓婕卿的意料,谁会想到曾经的樊家,名声在外的豪门中的名门背后却是大毒枭。

    忽然间她想起了德尔曾说的一句话,“我只知道你要我找的那个人也失踪了,而且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却是樊海溪。”

    而她要找的人就是hk道上有名的化学药剂师,在得知老鬼是死于注射了一种几乎是禁品的麻醉药剂后,她便想通过这人查出这背后要杀老鬼灭口的黑手,因为在hk道上也只有这人熟知并私下拥有这种高严管制药品。

    卓婕卿不禁咬住了下唇,看来这樊海溪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也正如樊啻说的不简单呀。

    “当日,郎叔叔为了摆脱一路紧随德尔的仇家,而无法给德尔进行医治,最后遇上了爹地,是爹地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并提供了全院最好的医疗器械和药品,可是”小皓希最后没有把话说完。

    “你”卓婕卿想对他说什么,却发现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

    而他依然目不斜视,变得深邃的蓝眸一直看着前方,如刀削一般分明的下颚紧绷,此时比水色更但的唇紧紧的抿着,脚步也不曾有过丝毫的疑迟。

    他似乎依然是他,可仿佛又不是他了,他的冷峻依然,无情似乎也在,可又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卓婕卿垂下眼眸,几番欲言又止后,最终她还是选择沉默。

    当那嘀嘀嘀的声音慢慢的由远而近时,她知道快到了,因为那是生命体征监控器的声音。

    她不由自住便想跃出他的怀抱,一心只想飞奔去看她那纤柔而美丽的吸血鬼。

    可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那份迫不及待的中,又有几分是想逃开他而已。

    但他并没有放手,而是更用力的抱紧了她,让她不禁又看向了他,想从他那双蓝眸中,看出些什么来,但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他就在里面。”他忽然很无力的说道。

    卓婕卿回头,只见在那庞大的玻璃窗里,只有几盏紫色小灯在泛着微弱的光芒和那些仪器上不断闪烁的小灯,除此之外剩下的除了黑,依然是深沉的黑。

    可就在那几盏小灯之下,她看到了身着无菌服的沈郎,更看到了遍体插满大大小小各种导管的苍白男人。

    他那曾经可媲美眼光般耀眼的金色发丝,如今显了淡淡的银白,无力而凌乱的垂在床下,就如同枯萎的柳枝,没了记忆中份飞扬的飘逸。

    银眸更是深深的被那紧闭的眼帘所遮掩,在难看到那如月色轻漫般的银光。

    双唇紧闭,苍白更胜以往了,可似乎还有淡淡的笑在他唇畔,那笑依然予人温柔与凄美,却也让此时望着他的她心酸了。

    他更显纤细和苍白了,白得就像是无暇的冬雪,随时会因阳光而融做一汪雪水,进而化为水汽随着阳光一同飘逝。

    如果不是那些冰冷的仪器显示他依然活着,她会以为那只是一具早已飘离了魂魄的躯体,将不再能温柔的唤她一声,卿。

    忽然间,那些仪器发出了警报,从里面又走出了几人来,沈朗更是娴熟的给德尔做着抢救,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看似沉着的沈朗额间也溢出了细小的汗珠,可德尔的生命体征依然没稳定下来。

    卓婕卿不禁趴在玻璃上,心随着那一阵阵仪器发出的警报,而不安的跳动着。

    “德尔伤势过重,失血又过多,抢救也稍微晚了点,以造成了他脑部出现了短暂的供氧不足,而他自身所患有的先天性红血球紫质缺乏症,又有了加重的迹象。朗叔叔说,如果……如果德尔在三天内没有脱离危险,并醒过来,那……那……他将……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卓婕卿就像没听见小皓希所说的话,依然紧紧的贴着那玻璃望着再望着,可她的双手却在慢慢的握成了拳,用力的握成了拳,连那指尖上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中都不自知。

    嘀——的一声长鸣,刚才还有着些许心跳弧度的线条变直了,不用任何人细说,他们都明白这是生命停止的信号。

    看着他纤细的身躯在一次次的电击中猛然弹起,又一次次的毫无生气坠下,大家似乎都要放弃了,连沈朗也向她这边看来,无奈的摇摇头。

    卓婕卿顿时哑然了,双唇张合了半天,却没能发出半点声响,只是那紧握的拳头越发的用力,指节处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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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她与他的心似乎灵犀相通了。

    她发现她能感觉到他心跳停止的感觉了,一阵阵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坠入了无尽的深海,海水的压力在一点一点挤压胸腔,将最后一点空气剥夺了,窒息的痛苦和恐慌让人想挣扎着想往上游去,可无奈身体怎样都无法动弹。

    水在不断的灌入嘴里肺里,可每一点海水的侵入都让身体生疼,想呼喊却让更多的海水侵入,就这样看着那点光明在眼前慢慢的慢慢的远离,回望将坠入的地方,除了一片无底的幽暗剩下的就是静谧……

    这就是他的感觉,她能感觉得到,她想帮他,她想伸手去拉他,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徒劳的,他依然在远离她……

    不知是否是萤火飞到了他的床前,一点两点三点……越来越多了,萤火在慢慢的凝成一团形成了模糊的轮廓。

    倏然间她看见了,那是他,那流光所凝结的轮廓是他,他幻化成了流光在飞逝,在飞向高处,头也不回飞离……

    “不——。”终于一声悲凉的长啸冲出,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我不许你走,你给我回来。”纵然她的声音在颤抖着,在哽咽着,可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她那份心碎欲裂的悲伤了。

    不住的捶打着那玻璃,不住的嘶喊这,你给我回来,可那流光依然在慢慢的飞离,那流光所形成的他也在慢慢的暗淡,她知道他真的要走,要离开,要永远离开了……

    以往点点和他的记忆也在慢慢的浮现……

    初见时的他,就像是被诅咒了的睡王子倒在月光下,金发将他轻覆,淡淡的纯白的凄美将他围绕,就像等待着命中的人儿来将他唤醒,那一夜的匆匆一瞥,谁会想到如今他会走进她的世界,走进她的心里……

    慢慢的她的睡王子变了,不再予人羸弱的娇柔,变成了邪魅噬魂的吸血鬼,可她的吸血鬼依然空洞茫然的,他想逃离这个尘世,却发现难以挣脱,就算他是被诅咒不该活在这世上的,可命运却不让他解脱,所以他疯狂,他血腥,他残忍……

    ——我还清楚的记得……在那圣洁的月光下你就像是月神戴安娜,是那样的自信而勇敢……

    她也清楚的记得,他在对她说这话时,充满了对回忆的无限怀念,可她明白,以往的记忆对他来说有多么的痛苦,可他却宁愿为了她而留下了这份记忆。

    ——那时我还不知道从天而降的你到底是谁,可却有了想再见你的渴望,那份渴望成了支持我的动力,所以,当朗告诉我,能帮我治病,我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所有的条件,只为了能和你一起站在那圣洁的月光下,甚至是阳光下……

    ——卿……

    ——卿,我爱你……

    不知是回忆让她模糊了的景象,还是那越发凝重的泪水让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不再清晰,当微凉的泪滑过脸庞,落入她嘴里时,她开始了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轻喃。

    “你曾说过我是勇敢 的戴阿娜,可是你知道吗?其实并不勇敢,我也会害怕,就像现在,你让我害怕了,你说过你爱我的,如果爱我就不该抛下我,更不该让我害怕。”

    指尖用力的刮在玻璃上,发出如似心裂开的声音,“你不是说想和我一起站在月光下,甚至是一起站在阳光下吗?那为什么在你承受了那么多的命运的不公后,终于能和我一起了,你又这样轻易的放弃了?”

    最后她的双手再次握成拳,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也许是上天怜悯了她或者是他的遭遇,赐给了她力量,当她的拳头再次重重的捶打在那厚重的玻璃上时,玻璃应声而碎。

    也是在那玻璃清脆的破碎声中,流光飞逝的他蓦然回头,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笑了,可流光却依然在消散。

    “我不许你离开”

    纵然玻璃将她的双手划破,殷红在一滴一滴的滑落,溅在她身上,溅在地上,和那些她滴落的泪水映出了感人的花朵

    嘀嘀嘀,奇迹发生了,那长鸣的监控仪不再刺耳不断的鸣叫了,又恢复了令人激动和感叹的跳动节奏。

    那苍白如似随时会幻化为流光飞逝的男人微微颤动了他柔丝般的眼睫,柔柔似月光的银在缓缓的溢出

    银眸依然皎洁如月色,依然温柔似夜风,带着柔柔的对她的爱恋,缓缓地睁开了

    那苍白如雪的唇微微轻启,想对她说些什么,可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慌了,他乱了,无措的向她伸出手来

    她也不再顾及任何,跳下那紧拥着她的男人的怀抱,光洁的脚丫赤euo的踩踏在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之上,纵然每一步都让自己受伤,每一步都痛入骨髓,但她依然没有丝毫的迟疑,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坚决

    当他们的手紧紧相握时,一切都不再是他们的阻碍,唇与唇紧密相贴,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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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窗外碧蓝眼眸就如同被幽暗侵染了那份通透的明净,浑浊了黯然了,他默默的转身欲要离去。

    “爹地。”

    孩子的轻唤挽留下了他的离去,回头只见孩子在用小手擦拭着眼中凝集的泪水,便俯下身来用手帕为他轻拭小脸。

    “希儿长大了,可以保护妈咪了,”说到这,他幽幽的觑向那紧紧相拥的两人,“好好保护妈咪。”

    “那你呢?爹地。”当小皓希问出这句话时,才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

    樊啻缓缓起身,在那一瞬间小皓希感觉到父亲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动作也迟缓了许多。

    “我去查这个卓婕丽,她的出现太过于突然了,就像是某个人事先安排好了她的出现。”

    小皓希点点头,“我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会小心这个卓婕丽的。”

    樊啻不再迟疑,转身便走开了。

    也许是这片昏暗让他的背影显得厚重了,也许是那一点点的紫色光芒让他的背影显得悲凉了,小皓希总觉得父亲此时的离去有着无比的凄然。

    回首再望向那双见证了生死的人,再看看父亲的背影,他能做的只是有一次叹息,但不管母亲选择谁,他都永远支持母亲,只要妈咪开心。

    在窃窃低低的互述着爱语的两人,此时眼里只有彼此,其他的一切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片虚无。

    “你知道吗,你吓到我了。”她霸道也略显悲情的向他控诉着,眼中点点的泪光让她的冰冷再难掩盖她的柔情。

    插在他颈部的呼吸管和导管让他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他只能一再的想向她眨眼,急切的想述说着自己的心情,可似乎她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在他们紧握的手心中,他轻轻的写下了,对不起,我爱你。

    她轻轻的吻上他冰凉的唇,“我知道,我懂了,但不管以后多苦多累都别再丢下我一人了,好吗?”

    他艰难的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却更紧了。

    “就算你不为了我,也要为了心中那一直的恨,坚持再坚持吧。”

    他蓦然一愣,淡淡的哀伤冉冉,片刻的静默后就如同下定了决心,他又想在她手心写下些什么,可她却笑了,那笑容里有着对他的绝对信任。

    “虽然你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但我知道的。如果这份恨,能支持着你活下去,那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知道你心底的这份恨到底是什么。”

    更确切的说,她是不敢去知道,因为那日他在鬼屋中不顾安危的试探她的身份之时,她已经能隐约的感觉到了,只是在经历对他的失而复得后让她倍感疲惫了,再无心力去承受另一波冲击了。

    也正是如此,在那将来的某一天她知道了真相后,她仍选择了不恨他。

    可他似是还想告诉她些什么,但银眸的光芒却涣散了,不住的欲垂下眼帘,可他却不甘心就这么闭上眼睛,一再挣扎着抵抗着。

    “德尔,德尔,朗他这是怎么了?”

    沈朗疲惫却似松了口气一样的说道,“他能醒来过就说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需要休息了,让他睡吧。”

    卓婕卿明白,于是柔声哄着德尔,就像母亲哄着孩子睡去一样,“德尔,睡吧,我就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当你再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就是我。”

    虽然他不能说任何,但他用他的笑,告诉她,他相信她会陪着他的。

    银眸慢慢的被掩在那眼帘之下,就像西沉的皓月,可她知道月终还会升起的,因为她的吸血鬼又回来了。

    沈朗虽早已疲惫,但依然执意要为她清理伤口。

    他专心的一点一点为她清理包扎着手上和脚上的划伤,虽然只是皮肉伤,可总是血肉,而且伤口无数,手上的伤还算轻,可脚上却是一片血肉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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