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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之爱-第21部分

作者:大大耳根
    我的同意,不会轻易碰我。

    即使这样,我内心那点儿安全感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身边人的呼吸,总是忍不住往床的另一边缩去。

    那天晚上温燃回来的时候沉着个脸,我想他大概心情不太好,随口问了句,“今天怎么了。”

    “就是有点累。”他一边脱衣服,道,“今天去了b市谈合同,刚下飞机。”

    我有些错愕,b市到这里的距离,即便是坐飞机也得近两个小时。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的,公司还有事吗?其实你可以在那里待一晚,一天赶来回的飞机的确很累。”

    他轻轻地笑,“如果家里没有个不让我省心的,我才懒得急着赶回来。”

    我也不知道接些什么话。

    他又道,“我先洗个澡,你睡吧。”

    躺了好一会儿,我感受到他上床的动静,往床沿挪了挪。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如果再动,就掉到床底下去了。”

    我没吭声。

    “苏心,来,睡过来一点。”他的声音很低,“我说过我不会碰你。”

    “就这样挺好的。”我把脸埋在枕头里。

    “过来。”他一边说着,下意识用手拉了拉我的身子。腰部传来他手掌的温度,我瞬间一慌,匆匆又拉开了些距离。

    他似乎迟疑了一会儿,继续伸手道,“睡过来点。”

    话音沉闷了几分。

    我知道他不高兴了,却只是想尽力挥开他的手。感受到了我的抗拒,他反而加重了力道,“我让你过来。”

    我摇摇头。

    “苏心。”他低声叫着我的名字,一边靠近。

    大概是我的反抗终于拉断了他心里那根忍耐的弦,他的不悦此时昭然写在脸上,一边俯身向我。

    “……你不是说过不会碰我吗?”我轻声问他。

    “你是我的妻子,”他沉声道,“我就算碰你又怎么了。”

    下一秒,他不顾我的挣扎,捏起我的下巴,脸凑近了几分。

    “我不仅要碰你,还要……”

    话音埋进了绵长的吻里。

    我愣了愣才回过神来,试图推开压在上面的人。心里泛起的恐惧让我深深地不安起来,而身上的人呼吸却越来越重,一点一点侵犯过来,攻城略地。

    直到他的唇离开,我频临崩溃的情绪才找到了出口,向他大叫,“放开我,温燃。”

    “温燃,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他动作顿了顿,低笑道,“混蛋是吗?”

    然后手向着□滑去。

    身体异常的感觉传来渐渐变得强烈,我忍不住再次尖叫着反抗。这似乎让他对我的最后一点耐性他消失了,他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掠,右上摸索着上来,捂住了我的嘴。我被他限制得死死的,心里惊涛骇浪的情绪只能化成痛苦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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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逗了一会儿,他大概是察觉到了我异常的平静,抬起头一看,只见我重重地喘着气,眼神平静而空洞。

    不知道是我满脸的泪痕还是绝望的表情起了作用,他的眼神里闪过了瞬间的痛楚。

    沉默了一会儿,他把手拿开,转身倒在了床上,和我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

    从来都平静从容的他此时深深叹了口气,一边扶额,“对不起,可能是今天喝了点酒的缘故。”

    我没有说话。

    “我会说到做到,我不碰你……”他顿了顿,又解释,“你知道,我说的不会碰,指的是不会做那种事。我们这样生活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完全没有一点儿碰触又怎么可能。”

    “刚才是我冲动了……”他说,“算了,快点睡吧。”

    我躺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树影发呆。

    感觉到身边的人还在翻身,我知道他也没有睡着,犹豫了一会儿,我问他,“温燃,你爱我吗?”

    他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关之恒说你爱我,”我轻声,“是这样吗。”

    他沉默着,很久以后才告诉我,“不爱。”

    “哦。”我应声。

    “记得以前告诉过你,我恨你,你不要有别的幻想。”他道,“怎么,听他说我对你有感情,以为自己又有了新砝码?……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问一问。”

    想了一会儿,我又问他,“那……为什么恨我呢?”

    他沉默着。

    “我做错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损人不利己地恨?”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道,“别想了,睡吧。”

    事实上,温燃对于我的感情里有很多复杂的逻辑漏洞,虽然曾经我揣摩过一些细节,却还是毫无头绪。那天关之恒说了那么多我不了解的事情,本以为这已经是谜底。

    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些事情是连他也不知道的。

    周末温燃在书房里看材料,我坐在一旁随意地翻着本书,无聊之余想着从书架里再找些东西来看,却不小心发现了一本相册。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以前一家四口的照片。

    很多年前的东西了,相册的第一页是一张全家福,背景是海滩,爸妈站在两边,我和温燃手拉手站在中间,我笑得特别开心,他一贯淡然的脸也带着灿烂的笑意。

    温燃看到我找出了这东西,走了过来。

    “那时候你才八岁。”他站在我的身边,一把拿过相册,然后翻往下一页。

    下一张是温燃背着我的场景,我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他也望着这边,眼里满是温和。

    照片连带唤起了很多的回忆。我不禁回忆起九岁的时候我们家一起去爬泰山,到半山腰我爬不动了,非让温燃背了一段路。妈妈觉得我们两这样很有意思,还从后面偷偷拍了一张,结果不小心拍到了我短裙里的内裤。看照片的时候,我害羞得不行,小心把照片藏了起来,没想到在温燃这里还有备份。

    再后面,是零零碎碎的一些记忆。

    我毕业的时候,温燃踢足球拿奖杯的时候,我们在学校外的奶茶店吃着冰激凌,一家四口去游乐场,真都是非常非常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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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看的眼睛有些湿润。

    “没想到你全留着。”我说。

    “只是觉得扔了可惜。”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翻着。直到翻到倒数几页的时候,他的手突然顿住了。

    我看他沉下来的表情,有些疑惑地往相册看了看,发现整版的照片里都是同一个陌生男人。男人的旁边站了一个小孩,小孩隐约能看出温燃现在的眉目。我正犹豫着开口,却听他说,“这是我父亲。那时候我还很小。”

    他往后翻了一页,下一张照片画面有些熟悉,很久以前我在他办公室里见过。温燃和他父亲站在一起,他父亲穿着飞行员的服装,两人站在宽阔的机场上。

    “你父亲?”我开口问,心里蓦地一软,和温燃相识这么多年,从未听他说过生父的事。

    “嗯。”他说,“他是个飞行员。”

    我没有说话。

    “我九岁那年他就过世了。”他说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

    我看着他,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自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到,“他之前飞过上百次,一点小差错都没出过。后来我妈有了外遇,和我爸闹离婚。那天他接到上级通知要出行任务,在操作的时候出现了失误,降落的时候飞机从中间折断了,发生了爆炸,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我听着,怔怔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继续说,“我是后来才知道害死我爸的罪魁祸首是谁。”

    我觉得自己几乎发不出声音,“是……我父亲?”

    沉默了很久,他只是笑了笑,“都过去了。”

    我那如同死水一样的心,在那一刻泛起了些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没有看错,此文就是这样集狗血与天雷于一身的雷文……

    另外,为什么大家最近评论比较少呢,作者能送积分的都会送积分哦。

    71、独家

    晚上,温燃安静地躺在我身边。我脑海里朦朦胧胧的。想起曾经路安宁那句 “你伤害过他,却从来不在乎自己对他的伤害。”,眼前又浮现出温燃白天对我说“都过去了”时寂寞的眼神,无法言喻的情绪静静徘徊在心底。

    感受到身旁的人并不均匀的呼吸,我知道他没有睡着。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叫他,“温燃。”

    “嗯?”他的身体朝我贴近了些,脸在我的后背轻轻地摩挲着。

    “能不能……说说你的父亲。”

    身后的动静了沉淀了下来。

    那一刻我想,大概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根不能由旁人碰触的弦,一旦被牵动,便如同炸弹引爆,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直到很久以后,我以为他不会再回应我了,却听他问我,“你想知道什么?”

    “就随便说说。”我说,

    温燃似乎想了想,才犹豫着开口。

    他向我静静地述说关于他父亲的故事。

    我穿过他有些压抑的声音,恍惚看到了一个英俊伟岸、充满热血的男人,他穿着军装英姿飒爽地走在飞机场,手边牵着四岁的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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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一个庞然大物的面前,男人自豪地指着它对自己的孩子说,这就是他的坐骑。温燃兴奋地在战斗机的机身上蹭了蹭,一脸阳光灿烂地问他,“爸爸,我也想要飞。”

    男人宠溺地摸了摸温燃软软的头发,“等你长大一点,我就带着你一起。”

    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多考验亲情的契机。平常的爱意,也不过由是一次雨中的守候、一杯冬日的热饮、一场小病的关怀体现。

    然而,在温燃和自己父亲之间,始终萦绕着那个关于飞翔的梦。每长大一点,温燃都会问父亲,什么时候会带自己飞。父亲总是回答他说,他还太小了。

    温燃八岁的时候和父亲一起爬了黄山。

    当走到莲花峰时,他抬头看着望不到尽头的陡峭,浑身的疲乏让他停了下来。这时,一直小心护在他身后的父亲递上来矿泉水。

    旁边有游人见了这对父子,还打趣道,“你还真是放心啊,这么小的孩子就让他爬上来。”父亲笑了,低头看着温燃说,“男子汉不分年龄,是不是。”

    后来站在最高峰,看见一览众山小的光景,温燃第一次体会到一望无垠的开阔。父亲的声音迎着山顶的风在耳边响起,他说,经过那么大汗淋漓一场,再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给人带来的震撼程度并不输他的每一次飞行。

    太阳的光从父亲身后投来,男人的影子静静包裹着身前的男孩,那一刻,男孩只觉得心里有无法言喻的自豪和温暖。

    只是,从未想到父亲对自己那个飞行的承诺,竟从来没有机会实现。

    忘了事情从什么时候有了征兆,温燃只记得从未争吵的父母常常会在背地里争论不休,他静静地站在门后听着,里面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对话音的内容有些理解,又有些不理解。

    直到最后一天早上,憔悴不堪的父亲在温燃上学前突然抱住了九岁的他。男人的头靠在瘦小的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等他抬起头来的瞬间,温燃才看到他哭红的眼睛。

    温燃是在第三节课上的时候,听说自己父亲殉职的消息。

    他站在阳光下,怔怔地看着天上的云,听着隐约传来的飞机轰鸣,硬是没有掉下一滴泪。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妈不出半年便和你父亲结了婚。”温燃的声音波澜不惊。

    我怔怔地听着,觉得他的声音有些遥远。从来不知道,自己曾相信的美好背后,留给温燃的却是这样尖锐的芒刺。

    “这些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

    “你父亲将你保护得很好,你当然不会知道。”他的语气顿了顿,“事情最开始是你父亲主动,那时候我爸偶尔会不在家,我妈一个人难免有些寂寞,时间一长,两人的感情大不如前,你父亲就是钻了这样的空子。”

    “对不起。”我轻轻地说。

    身边的人没有接话。

    我不自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小时候和小区里的男生打架,把人家打哭了家长找上门来,爸爸他总是在前头挡着。等人家一走,我光顾着储备眼泪,还来不及认错呢,爸爸就摸摸我的头说,“下次别这样了啊。”有一次他是真生气了,眼看手掌就要朝我屁股打下来,我一着急,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哇哇大哭,“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爸爸看到我这样,心一软,手终究没有落下。

    温燃来我们家后,爸爸也毫不吝啬对他的爱。只是如今回想起来,这到底是爸爸本意,还是因为内心的愧疚,便不得而知了。

    看着眼前的黑暗,我的鼻尖有些酸涩。往事如同决堤的防线,滔滔席卷而来,我终于有些忍不住眼里的泪水。

    温燃看到我有些颤抖,拍了拍我的肩,“苏心,怎么了?”

    我抬起头来,视线有些朦胧,溢出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枕头上,“我想爸爸……我想爸爸妈妈了……”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柔软,轻轻地抱住了我,“苏心。”

    感受到他温暖体温的瞬间,内心里沉睡了七年的委屈与思念化为狂风暴雨,我抽泣着,一边喃喃自语道,“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我好想回家啊……”

    第二天,温燃带我回到了c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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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住的房子因为常年没有人居住,需要人打扫。温燃将我安置好后,叫来几个帮佣忙活了起来。我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晒太阳,院子里的银杏树冒出了些嫩芽,已经是初春的光景。我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很多往事。

    回想起五岁的时候,隔壁容非容微兄妹比我早一年上学,偶尔下午我们一起玩耍着,他们的妈妈早早地过来把他们接回去,说是要写作业。当时我对学习没什么概念,无聊得厉害就去找父亲闹,说没有人陪我。

    “怎么会没有人陪,爸爸不是一直都在吗?”

    “爸爸你老是在开会,”我真是委屈极了,“苏心都是一个人,要是有妈妈就好了……”

    父亲静默了半晌,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

    后来父亲怕我无聊,找人来特地在院子里建了一个小型游乐场,滑梯跷跷板秋千一应俱全。我在这样的美好里又消磨了几年的光景,长大了一些后,因为院子要改建,便把原来那些老旧的游乐设施拆掉了。

    再后来,温燃出现在了我生活里,带来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美好时光。

    还记得温燃是高一的时候开始学水彩画的,他很喜欢院子里银杏树衬着远处红瓦白墙的景色。那个秋天,每次放学后,他都会在树下铺开架势涂涂画画起来。我非常喜欢粘着他,他聚精会神地画着,我就坐在旁边给他挤挤颜料、换换画盘里的脏水,像个狗腿的小跟班一样。

    我尽量不去打扰他,只是带着满满的好奇心看着他手中的笔勾画出神奇的色彩,眼睛里满是崇拜。

    那时候的我,大概永远都想不到,有一天我和他以这样一种复杂的关系对峙着。

    岁月变迁,沧海桑田,有时候真是忍不住让人唏嘘。

    忙活了大半天,屋子才算是可以住人。因为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做饭的师傅,晚餐温燃叫了几份外卖。那些帮佣陆陆续续都回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们两人,冷冷清清的。

    我看着面前的菜式,依然没有什么胃口。

    温燃也察觉到我夹菜并不积极,问了句,“还是不想吃东西?”

    我点点头。

    他似乎皱了皱眉,“或者是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我摇摇头。

    他继续问,“我们换几个菜吧。”

    见我没应声,他拿起电话拨下了号码。我低下头,又夹了些菜,面前地送到了嘴里。还没等到新点的外卖送了,便自己上楼去了。

    晚上睡觉是在自己以前的卧室。

    即使十来年都没有住人,房子里的东西依旧保存地完好,那些初中的参考书还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架上,让人感觉一切都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床比普通的双人床要窄一些,温燃本来是要和我睡在一起的。后来见我整个人都瑟缩在墙边,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起了身。

    “你睡出来一点,我不和你挤一块儿了。”

    黑暗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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