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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追男隔座山-第9部分

作者:九转轩逸
个身,诗织将被子稍稍拉下来一点露出一双眼睛,眯着眼瞅了自家师姐一眼,复又困倦地闭上,将整个人缩回被子里,一连串动作毫无防备,看得门口的白哉一时怔了。

    她居然在这个女人面前没有防备到这种地步!连最起码的警觉都失了,以至于他甚至没怎么刻意隐藏灵压她都没有辨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代更~

    ☆、episode  30

    安抚了闹小脾气的三番队队长,十六夜回身,越过白哉身旁,甩下一句话:“别吵了丫头睡觉。”随即瞬步消失。

    而被丢下的六番队队长迟疑了两秒后,旋即跟上。

    他想他很有必要弄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个肖似四枫院夜一的麻烦女人,以至于她对他的敌意如此明显。

    按照诗织对她的信赖程度,白哉不得不考虑,若不扭转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看法,她会对诗织产生多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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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是白日的办公时间,十六夜也并未走远,只是确保两人的谈话声不会被诗织听见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几乎是同时,白哉的身影便出现在她身旁,出色的瞬步让十六夜这个出身刑军的分团长也不禁另眼相看。

    单从资质上看,倒是个相当出色的人选,也难怪在女性死神协会每次的问卷调查中,人气都居高不下。

    不过作为丈夫,显然就不太合格。

    “来找丫头有什么事?”没有称呼,没有敬语,甚至没有开场白,完全单刀直入的问法,语气中理所当然的成分让白哉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

    “你是什么人?”舍弃姓氏,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的存在,却与诗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这个人的一切都是神秘的,尽管知道她对诗织没有恶意,白哉也依然对她心有防备。

    “丫头没有告诉你的话,说明你没必要知道,我又干什么要给你解释?”以气死六番队队长为目的的十六夜语气懒散,一双金色的瞳觑着脸色僵硬的朽木当家,笑得轻松,“话说回来,作为丫头的前夫,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你也相当不合格呢!”

    一句话戳中白哉的心病——夫妻四十多年,却连她最亲近的人的存在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也是失职的。

    不过这世上能让朽木白哉哑口无言的人并不多,短暂地犹豫了一下,白哉冷下脸色:“既然与她如此要好,为何过去从不曾来看过她一次?这便是你为人挚友之道吗?”

    “是啊!我也有点后悔呢!”十六夜倒是不生气,反而大大方方承认下来,“要是我早点回来,早就让丫头跟你离婚了,哪里还能耽误四十年?娶了人家姑娘还不好好对待,生生把个好好的花样少女弄成可悲的二婚,这种渣男果然还是早点踹了比较好。丫头就是太过忍耐勉强自己。”

    愉快地欣赏着白哉英俊的脸庞随着自己的话一点点变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十六夜心情舒爽,话匣子打开了便关不上一般继续侃侃而谈:“早告诉她那什么劳什子的贵族礼仪有个屁用!再优雅贤淑还不是被你看轻?我就不明白了,看着朽木露琪亚那张脸,她怎么就还能对她和颜悦色起来!每天看着跟自己老婆一模一样的妹妹,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冠冕堂皇说什么是为了完成亡妻的遗愿,我看你还是承认了心里不可告人的想法吧!这没什么好丢人,我理解,男人的浪漫嘛!”

    听着对方说得越来越不像话,白哉终是忍无可忍地喝止了十六夜的信口开河:“够了!什么都不清楚的人没资格置喙!诗织待露琪亚如何,用不着你在这里不着边际地胡乱猜测。不要把你龌龊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挑了挑眉,十六夜一点也不意外白哉的怒火,毕竟要是被这样说了还不生气,那朽木家主的脾气也太过好了一点。

    含笑望着对面冷若冰霜、寒气逼人的朽木白哉,看着他因为自己刻意挑衅的语言气得脸色发青却依然克制着仪态,十六夜一点一点绽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贵族的矜持啊!已经如此怒意勃发,却依然压抑着本性,不愿做出任何有伤体面的举动,然而仔细想想,体面又是什么呢?

    生气不能发怒,伤心不能哭泣,快乐不能大笑,时刻维持着高矜的仪态,又能得到什么?

    只剩下一张面无表情的容颜罢了。

    连最真实的情感也忘记了如何表达,连最简单的承诺也不知道如何给予。

    走不出内心为自己划定的格局,丢不下被伤害过的骄傲与尊严,画地为牢,又如何走向崭新的未来?

    “丫头对露琪亚有何想法,我不清楚,难道你就清楚吗?”悠然反问白哉,“她是和你主动讲过还是你问过她?什么都没有,不过只是凭借名为‘直觉’的感官罢了,你就知道她不会介意不会多想?她不说,并不表示无所谓,也许她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而已。”最后一句话,那个“你”字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还以为你多少有点改过自新的自觉,没想到还是一样自以为是。”摇了摇头,十六夜嫌弃地撇了下嘴角,斜睨白哉,“你从来不问丫头想要什么吧?也没问过她是否需要你姗姗来迟的爱?朽木白哉,虽然对你没什么好感,不过还是奉劝你,想当然的事情少做!你自以为放低了姿态,诚实表达了自己的感情,但是你知不知道,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才是最让丫头感到困扰和为难的?”

    “别以为你做了多大的让步和付出,我就最看不惯你明明是自己错了却好像全世界都欠你钱一样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十六夜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不耐烦,“明白自己是个大麻烦的话就快点滚吧!以后也别来了。丫头都快烦死你了!”

    原本还生气这个女人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但是听着她不耐烦的刻薄语言,白哉反倒渐渐没有最初那样愤怒了——无论如何,她只想保护诗织,他听得明白。

    眼底有黯然一闪而逝。

    他何尝不知道每一次的接近都让诗织感到困扰?他何尝不明白每次面对时的尴尬与紧张?但让他就这样放弃,从此与诗织不相往来,他做不到。

    他的人生没有多少次任性的时刻,那对于严谨理性的朽木白哉而言,并不是一个值得称赞的词语,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是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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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会有渴望,也会有无论如何想要得到的。

    “我已经错了一次,不想一再错过。”他说,没有在意十六夜尖酸的遣词,墨玉般的眼瞳直直看进女人金色的眼底,毫不闪避,“我并不知道她是否需要我,也不能保证我这些做法不会让她感觉困扰和受伤,但心里想的那个人,就该去找她,我只是这样认为。”

    “所以才说你自以为是啊!”有些喟叹的语气传来,十六夜没有看白哉,金色的瞳望向回廊外的玉兰,耸了耸肩。

    “喜欢以自我为中心考虑问题,我管不着,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下次要来找丫头,最好祈祷你运气够好,挑到我不在的时候,不然我是不会给你留面子的。到时候就看看丫头是更听我的话,还是更愿意见你吧!”

    梶浦宗秀在继任家主的一个月后,回归了番队。

    繁重的族内事务令这位年轻的家主消瘦了不少,不久前还青涩稚嫩的面庞,如今隐隐多了几分成熟的棱角,尽管依然会温润地笑,那笑容里的温度却少了很多。

    贵族中不乏野心家,他年纪尚轻,接手庞大的宗族已是费力,维护家族团结、铲除异己更是极大消磨了他的精神,更何况还要与顽固的长老们对抗,试图兼顾番队的任职。

    越劳累,越艰难,他越能认识到自己与朽木白哉巨大的差距——他如今正在经历的,他已走过;他遭遇的坎坷与挫折,他只可能尝过更多。

    而所有的一切困苦与艰辛,他只用一张严谨漠然的冷峻面容轻轻掩下,留给世人高傲与骄矜的身影。

    从此没有任性,没有自由,没有梦想。

    “家主”二字,真的太沉重了。

    但是他仍然要坚持下去,那是责任,是荣耀,也是承诺。

    要成为一个可以被人依靠、为人敬仰的男子汉,所必须的承诺。

    队员来报六番队二十席梶浦宗秀求见时,十六夜一如既往窝在诗织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捣鼓摆放在桌上的鲜花。

    漂亮的花瓶中修剪过的花枝零零散散,破败之色很难让人相信她正在进行的是一项名为“插花”的艺术行为。

    “师姐,这里黄月季要修成花球的,紫锦葵用一枝就够了。”实在看不下去十六夜蹂躏鲜花的行为,诗织忍不住插话道。

    “哎呀这不是蹲号子蹲了一百多年手生了么!”某个完全没有插花细胞的人丝毫不脸红,大大咧咧挥了挥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手上却极听诗织话地将五六朵黄月季修成了个花球,j□j花瓶里,再顺手插|进一枝紫色锦葵。

    绚烂的色彩像诗织漂亮的羽织里色。

    只是那花式造型依然……令人不敢恭维。

    此情此景让诗织忍不住无奈地笑起来。

    她的师姐啊……当年两人师从同一位花道宗师,结果自己都毕业好多年了,十六夜还连最基础的花式都做不好……

    可是她还是她师姐!

    会揉乱她的发、给她买金平糖、拉着她一起喝酒的师姐。

    作者有话要说:  代更~

    ☆、episode  31

    梶浦宗秀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诗织依恋而温柔的笑容,她坐在办公桌前,左手轻轻托腮,微眯着眼睛望着茶几前正在插花的黑色长发女子,樱色的唇微微翘起一个有些无奈的弧度,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显得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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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一瞬间,梶浦便明白,这个身着普通死霸装的长发女子,是筱原诗织堪比生命的重要之人。

    这样温柔依恋的笑容,她在面对朽木白哉时都不曾有过。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虽然尚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不过梶浦还是很识趣地对十六夜进行了自我介绍——诗织对大部分人都有内心坚守的距离感,能让她如此放松、全心依赖的,必然能对她起到极大的影响,和善以对总是没错的。

    十六夜精明的金瞳扫过少年,微微笑了。

    这个小子虽然稚嫩了点,不过性格倒是比朽木白哉更讨喜,最起码没有时刻摆着一张死人脸,也没有那种傲慢的高高在上感,不过……不动声色地瞟一眼诗织,十六夜耸耸肩。

    这个少年怕是还有的等呢!

    “话说回来,梶浦家的家主居然这么年轻啊!”回想百年前的光景,看着眼前这位新上任的年轻少主,即使潇洒如十六夜也不免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呢!”

    “没想到我进去一百多年,尸魂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斜睨诗织一眼,十六夜笑道,“你居然结了婚又离了,还多了个这么可爱的追求者!”

    “师姐!”没想到十六夜会当着梶浦宗秀的面说这样的话,诗织一时惊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睛也因为惊讶而瞪圆起来,面上难免浮现了些尴尬。

    虽然一早就对诗织明白坦诚过,但是被一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点破了心思,梶浦宗秀也颇觉赧然,便微微红了脸,又生怕诗织生气,忐忑不安地偷瞄了办公桌后的三番队队长一眼,这个小动作又让十六夜会心地笑了笑。

    虽说是后辈,但还是挺可爱的啊!

    “师姐别乱讲啊……”明显也看到了梶浦瞄来的眼神,诗织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要不得的不安——被如此直白地点出,她势必要再明白拒绝一次了,这种伤人的话,如果可能的话,她并不想重复,更何况家主继任仪式那日的拥抱也让她心情有些烦乱。

    饶是如此依赖师姐,将十六夜视为家人,此时诗织也觉得有些为难,脸上就不由带出些顾虑来,眼神望着十六夜,里面隐含着些微劝阻之意。

    作为能让诗织如此信赖,几乎等同于家人的存在,十六夜又怎会不明白诗织的意思?不过她是我行我素惯了的,惯有主见,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对于诗织如今的心理很容易便能猜到七|八分,心里不是没有不赞同,如今有了机会,岂能白白放过?

    “人家追求者都没不好意思,你有什么好遮掩的?”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十六夜翻了个白眼,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瞥了诗织一眼,丝毫没有自己把气氛弄得更加尴尬的自觉,反倒自来熟地同梶浦宗秀聊了起来。

    “怎么样?下周末流魂街有灯会,一起来吗?丫头可是很喜欢这类活动的。”

    “我……不会打扰吗?”根本没想过心上人身边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能够给自己创造机会的人物,梶浦宗秀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反射性地看了诗织一眼。

    “我什么时……”

    “没关系没关系,玩乐嘛!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啊!”无视诗织想要说些什么的意愿,十六夜一口答应下来,同时安抚地拍了拍诗织的肩,冲她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师姐,你为什么要对梶浦君说那些话啊?我根本没打算和他一起去什么灯会的。”梶浦的身影一离开办公室,诗织就面露难色地看向十六夜,微微蹙起了眉头,“当着本人的面说‘追求者’什么的,我拒绝起来也会很为难的。”

    她知道十六夜一向是为自己好的,但惟独这件事,她不赞同十六夜的做法。

    “拜托师姐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我没想和梶浦君继续发展什么的。”

    “为什么啊?你讨厌他?”眨着一双金色的眼眸,十六夜依旧笑着,身体向后一仰躺在沙发上,姿势慵懒。

    “倒是没有讨厌那么严重,只是没感觉。”诗织微微偏开了脸。

    “那就是了呗!既然不讨厌,他想来就让他来嘛!我看那孩子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虽然现在还不太成熟,不过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理所当然地这样回答着,十六夜在沙发上找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躺好,打了个哈欠。

    “不是这个问题吧?”饶是见惯了十六夜懒懒散散、没有干劲的模样,诗织现在仍然觉得有些头疼。她压根想不通师姐究竟是怎样将这件事理解成这种简单的模式的,倾慕的心情难道不是应该被认真对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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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我的确不讨厌梶浦君,也承认他非常努力,出类拔萃,但是我没有想过和他有任何其他的关系。之前他向我表白过一次,我也明确地拒绝了,所以我不想做什么让他误会的举动,平白给人希望。”

    十六夜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方才满不在乎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她的脸色很认真。

    “丫头,凡事都这么认真你不觉得累吗?”良久,她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事情都搞这么清楚,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喜欢你,你不讨厌他,这就够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徒增烦恼。”

    “只是不讨厌而已,这跟喜欢是两码事。只是因为不讨厌就任由发展的话,最终会给别人造成误会的。”很是不能赞同十六夜的想法,虽然并不想违逆师姐的意思,但诗织还是说了。

    “那你以前拒绝了他,他就放弃了吗?”似笑非笑地反问,十六夜有些为诗织的固执感到头痛,“别告诉我你嫁给朽木白哉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他不喜欢你啊!照你这么说,被拒绝了就会退缩,你还会感到难过吗?”

    诗织沉默,微微低下了头,双手的手指紧张地交织在一起。

    十六夜说的没错,她无法反驳。

    说到底,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因为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罢了。

    她与朽木白哉的婚姻固然是“相敬如冰”,但依照朽木白哉冷淡的个性,会在深夜案牍劳形时由着她陪伴左右,会主动陪她练习斩术,会在她的家族获罪时尽力保下她,如此举动又怎能不让她心存幻想?

    然而最终,只是一个名字便毁了这一切假象。

    “所以我才更要拒绝。”半晌,她说,“任由别人靠近,给了虚妄的幻想,最终却不能接受,这比一直以来都毫不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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