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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白领-第12部分

作者:魊惑红太郎
    醒不来,而且常犯恶心。妈说头一胎反应是大点,忍一忍就过了,也许是吧,幸好工厂已走上正轨,操心的事不多,我也乐得轻松些。

    柳翰就忙多了,不断地出差找销路,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太操心就一个人把事情都给揽了。也许,我摸摸没有多大变化的肚子,我生下这孩子他会更高兴。

    第十三章(5)

    然而,随着销量的增加,只有出帐没有进帐,资金的缺口越来越大,我带来的一万块钱也垫了进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皱紧眉头,再找邱大志借吗?他给足了我一次面子还会给吗?他自己就不需要资金周转吗?

    “徐娅,你列个回款计划表,再把每个月的回款任务分下去,没有完成的按比例扣发当月奖金,等完成后再发放。”我走进销售部,当成其他人的面对徐娅说。

    她似乎被吓了一跳,“田总,”她犹豫下,“我们到您办公室说好吗?”

    我不认为这件事情非得私下去谈,公司壮大了员工才可能有高收入,“这里不可以谈吗?”我眯下眼睛,盯着她问。

    “也,也不是。”她的脸阵红阵白的,“有些情况田总可能不了解,所以……”

    她的意思还给我留了面子?“行,我一会叫上柳总,我们一起到办公室谈。”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没那个必要吧?”她说完捂住嘴,紧张地看着我。

    “对,不是必要,”她舒了一口气,我笑笑,轻描淡写地补上一句,“应该是非常有必要。”她的脸唰得白了,我看看手表,“现在是九点半,我们十点半在我的办公室碰面。”昨晚柳翰就回来了,现在在家里睡觉,估摸着这会也醒了。

    柳翰接了我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我看下时间,十点刚过几分,我马上抓起电话,准备叫徐娅过来,“等等。”他按住电话,“这事没那么严重。”见我瞪着他,他慌忙收回手,轻咳了声,“我来前已经和我哥说了,他答应借给我十万。”

    我皱下眉,公司这几年盘算下来,算上固定资产盈利也不过就是三四十万,他哥倒好,旅游不要掏钱,事情也不要做多少,轻轻松松就拿出了十万。

    “按行规,我们是要付利息的。”我眼珠一转,决定试下。

    “恩,两分息。”我笑起来,借钱给利息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那是对别人,柳晨口口声声兄弟情什么的,原来就是这样一个情法。

    “十万能用多久,你心里有数吗?”

    他皱起眉头,“田丽,你当我是酒囊饭袋吗?这公司好歹是我白手起家撑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最多能撑个十来天。”

    “这就对了,”我走到他身边,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只出不进,是座金山也会用空啊。”我抬头看着他,“如果你真是个酒囊饭袋,我会嫁给你吗?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何况我们?”我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和他面对面站着,“再说了,销售商已经收回了货款为什么不该付钱?你是担心市场竞争厉害,销售商恼了不做我们的是吧?”他的眼睛亮了下,我知道我猜对了,“他们就是摸准咱们的心思,所以才这么有持无恐。”我笑着走回我的办公椅上坐下,“买卖是双方的,他们可以选择咱们,咱们也可以选择他们,这家不做,我们换一家,而且做成总代理。”我用手托着下巴,“按目前的销售看,如果不做我们的肯定会少赚很多钱。”我往后靠在椅上,露出笑容,“做生意就是要赚钱,谁会跟钱过不去?”

    他似乎相当吃惊,眼睛里隐隐有些嫉妒,“你要是男人,一定是个可怕的对手。”这话我可一点都不爱听,我不是男人,我就不是可怕的对手了?

    “那我叫徐娅来了?”我侧头望下他,他重重地点下头。

    徐娅进门见柳翰真的在似乎有些紧张,“柳,柳总也在啊?”她的脸胀得通红。

    言下之意,我说的话都是在放p?“咳。”我轻咳下提醒她这是我的办公室。

    “田总。”她强自镇定下,走到我办公桌前坐下。

    这才像身经百战的销售经理!“我才和柳总谈了下,回款和销售同样重要,你马上联系律师拟个总代理合同,写明每月多少号结算货款,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你去财务和王科长对下帐,看现在还有多少货款没有收回,列个清单;第三件事,你跟工厂的财务核算下,每个月的开支是多少,再到公司财务那核算下公司这边的开支,两项及其他杂费加在一起,每月必须回款多少才能持平。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让回款高过持平。”我刻意忽略她瞪得越来越圆的眼睛,“徐经理,你还有什么意见或建议要说吗?”

    “我,我……”她憋了半天也没能我下去。

    “你不是想说你没这个能力,做不了这些吧?”我扫了眼柳翰,他的脸绷得紧紧的。

    “不是。”她长吐一口气出来。

    我还真担心她被我逼急了辞职呢,这么关键的时候,她走了我上哪去找这么忠心又能做事的人?尽管我很明白她的忠心源于哪,而且作为女人我心里酸溜溜的,可是表面上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

    人一入商海,就连情绪也不属于自己了。

    “好!这才是我和柳总所欣赏的徐娅。”我猛拍下桌子,把心底的酸涩发泄出来。

    她被我这一拍惊得身子颤了颤,“田,田总说的严重了,是柳总和田总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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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如果有什么困难或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可以直接找我,或者柳总,我们会尽力帮助你。”说最后一句话时我不敢看柳翰,我害怕见到让我难过的。

    徐娅走后,我一直强撑坐直的脊背像突然被人抽掉样的,我软软地靠向椅子,戴个假面具憋得我心里不好受。

    “你逼徐娅逼得太紧了。”柳翰摸出根烟,见我盯来,耸耸肩,“我到外面抽跟烟。”

    他一句话把我心里的酸味都给搅了出来,我逼她你心疼了?那我这么逼我自己你心疼吗?我好好地在家呆着多舒服,非巴巴地跑这来求爷爷告奶奶地帮你撑局面?我的钱贴进去就是应该的,你哥那几个破钱就值钱些?一口恶气翻涌上来,我左边肋下隐隐有些发疼。

    第十四章(1)

    “……我就说富贵富贵,一看就是又富又贵的样,还别说,真红了起来……”

    离公司大门还有几步的距离,我就听到一个大嗓门在那嚷,这是谁?怎么说的就像这“福贵”的名字是他起的?我迈进大门后冷冷地扫了一眼大厅,柳晨?才说话的是他?哼,什么人说什么话,就像狗永远改不了吃屎一样。

    原本围着他的几个人见我进来,立刻回到自己办公桌旁假装很忙碌地翻这找那的。我瞟眼柳晨,正好和他的目光对接上,“他弟媳妇,早啊。”他咧咧嘴,说完朝西向走去。

    我慢慢地眯起眼睛,原来的销售部门口挂上了董事长助理,而柳晨就是走进那个地方。怒火一下从我的头顶窜到了脚底,柳翰怎么没告诉我就把他哥安在那了?意思是我还没格管他哥,他哥倒能管我了?

    进办公室门时,我甩手砰地关上门,就为了十万块钱他柳晨就可以大摇大摆、大言不惭地居功自恃,那我用了三十万不是可以肆意枉为?柳翰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这事没办法做了。我努力控制下情绪,才没在倒水时把饮水机给踹了。

    “田丽,”柳翰扭开了我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想给他打电话,他就自个来了。)

    “等等,”我打断了他的话,“请问您是以柳总的身份来找我这个总经理,还是以老公的身份来找我这个老婆?”

    他被我问得呆了下,过了良久才呐呐地说:“这不都一样吗?”

    我猛拍下桌子,“当然不一样,如果你是来找老婆的,对不起,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事情下班后再讲。”我把我的怒气毫不掩饰地显露在脸上,“要是你以董事长的身份来和我谈公事,那么请问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办?”我半带讽刺半带自嘲地说:“谁要我是你聘请的不要开工资、还把自个钱倒贴进去的总经理。”

    “你说话咋这么难听?”他皱起眉头,有点不悦地望了我一眼。

    “我说话难听?你做事就不难听?”我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你知道你大哥说什么了?他说福贵是他起的名,我们销售好全是他的功劳。”

    他悻悻然地耸耸肩,“算了,等你气消了我再和你谈。”

    “不行。”我拦住他的去路,怒视着他:“为什么给你哥挂那样的头衔也不告诉我?意思我没能力,要他来监管我是不是?”

    “不是这意思。”他头疼地揉着眉毛,“你现在不是有了吗?我怕你吃不消,就想着大哥好歹也做过,总能帮着你点,大哥又不是外人。”

    “别拿我的肚子做理由,大不了我去做手术不要了。”我的气消了点。

    “你敢!”他的脖子一下粗起来。

    硬梆梆的一句话甩过来把我的火又给撩起来,“我为什么不敢?我是母亲,我有权利决定留或不留。”

    “你!”他气得抓狂,在办公室里乱窜了几步,“简直是不可理喻。”

    “放p!”我气得连粗话都说出来了,“我不讲理,你哥就讲理?他借你钱还要利息呢。”

    他盯着我,两眼隐隐浮现血丝,“我告诉你,我哥死活不要利息,是我非要给的。他每个月工资是三千,这是你定的,我再给他补上利息,每月五千,就这么定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钱多是吧?“成,那我每月多少工资,请问?还有我三十万的利息也得加上去。”他的脸一下黑了,他咬咬牙,“每月给你六千,加上利息,一万二,你满意了吧?”他嘲笑地看我一眼,“如果你嫌少,对不起,我这庙小,养不起你。”

    “你!”一阵怒火攻心,我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向地面。

    ……魂也幽幽,梦也幽幽;魂梦幽幽何时休?黑暗中,我听见婴儿哇哇的啼哭声,我寻着声音去找,却是越来越远,最后竟杳无音信,我着急猛一跺脚……

    “醒了!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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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徐娅的声音,我努力撑开似有千两重的眼皮,“水,水。”我像在荒漠中多日没喝过水的饥渴者,说话的声音异常沙哑、干涩。

    “水来了,水来了。”柳翰扶我坐起来,把装水的碗凑到我嘴边。他满脸憔悴,眼睛里全是说不出的悔恨,“慢慢喝。”

    喝了几口水,我感觉好多了,我溜了眼四周,这里怎么好像是病房?“我在医院吗?”

    “李姨,快啊,她醒了。”果然是徐娅,她冲进来,又马上把头伸到门外。

    只一小会,一个上了点年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进来,“别催了,来了。”她走到我面前,试了下我额头的温度,然后取下听诊器听下我的心音,“没什么大碍了,注意调养身子和个人清洁卫生,再就是,”她盯着柳翰,“一个月内禁止同房。”她回头拍拍徐娅的脸,“小丫头,什么时候结婚啊?”

    “早着呢,到时候肯定会请您啦。”徐娅的脸红得像苹果,她推着女医生说:“您啦,现在去帮我们田总开药吧。”

    我怔在原地,才李医生的话?“医生,我是不是小产了?”问完话,我鼻头一酸,眼泪唰地滚落出来,我不是一直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为什么还这样难过?

    “恩。”李医生点点头,温和地笑笑,“你还年轻,还可以再怀上的。注意不要太过劳累,切忌大喜大悲大怒,每天要保持平和而快乐的心情,这样对胎儿的生长才有利。”

    “是我不好,我明知你有身孕了,”柳翰帮我擦去眼泪,“对不起,我发誓,我以后都不会了。”我心里头涌过百般滋味,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第十四章(2)

    住了几天院回到家,徐大伟帮着找的保姆已经煲好了汤在等我,她也姓徐,瞅她年纪比我大,我就管她叫徐姐。

    晚上我早早地睡了,可是柳翰在边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到下面去睡了。”我的脑袋本来昏昏的,被他这话一下整清醒了,他不是想下去上网,见他那个宝贝吧?“我不会去上网,你放心。”见我两眼亮亮地望着他,他自嘲地笑笑,“我是男人,我答应你的一定算数。”

    “早点休息。”我握着他的手,“最近你瘦多了。”他用力吸下鼻子,“恩。那我下去了。”我点点头,“早点休息。”

    很快,客厅里传来异常大声地搬椅挪凳的声音,我暗笑,他这是告诉我他没去书房,没有去上网,我心里一宽,不多会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徐姐已经熬好了小米粥。

    可是柳翰没在客厅,沙发上胡乱地摆着羊绒被,我下意识地伸手进被子里,暖暖的,我缩回手,心情愉快到了极点。

    “徐姐,你做的饭菜真好吃,要不以后你就长期到我们家做钟点工,工钱照现在的给。”我一口气喝完手中的小米粥,又要了一碗。

    徐姐愣了下,她嘿嘿笑笑,“这事我得回家商量商量,大伟跟我说的时候没提这茬。”

    我有些惊讶,她是有更好的雇主还是嫌工钱低了?“好啊,如果徐姐做得好,一个月后我每个月再给你加两百。”

    “田总,您别误会,不是钱的问题,是,”她欲言又止,她掩饰地转身擦了擦灶台,才接着说:“是家里有事,我得商量商量。”

    我放下手中又喝得一干二净的碗,“呵,徐姐,如果真有事,我也不为难你。”我耸耸肩,“只是太遗憾了,不能再吃到你做的菜。”

    她的眼睛亮起来,“想吃我的菜还不容易,你叫大伟带你来我家就是。”我笑着点点头,心窝里暖暖的。

    我掏出手机,“大伟,你马上来家里接我。”

    “你这是要去哪?”徐姐大惊失色地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你的身子还没复员,这时候出去吹风,会落下月子病的。”

    我被说得心颤了下,来到山东,整天不是忙着谈这个,就是绞尽脑汁想办法解决问题,何尝有人关心我到了这种地步?一行清泪滑过我的脸庞,“我准备去公司,那边一摊的事。”我温柔地解释完,不禁讶异我怎么会向她解释。

    “今天是星期天啊。”她指指墙上的日历钟,“女人还是不要太好强了,”她摇摇头,不是徐姐多嘴,男人可不喜欢女强人。”

    一句话把我的感激全给赶到了爪洼国,女人难道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做个温顺谦恭的太太?那还要读什么书,只要学会做家务活就是。

    “徐姐,现在可不是旧社会,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她张张嘴,似乎想反驳,可是最终她只是叹口气,“我只是说说。”她说完就去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心里有些悔意,她是关心我,我怎么拿她做男权维护者来看?“谢谢你,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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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伟,今天是星期天,我记错了,你不用来接我了。”我想了想,客套地补上句:“抱歉吵到你休息了。”他嘿嘿一笑,“田总,没关系,我姐夫正好要我带点东西给我姐呢。”

    “你姐?”细想起来徐姐和徐大伟是有几分像。

    我听到一阵喇叭声,接着是模糊地骂娘声,然后那边传来徐大伟喘粗气的声音,“是啊,你叫她徐姐,我也叫她徐姐,她老公不就是我姐夫吗?我正在开车,马上就到了。”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想必是车多,他忙着躲让。

    “徐姐,”我心里的怀疑并没有因为徐大伟的解释减轻,我决定试一下,“大伟说一会就来,还说给你带了点东西。”徐姐擦擦手走过来,“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你们是亲姐弟吧?”我突然插开话题。

    她呆了下,马上笑起来,“大伟一直交代说你很聪明,要我注意点,没想到还是被你瞧出来了。”她走到我边上坐下,“不错,我是大伟的亲姐姐,而且我也不是钟点工。”她脱下两边的袖套,叠整齐放到桌上,“不瞒你说,我有单位有工作,我在敬老院上班。大伟说你是外乡人,在本地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怪可怜的,这本来好好的……”她看了我一眼,收住了后面的话,“他说柳总是他的救命恩人,请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来一趟,为这事他差点给我下跪了,我心一软这不就来了。”

    这些话句句锤进我的心里,我不禁为之动容,“我,我真的很感激你们。”热泪滚落出我的眼眶,“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报答你们。”我掏出钱包,“我知道您不是为钱而来,可是一定请收下,让我心安一点。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

    “别,”徐姐收起笑容,她按住我掏钱的手,“你这是侮辱我和大伟。”

    “徐姐,”我恳求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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