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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大队溷日子的岁月-第17部分

作者:我们的LOVE
    铁路这么扯着嗓门喊过啊。铁路这么喊,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出事儿了,而且,肯定是大事儿。

    这饭也吃不上了,大家赶快紧急集合。就见着铁路铁青个脸腾腾站到队列前,也不训话,眼睛只扫了一圈,然后慢慢开口,“到电子报告厅。”

    大家一头雾水的往电子报告厅走,但景书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心跳得的是一点儿规律都没有,走起路来脚下都打晃。程明伟一把拉住飘忽的景书,“景书,怎么了?”

    景书咬着嘴唇摇着头,“完了完了,肯定出事儿了。”

    袁朗进了报告厅往前面一看,脸刷的一下白了,在前面主席台上坐着的是两个上将,一个是现任的解放军总参谋长,另一个就是景书她爷爷,景震德。

    景书显然也看到了这两人,跟袁朗对视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袁朗皱着眉头拉了景书在自己身边坐下,他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于是紧紧攥着,只能紧紧攥着。

    最先站起来说明情况的是军总参谋长,其实他什么都没说,只放了一段录像。这段录像,让景书几乎痛哭出来。录像的画面是:景书的父亲坐在一张长桌的一端,虽然手脚都是自由的,可却有两个黑人把枪口对着他的头。

    总参谋长低沉地开了口:“大家应该认识录像上的中国人,那是我们的外长。大家都知道日前刚果金发生武力冲突,我们有同胞在那殉职,外长扶灵回来却遭到当地游击队的劫持。外长用他换回了我们同胞的灵柩,让我们殉职同胞的灵柩得以返回。现在刚果金局势不稳,当地武装无法解救我们的外长,所以,半个小时后,大家专机飞往刚果金。”

    光辉

    半个小时后众老a们已在机场集合,铁路亲自列队点名。

    总参谋长看着这一队中国陆军的精英,心里的不踏实多少安稳了些。回头扶了扶景震德,“老首长,我看还是我带队去吧。”

    景震德摇摇头,“此行是秘行,你是现任总参谋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在刚果金会有麻烦的。”

    总参谋长叹着气,“可是老首长您……”

    景震德拍拍总参谋长的肩膀,“毅川啊,就因为我退休了,所以我带队去才不会显眼。而且……”老爷子叹了口气,不无担忧,“我儿子儿媳都在那,我那孙女儿也要往那奔,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老了,能用还是要用的。”

    总参谋长咬着嘴唇点着头,“行,老首长,我为你们送行。”

    时间一到,众老a们马上登机,多余的仪式也没举行,总参谋长只是一直在原地站着,等着飞机起飞,一直到飞机出了他的视线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大家在飞机上简单的用了早饭之后,便翻开起随行手册。袁朗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景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景书一愣,也紧紧回握着袁朗的手,不发一言。

    铁路的声音从机舱音响中传出来,“全体都有,记住我以下我说的话:一、到刚果后不要让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看出我们的国籍。二、我们的任务是解救外长,当地的武装战乱有维和部队处理,我们不能插手一丝一毫。三、救援原则,最大程度的保证外长的生命安全。都听清楚了吗?”

    机舱里的军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应答:“听清楚了。”

    一个苍老却充满力量的声音随即传来,“战士们,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景震德,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我只有一个希望,希望大家在完成任务的同时把伤亡减少到最低,我希望可以带着我的部下平安回国。”

    袁朗听着景老爷子的声音,又想起那年在总部进行反间谍特训时,景老爷子跟他说过的话。他说:袁朗,我费尽心血却不敢妄谈胜利,我只想让我的部下在战场上少死几个,因为这是军人的人道。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大家也保持了十几个小时的沉默。就连最话唠的吴哲也甚少开口,而是直直的望着窗外。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出,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一个战场。一时间,低气压充斥着整个机舱。

    景书在袁朗肩头醒过来的时候,也明显的感受到了这种低气压,一抬头,发现袁朗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景书握了握袁朗的手,轻语着:“袁朗,相信我。别忘了,我也是个军人。”

    袁朗簇着了下眉,点点头,“军人,你做得不易。”

    景书轻笑道,“我和你们是一样的。”

    袁朗还没说话,飞行员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大家做好准备,现在开始俯降。”

    战争,此时与他们近在鼻息。

    此时的刚果是夜晚但也随处可听到爆破声,就在这样的夜幕下和爆破声中,中国特种兵悄悄的达到这片黑色的土地,开始了他们特殊的战斗。

    大家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接兵车,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他们无法见光的救援任务。如果他们身份曝光,不但使中国有干涉他国内政的嫌疑而且也会使中国政府陷入这场刚果内乱的泥潭里。

    接兵车在炮火声中用最快的速度驶向金沙萨一直把战士们送到中国驻刚果大使馆的后院。此时的大使馆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其余人员都已经撤离回国。

    大家下了车后,没有经过整队,而是直接奔向地下室。接兵车在救援人员都下了车之后,又以最快的速度驶出了大使馆。当车子驶出大使馆的时候,大使馆的整个后院除了巡逻的使馆卫兵外,只有习习的夜风,仿佛刚才到达的那队人马只是一个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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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使馆拥有两层的地下室,整体面积几乎等于地上部分。这是针对这个战火频发的国家而进行的设计。老a们在地下一个大厅里集合,整队,落坐,景书程明伟等三个随队军医从外面拿回了预防登革热和流行瘟疫的防治药品开始分发给每一名战士。整个工作是迅速而安静,当景书把药品发到袁朗手中的时候,袁朗的心开始放下了。因为他发现景书的眼中焦急担忧已经退却,只留下了一种几近破釜沉舟的坚定。

    地下大厅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大家寻声望去,看到走进来一位穿着灰黑色西服套裙年约五十的女士,她慢慢走过来,她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这声音在及其安静的大厅里久久回响不散。

    景书看着那个女士紧紧握紧了拳头,在拼命的忍耐着,忍耐着扑上去抱着她叫“妈”的冲动。袁朗一看那位女士的眉眼,立刻心知肚明,那是景书的母亲,换言之,是他的岳母。

    方之含一直走到景震德的身边,伏下身子轻轻喊了一声:“爸。我没想到是您带队过来。”

    景震德叹了口气,眼神担忧,“文瑞不想更多的同志经历这个危险,我也不想啊。只是苦了你了,好了,开始吧。”

    方之含应了一声,“好。”而后又转身跟铁路握了手,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这才摊开地图还是做着形势介绍,“……第四大道和第五大道目前已经被维和部队控制,据情报目前游击队把人质监禁在塔拉尔镇的一个教堂里,塔拉尔镇目前是游击队的据点之一,暂时得知他们拥有四重火力……”方之含边作着介绍目光也扫过每一个战士的脸,她想记住,记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当她的目光扫过第三排中的一张脸时,她脸色变了变,乃至语调都发了一丝颤抖,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镇定。

    当方之含做完介绍,景老爷子并没说什么,只是让战士们抓紧时间原地休息。方之含一步上前,低低的说:“爸,文瑞被劫持前有件事交代给了我。”

    景震德垂眼想了想,“需要跟指挥官们说?”

    方之含点点头,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小书会来,既然她来了,她也有权利知道。”

    景震德的眼下是一片了然,随即冲铁路招招手,“铁路啊,来,你再召集一下各个中队长过来开个会。对了,把景书给叫上。”

    当景书被告知一同去开会的时候,景书知道,妈妈这是有更重要的话要说了。推开大厅旁边那间小会议室的门,景书看到里面堆满了报告还有各类通讯仪器。她一眼就看自己了妈妈,妈妈还是那个样子,利落和讲究的着装,只是她明显瘦了不止一圈,而眼眶下青黑的眼圈是怎么都盖不住的了。景书嗡动了好半天的嘴唇,才轻轻喊出声来,“妈。”

    方之远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她身后的那个年轻男子,叹了口气,冲袁朗伸出了手,“袁朗?我看过你的照片。”

    袁朗扯出一个笑伸过手,想了想,“景夫人,你好。”

    景书听到袁朗对自己母亲的称呼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袁朗这是不想再增添“意外”了。方之含看着铁路和另两个中队长都过来了,伸手请他们坐下后,就直奔了主题,“现在外长被劫持是个秘密,这件事情不能让媒体和各国情报人员知道一丁儿点,所以我们要尽快的救回外长。但是,如果在解救过程中突发意外,我说的是关于外长被劫持的消息被除我们刚果政府和游击队外的任何一方得知的话。”方之含语气渐渐哽咽,停了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艰难的开口,“如果那样的话,必须在第一时间击毙景文瑞外长,坚决不能让风声走露!”

    ……安静,一室的安静,安静到使馆外的炮弹轰鸣声似乎在他们身边炸开。在场的人,都面如死灰,好像除了景震德外,没人意料到景夫人会交代给他们这样的事情。

    “妈,为为为什……什么?”景书颤抖着双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方之含抖动着嘴唇闭了闭眼,艰难地开口,“你爸爸被劫持前最后的交代。如果你父亲被劫持的消息外泄,中国就会陷入刚果内乱的泥潭中,而且现在以色列和加沙冲突升级战火不断,中国就会搅入战争怪圈中。你,想过这样的后果没有?”

    景书把头点了又点,咬着唇,“我明白。我申请,参与到一线救援当中。”

    袁朗猛的侧头看着景书,景书也慢慢转头看着袁朗。

    “胡闹,不可以。”景震德终于说了来到这个房间后的第一句话。

    景书瞪着眼睛望向自己的爷爷,一字一句的,“为什么不可以?爸爸可以用他的命换中国的安宁,爷爷可以退休后又回来带队,妈妈是教国际关系学的可以留下来做翻译做顾问,”景书又指了指了铁路和袁朗他们,“我和他们一样,是军人,是奉了命令来到这儿的,为什么不可以去救外长,为什么不可以去救我的父亲?”

    景震德也瞪着景书,“你有去救人的能力吗?”

    袁朗一听立刻站起来,“景将军,我申请三中队进行一线救援。”

    景书扭头冲袁朗一乐,带着笑看向自己的爷爷和母亲,“我和他们一起。如果真有个意外,给爸爸的这一枪,只能是我来开。”

    方之含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这个丫头已经决定背负了什么。于是,再没异议。

    救援行动是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发起的。昨夜的运兵车又带着战士们驶出了大使馆,天色尚早,这个世界好像从安眠中还未清醒过来,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只是路边的尸体,燃烧着的火苗,毁坏的建筑物来告知着到达这里的人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许三多一直看向车窗外,黑人儿童的尸体,还有丝气息的人惊恐的眼睛……“队长,这就是真实的战争吗?”

    三多的话打破了车内的安静,袁朗回头看着三多,也看着他的每一个队员,“是的,这就是真实的战争。流血还有死亡。”

    吴哲伸手勾住三多的脖子,“三多,照你的话来说,这也是我们军人的意义。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国家像这里一样。”

    景书一直低着头擦着她的枪,听到吴哲的话,她抬头看向了车窗外,不能让我们的国家像这里一样……所以,爷爷,爸爸妈妈,袁朗还有到这儿的每一个每一个人,都在为此尽着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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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拉尔镇,其实是个美丽的小镇,当然,如果没有战火的话。

    老a们早已卸去了明显的标志,脸上伪装油彩重重涂抹,看不出本来的肤色。大家最后调试好耳麦检查好枪械后开始向镇内秘密发起袭击。

    景震德带着两个参谋在车上紧盯着数据终端,他们要跟每一个战士保持联络,以能确保最大的安全。方之含调好音频,随时准备着给救援行动做同声传译。

    铁路带着一中队先进行外围清扫。袁朗担心的看着景书,“你的身体,吃得住吗?”

    景书咬咬牙,点着头,“没关系。不过我担心的是我们的对手是支游击队,一水儿的野路子。”

    一旁的齐桓听到了景书的担忧,过来安慰着,“可别忘了,咱们可是靠打游击发的家。”

    袁朗乐了一下,拍了拍景书的脑袋,“目前来说,世界上的军队打游击战,还真没打得过我们的。”

    景书知道他们说的是实情,也是在宽慰着自己,于是咧开嘴,送出一个放心的笑。

    没一会儿景老爷子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第二中队前往e3点布控。第三中队从右翼迂回至27k位置。完毕。”

    袁朗听到命令马上冲大家打了个手势,从右翼进入外围,迂回进入。所有人的枪都安装了消音装置,他们要争取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27k是塔拉尔镇的一个小教堂,也是游击队的据点指挥所。袁朗扫了眼周围情况,二中队长已带人成功控制了镇中的制高点,以便在最坏的情况下给予重火力支援。铁路已经带人扫清外围,用兵之神速,另人称奇。

    一切都是安静的,悄无声息的,看起来最简单的,却四处暗藏着杀机。

    袁朗刚想带队潜入进教堂时,教堂后门一开,有两个膀大腰圆带着武器的黑人出来。袁朗连忙打了个手势,众人只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潜伏。

    袁朗看出那两个黑人是出来解手的,挑眉冲齐桓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虎扑上去想要制住那两个黑人。可那黑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回身就要冲袁朗和齐桓开枪。袁朗本想留个活口,可这一看活口是留不了了,抬手便扣动了扳机。可那个黑人倒地前,已经扣动了他手中的枪,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早晨。

    袁朗心里当的一下,完了!果不其然,这一声枪响惊动了游击队。

    景震德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三中队立刻潜入进教堂,二中队火力掩护,铁路,你带队封锁外围,咱给他来个一锅烩。完毕。”

    袁朗只打了个手势,整个中队便迅速分成三小队从三个方向潜进了教堂,但进入教堂后袁朗觉得不对,太安静,太诡异。袁朗马上示意队员分散潜伏,他们刚俯下身子,就听到从楼梯那边有人用很快的速度在说着一连串的法文。

    频道里方之如的声音开始传进三中队每一个人的耳朵,“他说的是:先别着急,看看这是谁。”

    袁朗等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队黑人推搡着绑住了手脚的景文瑞朝这边走来。叫喊的那个人,袁朗他们看过无数次他的照片,那正是当地游击队的领导人曼尔达。曼尔达继续说着,方之含继续做着翻译,“你们是哪的队伍?刚果政府?维和部队?还是中国的部队?我想你们的目的是他吧。景,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出色的外交家,可也是个很傻的外交官,你们知道吗?他用他一个活人来叫唤两个尸体。是不是很傻?”每一个人都听得出,方之含翻译的声音充满着颤抖。

    没人回答,除了曼尔达没人说话。曼尔达伸手勒过景文瑞的脖子,继续叫嚷着,“你们都是哑巴吗?不是来救他的吗?”曼尔达把手里的枪指到了景文瑞的太阳|岤上,仍旧叫嚷着,“来啊,都出来啊。你们行动好迅速,外面,我们那么多的人都被你们撂倒了。怎么了?到这儿了就不敢出来了吗?”

    景文瑞稳稳的法语在教堂里响起来,“曼尔达,让我来跟他们说话好吗?”

    曼尔达扭头冲景文瑞喊着,“不,你是个诡辩家,你们中国人都太会讲道理了。”

    景文瑞仰脖哈哈笑了两声,“曼尔达,中国人会讲道理那是因为我们守理。虽然中西方文化差异很大,但是我想你该会对中国古文化感兴趣的不是吗?”

    吴哲看着前面那个要给劫持者上中国文化课的老人家,他冷汗冒了一脑袋,这时候还能如此废话,果然啊,果然是强悍的外长啊。

    袁朗看了一下形势,紧拧着眉毛,虽然现在外长在跟曼尔达废话连篇拖延着时间,可旁边那几个黑人游击队员却没有一刻放松,而且指在景文瑞头上的枪一丝都不曾松动过。

    景书抬头看了大家一圈,最后看了看袁朗,看到袁朗拧着的眉毛,她知道,这时候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景震德的声音又在频道里响了起来,“只外界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交火了,我们只有五分钟了。”就要来不及了。

    景书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老爸,我在这儿!我和袁朗都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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